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經追不上楊雄,這葉良臣倒也沒有動怒。


    隻見他不知道從哪裏喚來了一個手下,隨後又在其耳邊說了些什麽。


    那個手下領命之後,立刻飛快的朝著午門趕了過去。


    看樣子,這葉良臣似乎並不死心,還是想看看楊雄到底要去做什麽。


    隻是,他自己還是得坐鎮皇宮大內,因此隻能派手下去跟著楊雄。


    陳安晏知道,在這些大內侍衛之中,除非是葉良臣親自出手,其他人應該跟不上楊雄,所以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阻攔,隻是淡淡的看著這個侍衛離開的背影。


    而那葉良臣見到陳安晏同樣一臉淡定,似乎對這個少年又生出了幾分好感。


    不過,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直接離開了。


    顯然,盡管他似乎對陳安晏有些興趣,但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雖說已經將事情都交代給了楊雄,可陳安晏卻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眼下他也做不了什麽。


    此刻的天色,雖說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但已經有太監將附近的燈都點了起來。


    陳安晏伸了個懶腰,準備迴太和殿。


    畢竟,他出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裏麵的這些人在議論些什麽。


    就在他轉身,朝著太和殿的大門走去的時候,卻見到一個身影閃了出來。


    仔細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韓王府郡主李琳。


    這李琳一出來就左右張望著,似乎是在找人。


    陳安晏幾步上前,來到了李琳的身邊說道:“郡主在找什麽?”


    因為之前在阻攔葉良臣的時候便是用了輕身功夫,陳安晏這個時候也下意識的用了輕身功夫,所以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因此,他突然出現了李琳的身後,倒是讓李琳嚇了一跳。


    李琳轉身見到來人是陳安晏,先是一喜,隨後卻又撅著嘴巴說道:“我看你出來這麽久都沒有迴去,特意出來看看你!”


    今日這宮宴這對於李琳來說,倒也有些難為她了。


    過去在巴蜀的時候,盡管每年臨近年節之時,王府也經常會有宴席。


    可李琳畢竟是郡主,就算她再失禮,巴蜀的那些達官貴族也不會在意。


    因此,原本自由慣了的她,在今日的宮宴上,已經憋得有些受不了了!


    不過,唯一能讓她暫時耐著性子坐在那邊的,便是陳安晏了。


    可是,她卻見到陳安晏離開太和殿之後,許久都沒有迴來,這才出來看看。


    陳安晏自然不便將他的發現和安排告訴李琳,這時候的他隻能笑著說道:“多謝郡主掛念,臣多喝了幾杯,出來透透氣!”


    李琳卻是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整晚都在觀察著陳安晏,確實就如陳安晏所說,他今晚的確喝的不少!


    隨後,她又笑著說道:“那你還要進去嗎?”


    李琳看了看此刻的天色,又對著陳安晏說道:“要不我送你迴王府?”


    顯然,今日的宮宴讓李琳也覺得有些無趣,所以她自然更願意跟陳安晏兩人獨處。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陳安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多謝郡主好意,臣暫時還不能走……”


    果然,這李琳又立刻撅起了嘴巴!


    陳安晏見了也有些頭大,他也隻能接著說道:“今日的宮宴非同尋常,還有這麽多使臣在這裏,臣不能留皇上一個人在這裏!”


    李琳聽了,卻是有些不解的說道:“這裏有這麽多大臣,八皇叔和太後娘娘也在,皇上怎麽是一個人呢?”


    顯然,她對於陳安晏所說的一個人有些不解。


    陳安晏微微一歎,他知道這個時候若是不跟李琳解釋清楚,恐怕這位郡主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帶著李琳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小聲說道:“雖然此刻在太和殿裏,有不少王公大臣,但那些外邦使臣之中,大多都是跟高麗使臣一樣,想要為難大梁,看大梁的笑話!特別是北周和西夏以及倭國的使臣,他們的國力很強,不像其他小國那般忌憚大梁的國力。若是他們提出一些難題,皇上雖說十分聰明,但畢竟年紀太小,在說一些話的時候難免會落入那些老狐狸的設下的陷阱!”


    陳安晏說到此處,指了指太和殿大門的方向,又接著說道:“就如郡主所說,此刻在大殿之中的確還有不少大梁的王公大臣,他們的確能為皇上解圍。但是如此一來,且不說有一些大臣本身就有一些其他的心思,就算他們都幫著皇上說話,可那些使臣卻會因為這個緣故而看輕皇上!他們可不會因為皇上的年紀而包容,對於他們來說,隻要能打擊大梁,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


    李琳聽了卻是愣了一下,她自然想不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道道。


    在她看來,這大殿裏有這麽多大臣,必然會保護好李彧。


    可按照陳安晏的說法,卻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李琳很快好像想到了什麽,立刻問道:“那你留在這裏有什麽用?”


    她的話一出口,意識到好像說錯話了,連忙說道:“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按照你的說法,你留在這裏也沒有用啊……”


    “不是,我是說……”


    這李琳越說越急,眼看都要哭出來了。


    這時候,陳安晏隻能連忙說道:“郡主別急,你是想說,既然有那麽多大臣在都沒有用,那臣為何還要留在這裏是麽?”


    李琳一聽,立刻就像小雞吃米一般點著頭。


    而陳安晏卻是輕歎了一聲說道:“臣跟裏麵的那些大臣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陳安晏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遠處望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不過因為早早的上了燈,這宮裏倒是一片燈火通明。


    特別是這太和殿附近,因為年節的關係,提前了很長的時間已經開始張燈結彩。


    因此,陳安晏目光所及之處,幾乎看不到什麽黑影。


    這時候,陳安晏才接著說道:“臣除了禮部那個九品官的官職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皇上伴讀,因此,就算那些使臣提一些問題來為難皇上,臣也能以伴讀的身份替皇上解圍。而且,臣官卑職小,就算是冒犯了那些使臣,他們也不便跟臣計較,這便是臣跟那些使臣最大的不同之處。”


    李琳聽了,看上去有些似懂非懂。


    不過,她卻知道,既然陳安晏這麽說了,那自有他的道理。


    雖說這個時候不能


    跟陳安晏獨處有些遺憾,但有這麽多外邦使臣在,李琳也知道輕重緩急。


    所以這時候的她也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


    隨後,陳安晏倒是又問起了在他離開之後,這大殿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隻可惜,李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裏,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是如此,陳安晏想了想,還是帶著李琳直接朝著太和殿的大門走去。


    這皇宮大內雖說有高牆,但裏麵的風卻是跟宮外一樣刺骨。


    就在兩人剛剛走到大殿門口,剛要準備進去的時候,陳安晏突然聽到了一個十分急促的腳步聲。


    陳安晏立刻停下了腳步,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以李琳的耳力,自然聽不到這樣的動靜。


    就在她剛想問陳安晏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卻見到在他們的兩旁,竟然多了兩個侍衛。


    顯然,這兩個侍衛也聽到了這個動靜。


    很快,有個人影從陳安晏看的方向閃了出來。


    等此人稍稍走近了些,陳安晏他們定睛一看,這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陳安晏派去通知馬飛的那個楊雄手下。


    在陳安晏和李琳左右的那兩個侍衛,也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既然也是宮裏的大內侍衛,這兩人便直接離開了。


    不過,陳安晏還是跟李琳一起,等著此人來到了近前。


    陳安晏有些不悅,立刻上前問道:“為何現在才來?馬侍衛呢?”


    這個侍衛卻是一臉委屈,連忙說道:“陳大人,我在外麵找了好一會都沒找到馬大人。”


    原來,這侍衛出宮之前,並沒有在宮門口找到馬飛。


    除了侍衛處之外,他還去了一趟王府,不過,似乎沒人知道馬飛的行蹤。


    一直等到剛才,楊雄出宮的時候,正好見到了此人。


    他將陳安晏安排之事告訴了楊雄,楊雄便直接讓他迴去,因為陳安晏已經將此事交給了自己。


    陳安晏聽了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是有些奇怪。


    因為照理來說,他原本以為馬飛會留在宮門口,卻沒想到竟然不在。


    不過,陳安晏倒是沒有多想。


    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為人手不足,所以馬飛也親自去監視那幾個人了。


    不過,既然楊雄已經知道了此事,那就由他去安排了。


    於是,陳安晏跟李琳便準備迴太和殿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侍衛突然說道:“陳大人,我在午門的時候見到了西夏使臣的手下,他似乎有急事要找那位西夏長公主!”


    陳安晏聽了卻是皺了皺眉。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大梁的宮宴,一般來說,就算有事也不會非要在這個時候來宮裏找人。


    除非此人有非見李純不可的理由。


    陳安晏想了想,卻實在想不出在這個時候,會有什麽重要之事。


    就在陳安晏還在疑惑的時候,他又聽到了剛才這個侍衛來的方向,又有動靜。


    不過,這次的動靜卻是比剛才要小了許多。


    這就說明這次來的人,武功要比這個侍衛低許多!


    這時候,陳安晏也不急著進去了,他倒是想看看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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