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立刻被驚的大叫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迴過神來,便已經被人一掌打暈了。


    在府衙裏鬧出這樣的動靜,那位戚大人自然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他擔心自己安排的這個眼線會說漏嘴,說是受了自己的指派,於是立刻前去想要探探何文軒的口風。


    而他在剛來到門外的時候,就見到了自己的那個眼線。


    此人這時候正躺在地上,似乎還在昏迷之中。


    盡管心中暗暗吃驚,他還是直接上前,請門口的兩個官差通傳。


    可是,守在門口的那兩個官差卻告訴戚大人,何大人正在會客,請他稍候。


    戚大人見狀,倒也不便硬闖,於是隻能準備先暫時離開。


    可是,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又來了兩個官差將他攔了下來,說是何大人讓他在這裏等候。


    這位戚大人這時候卻是十分不解。


    在他看來,若是何文軒真的有急事找他,那應該立刻傳他進去。


    若是事情並不緊急,那大可讓自己先迴去,等何文軒空閑的時候再傳自己前來便是。


    可何文軒卻讓自己留在這裏,這讓這位戚大人的心裏有些不安。


    又過了大概半炷香的樣子,何文軒終於出來了。


    他看了看戚大人後,卻並沒有讓戚大人進去,而是直接站在了門口,說道:“戚大人真是好手段!”


    戚大人連忙上前說道:“下官不明白大人說的什麽意思!”


    這時候,陳安晏也來到了何文軒的身旁。


    戚大人看了陳安晏一眼後,又立刻接著說道:“大人,下官今日跟這位公子是有些誤會……”


    “誤會?”


    何文軒冷笑了一聲後,說道:“竟然都將範大人都請來了,這還是誤會?”


    戚大人聽了連忙說道:“下官並沒有請範大人,還請大人明察!”


    在陳安晏離開衙門後不久,那範一通也離開了衙門,準備繞道出城。


    他可不想被何文軒撞見。


    而這個時候算算時辰,範一通也應該出城了。


    就算有陳安晏作證,可在戚大人看來,眼下死無對證,自己隻要一口咬定範一通並沒有進城便是!


    不過,何文軒再次冷笑了一番後,卻並沒有對戚大人說話,而是朝著外麵喊道:“帶進來!”


    很快,幾個官差將一個五花大綁之人帶上前來。


    戚大人定睛一看,那被綁的,正是範一通。


    而這時候的範一通,他的情況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隻見他身上有多處傷痕,原本外麵那件看起來十分威風的袍子,此刻倒是多了不少破洞。


    戚大人見了心中大驚,連忙想要上前,可他身形剛動,就已經被兩邊的官差拿下。


    戚大人立刻看向了何文軒:“大人,您這是何意?”


    何文軒卻隻是淡淡說道:“你們在杭州橫行霸道,坑蒙拐騙,本官已經擬好奏折準備上奏朝廷,你就等著發落吧!”


    戚大人聽了卻是急了,連忙說道:“大人冤枉,下官從未做過……”


    不過,


    還沒等他說完,陳安晏便拍了拍手,很快,那位言掌櫃跟夥計都被帶了上來。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受過了刑。


    而且,他們兩人在上前的時候,並不敢跟戚大人對視。


    那言掌櫃想了想,卻是對著戚大人說道:“大人,招了吧,他們把賬本都找來了!”


    戚大人聽了麵如死灰。


    剛才在對麵茶樓的時候,陳安晏便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讓一個侍衛去古玩店找賬本,也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過,他們在抓範一通的時候,倒是遇到了些麻煩。


    盡管先前已經傷了十幾個,但前去抓人的兩個侍衛卻是想比試一番。


    畢竟,他們也難得有這樣鬆筋骨的時候。


    所幸的是,最終還是將範一通順利的抓迴來了。


    眼看大勢已去,躺在地上的範一通卻是掙紮著說道:“戚大人,救我……”


    這倒是讓旁邊的那些侍衛有些不解。


    論官職,這範一通乃是正五品的守備,戚大人不過是正六品的通判。


    可這時候,範一通卻像戚大人求救。


    戚大人這時候的臉色早就陰沉了下來,隻見他看了看何文軒以及陳安晏等人,冷聲說道:“我勸你們還是把我放了,我可以當今日之事都沒有發生過,如若不然,一旦我將此事告訴了我舅舅……”


    一旁的陳安晏聽了,卻是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舅舅是何人?”


    隻見這位戚大人十分輕蔑的看了陳安晏一眼後,朗聲說道:“我舅舅正是當朝刑部尚書!”


    何文軒聽了之後,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了起來。


    顯然,他不過是一個從四品的知府,崔時敏可是從一品的尚書!


    再加上崔時敏跟單文柏走的很近,自己是遷是貶,全憑單文柏的一句話。


    所以,若是為了自己的這個知府之職,自己還真不便動他。


    而這也是何文軒這些年對戚大人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主要原因。


    而相比之下,陳安晏聽了之後卻是一臉淡定,隻見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是崔時敏的外甥!”


    聽到陳安晏竟然直唿自己舅舅的名諱,戚大人又吃了一驚。


    而從陳安晏的神情來看,他似乎對崔時敏並不畏懼。


    陳安晏在說完之後,卻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戚大人,隨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都說外甥像舅舅,我看你比崔時敏可差遠了!”


    說完之後,隻見陳安晏突然起身一腳,直接踢在了戚大人的胸口。


    而這位戚大人怎麽也想不到,陳安晏會當著何大人的麵,突然對自己出手。


    因此,在毫無防備之下,戚大人直接被踢飛到了旁邊的花壇裏。


    而這時候,一旁的範一通已經嚇傻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在得知戚大人有一位刑部尚書的舅舅後,陳安晏竟然還敢出手。


    戚大人是文官,不像範一通,被那兩個侍衛打了一頓之後,還能勉強坐起身來。


    而這位戚大人被陳安晏踢了一腳後,卻是大喘著粗氣,半晌都沒能坐起


    身。


    這時候,陳安晏先是看了看範一通後,對著何文軒說道:“就請何大人先將兩位大人收監,等我們離開杭州的時候,我們會將這兩人帶走!”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那戚大人連忙掙紮著喊道:“不行,你們不能把本官帶走!本官是崔尚書的外甥!”


    陳安晏自然懶得理會。


    而這個時候,何文軒的手下卻是麵麵相覷。


    剛才何文軒並沒有下令,而且,他們並不知道陳安晏的身份,自然不敢得罪這位戚大人。


    好在這時候幾個直接上前,將兩人一把抓了起來,直接關進了大牢。


    原本這兩人還想著,等這兩個侍衛離開之後,便能讓那些獄卒將大牢的門打開。


    以他們的身份,想來那些獄卒也不敢不從。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侍衛的確過了一會就離開了,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又來了幾個人。


    而這幾個人看起來臉生的很,似乎不是府衙裏的官差。


    而且,任憑兩人軟硬兼施,這些人都滴水不漏。


    再說陳安晏和何文軒。


    在他們重新迴到屋裏之後,何文軒的神情卻是凝重了許多。


    顯然,盡管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太願意去得罪崔時敏。


    不過,在陳安晏將他跟單文柏以及崔時敏他們之間的過節告訴了何文軒之後,何文軒倒是鬆了口氣。


    其實,何文軒倒是也知道一些陳安晏的情況。


    畢竟,皇上在蘇州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那個時候何文軒還暗自慶幸,那偷襲之事沒有發生在杭州,而是發生在蘇州,否則,自己必然要受到牽連。


    他也聽說陳安晏再次救下了皇上,而且後來還跟著去了京城。


    不過,陳安晏到了京城後的情況,他卻知道的不多。


    畢竟,對於何文軒來說,在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配合江蘇的官員追查皇上遇襲的案子。


    所以,他在得知陳安晏早就將崔時敏和單文柏等人得罪了個遍後,他也知道,就算戚大人真的被問罪,那崔時敏他們也必定會將這筆賬算到陳安晏的頭上。


    如此一來,自己應該就能置身事外了!


    一想到此,何文軒倒是也輕鬆了不少。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立刻看向了陳安晏。


    這時候,陳安晏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何文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也意識到了,這個時候露出這樣的神情,無疑是在告訴陳安晏,他現在還不願開罪崔時敏。


    為了和緩和一下氣氛,何文軒笑著說道:“陳大人,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陳安晏想了想,說道:“下官還沒想到,等到了京城之後再做打算吧!”


    何文軒聽了也點了點頭。


    陳安晏的整個決定自然是他最想看到的。


    若是陳安晏將這兩人留在這裏,說不定戚大人會派人通知崔時敏來給自己施壓,到時候自己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隨即,何文軒又問道:“還有那間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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