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順的那個手下雖說依舊擔心馬飛他們的威脅,但是既然見到許良都發話了,也不敢不從!


    畢竟自己的主子,都隻是這位許老爺的幹兒子而已!


    於是,許良便帶著齊順、王掌櫃他們進了順天府。


    門口的官差原本還想說等他們先去通報,隻不過見到許良他們的這個架勢,這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許良他們在進了府衙之後,先去了二堂讓手下將麗豐祥的那兩個夥計抬到了堂上,隨後又找到了花廳,見到那唐大年和陳安晏等人果真就在這裏。


    而齊順那個被打的手下在見到馬飛他們幾個侍衛的時候,立刻指著馬飛他們說道:“許老爺,東家,就是他們將我們打成這樣的!”


    齊順“嗯”了一聲之後,陰沉著臉對著陳安晏他們說道:“我早就應該猜到了,這順天府裏有膽子打我的人,除了你應該沒有別人了!”


    說完之後又對著許良說道:“許老爺您看,這唐大人竟然如此包庇那行兇之人,根本就沒有把您放在眼裏!”


    其實唐大年在見到許良的那一刻,心中確實有些慌亂。


    這許良畢竟還是跟齊順不一樣,這齊順之前畢竟隻是齊國公府上的一個總管,是外人!


    但許良不一樣,他可算是齊國公的內弟,當今齊太後的親舅舅!


    若不是因為先皇已經駕崩,說不定在齊太後的推波助瀾之下,已經封了爵位!


    不過許良倒是不急!


    若是先皇在位,以他的身份,最多也就封個伯爵或是子爵。


    可若是等到了李承登基,那說不定能封公侯也說不定!


    因此,唐大年在許良的麵前便覺得矮了一頭,正要上前見禮,卻發覺一旁的陳安晏正看著自己,倒是讓他有些猶豫了起來!


    而那許良見到唐大年如此,心中倒是也起了一絲疑惑。


    因為之前唐大年每次見到他都十分客氣,可今日卻似乎擺上了朝廷三品大員的架子!


    不過,許良也見到了唐大年看向陳安晏的這個小動作,因此,隻見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陳安晏,卻是對著唐大年問道:“唐大人,這位是……”


    唐大年正要迴話,陳安晏卻搶先說道:“本官任職禮部,官職品級皆隻是末流,不值一提。”


    隨即他也向唐大年問道:“不知這位是……”


    唐大年立刻說道:“這位許老爺,是齊國公的內弟……”


    聽到他這個說,齊順又立刻上前說道:“許老爺還是當今齊太後的親舅舅!”


    許良聽著這些“頭銜”,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隻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在陳安晏的臉上看到任何畏懼或是諂媚的神情!


    因為這些年裏,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其他地方,除了一些朝廷一品二品的重臣之外,其他大臣在見到他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畏懼或是諂媚的神情。


    就算是那些朝廷重臣,也對他十分客氣!


    可眼前的這個少年,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應該隻是末流的官職,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竟然還是如此平靜,確實讓他有些另眼相看。


    這時候,眼看兩邊似乎有些僵持,唐大年也隻能再次硬著頭皮說道:“不知許老爺來府衙有何貴幹?”


    許良一聽,臉色頓時有些沉了下來,說道:“我原本確實有事,不過,在府衙門口正好碰到了齊順,他可是跟我說,你這個順天府尹處事不公,我便來看看,是不是確有此事?”


    說完之後,還沒等唐大年開口,便直接大喇喇的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看了看唐大年之後,又接著說道:“齊國公是我的姐夫,我又是當今齊太後的舅舅,自然是最重國法,唐大人可要三思才是!”


    他故意這麽說,無非是在威脅唐大年。


    其實,在京城,誰都知道他們這一家子素來都是為非作歹,欺壓良善!


    隻是京城的百姓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或者是跟他們一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過,唐大年聽了還是有些擔心。


    雖說如今的齊太後隻有聽政之權,並沒有議政之權。


    但是,在整個朝堂都知道,吏部尚書單文柏是齊太後的人,單文柏執掌吏部,先皇欽點四位顧命大臣之一。


    雖說吏部對於京畿府尹這個官職並沒有決策之權,但他們畢竟還是有考績百官以及提名的權利。


    再加上還有一位都察院左都禦史史蘇平跟齊太後他們的關係也含糊不清。


    都察院有彈劾百官之權,若是他們聯手,自然很容易就能讓他丟官罷職!


    因此,這唐大年也隻能暗歎一聲,說道:“許老爺嚴重了,本官處事向來公允,齊老爺所述,本官也都是按章辦事而已!”


    “你!”


    齊順聽了十分不滿。


    因為在過去,不管是許良還是他齊順,在請朝中官員辦事的時候,他們大多都不會拒絕。


    就算有些事其實並不合規矩,但看在許良的身份特殊,他們大多也都會照辦!


    因此,今日齊順想讓唐大年去抓萬通鏢局的人,他本以為唐大年不會拒絕,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聽陳安晏的意思,拒絕了!


    就在他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被許良阻止了!


    隻見他冷笑著說道:“那唐大人倒是說說看,齊順讓你萬通鏢局抓人,你為何不去?”


    “這個……”


    唐大年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在麵對強勢的許良時,他顯然沒有麵對齊順時那麽輕鬆!


    不過,好在陳安晏看出了他的窘境,立刻對著許良說道:“許老爺此言差矣,唐大人這麽做正是因為不能違反大梁律例,剛才許老爺也說了,你最重國法,想必不會徇私!”


    “你大膽!”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立刻引起了許良那些下人的不滿。


    不過,許良隻是擺了擺手:“果真是伶牙俐齒!”


    陳安晏又立刻笑道:“許老爺過獎了,本官也隻是就是論事!”


    許良聽了一窒,他本意自然不是想要誇讚陳安晏,而是想要諷刺一番。


    可陳安晏竟然借坡下驢,順勢應了下來!


    許良輕咳了一聲,又對著陳安晏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唐大人是如何為了不違反大梁律例,而不去抓那萬通鏢局的人?”


    這話聽著拗口,不過,陳安晏自然也明白許良的意思。


    隨即,他便把大梁對於狀紙的要求又說了一遍!


    那許良雖然口口聲聲說最重國法,可實際上,他隻知花天酒地、為非作歹,對於大梁律例幾乎一竅不通。


    因此,陳安晏在說完之後,他還問手下,是不是這麽迴事。


    隻不過,他的那些手下大多也都隻懂得吹噓拍馬、為虎作倀而已,最後還是那孫掌櫃不得不承認大梁律例之中有這麽一條!


    許良瞥了那孫掌櫃一眼後,淡淡說道:“原來咱們大梁律例還真有這麽一條,看來得找個時間去跟我那個姐夫和外甥女好好學一學這大梁律例了!”


    他故意這麽說,自然是想要提醒唐大年和陳安晏他的身份!


    隨後許良又指了指齊順接著說道:“但是,我聽說麗豐祥有兩個夥計也來了,他們可是人證,有那兩個夥計作證還不夠嗎?”


    陳安晏微微笑道:“許老爺有所不知,所謂口說無憑,若是到時候抓了萬通鏢局的人,最後查明麗豐祥的貨物被劫跟他們無關,那萬通鏢局若是追究起來,這個責任到底是在唐大人還是在齊老爺呢?”


    齊順聽了,再次怒目而視,對著陳安晏喝道:“怎麽,難道陳大人認為我會說謊不成?”


    陳安晏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齊老爺自然不可能是那種信口雌黃的無恥之徒,可畢竟也算是家大業大,難免會有幾個不誠實的下人,說不定齊老爺是被人蒙蔽,可就算如此,到時候追究起來,齊老爺也難逃幹係!”


    “你!”


    陳安晏的這一番話,讓齊順有些有苦難言。


    陳安晏借機諷刺他是無恥之徒,他也隻能忍氣吞聲!


    這時候,陳安晏又接著說道:“不過,話又說迴來,若是齊老爺這麽相信自己的手下,那寫份狀紙,讓他們簽字畫押齊老爺又擔心什麽呢?”


    “我……”


    齊順想要說些什麽,隻是陳安晏說的有理有據,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之前他們請官府做事,可從來沒人跟他們如此“折騰”。


    這時候,許良眼珠一轉,立刻說道:“若是那兩個夥計受傷太重,根本無法簽字畫押,難道唐大人還要等他們的傷勢休養好了之後才去抓人嗎?”


    說到此處,隻見他又瞥了陳安晏一眼,接著說道:“大人若是這樣的辦事風格,恐怕我也得替大人傳揚傳揚了!”


    “這個……”


    唐大年一聽急了,許良口中的傳揚,自然是向齊太後或是齊國公去告狀了!


    因此,此刻的他,也隻能向陳安晏求助,畢竟那狀紙也是陳安晏提出來的。


    而他在看到陳安晏一臉淡定的時候,倒是心中稍安。


    陳安晏看了看許良,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隻見他指了指齊順說道:“這個好辦,若是他們二人無法簽字畫押,那齊老爺擔保便是!”


    在齊順開口之前,陳安晏又對著許良說道:“許老爺似乎對齊老爺十分信任,要不許老爺也一起擔保?若是兩位願意擔保,本官相信唐大人必定會立刻去萬通鏢局拿人!”


    陳安晏說到此處,又攤了攤手繼續說道:“隻不過一旦查出他們是誣告,那兩位也要受那誣告之罪了!”


    “這個……”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那許良也有些猶豫了。


    他看了看齊順,隻是那齊順心中沒有底氣,卻是不太敢看許良。


    許良見狀,說道:“這事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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