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侯玉成也隻能再次看向了堂上的何文軒。


    可是,何文軒卻是一臉淡定的看著案上的文書,並不跟侯玉成對視。


    侯玉成隻能強壓心中的怒火,對著陳安晏說道:“這位公子,難道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陳安晏聽了,卻隻是淡淡說道:“侯老爺抓到那些放火之人的時候,不妨問一問,他們在放火的時候可曾給過我們轉圜的餘地?”


    “你……”


    侯玉成聽了一窒。


    對於他來說,自然早就霸道慣了。


    在聽說陳安晏他們不願意交出綢緞,甚至還去了街上的綢緞莊想要販賣綢緞的時候,侯玉成根本沒有多想,直接便讓手下去放火了。


    在他看來,既然對方武功高強,那自己就改用火攻。


    如此,一來能殺殺陳安晏他們的銳氣。


    二來,若是有機會搶走他們的綢緞最好,如若不然,把陳安晏他們的綢緞燒了的話,那杭州城的綢緞買賣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這時候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這侯玉成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


    侯玉成這時候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若是我強行要帶他走呢?”


    侯玉成當然知道花掌櫃根本不可能有三萬兩銀子,若是真的要出的話,那也隻能是自己出這筆銀子。


    若隻是千兒八百的,對於侯玉成來說,出也就出了,畢竟這花掌櫃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是三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


    特別是在最近這些年,杭州城裏綢緞的買賣每況愈下。


    不少富戶都托人去別的地方買。


    而且,蘇杭兩地相隔不遠,數日便能來迴。


    這些富戶買迴來之後都隻是自用,最多也就送送親朋,並沒有販賣,因此也說不上壞他的規矩。


    所以,侯玉成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更何況,侯玉成也知道,自己還得靠這些富戶賺銀子,也不好一下子把他們全都得罪了。


    而且,因為做的買賣越來越多,侯玉成養的手下也越來越多,這也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要知道,除了那些做買賣的掌櫃夥計以及家裏伺候的下人之外,光是那些打手,侯玉成就請了五六十人。


    所以,在最近這五年裏,侯玉成總共也就賺了差不多三萬兩銀子。


    要知道,在他給杭州城的綢緞莊定下規矩的那幾年裏,他每年都能賺兩三萬兩銀子。


    因此,要讓他一下子拿這麽多銀子出來,侯玉成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同意。


    對他來說,最壞的結局無非就是放棄花掌櫃以及那間西湖客棧而已。


    隻不過,他還是想試探一番。


    而陳安晏聽了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大笑了起來。


    侯玉成見了,覺得陳安晏是在羞辱自己,隻見他鐵青著臉說道:“你笑什麽?”


    陳安晏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朝著衙門的大門口看了一眼,隨後才緩緩說道:“侯老爺覺得你能就這麽將花掌櫃帶走?”


    侯玉成這時候才想起來,在衙門外麵,還有不少陳安晏的手下。


    就剛才他們跟自己手下交手的情況來看,就算是自己所有手下都在這裏,都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更別說這時候自己的手下都已經被打傷了。


    侯玉成冷“哼”了一聲,卻是朝著何文軒看去,說道:“有何大人在,一定不會讓你亂來!”


    陳安晏聽了也點頭說道:“不錯,有何大人在,我相信花掌櫃若是不還銀子的話,他一定不會讓花掌櫃就這麽離開的!”


    何文軒沒想到這陳安晏竟然像牛皮糖一樣難纏。


    這時候,眼珠一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對著何文軒說道:“大人,外麵有一群刁民打傷了我的手下,還請大人做主!”


    何文軒聽了卻是皺了皺眉。


    其實,就在侯玉成來到堂上不久,便有官差前來,將衙門口發生的事告訴了何文軒。


    明明是何文軒讓自己的手下去搗亂,想要把那裏的百姓都趕走還不算,還想要搶陳安晏他們的綢緞。


    那些侍衛一再忍讓,最後才不得不出手。


    如今在侯玉成的口中卻變成了陳安晏的手下打傷了他的手下,如此顛倒是非,何文軒並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向了陳安晏。


    這時候,陳安晏卻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何文軒見了,立刻喚來一個官差,讓他去衙門口查看情況。


    前後也就一盞茶的時間,那個官差便迴來了。


    而按照這個官差的說法,說是外麵有一夥走商販賣綢緞,卻遇到了有人前來搶劫,於是那些走商便將那些打劫之人趕跑了。


    而且,事情的經過,衙門口的官差都看得清清楚楚。


    侯玉成聽了有些發懵。


    根據這個官差所說,隨他來的那些手下,除了身邊這兩個被陳安晏打斷了肋骨之外,其他人都被趕跑了。


    而且,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府衙上下似乎都在跟自己“作對”!


    這時候,陳安晏卻似笑非笑的對著侯玉成說道:“侯老爺還是迴去問問清楚,是不是他們仗著侯老爺的名頭,在外橫行霸道,挨打了之後還反咬一口。”


    陳安晏看著臉色鐵青的侯玉成,接著說道:“侯老爺可千萬不能因為那些不聽話的手下就來衙門告狀,按照大量律法,若查出是誣告,可是要挨板子的!”


    侯玉成聽了,不由得看向了那花掌櫃,而他的後背也泛起了一絲涼意。


    他有些想不明白,這才過了幾天,這杭州城好像變了天一般。


    眼看陳安晏不願退讓,而何文軒也不站在自己這邊,侯玉成陰沉著臉對著那兩個手下說道:“我們走!”


    那花掌櫃卻是連忙央求道:“老爺救我……”


    到了這個時候,侯玉成也知道,在堂上恐怕再繼續糾纏,對自己和花掌櫃也沒有好處。


    所以,眼下自己能做得,


    就是帶上侯勳傑留給自己的那把戒尺再來找何文軒。


    若是這何文軒還是如此,自己就去找浙江巡撫,請巡撫大人替自己做主!


    因為那兩個手下肋骨斷了,有了這兩個“累贅”,盡管侯玉成想要盡快離開,但他們出去的速度還是要比進來的速度慢了許多。


    而在三人來到衙門口的時候,見到了街角那邊的棚子裏,一開始被趕走了不少百姓,如今又聚集了不少人。


    那幾箱的綢緞,如今也賣出去超過一半了。


    就在這侯玉成冷“哼”了一聲準備離開的時候,陳安晏也來到了門口。


    沒了侯玉成在堂上拖延,何文軒立刻判了花掌櫃坐監,同時也派人去將西湖客棧查封和花掌櫃的宅子查封。


    這時候的侯玉成麵沉似水。


    而一旁的陳安晏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侯玉成一般。


    隻見他直接喊來了一個侍衛,直接當著侯玉成的麵,讓他傳言,說是侯玉成派手下做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如今要賠償三萬兩銀子,可侯玉成卻讓花掌櫃自生自滅!


    聽到陳安晏這般毫無顧忌的吩咐手下做事,侯玉成都要被氣炸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杭州的名聲不怎麽樣。


    而他能在杭州城安穩這麽多年,除了侯勳傑的庇護之外,這些年更多的是靠那把戒尺,以及這些重金請來的手下。


    可是,若是今日之事被陳安晏傳揚出去,那不光是杭州城的百姓對自己反感,恐怕自己的手下也不會盡心盡力替自己辦事了。


    這時候,他也留意到自己身邊的那兩個手下,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之中似乎也多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一想到此,侯玉成看向陳安晏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眼看著陳安晏的那個手下領命之後就要離開,侯玉成立刻來到了陳安晏的麵前,說道:“公子不必如此,那三萬兩銀子我替花掌櫃出了!”


    陳安晏這時候卻擺出了一幅詫異的神情,說道:“想不到侯老爺如此體恤手下,真是讓在下佩服!”


    隨即他又看著侯玉成的那兩個手下接著說道:“有這樣的老爺,是你們的福氣,你們日後一定要盡心盡力替侯老爺辦事,萬不可仗著侯老爺的名聲在外麵胡作非為!”


    見到陳安晏竟然教訓起了自己的的手下,而且言語之中還含沙射影,侯玉成的肺都要氣炸了。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怒火,說道:“三萬兩不是個小數目,我得親自迴去一趟!”


    陳安晏連忙笑著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隻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卻又喚來了兩個手下。


    隨後他又對著侯玉成說道:“侯老爺,這麽多銀子,我也有些不太放心,就讓他們陪你一起去取吧!”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侯玉成卻是冷聲說道:“怎麽?你不相信我?”


    陳安晏卻連忙搖頭說道:“侯老爺,花掌櫃欠我的這三萬兩銀子,在杭州城也已經有不少百姓知道此事,而今日侯老爺為了此事而來,大家都知道侯老爺體恤手下,必定會替花掌櫃出這三萬兩銀子。”


    陳安晏說道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後,又接著說道:“如今侯老爺迴去取銀子,說不定有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在暗中盯著,若是有什麽閃失,可就不好了!”


    聽到陳安晏這番“合情合理”的說辭,侯玉成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是在杭州城,我有那麽多手下,誰敢來……”


    他最後一個搶字還沒說出口,侯玉成見到陳安晏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明白了陳安晏的“擔憂”。


    雖說自己有不少手下,但是在最近幾日遇到陳安晏他們這夥人的時候,卻損失慘重。


    而且,盡管自己的確有不少手下,但多多少少都掛了些彩。


    若是真的有不懷好意之人在暗中盯著自己,若是自己帶著那三萬兩銀子,說不定真的會被人搶走。


    其實,侯玉成之所以答應出這三萬兩銀子,這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而已。


    他是想要迴去將那把戒尺取來,侯玉成想看看,在麵對這把戒尺的時候,何文軒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可是,如今經過陳安晏這麽一提醒,他卻有些後怕了起來。


    如實自己帶著那把戒尺,在路上的時候戒尺被人搶走,遺失禦賜之物可是大罪。


    而且,一旦自己手上沒了這把戒尺,那何文軒他們這些杭州官員必然更加不給自己麵子。


    到時候,自己在這裏辛苦經營這麽多年的綢緞買賣,也會毀於一旦。


    而陳安晏的手下武功高強,有他們護送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且,侯玉成也不用擔心陳安晏的這兩個手下會動什麽手腳,因為這時候還在衙門口,他們之間所說的話,衙門口的官差都聽到了。


    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自己也能全都推到陳安晏這兩個手下的頭上。


    而且,事實上侯玉成也做好了最壞的的打算。


    等迴去之後自己就安排人手,到這裏將所有的綢緞全都買了。


    侯玉成很清楚,陳安晏他們一共就帶了八箱綢緞,而在西湖客棧的時候又被燒了三箱,如今也就五箱而已。


    現在看起來,他們已經賣了三箱左右,隻剩下兩箱而已。


    自己買下之後,又能立刻加價賣給城裏的其他綢緞莊,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損失。


    所以,在權衡之後,侯玉成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以及陳安晏的兩個手下離開了。


    陳安晏看了看在街角替自己賣綢緞的李琳,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本他是想讓李琳在府衙休息,可她卻偏要在這裏賣綢緞。


    按照李琳的說法,她還沒見過有這麽賣綢緞的。


    畢竟,過去這麽多年,王府裏的那些綢緞,要麽是朝廷賞賜,要麽是那些綢緞莊的掌櫃直接送到王府供他們挑選。


    所以,對於李琳來說,這樣賣綢緞倒是新鮮的很。


    就在陳安晏準備


    前去看看的時候,卻突然見到有一人從這裏經過。


    此人挑著貨擔,前麵放的是撥浪鼓、風箏這些玩物,後麵放的是燭台、碗筷這些東西。


    陳安晏見到此人挑著的東西,微微一笑。


    隨後他卻是又喚來了一個侍衛,在他耳邊吩咐了兩句之後,便直接上了馬車休息。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侯玉成他們終於迴來了。


    不過,看他的神情卻好像有些慌張。


    隻見他一路小跑,在他後麵則是跟著陳安晏安排的那兩個侍衛。


    這侯玉成還沒等跑到衙門口,便直接朝著衙門口的那兩個官差喊道:“快去通知何大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兩個官差見他如此,倒也不敢拖延,其中一個官差立刻迎了上去,而另一個官差則是進去稟報何文軒。


    這時候的侯玉成根本注意不到,他身後的那兩個侍衛一邊朝著衙門口趕來,一邊朝著陳安晏微微點了點頭。


    那侯玉成根本等不及通報,再次闖進了衙門。


    馬車上的陳安晏不動聲色,稍稍等了片刻之後,他下了馬車也跟著進了衙門。


    何文軒在剛才陳安晏他們離開之後,便下了堂去處理公文了。


    聽說那侯玉成又闖了進來,何文軒也有些煩躁。


    他其實倒是也猜到了,這侯玉成一定不會那麽輕易的把銀子叫出來。


    侯玉成這次迴去,必然是帶了那把讓他十分忌憚的戒尺。


    其實,何文軒的心裏也有頗多怨言。


    陳安晏隻是告訴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他卻不願把計劃告訴自己。


    何文軒也有些擔心,難道陳安晏真的敢對那把禦賜的戒尺下手?


    這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偏廳。


    對於何文軒來說,隻有真正親近之人來了府衙,自己才會跟他在書房見麵,陳安晏雖說還算不上親近之人,但畢竟有李琳這位郡主欽差在,何文軒也不好怠慢。


    而對於一些親朋,何文軒會安排在花廳相見。


    若是見的是前來告狀的百姓,或是像侯玉成這樣的人,何文軒則是會選擇在偏聽相見。


    何文軒來到偏廳之後剛剛坐下,那侯玉成便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他一邊走,口中還一邊說著:“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何文軒皺了皺眉問道:“侯老爺,你不是迴去取銀子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侯玉成答應替花掌櫃出這三萬兩銀子後,陳安晏也讓衙門口的官差將此事告訴了何文軒。


    何文軒聽了之後,暫緩將那花掌櫃收監,“同時,也暫緩查封西湖客棧以及花掌櫃的宅子。


    侯玉成聽了,連忙點頭說道:“正是正是!”


    隻見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侍衛,又接著說道:“可是,我們在迴來的路上,卻是遇到了賊人!”


    原來,這侯玉成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以及陳安晏安排的那兩個侍衛迴去之後,其實按照他的想法,侯玉成隻是準備把侯勳傑留給自己的那把戒尺帶去府衙。


    在他看來,能拖延一時半會也好。


    可是,陳安晏安排的那兩個侍衛,聽了陳安晏的吩咐,自然要見到銀票才行。


    事實上,這侯玉成也曾想過要收買這兩個侍衛。


    在他看來,陳安晏的手下各個武功高強。


    之前在衙門口的時候,他也曾親眼見到這兩個侍衛三下五除二便打倒了自己十幾個手下。


    因此,對於侯玉成來說,自然十分想要這樣的手下。


    而且,他還開出了二百兩銀子的年俸,在他看來,這樣的數字應該很難有人會拒絕。


    要知道,一般的護衛每年的年俸也就三十兩左右。


    而侯玉成那麽多手下之中,也沒有年俸超過五十兩的,所以,在他看來,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數字。


    若是他知道陳安晏這些“手下”的真正身份的話,他恐怕會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見到這兩個人不理會自己,侯玉成也隻能作罷。


    而且,因為這兩個人的堅持,侯玉成也隻能拿出了三萬兩銀子的銀票,隨後,他又悄悄的將那把戒尺藏在了身上。


    準備妥當之後,侯玉成又找來了幾個手下,準備帶他們一起去衙門。


    就在他們走到一處巷子的時候,突然從前後出現了一些蒙麵人。


    侯玉成見了,心中想著那陳安晏果然有先見之明。


    因為有這兩個侍衛在,侯玉成並不擔心。


    隻見這兩個侍衛一前一後,朝著那些蒙麵人迎了上去。


    不過,那些蒙麵人的身手顯然有些出乎侯玉成的預料。


    侯玉成仔細看了看,這時候一共有四個蒙麵人,前後各兩個。


    而陳安晏的那兩個手下上去之後,立刻被兩個蒙麵人分別都攔了下來。


    看上去他們的身手跟陳安晏的手下在伯仲之間。


    這時候,剩下的兩個蒙麵人卻是又朝著侯玉成衝了過來。


    侯玉成大驚之下,立刻大喊救命。


    這時候,侯玉成的那些手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可是,他們哪裏是這些蒙麵人的對手,隨他一起來的七八個手下被這兩個蒙麵人三下兩下就打倒在地了。


    隨即,這兩個人又直接上前把侯玉成製住,搶走了他身上的銀票和那把戒尺。


    眼看如此,陳安晏的那兩個手下突然用了全力,直接將那兩個蒙麵人逼退,隨後又朝著另外兩個蒙麵人追去。


    侯玉成大急之下,也想要去追,可是,不論是陳安晏的手下還是那些蒙麵人,都是一躍數丈,侯玉成哪裏跟得上。


    就這麽追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陳安晏的兩個手下終於還是迴來了,而且他們還帶迴了那三萬兩銀子的銀票。


    不過,就在侯玉成問及那把戒尺的時候,兩人卻說並未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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