其實,眼下離大梁年節隻有二十多天了,而其他國家的使臣也幾乎都已經到了,但北周和西夏的使臣卻還沒有抵達大梁京城。


    一般來說,這些外邦使臣在進入大梁的時候,都會有大梁的官兵護送。


    而按照傳迴來的消息,北周和西夏進入大梁之後,護送的官兵根本就算不上盡職。


    用他們的話來說,雖然這次收複了新疆和西藏,但大梁還是有不少官兵戰死。


    在這些護送的官兵之中,有的跟那些戰死的官兵相熟。


    因此,在麵對北周和西夏的使臣時,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而相比之下,西夏的情況稍好一些。


    雖說他們先是背信棄義,但最終還是投降了,而且還跟大梁一起對付北周。


    所以,那些護送的官兵也隻是選一些難走的山路折騰一些西夏使團的人。


    這次代表西夏出使大梁的,還是那位長公主李純以及拓跋浩存。


    他們自然也知道大梁的官兵為何要這麽做。


    其實,按照拓跋浩存的意思,早就要翻臉了,或者至少也要向那些大梁的官兵表達不滿。


    可最終還是被李純攔了下來。


    用她的話說,如今李密在陳安晏的手裏,慧淨國師在大梁朝廷的手裏。


    慧淨國師也就罷了,她可不願李密出事。


    而且,之前她也收到了慧淨國師遇刺的消息。


    李純並不清楚陳安晏跟單文柏他們之間的博弈,卻把那次行刺看成了陳安晏對他們的警告。


    再加上在這之前,的確是西夏連同北周一起在算計大梁,所以,李純麵對大梁隨行官兵的無禮,還是一再選擇了忍讓。


    而北周的情況就要慘一些了。


    在整個北周,知道耶律平跟陳安晏暗中合作的人屈指可數。


    所以,原本按照北周朝廷意思,這次大梁年節,他們根本就沒有派出使臣的打算。


    其實,不光是北周,就連大梁朝廷都認為北周這次一定不會有人出使大梁。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耶律平還是力排眾議,派出了使臣。


    他這麽做,自然是因為陳安晏的關係。


    而大梁的官兵在見到北周的使臣後也十分詫異。


    不過,他們也很快想到了一係列折磨人的法子。


    走那些崎嶇小道隻能算是家常便飯,他們選的路線,要麽缺水要麽缺糧。


    糧食倒還好,他們最多也就是平時日想法設法的囤一些。


    但水屬實沒有太好的辦法。


    他們隨身的水袋根本就儲存不了太多的水,而護送的官兵還專門走那些缺少水源的地方。


    在這一路的折磨之下,雙方還發生過幾次衝突。


    如此一來,他們的行程自然是慢了下來。


    按照傳迴來的消息,北周恐怕還得十天左右才能抵達京城。


    而在這段時間裏,陳安晏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自從徐鏢頭的人開始監視那些北周人後,劉辰林便也離開了京城,趕往雲南。


    有一天晚上,徐鏢頭的手下發現,有個人影偷偷來到了那間屋子的附近。


    他原本以為這個也是北周人,可因為此人在靠近屋子的時候,也碰到了外麵的那些“機關”,裏麵的北周人也立刻走了出來。


    而那些北周人見到來人之後,並沒有動手,而是將來人一起帶進了屋子。


    可後來他卻發現,從來人的身手來看,此人似乎不是北周人,而更像是倭國的忍者。


    而這個忍者的聽力和輕身功夫要比那些北周人更加高明一些。


    雖然那個鏢師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行藏,可那些北周人在那個忍者來了之後,第二天便換了地方。


    對此,徐鏢頭又找了個身手更好的鏢師暗中跟著。


    陳安晏對於這些北周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在他看來,這幾個北周人極有可能是耶律恆德的人。


    因為倘若他們是耶律平的人,在抵達京城之後,一定會設法派人知會自己。


    更何況,自己如今住在外城,他們想要來陳宅,也並非難事。


    而最重要的是,耶律平的手下應該不會跟倭國人勾結,除非耶律平還有著別的心思。


    事實上,倭國的使臣已經到了數日,這次代表倭國出使大梁的,藤真一郎。


    陳安晏來到京城後的第一個年節,這藤真一郎便是代表倭國的使臣。


    至於高麗,高麗這次派出的使臣仍然是他們的三皇子李桂成。


    那李桂成倒是跟陳安晏初次見到的一樣,看起來似乎有些“跋扈”,聽說在見到大梁竟然將他們的官驛改小了一號之後,李桂成勃然大怒。


    雖然事後得知北周、西夏以及我國的官驛都被改小了,但聽說還是忿忿不平。


    私底下的消息說是李桂成要為陳安晏上次在東北做的那些事討個公道。


    然而,不論是去求見李彧,還是想要見陳安晏,他都吃了閉門羹。


    由始至終都隻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告訴他,朝廷已經知道了他的訴求,請他耐心等待。


    眼看不論是朝廷還是陳安晏對自己都是避而不見,這李桂成便在京城沒事找事,為此還跟順天府的官差發生過幾次衝突。


    相比之下,藤真一郎這次來到大梁之後,一直都十分低調。


    陳安晏倒是隨鴻臚寺的官員跟他見過幾次。


    特別是後來在得知有忍者潛入,陳安晏也數次想要套藤真一郎的話,但藤真一郎老謀深算,根本就沒有在陳安晏的麵前露出半點破綻。


    就在城外的那些北周人搬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後,官府很“巧合”的發現了這裏的異常。


    而村裏的百姓也告訴官府,說是住在這裏的人已經有多日沒有露麵了。


    而且,他家裏的雞鴨牛羊也都已經不見了,但卻沒人見到他將這些雞鴨牛羊送去集市。


    在一番搜查後,衙門的觀察發現,在離那裏大概百步左右的山上,有幾個新挖的坑,挖開一看,裏麵有七八具屍體。


    經過辨認,其中有一具正是那房子的主人,還有兩具是附近的百姓。


    而顧青鬆的那兩個手下也在其中,至於剩下的,看上去被殺了有一段時間了,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驗屍的時候,陳安晏也一起去看了,其他人倒是看不出有什麽疑點,因為都是被一刀斃命。


    但劉辰林見到的那個被殺的百姓卻是讓陳安晏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按照劉辰林的說法,這個百姓應該是中了暗器,可是仵作在檢查了全身之後,隻發現此人的喉嚨的確是有個血洞,但暗器卻是已經不見蹤跡。


    陳安晏本身也是一個暗器高手,他當然也想看看對方使用的暗器。


    在他看來,說不能能通過暗器推斷出那些人的身份。


    而仵作仔細檢查了死者喉嚨處的傷口後,還是沒能發現暗器。


    隨後,衙門在陳安晏的授意下,又去了一趟那些人埋屍體的地方,仔細搜了幾遍,但還是沒有發現。


    甚至後來徐鏢頭還親自跑了一趟,但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一般來說,對於暗器高手來說,為了能讓暗器跟自己的手法有最完美的配合,他們都會請一些能工巧匠按照他們的要求製作暗器,陳安晏便是其中之一。


    可縱是如此,他飛出去的暗器,事後很少會專門撿迴來繼續使用。


    一方麵,這暗器雖說需要專門打造,但其實算不上貴重。


    畢竟,像陳安晏這樣的暗器高手,也不會每天都使用暗器。


    另一方麵,處理那些使用過的暗器並非易事。


    倘若隻是沾了血,那倒是容易,隻需清洗便是。


    可倘若卡在了骨裏,又或者被對方的兵刃磕碰,那暗器上極有可能會留下豁口,如此一來,便需要一定的手藝修複。


    相比之下,自然還是請人重新打造方便得多。


    不過,這種情況也有例外。


    有時候因為有的暗器高手在用他的獨門暗器殺人之後,不想被人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便會在下手之後取迴暗器。


    也有的是因為暗器著實太過貴重,就算是頂尖高手也不得不這麽做。


    過去曾經就有一位暗器高手,他使用的是一種名為金蛇鏢的獨門暗器。


    這金蛇鏢重七兩七,其中有七成是金子。


    而且,此人一共就打了十三枚金蛇鏢,每次殺人之後,他便會收迴。


    所以,那些北周人在使用暗器殺人之後,竟然還將暗器收了迴去,陳安晏猜測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這件事還沒查完,他便得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北周使團在經過山西左雲縣的時候遇刺,死傷慘重,就連蕭天佑都身受重傷。


    按照前線的軍報來看,情況並不樂觀。


    那蕭天佑已經昏迷數日,能不能醒來還很難說,使團一行三十多人,最終隻剩下了包括蕭天佑在內的六人。


    按照軍報上所言,這北周使團是趁著夜色脫離了護衛官兵的保護,這才釀成了慘劇。


    但陳安晏卻知道事情必定沒有那麽簡單。


    因為事發之後,那些官兵已經將此事控製住了,所以不管是萬通鏢局還是丐幫,想要打聽細節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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