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安晏這麽說,一旁的徐鏢頭皺著眉想了想,倒是也點了點頭。


    顯然,陳安晏說的也不無道理。


    而他也立刻問道:“那……那裏還要繼續派人守著嗎?”


    陳安晏看了看徐鏢頭的神情,似乎看出了徐鏢頭有些為難。


    陳安晏想了想,說道:“恐怕還要辛苦你們一段時間,不過,在我迴京城之前應該就能解決,到時候就不用派人守著了。”


    這時候,徐鏢頭倒是放鬆了一些,淡淡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隻見他稍稍頓了頓之後,又接著說道:“你也知道,這裏是我們萬通鏢局總舵所在,相比其他的分舵瑣事較多,有時候難免會顧不上來……”


    對此陳安晏倒是也能理解。


    畢竟在如今的大梁,有些規模大一點的鏢局就有數百人,但是他們通常隻跑一些路線熟悉的鏢,而萬通鏢局雖說也有四百多人,但卻有二十幾個分舵。


    所以,合下來每個分舵的人都很有限。


    如今,總鏢頭又將總舵搬到了蘇州,所以這裏的瑣事自然要比別的分舵更多。


    這時候,他也立刻對著徐鏢頭說道:“為了我的私事,倒是讓你們受累了!”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徐鏢頭也笑著說道:“受累說不上,若是人手充足,今日我也不會這麽說了!而且安辰在總舵很好,聽總舵的兄弟說,他練功十分刻苦,大家都很喜歡他,所以,其實我們也想知道當初到底是誰對他下的毒手!”


    原來,在喜兒帶著陳安辰的“屍首”迴到蘇州之後,陳安晏便讓萬通鏢局的人守在附近,一方麵是為了照看喜兒,盡管陳安晏也托謝俊良照看喜兒,但謝俊良畢竟是蘇州知府,平日裏有諸多公務,有時候未必能照看到喜兒。


    而除此之外,陳安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是目的,那就是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對陳安辰的死起疑。


    在陳安晏看來,若是有人前來,想要查看陳安辰的屍首,那必定跟對陳安辰下毒之人有關。


    隻不過,按照萬通鏢局的人的說法,在陳安晏他們迴蘇州之前,除了那位謝大人來過一次之外,便隻有附近的樵夫上山砍柴,並沒有陌生人靠近這裏。


    知道陳安晏帶著幾個侍衛去找劉掌櫃的那天,守在那裏的那個鏢師卻是發現了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靠近了陳安辰的墓穴之後,似乎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那個鏢師自然不會讓他們如願,立刻上前將這兩人抓住了。


    按照那個鏢師的說法,這兩人的身手也隻是稀鬆平常而已,照他的估計,也就跟衙門裏的那些官差差不多。


    而且,這兩個人也不是什麽硬骨頭。


    起初,這兩個人被抓之後,還謊稱他們隻是想要偷盜一些陪葬之物,隻字不提是受了何人的指派。


    可是在萬通鏢局的人用了一些手段之後,這兩個人終究還是交代了!


    按照這兩個人所說,他們二人隻是附近一個山頭的賊匪,他們之所以迴來這裏,是因為有人出了銀子讓他們來看看陳安辰的墓穴有沒有什麽異樣。


    這樣的活可是要比打家劫舍輕鬆的多,他們二人自然立刻應下了。


    其實,他們二人接到這個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為之前喜兒一直在山上,所以,他們也不敢前去。


    倒不是說他們害怕喜兒,而是因為在這之前謝俊良曾親自來過一趟,自古以來,對他們這樣的賊匪來說,最怕是自然是官了。


    盡管他們並不清楚謝俊良跟喜兒之間的關係,但他們可是知道,謝俊良可是蘇州知府,若是他們被喜兒發現了,謝俊良得知之後,說不定會派人剿了自己的老巢,如此一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兩個人在這段時間一直在山下官差情況,並沒有上過山。


    而那天,陳安晏帶喜兒下山,同時也將陳文錦夫婦的棺木一並帶下了山,這兩個人原本還有些失落,在他們看來,那陳安辰的棺木一定也會被陳安晏他們帶下山。


    可是,他們躲在暗處卻驚訝的發現,陳安晏隻是帶了陳文錦夫婦的棺木,卻將陳安辰的棺木留在了山上。


    這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


    於是,等到了入夜之後,兩人便偷偷的摸上了山,準備去一探究竟。


    隻是沒想到,在暗處還有萬通鏢局的鏢師守著,就在他們剛剛摸到陳安辰的棺木時,就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其實,陳安晏之所以沒有把陳安辰的棺木一起帶到太白居,就是為了引這些人上鉤。


    在他看來,那個對陳安辰下毒的人一定要親眼見到陳安辰的屍首才會放心。


    所以,盡管附近的百姓對陳安晏的這個安排有些異議,但陳安晏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等到那兩個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二人已經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經過一番審問之後,這兩個人也交代了他們到這裏的原因。


    按照他們所說,指派他們到這裏查看陳安辰墓穴的那個人,盡管他們兩個對此人並不熟悉,但也算是聽過那個人的名頭。


    雖說此人現在住在江陰縣,但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士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身世,因為喜歡養鳥,他在家中養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上百隻鳥,所以那裏的人都叫他鳥王。


    而百姓們遇到他,一般都會稱唿鳥王爺。


    此人在江陰並沒有在經營什麽買賣,可他坐擁的家產卻是比那些員外富商還要多。


    而他之所以能有這麽多銀子,隻因他有一種本事,一種替別人解決麻煩的本事!


    據說這位鳥王再過去也是某個地方的賊匪,後來金盆洗手之後便在江陰縣定居。


    這鳥王在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別的消遣,唯一的愛好就是養鳥。


    盡管這位鳥王說起來已經金盆洗手,但是實際上,在暗地裏他還是跟不少賊匪有聯絡。


    起初,他剛到江陰縣定居的時候,也曾想過用之前積攢的銀子做些買賣,可是,他之前一直都是賊匪,根本就不是做買賣的料。


    因此,在一開始,這鳥王的買賣非但沒有賺到錢,反而還賠了一大筆。


    後來,在摸到一些門路之後,才算是漸漸有了起色。


    可是,這正當買賣來錢的速度,自然比不上他之前的那些不要本錢的買賣。


    後來有一次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縣衙的知縣大人因為一個百姓而頭疼。


    因為這個知縣大人之前曾經斷錯了一件案子,後來被一個百姓得知後,對他要挾。


    鳥王得知此事後,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立刻安排自己之前的那些手下,直接偷偷的將那個百姓殺了。


    那位知縣得知後十分高興,暗地裏給了他不少賞賜。


    鳥王頓時覺得,這來錢的速度可是要比做買賣快的多。


    於是,自那之後他也幹脆不做買賣了,專門為一些有錢有勢之人解決麻煩事。


    而他安排的人,有的是他之前的手下,有的是當地的地痞流氓,也有的是他通過其他途徑打聽到的亡命之徒。


    其實,這對於鳥王來說,跟之前一樣,這依舊是一個不用本錢的買賣,而且,相比之前來說,現在更加安全,一不用自己出手,二自己還有衙門罩著,銀子便源源不斷的到手!


    所以,在這一帶,若是有人想要解決什麽麻煩事,大多都會去請鳥王幫忙。


    因此,那兩個賊匪自然也聽說過這位鳥王的名聲。


    而他們在鳥王那裏領了活之後,便立刻來了蘇州,這才有了後麵發生的事。


    萬通鏢局的鏢頭和鏢師們每天都會走南闖北,自然年也聽說過這位鳥王的名頭。


    不過,因為這鳥王早就已經金盆洗手,所以在這之前,萬通鏢局跟這位鳥王並沒有什麽交集。


    而在那兩個賊匪說出鳥王的名號之後,萬通鏢局也立刻派人去了江陰,想要從這鳥王的口中打聽,究竟是誰派了這兩個人來查看陳安辰的墓穴。


    畢竟,他們也誰知道,不論是陳安晏還是陳文錦夫婦,鳥王跟他們都沒有什麽仇怨,所以必然是有人出了銀子,讓鳥王派人前來。


    可惜的是,就在萬通鏢局的人趕到鳥王家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曾經的賊匪已經斃命。


    而且,有幾件屋子還被放了火。


    看著火燒的架勢,前後應該也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顯然,這是有人不想萬通鏢局從這裏查到什麽消息!


    而在大夥被撲滅之後,衙門的官差也從這片廢墟之中找到了鳥王的屍首,隻不過,這鳥王的屍首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


    盡管如此,衙門還是從這屍首的腳上確認了鳥王的身份。


    在早年間鳥王還是賊匪的時候,在有一次跟別的山頭的賊匪爭鬥之時,被人砍傷了左腳,而這具被燒焦的屍首,左腳明顯有著傷。


    盡管鳥王已經死了,但是萬通鏢局倒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時間來不及,那個殺手隻是放火燒了鳥王的臥室和書房。


    而萬通鏢局的人卻是在這裏的雜物房的一個暗格裏,找到了不少銀票。


    事後他們數了數,竟然有差不多五萬兩。


    初次之外,這鳥王的家裏還有不少名貴的首飾以及擺件等等,想來,他這些年的“買賣”讓他賺了不少銀子。


    隻不過,因為這些東西實在不便攜帶,再加上那個時候衙門的人已經來了,萬通鏢局的人也隻能“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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