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光陳安晏他們這裏就已經有三四十人,再加上自己和裘茂的一些親信,總共可能有六七十人。


    因此,這樊文清自然不希望有旁人打擾。


    這時候,一旁的裘茂倒是對陳安晏十分感激。


    畢竟,若是沒有陳安晏的“求情”,今日他恐怕隻能跪在外麵了。


    很快,那樊文清又派人把那些圍觀的百姓轟散了。


    至於陳安晏他們,並沒有立刻去那春華樓,畢竟眼下時辰還早,陳安晏還是想在這穀城縣逛一逛。


    這時候,樊文清提出願意陪同他們一起。


    畢竟陳安晏他們在這裏都是人生地不熟。


    而孔明城他們原本是想要拒絕,畢竟,一來,他們也不想跟地方的官員有太多的接觸,二來,他們也覺得這位穀城縣的知縣大人似乎太有城府,所以也不願結交。


    可在他們拒絕之前,陳安晏卻直接答應了。


    馬飛他們也沒有辦法。


    既然陳安晏已經替他們坐了坐,眼下也隻好如此了。


    而在他們離開之前,樊文清卻是又喚來了也師爺,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讓這個師爺離開。


    陳安晏見了之後,卻是不動聲色。


    不過,他也立刻喚來了馬飛,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沒過多久,馬飛的兩個手下也先行一步離開了。


    那樊文清有些奇怪,畢竟按照他們之前所說,自己馬上就要帶他們在穀城縣遊玩一番了,這時候離開屬實讓他覺得不解。


    很快,這樊文清便猜測,說不定陳安晏或是那位孔將軍有要事讓他們去辦,這樊文清立刻想著討好一番。


    畢竟,在這之前他可是為了單修而跟陳安晏有些不太愉快。


    眼下既然已經掂量出了陳安晏的分量,他自然不敢怠慢。


    因此,這時候樊文清立刻賠著笑臉上前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有什麽瑣事要辦。”


    隻見他說到此處,右手一攤接著說道:“這裏是穀城縣,若是公子有什麽瑣事,大可以交給本官去辦,本官一定替公子辦妥!”


    不過,陳安晏卻隻是稍稍擺了擺手。


    按照他的說法,陳安晏是讓他們去把留在客棧裏的東西送去驛站。


    原來,他們這一行為了掩人耳目,從陝西到湖北這一路上都沒有住驛站,而是都住在了客棧。


    而且,這路上他們選擇的客棧可酒樓都十分普通。


    一方麵,他們總共可是有四十餘人,若是每到一處都是山珍海味、盡顯奢靡,就算是陳安晏恐怕也負擔不起。


    另一方麵,不論是馬飛他們那些吳王府的侍衛,還是孔明城和他的那些手下,對這吃住都不是太計較。


    孔明城他們就不必說了,就算是在直隸這樣的地方,軍營的日子還是要比其他地方辛苦的多。


    對於他們來說,平日裏的操練以及吃住條件,可是要比現在艱難的多。


    至於馬飛他們這些侍衛,馬飛常年跟隨在李文棟的身邊,深知李文棟素來不喜奢華。


    所以,他們這些吳王府的侍衛平日裏也都頗為節儉。


    因此,至少在這段時間裏,這些人對陳安晏的這一路


    上的安排倒也沒有什麽意見。


    而在聽到陳安晏這麽說之後,樊文清立刻表示要派人去給陳安晏幫忙。


    這位穀城縣的知縣大人這時候之所以會如此“殷勤”,主要還是想要修複跟陳安晏之間的關係。


    不過,樊文清剛一開口,他的這個想法便被陳安晏拒絕了。


    見到陳安晏態度堅定,那樊文清倒也不便再繼續強求。


    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而惹惱了陳安晏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孔明城這一行來到穀城縣究竟有什麽目的。


    若是他們是有什麽密旨,自己若是顯得太過殷勤,反倒是會惹得對方懷疑。


    於是,這樊文清也是哈哈一笑,不再堅持。


    這個時候剛過未時,不論是陳安晏他們還是樊文清,自然都早就用過了午膳。


    所以,他們在稍稍收拾之後,樊文清便準備帶著他們遊玩一番。


    不過,在見到他們都要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旁的裘茂卻是有些犯難了。


    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百來個官兵。


    盡管那樊文清說了,今晚會在春華樓設宴,可不管怎麽樣,自己也不可能把這百來號人都帶去。


    所以,他再想了想之後,還是喚來了一個手下,準備讓他們先行一步返迴大營。


    可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裘茂有些為難。


    這時候那樊文清已經準備帶著孔明城他們離開了,可裘茂在得到孔明城的點頭之前,卻又不敢跟著一同前去。


    畢竟之前那孔明城都已經放下話來,說是見到自己便沒了胃口。


    可若是自己不跟著一同前去的話,總不能一直跪在這裏等著樊文清他們迴來!


    這時候的裘茂,早就沒有了剛來這裏時的趾高氣昂。


    他在看向孔明城的時候,孔明城都已經在閉目養神了。


    而裘茂再看樊文清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位知縣大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算是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那樊文清似乎都沒有聽見。


    無奈之下,裘茂隻能看向了陳安晏。


    雖說他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陳安晏的身份,而且他也覺得請這樣的一個少年來幫忙,似乎有些荒誕,可這卻已經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而在留意到裘茂的眼神之後,陳安晏很快也猜到了這位把總的心思。


    隻見他想了想之後,便把裘茂喚到了一旁,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裘茂稍稍皺了皺眉,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立刻對著陳安晏說道:“那孔將軍他……”


    原來,他還是擔心孔明城會怪罪於他。


    不過,陳安晏卻是淡淡笑道:“裘大人放心,孔將軍那裏,我會為大人說情!”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這裘茂才算是稍稍寬心,隨後又向孔明城磕了個頭之後,才先行告退了。


    不過,孔明城卻似乎對此根本就不在意,自始至終他連眼皮都沒有抬。


    隻是,這卻是讓樊文清更加好奇陳安晏的身份了。


    根據那樊文清的介紹,這穀城縣倒也有幾處值得遊


    賞的地方。


    首先便是那大薤山!


    這大薤山空氣清新、氣候宜人,就算是在盛夏時節,都頗為涼爽。


    所以,它還有一個“南避暑山莊”的美譽。


    據傳,這大薤山也是神農氏嚐百草植五穀的地方,這倒是也為它增添了幾分靈氣。


    其次便是那承恩寺。


    這承恩寺在中原也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曆史,這也是整個中原最為古老的幾個寺廟之一。


    據說,在數朝之前,有位在朝公主在此修建了一處莊園,在此隱居療疾。


    後朝又在這裏修建起了明朝時期興建了大雄寶殿、鍾鼓樓和毗盧大佛、彌勒石佛以及萬斤銅鍾等。


    而在該朝的天順年間,英宗為報答叔父,對該寺進行修繕,改其山為“永樂山”,改其寺為“大承恩寺”,這才有了承恩寺之名。


    隻不過,不論是那大薤山還是承恩寺,路程都不算近。


    一來一迴恐怕天都要黑了。


    所以,就算要去,今日恐怕也是去不成了。


    那樊文清一邊介紹著這穀城縣的風土人情,一邊向孔明城他們解釋。


    這時候,他看了看一旁的陳安晏,笑著說道:“這位公子,到現在本官還不知道公子的名諱,不知能否……”


    顯然,這樊文清對陳安晏的好奇之心不減。


    不過,陳安晏卻隻是擺了擺手,淡淡說道:“用不了多久,大人必定會知道我的身份!”


    聽到陳安晏推脫,那樊文清也隻好作罷。


    既然大薤山和承恩寺暫時都去不了,他們也隻好在城裏轉轉。


    用樊文清的說法,若是真的想要去大薤山或是承恩寺,恐怕得一早出發。


    所以,在這一路上,陳安晏他們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這城裏的光景就算是再富麗堂皇,也比不上京城的繁華。


    不過,好在這穀城縣倒也有幾處茶莊,所以街上也有一些茶鋪。


    陳安晏也隻能通過品茶來打發時間了。


    幾家鋪子逛下來,他倒是買了不少茶葉。


    不過,陳安晏也知道,就這些茶葉,恐怕李文棟未必會看的上眼。


    所以,就算是帶迴去,應該也是送給唐大年或者自己喝。


    終於,在買下了幾百兩銀子的茶葉後,時辰已經不早了。


    那樊文清也幾次前去詢問孔明城是不是該去春華樓用宴了。


    前麵幾次孔明城都沒有表態,最後他被問煩了,直接告訴樊文清,這些事情都讓陳安晏去決定。


    最後,在陳安晏點頭之後,他們這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往春華樓趕去。


    而在今日下午的這段時間,就如陳安晏所預料的那般,在他們出現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百姓在附近。


    想來是那樊文清為了討好孔明城,提前將那些百姓們驅離了。


    很快,他們這一行人便已經來到了春華樓的門口。


    這春華樓的門口原本都會站著一些夥計,見到客人上門便會立刻迎上去。


    而今日在樊文清的安排下,那些夥計都已經不見了,卻多了不少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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