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耶律鷹的話,如果答應了,他就一定會退兵的,到時就不用再有人因為戰爭而失去生命,失去家人,龍軒皇朝也能恢復平靜,雪跟姐夫就能安心了,而且謹軒現在內傷未愈,根本就打不過耶律鷹,如果不答應,耶律鷹一定會殺了謹軒的,不,不能讓謹軒有事。但她真的不想離開謹軒,即使兩人永遠隻能是朋友,她也不想離開她,她不知那是不是愛?可是……耶律鷹呢?自己又愛不愛耶律鷹呢?雖然耶律鷹的深情讓她心痛,但那是愛嗎?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好煩啊!愛真是一件最煩的事,雪老說她是愛情白癡,她現在倒寧願她真的是白癡,就不用那麽煩了。怎麽辦到底是答應好呢?還是不答應好呢?任她聰明絕頂,一攤上情之一字,她立即就蒙了。


    見傲君猶豫不決,謹軒心中一驚,怕她真的答應耶律鷹的要求,不,不能,就算要死,就算要打到一兵一卒,他也不會犧牲君的,他不會讓君離開他的。掙紮著站了一起,舉起手中的龍吟劍,對著還在思考中的傲君大吼了一聲道:「君,不要答應他。」接著大喝一聲,朝耶律鷹攻了過去。


    傲君猛地抬頭,見謹軒一副視死如歸在攻了過來,心頭一熱,他寧願死都不讓她答應耶律鷹的要求。這樣的他,讓她怎麽答應得了耶律鷹的要求呢?


    「找死。」耶律鷹轉過身,擋住了謹軒的進攻,反手向謹軒一刺,反守為攻,邊進攻邊冷笑道。本來見自己已做出了這樣的退步,而君竟還如此猶豫不決,正想發怒,想不到歐陽謹軒竟還找死地撞了上來,那就別怪他了,他已給過他們機會了。


    見兩人又打了起來,而這一次耶律鷹出招又猛又狠,招招欲致謹軒於死地,謹軒卻隻有艱難招架的份,但看來已堅持不了了,怎麽辦,現在的她根本沒能力救謹軒,再這樣下去,謹軒必死無疑。


    傲君正急得不得了,餘眼瞥到了剛剛謹軒掉在地上的東西,走過去撿起來一看,心中一驚,臉色一變,這……這不是她的手槍嗎?難道是在那一晚被他撿到了,思緒一下子轉到了初到軍營不久的一天晚上,在池潭裏與謹軒相遇的事……


    「啊!」隨著謹軒的又一聲慘叫,打斷了傲君的迴憶,抬起頭,謹軒已倒在了她旁邊,吐了一大口血。


    傲君心中一顫,連忙跑過去,扶起謹軒,皺著眉,擔憂道:「謹軒,沒事吧?」


    謹軒對著傲君虛弱一笑道:「沒事。」說著,口中又流下了血來,看來傷得很重。


    耶律鷹熾紅著眼,死盯著傲君,邪惡地大笑道:「既然你那麽擔心他,那我就讓你們死也不能在一起。」說著又要朝他們刺了過來。


    傲君想也不想,舉起槍,對準耶律鷹的手,『砰』得一聲,天地一下子就歸於平靜,除了傲君之外,所有人一下都蒙了,久久都迴不過神來,不知出了什麽事。


    直到耶律鷹手中的火雲劍在上空360度大旋轉之後插在了他麵前,滄遼的大將申屠楚飛才反應過來,立即跑了過來,擔憂地看著他們的太子拿劍的手『咕嚕咕嚕』地在往外流著血,但手上又沒有什麽飛鏢,暗器之類的,為什麽會在一聲奇怪的聲響後,無緣無故地流血呢?難道那個莫君會妖術?


    「我沒事。」耶律鷹愣了一會,直到申屠楚飛要過來扶他,才反應過來,粗魯地推開申屠楚飛,直直地看向傲君和她手上的槍,紅色的眼眸中毫無光彩,充滿了絕望,連手上受了傷也似乎沒感覺到,就隻是看著傲君,喃喃道:「你真的對我下手,你為了歐陽謹軒竟真的對我下手?」


    「對不起。」傲君低下頭,輕聲道。聲音輕道仿佛沒說一樣,但在她身邊的謹軒卻聽見了。


    可當他再看向傲君時,傲君已是一臉冷然地迴視著耶律鷹,極其冷漠淡然道:「耶律鷹,讓我們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了,任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躲得過我手中的槍。」


    「槍?哈哈哈……」耶律鷹悽然地仰天大笑著,君的冷漠淡然深深地刺痛了他。


    可傲君這迴是真的狠下了心來,神色不變,依然冷寒著絕美的容顏,舉著槍對著耶律鷹,就像對著一個陌生的敵人一樣。


    耶律鷹邊笑邊冷冷地看著傲君,紅色的眼眸是從未有過的冰寒,聲音更是陰森地讓人仿佛置身於萬重冰庫:「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軍師……莫君公子,還真是冷酷無情啊!」


    「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傲君淡然輕聲道,卻讓人感到骨子裏都冷了。


    「哈哈……好好……」耶律鷹冷冷地邪笑著道,一邊後退讓開一條道,一邊手一揮讓手下士兵退開。


    「走。」傲君一手扶謹軒,一手舉著槍對準耶律鷹,眼露寒光地緊盯著蠢蠢欲動的滄遼將士,還有一直邪笑著,紅眸卻滿是絕然的耶律鷹,輕聲對著謹軒道。


    「君,我會永遠記住今天。」就在傲君扶著謹軒向後倒退著快要出軍營的時候,耶律鷹冷森的聲音驀然響起,久久迴蕩在她耳邊。


    但傲君卻麵無表情地看著耶律鷹道:「耶律太子,謝謝多日來的照顧,莫君他日再報。」她相信耶律鷹會聽明白的。


    耶律鷹不再說什麽,依然邪笑著目送傲君帶著謹軒離開了他的視線。


    「太子,要不要追。」申屠楚飛見兩人已漸行漸遠,出聲詢問耶律鷹道。


    「不用了。」耶律鷹神色一冷,陰寒著聲道,袖子一甩轉身走迴讓給君住了幾天的營帳而去,一點也不顧自己的傷。君,你何其忍心如此待我?為什麽你跟父皇一樣,都要離棄我呢?好,竟然你們這樣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一定要毀了你們最欣賞、最在意的人……歐陽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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