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幾聲,讓陳安晏聽的熱血沸騰!


    而高麗使團顯然不這麽想,三皇子朝著李彧怒道:“這是何意?”


    三皇子此刻雖滿臉憤怒,但心中卻疑竇叢生!


    大梁的這位幼年皇帝,似乎與傳聞中所說的並不一樣!


    這些年來高麗在大梁自然也安插了不少探子,據這些探子的迴報,大梁的這位幼主膽小怯弱,並無實權,在朝廷的地位並不高。


    但是如今看來,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


    這位幼主在處理兩國邦交的態度上,似乎比自己還要強硬,一步都不願退讓!


    就連那位如今大梁最有權勢的攝政王李文棟都親自到城外迎接自己,他不明白李彧強硬的底氣從何而來?


    雖說此刻四周有著不少侍衛,但這位三皇子畢竟騎著快馬,陳安晏還是擔心對付會對李彧不利。


    他上前將李彧攔在身後,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三皇子“哼”了一聲說道:“我們是尊貴的高麗使臣,來大梁是為了……”


    陳安晏沒有等他說完,搶先說道:“你們既是臣,見到君,為何不跪?”


    三皇子一窒,他沒想到陳安晏會這麽快就抓住他話中的把柄!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極快:“我們是高麗使臣,自然隻跪高麗王,不跪大梁皇帝!”


    陳安晏冷笑道:“可如今你們是在大梁,在大梁,不論是誰的臣,都要跪大梁的皇帝!”


    “你……”三皇子眼看說不贏陳安晏,也不願多費唇舌:“不管你怎麽說,我們高麗人隻跪高麗王,不跪大梁皇帝!”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請迴吧!”陳安晏轉身陪著李彧朝著正門走去。


    三皇子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他原本想要借這個機會,敲上一筆,可沒想到宮門還未進去,命都險些丟了!


    眼看李彧的皇攆已經進了正門,他看著李文棟沉聲道:“莫非大梁真的要與我高麗為敵?”


    李文棟還未迴答,卻聽到李彧喊道:“八皇叔,給母後請安要緊!”


    李文棟看了三皇子一眼,並未說話,而是歎了口氣從右側門進了宮!


    其他官員要麽也跟著進宮,要麽迴到各種的衙門,很快這午門口就剩下了這個高麗使團!


    此時已經看不到三皇子初到之時的意氣風發,此刻他的臉上隻有屈辱和憤怒!


    “迴去!”


    三皇子低吼了一聲,帶著手下直奔城門口。


    李彧帶著陳安晏入宮之後直奔壽康宮。


    其實陳安晏原本覺得以他的身份去見太後似乎多有不便,可李彧執意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到了壽康宮,李彧剛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宮女攔住了:“哪來的野孩子,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還不快滾?”


    李彧肺都要氣炸了,過去在宮裏,雖說一直都被攝政王和幾位顧命大臣壓製著,但也從來沒有宮女太監敢跟他這麽說話!


    若是換作之前,恐怕趙公公早就將他們扔出去了!


    李彧一路迴京之後並沒有換上朝服或是宮中的便服,而是依舊穿著一身富家公子的穿著,而陳安晏更不必說了,隻是尋常書生裝扮。


    其實李彧原本有時間換一身衣服,卻被陳安晏阻止了。


    他聽說齊太後中毒之後,知道按照禮製,李彧應該前去探望,所以特意讓李彧未換衣服就去探望。


    雖說有失禮之處,但在旁人看來,皇上迴京,未及更換朝服,第一時間前去探視太後,此乃重視孝道之舉,也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隻是李彧卻沒想到,隻是因為一身衣服,這壽康宮的宮女竟然不認得自己了!


    一腔怒火就要發作的時候,李文棟終於也趕來了!


    這兩個宮女見到李文棟立刻就老實了許多!


    “參見攝政王!”


    “你們兩個可知……”李文棟話音未落,隻見從壽康宮裏跑出來一位公公!


    李彧認得,正是壽康宮總管嚴公公!


    其實剛才那兩個宮女在訓斥李彧和陳安晏的時候,嚴公公就在裏麵看著,隻不過他並沒有立刻露麵,就是想看看李彧出醜的樣子!


    如今見到李文棟也到了,這才不不得出來相迎:“奴婢見過王爺!”


    見到李彧之後,假意大吃了一驚,連忙跪下請安:“奴婢參見皇上!”說完之後朝著那兩個宮女訓斥道:“你們兩個瞎了眼的,見到皇上還不給太後通傳?”


    那兩個宮女嚇的連連磕頭,其中一個搶著進去通傳,生怕李彧一怒之下降罪於她!


    以陳安晏的聽力,自然早就聽到了這位嚴公公的躲在後麵,隻不過他並未拆穿。


    李彧一陣冷笑並未說話,直接帶著陳安晏進了壽康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


    “臣見過太後!”


    “草民叩見太後!”


    三人進來之後立刻給太後行禮!


    隻是如今太後臥於榻上,中間還用一道珠簾一道紗簾隔開,所以三人也無法確定裏麵的情形。


    “彧兒迴來了?八皇弟你也來了……咦,還有一位是哪給府上的公子?”


    齊太後的聲音如今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


    陳安晏連忙答道:“迴太後娘娘的話,草民陳安晏,蘇州人士,有幸與皇上於江南相識。因草民自幼染疾,蒙皇上不棄,帶草民進京醫治,聽聞太後中毒,不及更衣,特來請安,還望太後恕罪!”


    李彧也跟著說道:“這位陳公子救過兒臣的命,母後自幼教導,為人當知恩圖報,這才將陳公子帶迴京城!”


    李文棟有些吃驚,他看了看李彧,這根本不像李彧平時能說出的話!


    自從當年發生的那次玉璽之事後,李彧平日除了依禮請安之外,根本不會跟齊太後多說一句話,可今日卻如此客套!


    莫非是如今趙公公不在了,李彧沒有了靠山,隻能向太後示弱?


    不光是李文棟這麽想,就連齊太後也十分詫異,一時之間也弄不明白李彧究竟是什麽意思,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了,如今當著李文棟的麵,也要賣他個麵子,否則就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了:“彧兒能將哀家的話記在心裏,哀家也心滿意足了!”


    隨後隻聽到她喚過一名宮女,交代了幾句,又接著說道:“既然這位陳公子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哀家賞黃金五百兩,千年血參一支!”


    陳安晏連忙謝恩:“草民惶恐,多謝太後!”


    若非趙公公和李彧之前已經將太後的種種行徑都告訴過他,恐怕陳安晏會真的以為齊太後是一位仁德慈善的老佛爺了!


    隻是如此更加讓李文棟有些摸不著頭腦!


    皇上和太後這些年裏明明一直都不對付,為何這次會如此客氣?


    原本按照他的猜測,太後必定會怪罪李彧當初不聽勸阻,執意江南之行!


    所以就算李彧不請他一起來給太後請安他也必定會趕過來,就是擔心他們兩人會起爭執,到時候會鬧的無法收場!


    若是說李彧是向太後示弱倒還說得過去,可太後竟然一改往日的刁難,而對李彧的救命恩人如此慷慨!


    莫非是太後所中之毒……


    想到此處李文棟連忙問道:“臣弟幾次前來都未曾見過太後,卻不知太醫可曾前來診治過?”


    齊太後輕歎道:“太醫每日都來,前些日子特意關照不便見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若非今日稍有好轉,恐怕彧兒都見不得……”


    李文棟又接著問道:“臣弟不敢,太醫可曾說,太後所中何毒?”


    齊太後緩緩說道:“他們隻說此毒他們也未曾見過,隻能開些清熱解毒的湯藥……”


    這時候,一個宮女拿著一個錦盒送到了陳安晏的麵前,說道:“這是太後賞賜的前年血參,還有五百兩黃金在門外……”


    說完之後又匆匆迴到了太後身邊,想必是氣力不濟,實在抬不進來。


    陳安晏再次告謝:“多謝太後賞賜!”


    “嗯……”


    齊太後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些疲憊。


    陳安晏看了看皇上和李文棟說道:“皇上,太後娘娘身體不適,您也一路舟馬勞頓,還是早些迴宮休息吧……”


    李彧點頭道:“也好,那母後就多加休息,兒臣先迴宮了!”


    “嗯,都退下吧……”


    其實陳安晏急著離開,是因為一直惦記著一件事!


    那就是趙公公到底給他們留下了些什麽!


    這麽多年以來,陳安晏可不信趙公公隻是充當李彧的保鏢護衛!


    特別是那日對他說出了楊雄之事,這更加讓他堅信,這位趙公公的身上,必然也有著許多秘密!


    若是按照往常,宮裏的人自然沒有那個膽子去翻查趙公公的東西。


    不過如今趙公公已死,說不定有那麽幾個別有用心之人會去一探趙公公的住所。


    趙公公身為大內總管,自然無需住在監欄院,而是在皇上的養心殿旁有一個單獨的小院。


    這是先皇對他的恩寵!


    出了壽康宮,李文棟便去處理公務,另外還要去打探那些高麗使臣的情況,一時之間也有些頭疼。


    就在李文棟離開之後,陳安晏小聲說道:“太後並沒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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