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單修甚至本能的想要退開。


    而他旁邊的那兩個大內侍衛這時候也見到了陳安晏他們。


    起初,他們還以為這位單公子又跟誰起了衝突。


    畢竟,在那兩個官差替單修請來了一幫護衛之後,單修也漸漸有了囂張跋扈的底氣。


    所以,在那段時間也經常惹是生非。


    而在他的手指被砍斷之後,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不過,在這兩個大內侍衛趕到之後,這單修覺得自己有了靠山,再次囂張跋扈了起來。


    很快,他便把那些原來的護衛都趕走了。


    在他看來,這十幾個護衛加在一起也不及這兩個大內侍衛。


    他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正常。


    過去他在京城的時候,倒也見識過這些大內侍衛的身手。


    如今有他們保護自己,單修當然覺得不再需要那些尋常的護衛了。


    而且,更加可惡的是,就連原本要給那些護衛的報酬,單修都直接賴掉了。


    隻要他們敢來,單修便讓那兩個大內侍衛出手教訓。


    就算這些護衛去報官,因為有單文柏撐腰,官府根本不敢多言。


    其實,對於這兩個大內侍衛來說,這一趟雖說是個苦差事,但齊太後可是放下話來,若是能把單修安然無恙的送到雲南,等他們迴到京城之後,必有重賞。


    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按照齊太後的說法,這次事結之後,算是單文柏對他們還另有大禮,而且單文柏也欠他們一個人情。


    而在這些大內侍衛看來,一般的封賞他們自然都不會放在眼裏。


    但是若是能得到單文柏的一個人情,這個條件卻是讓他們十分心動。


    單文柏是何人?


    他可是先皇親封的顧命大臣,如今大梁朝廷的吏部天官。


    日後,若是他們有事相求,說不定會比去求齊太後更為管用。


    所以,在他們趕到這裏的時候,隻要單修的要求不是太過分,他們也就都照辦了。


    而且,他們在來的時候,倒是也帶了一封單文柏的親筆書信。


    所謂知子莫若父。


    單文柏擔心單修會像對待那兩個官差一樣去對待這兩個大內侍衛,所以,特意在信中交代,不可對著兩個大內侍衛有過分的要求。


    除此之外,他不但先給了這兩個大內侍衛一筆銀子,另外又給單修準備了一筆銀子,供他跟這兩個大內侍衛路上的花銷。


    所以,盡管對這兩個大內侍衛來說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但看在銀子和單文柏人情的份上,他們就當出來遊山玩水了。


    因此,他們在來到這裏之後,便直接喬裝成了尋常護衛的模樣。


    畢竟,他們也不便以大內侍衛的身份護送單修。


    而在他們見到陳安晏等人的時候,卻是跟那單修一樣,下意識的退開了一些。


    不過,他們跟單修不同。


    單修是因為害怕陳安晏會對他出手,而那兩個大內侍衛是因為擔心暴露身份。


    其實,他們起初還心存僥幸,這皇宮裏的大內侍衛有六七百人,在他們看來,陳安晏未必會認得出他們。


    不過,他們在見到陳安晏身邊的馬飛等人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


    畢竟,就算陳安晏不認得他們,可馬飛他們一定認得他們。


    那單修


    在連退了幾步之後,指著陳安晏說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陳安晏微微一笑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在朝著單修走了兩步之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單修見了,以為陳安晏又有了什麽“壞心思”,立刻又退開了幾步,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這時候,陳安晏才笑著說道:“想不到單公子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有這麽好的雅興。”


    原來,這時候的單修身上早就沒有了那一身的囚服,如今的他已經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


    而除了一身的錦衣玉帶之外,手中還擺弄著一把折扇。


    要知道,這個時候年節剛過,天氣還十分寒冷,這把折扇看起來是在有些不倫不類。


    而且,憑陳安晏的直覺,這把扇子應該價值不菲。


    這個時候,除了那兩個大內侍衛在來到這裏的時候,便已經換上了一身尋常護衛的裝扮之外,那兩個押送單修的官差,也在單修的要求下,換成了尋常家丁的模樣。


    所以,如今這一行五個人在旁人看來,根本就是幾個家丁護衛陪著府上公子外出的場景。


    而單修被陳安晏這麽一說,倒也意識到了似乎有些不妥。


    隻見他立刻把手中的折扇丟到了旁邊其中一個官差的手上。


    就在這個時候,單修眼珠一轉,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隨後,隻見他強裝鎮定,對著陳安晏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攔住我等的去路?”


    原來,他竟然是想要裝作不認識陳安晏,想要以此來蒙混過關。


    畢竟,在他看來,陳安晏應該不可能專門離開京城這麽大老遠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按照單修的想法,這個時候隻要先蒙混過關,他們找個機會遠離此地便是!


    而陳安晏聽了,卻是啞然失笑。


    隻見他看著單修似笑非笑的說道:“想不到這才短短幾個月,單公子就已經把本官忘了!”


    陳安晏說到此處,指了指單修那隻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繼續說道:“不過,在年節那天,本官還曾好心把單公子的那根斷指送到了貴府上,難道這兩位沒有告訴單公子嗎?”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那單修自然再也忍不住,對著陳安晏坡口大罵了起來。


    其實,直到此刻單修還還以為,是因為單文柏收到了自己的信之後,這才派了兩個大內侍衛來保護自己。


    他並不知道是陳安晏把這手指送到他們那尚書府上的。


    而這兩個大內侍衛在來這裏之前,雖說已經得知了此事,但因為單文柏曾經關照,先不要將此事告訴單修,所以,在這之前他雖說也對陳安晏有所懷疑,但他思前想後也猜不到陳安晏究竟派了誰來對自己下手。


    所以,他更加相信是那些之前被自己唿來喝去的一些護衛對自己下的手。


    因此,在這段時間裏,他也再設法追查此事。


    不過,因為劉辰林下手的時候十分謹慎,根本就沒有旁人察覺,所以,直到今日他們根本沒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單文柏之所以不讓單修知道這件事跟陳安晏有關,就是擔心單修會在知道此事後,會失了理智,隻會返迴京城找陳安晏報複。


    單文柏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的脾氣,所以想著此事盡量先不要讓單修知道。


    等


    到單修到了雲南之後,自己再找機會派人將此事告訴單修。


    到了那個時候,單修想要迴來也沒有那麽容易了。


    可如今單修看陳安晏說剛才那番話的神情,自己的手指分明就是陳安晏派人砍斷的。


    所謂仇人相見,自然分外眼紅。


    這時候的單修雙眼都充滿了血絲。


    迴想起在陳安晏來京城之前,自己可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少爺。


    因為有單文柏乃至齊太後的庇護,在整個京城根本無人敢惹。


    而且,自己出去吃喝玩樂,根本就不用自己花銀子,都有別人搶著給自己送銀子。


    可如今,自己卻落得被發配雲南的下場,而且,就算是這樣,陳安晏還沒有打算放過自己,竟然還派人砍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單修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這時候,隻見他緊緊的攥著拳頭,緩緩的朝著陳安晏走了兩步。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是陳安晏的對手。


    之前在順天府衙門的時候,自己就曾受到他的戲耍。


    那個時候,自己有鋼刀在手,都沒能把陳安晏怎麽樣,如今自己赤手空拳,就這麽直接動手的話,吃虧的恐怕會是自己!


    想到此處,單修立刻看向了身後的那兩個大內侍衛。


    顯然,如今他所有的倚仗,便隻有這兩個大內侍衛了。


    隻不過,這兩個之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大內侍衛,這時候卻似乎並不願意為他出頭了。


    麵對單修的眼神,這兩個大內侍衛也隻是略微的躲閃,顯然在這個時候,他們不願為單修出這個頭。


    而單修這時候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爹派你們來是來保護我的,現在他要對我不利,你們還不出手?”


    聽到單修這麽說,其中一個大內侍衛也隻能微微一歎,低聲說道:“單公子,我覺得眼下你還是想想該如何脫身。”


    單修見到這二人不為所動,又看向了另外兩個官差。


    而那兩個官差早就見識過了陳安晏的手段。


    盡管單文柏位高權重,但此刻畢竟遠在京城。


    陳安晏雖說隻不過是個小小的九品官,可他如今就在眼前。


    若是陳安晏此刻對他們兩人出手,兩人自覺沒有反抗的機會,所以,就算是單修想讓他們出手,他們也沒這個膽量。


    更何況,陳安晏的後麵還有十來個吳王府的侍衛以及一隊官兵。


    他們就算不認識別人,也必定認識馬飛。


    所以,他們心裏很清楚,若是單文柏派來的那兩個大內侍衛不出手,光憑自己兩人,根本不可能在馬飛的手下走過三招。


    對於他們來說,銀子和權利雖說讓人眼熱,但終究有命才能享受。


    而眼看那兩個大內侍衛和兩個官差都不願為自己出頭,這單修怒極反笑。


    隨後竟然突然朝著陳安晏出手,想要通過出其不意來製住陳安晏。


    隻不過,陳安晏的反應遠在他之上,就在單修身形剛動的時候,陳安晏也動了。


    因為沒有兵刃在手,這單修隻能以拳來攻擊陳安晏。


    馬飛他們見狀,剛要準備出手,卻見到陳安晏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顯然陳安晏並不需要他們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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