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要也是因為在那次戰亂之後,不光朝廷的親王,幾乎都被趕迴了封地,還有不少皇親國戚也離開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這處莊園隸屬皇家,尋常的官員百姓都不得入內,因此,除了在春天的時候,有些前來踏青賞花的皇親之外,已經算是人跡罕至了。


    不過,這裏雖說隻離京城二十裏左右,但這裏並不是離京城最近的一處皇家莊園。


    其實在前朝的時候,在京城以北的十多裏外,便又一處莊園。


    因為離京城較近,所以那時候,京城的那些皇親貴族都喜歡去那裏遊玩。


    隻是,京城的北麵靠近的是安定門和德勝門,來往的大多都是官兵。


    甚至有時候還能見到滿身是傷的官兵前來報信。


    那些皇親貴族大多嬌生慣養,覺得那裏的殺氣太重,後來,朝廷便在這京城西郊這裏又建了一座莊園。


    而原本京城北麵的那座莊園,已經重新修葺,現在已經是那些戰死官兵的陵園。


    陳安晏和李淡兄妹二人用過午膳之後,又休息了片刻。


    兩人架不住李琳的玩心,又在這裏遊玩了半個時辰。


    眼看時辰已經不早了,李琳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跟著陳安晏和李淡兩人準備離開,顯然,這位郡主今天並沒有盡興。


    其實這也難怪。


    她在四川的時候自由慣了,平日裏都是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根本沒人能管得住她。


    可到了京城之後,發生了這麽多事,她也意識到了不能像在四川那樣“放肆”!


    今日難得出來一迴,她便像是一匹脫韁的馬兒!


    見到李琳如此,李淡和陳安晏兩人相視一笑,隨後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此時兩人心中所想,倒是一樣!


    那就是還有半個多月便是大梁的年節,因此,算下來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李琳便要返迴四川了,兩人也可以不用這麽頭疼了!


    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幾人便上了馬車,準備迴府。


    在陳安晏搬去王府之後,王府的那輛馬車基本上都是陳安晏在用。


    隻有幾次李文棟和陳安晏一起上朝的時候,兩人同乘馬車之外,其他時候李文棟都是坐轎進宮。


    李文棟的這輛馬車不止舒適,而且十分寬敞,因此,如今就算坐上三個人也根本不覺得擁擠。


    在馬車上,李琳還在不斷說著那莊園裏的景色,兩人也隻能不斷的奉承。


    從那莊園迴京城的途中,會經過一片樹林!


    這片樹林同樣也是皇家所有!


    一般來說,在京城若是要修建宮殿或是皇宮以及其他皇家府院需要修繕的時候,所需的木頭大多都是從外地運至京城。


    不過,皇家的東西實在太多,平日偶爾有損壞的,轉運木頭實在太過繁瑣,便幹脆在這京城附近栽種了一片樹林,以供應急之用。


    就在他們的馬車快要從這片樹林經過的時候,馬車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聽馬蹄聲,外麵那些騎馬的侍衛似乎也放慢了速度。


    在馬車裏的三個人也有些奇怪,李琳自然是最坐不住了,立刻掀開了簾子跑了出去。


    隻是還沒多久,就傳來了她尖叫的聲音!


    李淡和陳安晏這時候也坐不住了,立刻衝了出去。


    兩人一下馬車,就看到了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竟然掛著五個人頭!


    這五個人頭的頭發,如今都四散著,遠遠的看著也無法辨認身份。


    這時候,不論是吳王府的侍衛還是韓王府的侍衛,都看向了李淡。


    畢竟,在這裏李淡的身份最為尊貴,所以大家都想看他的意思。


    不過,李淡卻並沒有給那些侍衛下令,而是對著陳安晏問道:“陳大人,你看這如何是好?”


    他之所以沒有下令,是因為之前李琳幾次被陷害,已經讓他變得十分謹慎。


    李淡擔心這其中又牽扯到什麽東西。


    陳安晏在想了想之後,說道:“此地離京城不遠,如今已經有不少外邦使臣抵達京城,這些使臣說不定也會外出遊玩,若是被他們見到了,倒是有些不妥,不如將這幾個人頭送去順天府,讓順天府去查便是!”


    李淡一聽有理。


    這裏離大梁京城隻有十裏左右,若是被那些外邦使臣見到了,必定會認為大梁的官府無能,如此的話的確是有損大梁的顏麵。


    於是李淡便讓那些侍衛照陳安晏的意思去辦!


    幾個侍衛將人頭取下之後,發現這五個人死的時間似乎並不長,最多也就一個時辰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幾個人頭如今的臉色太過蒼白還是他們也被震住了,沒想到有人竟然膽敢在離京城這麽近的地方殺了,不光是陳安晏以及李淡和李琳兄妹二人,就連吳王府的那些長住京城的侍衛,都沒有認出這幾個人的身份。


    不過,多思無益,他們還是決定盡快進城,以免再出現什麽亂子。


    再次上了馬車,李琳倒是安靜了許多,想必那五個人頭還是讓她嚇到了。


    他們在進了京城之後,直奔順天府。


    那唐大年得知韓王世子、郡主以及陳安晏到了,連忙出來相迎。


    他還以為陳安晏是帶著這兩位韓王府的主子前來了解那兩撥人審問的如何了。


    卻沒想到,馬飛直接將一包東西扔到了唐大年的麵前。


    那些官差打開一看,也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唐大年。


    之前還有另外四個倭國人曾經來順天府衙門找人,不過,最後被陳安晏推脫走了。


    而之前在審問牢中的那幾個倭國人的時候,按照陳安晏透露出來的意思,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倭國人的死活!


    因此,唐大年在見到這些人頭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那日的四個倭國人。


    隻是又仔細一看,數目不對,這裏有五個人頭!


    在經過辨認之後,似乎也不是那日的那些倭國人!


    馬飛將他們發現這些人頭的經過告訴了唐大年之後,這位順天府尹才恍然大悟!


    不過,他又立馬頭疼了起來。


    之前牽扯到李琳郡主的幾間案子尚且沒有徹底審結,如今卻一下子又多了一件五條人命的案子!


    可雖說如此,他還得向李淡他們三人道謝。


    畢竟這件事情還沒有傳揚出去!


    辦妥此事之後,他們便離開了順天府。


    在送了李淡兄妹二人迴了韓王府之後,陳安晏也趕迴了吳王府!


    其實原本按照李琳的意思,還是要住在吳王府,不過,李淡卻強行將她帶迴去了!


    對此,陳安晏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隻是,他剛迴到吳王府,門口的侍衛見到他立刻上前說道:“陳大人,你可迴來了!”


    言語之中,滿是焦急!


    陳安晏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安辰出事了?”


    此刻對於他來說,最放不下的自然隻有陳安辰了!


    那個侍衛聽了連忙點了點頭,不過又馬上搖了搖頭。


    陳安晏見狀立刻上前抓著那個侍衛的雙手,急道:“你倒是說啊,是不是安辰出事了!”


    這侍衛這才說道:“是薛神醫找你,是關於安辰的傷!”


    陳安晏聽了之後,立刻鬆開雙手,朝著小院跑去。


    他知道,在這裏跟著侍衛糾纏,估計也說不明白。


    那個侍衛見到陳安晏的背影消失,這才感覺到從自己的雙臂傳來了一陣酸痛,他沒想到陳安晏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陳安晏在進了小院之後,發現薛啟堂正守著陳安辰,喜兒也在一旁,看她雙目通紅,顯然是才哭過沒多久。


    陳安晏一邊走向了陳安辰一邊說道:“薛神醫,安辰怎麽了?”


    其實,他在走近看了之後,發覺陳安辰跟早上似乎並沒有什麽兩樣。


    這時候,薛啟堂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是老朽看走眼了,安辰這很有可能不是受了內傷,而是中了蠱毒!”


    “蠱毒?”


    陳安晏一臉驚詫!


    他跟丁堅學暗器和用毒,倒也聽說過這蠱毒之名。


    這蠱毒跟尋常的毒大不相同!


    尋常之毒,大多是從蛇蠍之類的毒物或是蓖麻、白蛇根草這些毒草中提取毒素,或隻取其一,或取多種輔以其他藥材提煉而成!


    單一之毒相對來說,比較容易解。


    而那些用多種毒物提煉而成的毒藥,大多都需要專門的解藥才能解毒!


    可這蠱毒卻不一樣!


    煉製這蠱毒,需要將各種毒物都放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撕咬,直至剩下最後一隻為止!


    而這個毒物體內混合的毒藥便是蠱毒!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蠱毒更為可怕!


    那就是將一些即將產卵的毒物,喂食各種其他的毒物或是毒草。


    等它產下蟲卵之後,這蟲卵便也是一種蠱毒!


    這蟲卵在進入人體之後,一開始會人體的血液為食。


    等它慢慢長大之後,便會侵入五髒六腑,甚至是大腦!


    而有些毒物還能直接在人體內產卵,時間一長,便能將整個人體內都掏空!


    據傳,有些中了這種蠱毒的人,還會聽從某些特別的命令!


    不過,這些都是陳安晏從丁堅那裏以及一些古書上所見!


    而且,在大梁似乎也沒有人懂這種蠱毒!


    因此,陳安晏在聽到薛啟堂說陳安辰中的可能是蠱毒之後,便吃了一驚!


    薛啟堂再次歎了口氣,說道:“今日,那位鏢頭來過!”


    原來,今日施鏢頭來過!


    雖然答應了替陳安晏找擅長診治內傷外傷的大夫,可施鏢頭還是不太放心。


    於是借著送藥的名頭,來到了王府查看!


    果然,他一下子就看出了陳安辰的情況不對!


    在仔細檢查之後,說是很有可能並不是受了內傷,而是中了蠱毒!


    陳安晏整個大腦都有些“嗡嗡嗡”的!


    施鏢頭此人素來穩重,若是沒有把握,他肯定不會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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