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話,非但能賺到那鎮南鏢局賠償的三萬兩銀子,還能省下這一萬多兩銀子,這可比賣綢緞賺的快!


    因此,齊順在迴到京城之後離開去找許良,想要請他出麵!


    而那許良經過上次在順天府發生的事之後,對齊順也略有不滿!


    在他看來,他在府衙的時候答應會賠償銀子,那隻不過是想在陳安晏和唐大年的麵前有個台階,可事後那齊順卻果真來想自己討要銀子,自己隻能將那到手的九千兩銀子拿了出來,而那齊順似乎並不滿足,竟然真的有讓許良賠償所有損失的意思。


    許良自然大為不滿,所以一直避而不見!


    而那時候齊順也沒有辦法,隻能隔三差五的來找許良。


    不過,這次他也學聰明了,帶上了一顆南海的夜明珠,說是要孝敬許良。


    這顆夜明珠其實也是齊順設計巧取豪奪而來,就算是拿去典當,少說也能當個三五千兩,因此,也算是相當名貴之物!


    那許良見了,倒也不好再不見他了!


    齊順將他的想法跟許良說了,有許諾若是自己得了這些好處,必然也會有他許良以及齊國公的一份!


    因此,兩人一拍即合!


    而在許良看來,這點小事也不必驚動齊國公,那山東布政使蔣鳴是他們的人,自己隻需修書一份,請他活動便是!


    若是換成了別的事情,或許許良會有些為難。


    可這齊順所說之事,去找那些劫匪將貨物拿迴來,也算是為民除害。


    再加上齊順也許了好處,許良自然滿口答應。


    至於那鎮南鏢局的賠償,想來這小小的鏢局也不敢跟自己作對!


    最讓他擔心的反倒是那貨主!


    畢竟齊順跟他立下了字據,若是齊順真的賴賬,那字據可就是證據!


    而且那江蘇巡撫跟單文柏可是有過節的,未必會幫自己!


    不過,這件事不急,如今最緊要的是將那些貨物拿迴來!


    按照齊順的說法,之前京城有個綢緞商,有多少貨他都收,隻要能將這些貨物出了,自己就能分到銀子了!


    最近兩人正在為了這件事奔波。


    那齊順就在數日之前,帶著許良的親筆信去山東找那位蔣大人!


    陳安晏聽了冷笑了數聲之後,小聲說道:“隻怕他們這次要失望了!”


    一旁的馬飛沒有聽清,看著陳安晏問道:“什麽?”


    陳安晏立刻迴過了神,說道:“沒什麽沒什麽,馬大哥今日還是早些迴去休息休息吧,等明日那些北周、西夏以及倭國的使臣到了,恐怕就有的忙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一張銀票塞到了馬飛的手裏。


    馬飛連忙推辭:“陳大人這是做什麽,要是王爺知道了……”


    陳安晏卻是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馬大哥不必推辭,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就,我也知道你們跟我其實沒有那麽親近,所以就請馬大哥你代我請他們喝酒,若是我去了,恐怕你們反而會不自在!”


    “可這也用不了這麽多啊!”


    馬飛清楚的看到,陳安晏塞給自己的銀票可是整整一千兩!


    雖說他們在王府,李文棟對他們也十分客氣,但還是沒有陳安晏出手如此闊綽!


    這也難怪,雖說如今李文棟權勢極大,但他每年的俸銀也不過比其他的王爺稍高一些而已!


    而且,雖說王府這些侍衛的俸銀是朝廷撥款,但王府裏還有不少下人,同時,要維持這麽大的吳王府,日常的花銷也不是個小數目!


    畢竟不像陳安晏這般,算上薛啟堂一共也就四個人!


    陳安晏再次將銀票塞到馬飛的手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給那唐大人都給了一千兩,難道馬大哥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如跟那唐大人之間的關係?”


    “這個……”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馬飛倒也有些猶豫了!


    畢竟陳安晏都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


    其實他並不知道陳安晏給了唐大年銀子,雖說對於朝廷不少官員來說,一千兩銀子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可有李文棟在,馬飛以及像唐大年這樣,由李文棟提拔的官員根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而陳安晏在見到馬飛似乎還是不太願意收自己的銀票,他也佯裝怒道:“既然馬大哥不願意將在下當成是朋友,那就將這銀票交給李總管,跟他說,這是在下這段時間在王府的花銷!”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馬飛也隻能將銀票手下。


    陳安晏這才再次換上了笑臉,說道:“馬大哥,你我之間無需這麽見外,這銀子的來路你也知道,所以根本不用提我省錢!”


    這些自然是當日在府衙從齊順那裏“坑”來了的銀子,馬飛那時候也在,自然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


    這時候,他也想著,這銀子反正不花白不花,那日他也算是“出力”了,如此一想,他倒也沒有之前那麽不安了!


    馬飛走後,陳安晏也不禁感歎,原來這送錢也是一門學問!


    隨後,他便又去陪著陳安辰!


    一直到用過晚膳之後,陳安晏又替陳安辰擦洗之後才迴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知道明日幾國使臣就要抵京,說不定會發生一些事情,所以陳安晏也準備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明日也好能會一會這些國家的使臣!


    可就在他準備寬衣就寢的時候,卻愕然發現自己的懷裏竟然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今晚二更,在城中皮貨鋪一見!


    陳安晏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聽力和目力極佳,所以陳安晏對自己的警覺性一直很有信心!


    當初像丁堅那樣的輕功高手,在進出太白居院牆的時候,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可此人竟然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張紙條放進自己的懷裏,著實讓陳安晏有些背脊發涼!


    若此人塞的不是紙條,而是一把匕首,那麽陳安晏此刻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陳安晏清楚的記得,今日在將螣蛇擒住之後,有兩個侍衛來像自己所要毒粉的解藥時,他還取出了那瓶暖陽丹,不過並未放迴袖子,而是放進了自己的懷裏,那個時候,自己的懷裏還沒有這張紙條!


    而且,更加讓陳安晏不安的是,這張紙條上所寫的地址,儼然就是之前劉辰林他們的那間皮貨鋪!


    可是如今這家皮貨鋪早就在萬通鏢局的掌控之中,此人為何要約自己在那裏見麵?莫非此人已經知道了自己跟萬通鏢局之間的關係?


    陳安晏越想越驚,若是自己和萬通鏢局之間的關係被旁人知曉,說不定會引起單文柏他們的瘋狂報複!


    眼下離二更也就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陳安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去,或者要不要請馬飛帶上兩個人一起前去!


    畢竟陳安晏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可一想到此人用這種方式約自己見麵,顯然是不想跟王府中人有接觸,否則,他大可以白天的時候來找自己!


    陳安晏也不禁想著,這個時候要是施鏢頭在就好了!


    他之前因為要跟自己聯絡,而萬通鏢局京城分舵之事也交給了下麵的人去看著,有萬通鏢局的招牌在,也出不了什麽岔子!


    可是眼下這個時辰城門已經關了,就算自己想要去通知其他的鏢師,也傳不出消息!


    而若是用了李文棟的令牌,又太過紮眼!


    陳安晏這個時候,屬實有些頭大!


    不過在他仔細考慮之後,陳安晏還是決定去一趟。


    因為他覺得這個人若是真的想殺自己,也根本用不著如此麻煩,將自己引出王府,再對自己動手。


    若是自己擔心危險,帶著侍衛前去,那此人的計劃就落空了,下次在想要對自己動手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而此人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這紙條塞進自己的懷裏,陳安晏相信,雖說自己跟馬飛的功夫相去甚遠,可馬飛應該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所以,此人甚至可以潛入王府,將自己殺了之後,再悄無聲息的離開!


    因此,陳安晏覺得,此人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


    他甚至想著,此人說不定是跟那劉辰林一樣,受了朝中權貴的欺壓,又或者跟那百裏兄弟一樣,被人抓住了把柄,想要讓自己相助也說不定!


    想到這些,陳安晏倒是輕鬆了些!


    不過,陳安晏倒也沒有托大,也做了一些準備!


    除了一身夜行衣之外,還有不少暗器!


    而且,這些暗器上都喂了劇毒!


    除此之外,他還帶上了一些毒粉,這次可不是白天在大牢裏他用來騙螣蛇的那些暖陽丹的粉末,而是真正的毒粉,一旦沾上了皮膚,就好像是在灼燒一般,若是不及時解毒,這些皮膚就會開始潰爛,最後蔓延到整個身體!


    將這些全都準備好之後,陳安晏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就是二更天!


    以陳安晏的腳力,從王府到那皮貨鋪最多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於是他又小憩了片刻!


    隨後,陳安晏又飲了杯熱茶,服下了一顆暖陽單之後,就摸出了王府!


    這個時候,除了一些客棧、酒樓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靜悄悄的,也就一些大宅院的門口會掛上幾個燈籠!


    所以,陳安晏也不擔心有人會看到自己,出了王府,看了看附近沒人之後,他便一躍上了牆頭,再一個翻身便上了屋頂!


    雖然他認為對方應該不是敵人,但他還是決定小心為上,從屋頂摸過去,就算對付有埋伏自己也能及時發現!


    因為在屋頂,所以陳安晏到那皮貨鋪的時間比在下麵走還要短一些。


    大概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陳安晏便已經摸到了那皮貨鋪的附近!


    仔細觀瞧之後,他發現這皮貨鋪的裏屋正亮著燈,而外麵似乎也沒什麽異樣!


    陳安晏一點一點摸近,就在他剛要靠近那間裏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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