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闖營,有人闖營。


    駐軍大營內,一陣唿喝聲還是響了起來。


    被巫龕用鐵鏈捆綁在身上的夏青,謝淩,梁娜痛苦不堪,急的前進使他們身體劇烈的痛苦,巫龕繼續向前衝擊,眼見已經衝到駐軍大營的後方,恰恰這個時候,十七八個軍士持著雪亮的彎刀擋在巫龕的麵前。


    “什麽人,竟然敢闖駐軍營防,找死……”說話的是一名削瘦的軍士,說完掄著雪亮的軍刀,一刀斬向巫龕的身影,巫龕出手如電,左手猛然間探到那軍士的咽喉處,用力一扯,那軍士嘴裏出一聲悶哼,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手裏的彎刀眼見就要落地。


    巫龕眼疾手快,一把抄起那彎刀,斬向三名軍士,凜冽的刀鋒順著這三名軍士的脖子劃過,三名軍士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出來,就撲倒在地。


    其他的軍士微微愣了愣神,感覺巫龕就像一個影子般的出現,揮舞間已經有四個軍士死掉了。


    刷刷刷!


    七名軍士連續揮刀,他們根本就斬向虛空的,因為巫龕的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他們有一點摸不到方向,巫龕幾乎是擦著他們的刀影而過去,七刀全部落空,巫龕在逃脫掉七名軍士同時的攻擊後,正麵對剩下的八人,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迫出戰神之力,一刀揮出,刀鋒迭出,一片片落到剩下的八個軍人的腰身上,那八個軍人同時身異處。


    這情影迴蕩在夏青等人的心頭,說不出的震憾。


    在沒有來到無神空間前,他們都是戰神級別的人物,殺人,也算是家常便飯,可是自從來到無神空間裏,他們外泄不出戰神之力,隻能以血肉之軀戰鬥,在戰神級別的層麵上,養成的那種血性已經快要被磨光了。


    此時看到巫龕這般大開殺戒,他們也都一陣的唏噓。


    不過他們也能夠理解,畢竟現在這種情況,稍有一點心慈手軟,死的就是他們。


    巫龕解決掉八個軍人,繼續向前衝擊,突然,一麵魚網鋪天蓋地地向巫龕攤來,扯著魚網的是另外八名軍士,這八名軍士用魚網一兜,業已將巫龕等人困在魚網之中。


    “破!”巫龕低喝一聲,彎刀連續揮斬了四次,每一次都準確無誤地落到魚網上,但魚網上傳來叮叮當當的脆響,並沒有被刀鋒撕破,而且巫龕在用彎刀,斬擊魚網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一股迴震,這種迴震使巫龕的度減慢了許多。


    “糟糕,是天殄絲鍛造出來的網。”夏青懊惱地驚道。


    “啊,完蛋了,這種網,普通的刀鋒是根本砍不碎的,而且被纏繞上,將會越收越緊……”謝淩額頭冒汗。


    此時八個軍士,已經用天殄絲網將巫龕等人困住,他們紛紛抽出肋下的短劍,找準天殄絲網的空隙,向巫龕等人穿刺過來,八把短劍同時作用於巫龕。


    這些軍士的確訓練有素,一眼就瞄出,突然來闖駐軍大營的入侵者,主心骨就是最前麵的男人,隻要將這個男人幹掉,其他的人隻能夠束手就擒,他們出手非常的果斷,劍劍至命。


    眼見八把短劍都要同時刺到巫龕的身上,巫龕暴喝一聲,戰神之力纏繞在彎刀上,使彎刀在他跟夏青等人身邊做了一個旋轉,“喀喀喀”的碎裂聲不斷,八名軍士的短劍同時折斷,他們微微驚愕,而巫龕借助他們驚愕的時候,重新握住那把旋轉迴來的彎刀,提足全部的外泄戰神之力,一刀刺到天殄魚網的網線上,網線被刀刺斷,借著這個缺口,巫龕用力地一揮那把彎刀,天殄魚網被撒出一個長長的口子,巫龕帶著夏青三人,一個疾風跳躍穿出了天殄魚網,絲毫不理會還在呆的八個軍士,向前衝出五十米。


    然而巫龕還沒有來得及喘口粗氣的時候,一大堆軍士已經將他的去路徹底的堵死,巫龕迅掃視了一遍,竟然有五十多人,這些人有的握著彎刀,有的持著長槍,有的按著長劍,都惡狠狠地盯著巫龕,仿佛要將巫龕吃掉一般。


    “殺!”在巫龕等人的身後,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跟呐喊聲唿起,一群黑壓壓的軍士紛紛向巫龕這麵趕來。


    巫龕瞪大了雙眼,用手將彎刀上的血液擦拭幹淨,沉喝一聲說道:“擋我者死!”


    說著向前踏出三步。


    他這三步一踏出去,立即有十名軍士拖著長槍,暴刺過來,巫龕左手抓住一根長槍的槍杆,用力一折,立即將那根長槍折斷,緊接著隨手一抖,以投擲暗器的方向將半截槍抖了出來,這半截槍出“滋滋”的破空聲,“噗噗噗”,一字貫穿了九個軍士的胸口,九個軍士隨即倒下。


    巫龕身體一矮,躲過其他的槍刺,同時迅地向前跨出幾步,彎刀猛然間斬動,立即將十名最開始前衝的軍士斬殺,又用三十名軍士蜂擁而上,巫龕一腳抬起,踢到一名軍士的腹部,那軍士哇哇吐血而死,巫龕左手將他抓住,用力一擲,砸到七個軍士,巫龕借著這個趨勢,向前跳躍,可是剛剛站穩腳步,前麵十幾個軍士又拚命地攻擊過來。


    “殺!”在巫龕身麵的軍士,追逐過來。


    前有阻擋後有追兵,巫龕咬了咬牙,向後拋出自己的彎刀,彎刀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一瞬間就抹掉了二十幾名軍士的脖子,殺紅眼的巫龕鐵定是要從這駐軍大營中衝出去,緊緊地握著拳頭,對準一名軍士砸去,那名軍士用刀斬擊巫龕的手臂,巫龕絲毫沒有退縮,拳頭還是硬生生地轟到那軍士的胸口,那軍士被巫龕震出去三丈開外,慘死在地。


    他的刀也的確斬到了巫龕的手臂上,但僅僅在巫龕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就再也沒有深入進去。


    饒是如此,巫龕也流了血。


    現在巫龕距離駐軍大營的後門隻剩下一百米的距離,一個跳躍便可以趕到,而擋在他麵前的軍士也僅僅剩下九個,這九個軍士一臉的土灰,在無神空間的這段時間內,哪裏看到過這麽強的人出現啊,心裏早已經驚得要死,現在都在紛紛後退,他們都將目光注視到巫龕的身後,在巫龕身後,一大波的軍士正在向這裏趕來,在這九個軍士的心裏,隻要大隊人馬趕到,就能夠將巫龕等人困住。


    這些軍士訓練有素不說,頭腦都非常的機警,如果真的讓巫龕帶著三個源奴跑掉,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向上麵交代,他們總不能夠說,一個源奴背著三個源奴,從他們駐軍大營的正麵衝鋒,闖過,逃跑吧,誰信?


    三百軍士攔不住四個源奴?


    倘若今天真的讓巫龕跑掉的話,他們這些人也都別想活了。


    尤其是擋在巫龕麵前的九個軍士,現在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巫龕拖住,哪怕是死也要將巫龕拖住,隻要將巫龕施住,等後麵的大波人馬趕到,那麽巫龕就別想逃。


    另個,這九個軍士還在等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駐軍大營的統領,胡匪。


    胡匪的實力在整個赤雲領域都能夠擠進前一百名,擅長使用彎刀,攻擊非常的犀利,慘死在他手裏的強者無數,隻要這位統領趕到,就能夠將眼前的入侵者擊殺。


    時間,現在這九名軍士就是在等時間。


    他們心裏都苦笑連連,胡大統領啊,你早不出去修練,晚不出去修練,偏偏今晚出去修練,你過得倒很自在,我們這些人都被搞得雞飛狗跳。


    想到胡匪,這些軍士立即來了膽氣,他們高聲宣和,希望修練的胡匪能夠聽到後,趕迴來,周時這九名軍士也不再向巫龕攻擊,他們圍繞在巫龕的身邊轉動。


    這九名軍士都是用暗器的高手,平日裏都不經常使用,隻有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才會拿出看家的本領,現在就是危機的時候,他們也不再猶豫,手微微探到腰間,隻要巫龕有向前衝擊的舉動,一道道針形的暗器就會出來,將巫龕阻止下來。


    巫龕也被逼得很狼狽,他雖然可以將戰神之力外泄到手臂上,但畢竟還很薄弱,可以明刀明槍他應付這些軍士,但對於暗器卻有一點困難,而且那些軍士非常的老道,基本上不像巫龕投擲暗器,而是像巫龕身後的夏青等人投擲。


    巫龕自然不能不顧夏青等人的安危,所以必須全力接下任何的暗器,行進的度的確被拖了下來,巫龕咬著牙,劇烈地喘著粗氣,他惡狠狠地望著那些投擲暗器的軍士,眼裏的殺意越來越濃。


    “巫龕,你自己逃吧,別管我們了。”梁娜感覺到事情不妙,她不想巫龕白白送死。


    “是啊,兄弟,你已經盡力了,放我們下來吧,你自己逃離出去吧。”夏青跟謝淩同聲說道。


    “要死,死在一起!”巫龕沉喝一聲說道:“我一定要將你們都帶出去,一定。”


    就在巫龕跟梁娜夏青等人說話的時候,後麵的追兵忽拉一下子湧了過來,迅地將巫龕等人包圍起來,這股追兵已經是整個駐軍大營全部的實力的,加上剛剛投擲暗器的九個軍士,足足有二百多人。


    剛剛投擲暗器的九個軍士,長出了一口粗氣,心道好險,倘若這些軍士不是及時趕到的話,他們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腰間的暗器已經快要用光了。


    現在二百多人圍著巫龕,就算胡匪沒有趕迴來,他們也不再害怕,二百多人圍殺一個入侵者如果還不能夠的話,那麽他們也白活了。大隊軍馬將巫龕等人死死的圍住,但卻並沒有立即攻擊,畢竟他們的心裏已經穩操了勝券,他們都想看看這個入侵者究竟長的是什麽模樣,三頭六臂,還是多長了幾個腦袋,竟然如此大膽敢直接闖駐軍大營。


    赤紅色的陽光下,巫龕那凜然的麵孔出現在這些軍士的眼神中,讓這些軍士都深深地吸了口涼氣,眼前站著的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像一個源奴,但那眼神太可怕了。


    那眼神裏蘊藏著濃濃的殺意,這種殺意蓄意著一種瘋狂,讓人不寒而栗。


    “投降吧!”駐軍大營的副統領出現在巫龕的麵前,持著一把寬刃劍,有些心虛地望著巫龕說道:“你……你是逃不掉的,投降吧,投降後還能留一具全屍,否則我們會將你們大卸八塊,喂源神獸。”


    “嗬嗬。”巫龕冰冷地一笑說道:“我既然敢來闖這駐軍大營,就沒有作過投降的準備,我剛剛就已經說過,擋我者死,那麽你便是我瘋狂嗜血的第一人。”


    說罷巫龕已經欺進到那副統領的麵前,一拳砸向那副統領的腦袋,那副統領反應非常的敏捷,一個跳躍躲開巫龕的拳頭,但巫龕這一招僅僅是個虛招,他早已經計算好了這個副統領的躲避路線,帶著夏青三人騰空而起,一腳踹向那副統領的腦門,這一腳力道十足,竟然直接將副統領的腦袋踹飛。


    “這是第一個!”巫龕重新落到地麵上,微微喘了口氣。


    二百多名軍士一陣的心驚肉跳,竟然愣在原地,巫龕再次勁,剛猛左右拳頭,分別砸到最近於他的兩名軍士的肩膀上,那兩個軍士的肩膀碎裂,摔倒在地。


    “第二第三個!”巫龕一邊打,一邊數著數目。


    “第四第五第六個!”


    “第七第八第九……”


    直到他連續擊殺第十五個軍士的時候,那些愣愣呆的軍士才緩過神來,哪裏還敢繼續觀望,同時對巫龕展開了瘋狂的攻擊,此時巫龕感覺到自己外泄的戰神之力越來越弱,仿佛在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就要消耗幹淨。


    能不能夠逃出這駐軍大營,就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巫龕暴喝一聲,連續揮舞著碩大的拳頭,或轟或砸或衝擊,三分鍾的時間內已經有三十四名軍士倒下,但巫龕的肩膀,腿跟手臂都已經掛了采,流著血。


    巫龕雖然進行剛猛的攻擊,但一直刻意地保護夏青謝淩跟梁娜,所以他們三個人並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第四十三第四十四……第四十七……第五十……”巫龕衝入到軍士當中,左衝右撞,招招兇猛無比,他甚至開始施展三皇炮神拳的招術,雖然力量上要弱於最開始的攻擊力,可是依然非常的奏效,又過了三分鍾,整整一百名軍士摔倒在血泊當中,而巫龕的腳步越來越沉,揮舞拳頭的力道越來越弱。


    現在的巫龕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個血人,全身被鮮血浸泡,每向前跨出一步,都會滴血,在他身後捆綁著的夏青等人也是如此,他們雖然沒有受傷,但巫龕出手擊殺的那些軍士的鮮血,還是濺了滿身,但他們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第十分鍾,又有三十二名軍士死亡。


    巫龕的腳步都開始踉蹌,仿佛抬起手臂都有一點費勁,而且能夠外泄的戰神之力也微無其微,現在的巫龕雖然依然雙眼圓瞪,可竟識漸漸的有一些模糊,他一拳轟擊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清醒起來,邁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向前拚殺。


    巫龕的雙眼是血的,血紅的。


    這種眼神讓剩下的軍士們非常的害怕,他們現在已經打起了哆嗦,已經沒有人向巫龕衝擊,都是一格一格地後退,巫龕殺意瘋狂地提升著,向前踏出一步,就轟出一拳,而這一拳下去,便會有一個軍士倒在地麵上。


    巫龕邁出了六十八步,距離駐軍大營的後門,僅僅剩下三十米。


    而駐軍大營的軍士也隻剩下最後的三十名了。


    此時已經是巫龕攻擊的第十三分鍾,也是巫龕即將消耗掉全部外泄的戰神之力的分水領,而是巫龕還必須堅持下去,還有一小波的軍士在他的麵前,他必須將他們全部的格殺掉,這樣才能夠成功逃出去……


    巫龕用力收緊了一下有點鬆掉的鐵鏈,將夏青三人緊緊地捆綁在自己身上,可是這麽一捆綁,鐵鏈竟然斷掉了,夏青三人同歸摔落在地,又迅地爬起。


    “巫兄弟,剩下的人交給我們。”夏青從地麵拾起一把彎刀,向前踏出一步。


    謝淩雖然沒有言語,但握起一把長槍,頓在地麵上。


    梁娜也撿了一把短劍在手裏。


    他們都感覺到巫龕達到了極限,隨時都在倒下去的可能,他們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雖然說以他們的力量跟剩下的三十名軍士搏鬥,也是死路一條,可他們也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巫龕拚鬥,而坐享其成啊。


    “不,你們退後!”巫龕費力地說出這一個字後,一個箭步衝到聚積到一起的三十名軍士前,一拳砸了過去,這一拳砸到一名軍士的肩膀上,那軍士喲唉一聲慘叫,但僅僅身子矮了矮,肩膀並沒有碎裂,這軍士額頭冒汗,暗道幸運總算逃過一劫,看著巫龕那有些搖晃的身體,驚喝道:“兄弟們,上!這家夥已經沒有攻擊的力量了。”說著這軍士一劍刺向巫龕的胸口。


    巫龕向左閃了一下,但還是慢了一步,那軍士的劍刺進了巫龕的左肩,巫龕沒有出一丁點的聲音,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傷勢,一把扣住那軍士的手腕,用力地擰,軍士吃痛鬆開了劍,巫龕搶過這把劍,改成握匕的方式,向前一揮一劃,沫了那軍士的脖子,那軍士向後摔倒,抽搐了兩下,再沒有一點聲音。


    當啷—!


    巫龕手裏握著的劍掉落在地,他彎下了腰,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嗽一聲,都會吐出一口鮮血。


    其他的二十九名軍士看到巫龕這種情況,立即確認了剛剛死去軍士的說詞,的確,眼前這個瘋子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現在如果不下手更待何時,這二十九名軍士卯足了勁兒,群起向巫龕圍攻過來。


    夏青等人看到這種情況,哪敢遲疑,向前衝來。


    可是剛剛衝出兩步,就感覺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將他們阻擋下來,這種力量他們非常的熟悉,是巫龕的力量,他們都驚愕地合不攏嘴,難道巫龕外泄的戰神之力又恢複了?


    就在他們遲疑的時候,那二十九名軍士已經將巫龕徹底的圍死,密集的刀鋒劍雨如潮水般地向巫龕攻來,巫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臂自然垂下,緊著閉上了雙眼,這種模樣看到那二十九名軍士的眼裏,無疑都認為巫龕在等死,所以他們都用了實招,都準備用最強的攻擊,斬殺眼前這個瘋子。


    可是他們錯了。


    巫龕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這二十九名軍士麻痹大意,雖然說他的確已經快到了力竭的邊緣,但並不是一丁點外泄的力量都施展不出來,他隻是感覺到距離力竭的時間沒有多少了,如果再一步步地向前跨進,一拳一拳地轟擊這二十九名軍士,在力竭的時候,他無法全部格殺掉,所以他做了一個假象,他故意裝作力竭的模樣,故意搖了搖身板,故意將那把劍掉落到自己的腳麵上。


    當二十九名軍士將攻擊的範圍收縮到一個小小的包圍圈中的時候,巫龕突然一個翻身,單掌按到地麵上,用力的一個旋轉,他的雙腳夾帶著那把劍,也做出一個旋轉的沫殺,一片劍光閃爍過後,巫龕終於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而那二十九名軍士,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留著一道血痕,血痕在源源不斷地流著鮮血,大約僵持了三秒鍾的時間後,二十九名軍士紛紛倒地。


    至此,駐軍大營三百名軍士全部被巫龕格殺!


    現在夏青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驚歎,他們跑到巫龕的身邊。


    梁娜將巫龕扶起,關切地問道:“你,你怎麽樣?”


    巫龕慘淡地一笑說道:“我力竭了,無法再繼續戰鬥下去,你們帶著我離開這個地方。”


    夏青衝到巫龕的麵前,一把將巫龕背到身上,“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快!”


    說著夏青帶著巫龕向前瘋跑。


    謝淩跟梁娜陪伴在他的左右,時刻注意著四擊的動靜,趴在夏青後背上的巫龕眼皮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是模糊,最後終於昏迷過去……


    謝淩推開了駐軍大營的後門,讓背著巫龕的夏青跟梁娜先跑出去,他隨後跟出,一行四人沿著駐軍大營後門的一條筆直的大路向前迅地奔跑。


    跑了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個分岔,在筆直的大路左側出現了一個彎彎曲曲的小路,謝淩喝住了夏青說道:“夏青,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擇其他的路走,這條路是官路,經常有一些這軍士行走,現在巫龕已經昏迷過去,萬一我們碰到軍士的話,以我們三個人的實力根本不行的,所以我們還是選擇小路吧,小路雖然難走,但相對卻安全一些。”


    夏青點頭,說道:“我們輪留來背巫龕。”說著夏青讓巫龕擔在謝淩的身上,謝淩憋足了勁兒,跑向小路。


    夏青喘了口粗氣,跟梁娜守護在謝淩的身邊。


    小路崎嶇坎坷,非常難走,而且多是上坡的路,夏青他們走走停停,距離駐軍大營雖然越來越遠,但他們卻並不放心,又向前麵趕了半個時辰的路,都有些走不動了,他們選擇小路旁邊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無神空間的赤雲領域,沒有白天跟黑夜,隻有一種天色,那就是赤紅的天色。


    夏青等人停下來休息,都齊齊地將目光盯到巫龕的身上,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巫龕竟然能夠以一已之力,幹掉了三百名軍士,雖然說巫龕的戰神之力有一點外泄,但從巫龕跟那些軍士交手的情況來看,巫龕外泄的戰神之力並不多。


    說白了,巫龕跟那些軍士在戰鬥的時候,依靠最多的就是戰鬥的經驗。


    要說戰鬥經驗,夏青等人也有,畢竟他們沒有來到這無神空間之前,也擁有戰神的水準,大大小小的戰鬥也都有幾百次幾千次之多,可是那些戰鬥的經驗,無疑是依靠戰神的力量來完成累積的,戰神之力外泄不出去,他們原來得心應手的攻擊方式就消減了大半了,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跟那些軍士相提並論。


    而巫龕並不同,巫龕剛剛攻擊的時候,無疑用的都是最致命的攻擊手法,這種手法是巫龕上一世作為地下拳王之時,近戰累積的,即使失去戰神之力,他也能夠施展的得心應手。


    現在夏青、謝淩以及梁娜,都在心裏感歎,這巫龕在沒有來到無神空間前,一定是個強人啊,恐怕他的戰神之力也要比他們三個強許多許多。


    三個人盯了巫龕一會兒,就移開了目光。


    “喂,老夏!”謝淩望向夏青說道。


    “什麽事情?”夏青疑惑地問道。


    “我始終有一點擔憂,好像哪裏出了問題。”謝淩搖了搖頭說道:“剛剛巫龕雖然連續擊殺了三百名軍士,可是總好像有什麽人遺漏了。”


    “嗯?”夏青似乎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他緩緩說道:“我跟你一樣,心裏的確有一點擔憂,不過我們還是快點休息一下,一炷香後,繼續趕路!這條小路通往雲繞山,雲繞山終年被浮雲圍繞,裏麵氣象萬千,但卻並沒有源神獸的出現,非常適應我們隱蔽,隻要到達雲繞山,我們就可以找到一個隱密的地方,安心地等候巫龕清醒了。”


    謝淩重重地點了點頭。


    梁娜也不說話,她對赤雲領域也很陌生,畢竟一來到無神空間,就被囚在赤雲山監獄裏的。


    三個人停留在僻靜的角落,靜靜地休息著。


    ……


    駐軍大營,遍地的屍體,鮮血讓原本就赤紅顏色的地麵更加的鮮豔起來,三百具屍體橫臥在地麵上,無疑是人間的煉獄,整個駐軍大營分外的寂靜,除了偶爾吹拂起來的微風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此時,一個身影緩緩向駐軍大營趕來,他背後背著一把寬刃劍,**著上半身,那上半身分布著十來塊健碩的肌肉,往頭上看,這身影方方正正的臉頰,頭根根衝起,雙目如刀,一臉的陰沉,看上去就有一股冷橫的模樣。


    這人身下穿著一條軍褲,汗液將軍褲打濕了一大片,步履矯健,行動如風,他如貓一般跳落到駐軍大營的前門,眼見駐軍大營的前門破碎的模樣,這人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他加快了腳步闖進駐軍大營之中,看到滿營的屍體。


    這人仔細地清查了一下人數,嘴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三百軍士全部陣亡,每一個人幾乎都是一擊斃命,這般恐怖的殺人手法讓這人心生寒意,曉是他獨自跟三百軍士戰鬥,想做到如此的地步,也非常的困難。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擁有這麽淩厲的手段,能夠將他統領的三百軍士全部格殺呢?


    這人嘴裏暴露出寒光,手向背後一擺,握到那把寬刃劍的劍柄上,將寬刃劍取下,緊緊地握在手裏,雖然一臉的冷漠,但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液。


    這人名叫胡匪,便是駐軍大營的統領。


    如今三百軍士被人全部格殺,他根本沒有辦法向上頭交差,所以他必須糾出格殺這三百軍士的罪魁禍,摘下他的人頭,或者還能夠將功贖罪,不過也還是要受到處分的,恐怕他這個統領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胡匪拎著寬刃劍,動作敏捷地從駐軍大營的後門衝出,竄入到筆真的官道上,向前搜索而去。


    ……


    僻靜的小道中,夏青跟謝淩幾乎同時睜開雙眼,他們終於知道自己擔憂的是什麽了,是胡匪!駐軍大營的統領胡匪,無論是夏青還是謝淩,都見過胡匪,那還是他們剛剛來赤雲山監獄報道的時候,路過駐軍大營見到的。


    見到胡匪的時候,胡匪正在跟三百軍士,一對十的對戰,胡匪的力量非常的恐怖,十名軍士在他的手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擋力,他隻需要一拳便能夠將十名軍士全部擊倒,其實力當時就震驚著夏青跟謝淩。


    如今四年的時間沒有見,夏青跟謝淩漸漸有一點忘記了這個人物,剛剛巫龕在跟三百軍士激鬥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想到胡匪這個人,如今停留在小路上靜靜地休息時,胡匪的形象,漸漸地閃現到他們的腦海中。


    在巫龕跟三百軍士激鬥的時候,胡匪並沒有出現。


    如今夏青跟謝淩想到了胡匪,全部站了起來,夏青迅地將巫龕背到身上,滿臉焦急地說道:“我們快走,倘若被胡匪統領追趕到的話,我們誰都別想活了。”


    “是啊,還是盡快地進入雲繞山比較穩妥。”謝淩隨聲附和地道。


    “胡匪?”梁娜也微微皺起了頭,說道:“你們說的,可是駐軍統領?”


    “是的。”夏青迴了一句。


    “我聽皮丘說過,那胡匪擅長劍術,身強體壯,既然戰神之力沒有外泄,但本身的格鬥水準非常的高,尤其是經常使用的寬刃劍,刀刀如風,所以有一個綽號叫做一刀斬。”說到這裏梁娜不再繼續下去,聽夏青跟謝淩的意思,那三百名被格殺的軍士之中,並沒有胡匪的痕跡,也就是說胡匪那時候並不在駐軍大營之中,如果讓胡匪迴來,現駐軍大營被人血洗的話,他是一定會迅地展開追捕的,雖然他們選擇了小路行進,但並不代表就安全。


    “走!”夏青打了一個手勢,剛想向前跨步,但一道人影閃落到他們的麵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夏青微微一愣,接著頭皮麻,預感到的事情終於生,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人影不是胡匪是誰,這家夥來得也太快了點吧。


    完了,謝淩腿有一點微微的顫抖,他們四個人之中,唯一能夠跟胡匪對戰的也僅僅隻有巫龕一個人,如今巫龕昏迷過去,他跟夏青跟梁娜加起來,也不是這胡匪的對手啊。


    “想走?哪那麽容易。”胡匪用手指摩擦著寬忍劍,冷冰冰地注視著夏青等人,微微有一點錯愕,沉聲說道:“沒想到闖我駐軍大營的,竟然是赤雲監獄裏的兩個守衛,噢,還有兩個源奴。”說到這裏胡匪將目光落到趴到夏青後背上的巫龕,寬刃劍向前一指說道:“就是那家夥,一人幹掉了我的三百軍士?”


    夏青等人沒有人迴答胡匪的話,因為根本就不需要迴答。


    胡匪向前跨出一步,嘖笑道:“強,很強!能夠以一人之力就斬殺我三百軍士,這份實力真是少有的強大啊,恐怕能夠比擬南宮領主大人手下的六個貼身侍衛了。我是該說一句幸運呢,還是說一句不幸的,幸運的是那個最強的家夥已經力竭了,不幸的是,我就算將你們都幹掉,我這統領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夏青很清楚沒有巫龕加入戰鬥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是胡匪的對手,也不想動手了,靜靜地站在那裏,隨時等候胡匪的攻擊。


    “沒錯,要命一條,來吧。”謝淩鏗鏘有力地說道,明知道是死,他心裏也沒有多少害怕了,隻希望胡匪在動手的時候,能夠幹淨利落一點,反正既然決定跟隨巫龕越獄,生死早已經置之度外,怕也沒有用。


    梁娜基本是一樣的心態。


    胡匪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笑了起來,“你們的確算得上是一條漢子,想來你們在沒有進入無神空間裏的時候,也是正氣凜然的堂堂戰神,好!我就送你們一程,讓你們慷慨就義。現在就讓我胡匪以你們的性命來祭奠我那些死去的軍士,同時也祭奠我那隨風而去的統領之位,受死!”


    “受死”兩個字剛剛落地,胡匪暴跳過來,寬刃劍夾帶著犀利的風勁奔著夏青的腦袋斬來,這一劍非常的霸道,力量十足,對準的不但是夏青的腦袋,同時劍身也向夏青身後昏迷的巫龕斬來。


    眼見這寬刃劍就要斬落到夏青腦袋的時候,突然巫龕猛然間睜開雙眼,一隻手臂向前堂起,硬生生地接下了胡匪的一劍斬擊,寬刃劍跟巫龕的手臂碰撞起來,出“叮”的一聲脆響,寬刃劍並沒有將巫龕的手臂斬斷,相反卻被巫龕的力量反彈迴去。


    胡匪大驚,身形暴退,退迴到最開始的位置。


    巫龕一個飛身從夏青的身上跳落下來,站到夏青的麵前。


    夏青等人心頭一洗,他們都沒有想到巫龕竟然會在這麽緊關結要的時候蘇醒,一時間全部萌生出了希望,不過夏青距離巫龕,他分明感覺到巫龕的腳在穩穩抖,糟糕,巫龕還沒有恢複過來,到底能不能夠接下胡匪,還真的不好說啊。


    夏青的臉色為之一變,但隨即不動聲色起來,他可不想讓自己擔心巫龕的表情被胡匪捕捉到,畢竟現在能不能夠逃出去,能不能夠保護性命,就看巫龕跟胡菲之間的對決了。


    “強,果然很強。”胡匪彈了彈自己的寬刃劍冷冷地注視著巫龕說道:“以血肉之軀便能夠阻止的一次斬擊!小子,你是我們在無神空間這麽多年裏遇到的第一個強者,我倒是非常有興奮跟你戰上幾迴。”


    巫龕一言不地望著胡匪,心裏也苦笑連連,他剛剛一直都在昏迷,之所以突然蘇醒,是本能的意識捕捉到了危險,強迫他蘇醒過,做出本能的反擊的,如今那力竭的外泄的戰神之力還沒有恢複,而且從阻止胡匪一擊的探查中,清楚地了解到,眼前這個胡匪跟那些軍士天地之別,能不能活下去,已經成為了一個未知數。


    雖然如此,巫龕的戰意卻並沒有消減下來,這是他一直以來都養成的習慣,或者說是他作為一名強者本來就具備的技能,遇強則強,隻要生命遇到危險,他自然而然地觸起頑強的戰意,跟求生的**。


    巫龕借著跟胡匪對峙的時候,內視了一下,現自己能夠外泄的戰神之力還處於累積的階段,現在隻能夠動用一丁點的力量,而這一丁點的力量隻要觸出去,外泄的戰神之力就會枯竭,根本造不成對胡匪的傷害。


    巫龕的眼神終始帶著灼灼的目光,他必須用自己的神態來迷惑胡匪,盡量把時間拖得久一些,盡快將外泄的戰神之力聚集起來,當然巫龕也深深地知道,即使能夠聚集戰神之力,他也能夠做一次的攻擊,一次過後,外泄的戰神之力還是會枯竭的,所以他現在不能夠浪費一丁點外泄之力。


    時間,需要一炷香,非常的漫長,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胡匪采取攻擊,巫龕雖然可以依靠他**的強度跟胡匪對戰,但外泄的戰神之力卻不能夠聚積,所以巫龕必須用自己最淩厲的氣勢壓倒胡匪,迷惑胡匪,讓胡匪不敢輕舉妄動。


    攻擊,隻有一次!


    即使能夠將時間托到一炷香的地步,巫龕所能夠做出來的攻擊,也隻有一次,這一次的攻擊將消耗掉巫龕全部外泄的戰神之力,如果一次不能將胡匪擊殺,到時候他跟夏青等人就成為了待宰的羔羊,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活路。


    巫龕雖然沒有展露出任何的殺意,但那灼灼的目光卻讓胡匪狐疑起來,雖然胡匪沒有看到巫龕是如何擊殺他的三百名軍士的,但從那些死去的屍體來看,巫龕的攻擊力是非常狠辣的,都是一招致命的力量,胡匪還真不敢輕舉妄動,他並不了解巫龕的攻擊特點,同時剛剛巫龕用手臂就將他的寬刃劍反震迴來,使得胡匪更加的感覺匪夷所思。


    胡匪靜靜地望著巫龕,希望從巫龕的眼神裏尋找到一種虛弱,但巫龕恰恰並沒有一點這樣的氣勢流露出去,巫龕擺開了架勢,似乎就等他胡匪隨地攻擊。


    這小子有所依靠?或者還隱藏著什麽樣的殺招?亦或者,他已經恢複到一半以上的力量?


    現在的胡匪心裏異常的混亂,他在想該不該對巫龕起攻擊,可是三百名軍士死亡的慘相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幹擾了他的思緒,他突然有一點害怕,因為即使是他都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將三百名軍士全部格殺的地步。


    胡匪自詡在赤雲領域也算得上是前五十強的高手了,但出現在他眼前的巫龕卻讓他心存忌憚,尤其是那不動聲色的眼眸,讓他看到了一個真正強者的痕跡。


    倘若他不是駐軍統領的話,他還真不想跟這樣的強者為難。


    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選擇。


    他必須得將巫龕幹掉,這樣才能夠保住一條小命,雖然還是會丟了官銜,但官銜那種東西跟命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文不值啊。


    整個地界一陣的寧寂,偶爾吹起的微風,拂到巫龕跟胡匪兩個人的身上,讓他們身上的衣衫有一絲微微的波動,兩個人都正視著對方,都並沒有一丁點的動作,都在猜測著對手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樣的攻擊。


    一分鍾……二分鍾……三分鍾……


    時間過得非常慢,這隻是眾人的感覺罷了。


    夏青謝淩梁娜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們心頭仿佛被壓上了萬斤巨石般的難過,緊張,恐懼,矛盾,種種不安的情緒縈繞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的臉色都有一些難看。


    尤其是站在巫龕身後的夏青,心情更是複雜,因為隻有他最清楚巫龕現在的狀態,他分明已經看到巫龕的腿,顫抖在加劇,倘若這種細節上的東西被胡匪捕捉到,那麽胡匪一定會采取攻擊的,雖然夏青也知道巫龕在刻意壓製著自己腿上的顫抖,但他已經盡力了。


    外強中幹!


    胡匪迅地做出了一個判斷,因為他的確捕捉到了巫龕腿上的細微動作,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該死的家夥,竟然偽裝得這麽真實啊,明明已經力竭了,卻還能夠做出那麽威武跟淩厲的狀態,的確是一個強者,不過你的偽裝已經被我胡匪識破了,接下來,我要你的命。


    帶著這樣的想法胡匪向前跨出一步,在跨出這一步的時候,胡匪並沒有盯著巫龕的雙腿,而是直視著巫龕的雙眼,他跨出這麽一步就是為了確認巫龕到底是不是在偽裝,或者說胡匪需要做一個更為準確的判斷,他可不想自己白白丟掉了性命。


    在胡匪跨出那一步的時候,巫龕雖然沒有動,但他的眼皮卻輕輕跳動了一下,雖然隻是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但是胡匪卻更加確認自己的想法,站在他麵前的小子已經力竭了,而且因為自己向前跨出的這一步,使他也產生了恐怖,雖然並沒有表露得那麽明顯,但那眼皮卻不由自主的還是跳了一次。


    斬!胡匪不再遲疑,雙手合握著寬刃劍劈頭蓋臉地斬向巫龕的脖子,巫龕眼裏突然冒出一縷精光,隨即向上抬起左臂,作出格擋的模樣,緊接著右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向下微微抬起,這個細微的動作出現在胡匪的眼神時,立即讓胡匪感覺到不對勁兒,他猛然間收斂自己的劍招,身形暴退迴剛剛的位置。


    此時胡匪抱劍在胸前,眼睛的餘光掃視到巫龕的右拳上,巫龕在胡匪暴退迴去的時候,右手握著的拳頭鬆了開來,含而不露的垂到腰間,仿佛根本就沒有抬起過來一般。


    “該死,差點著了道。”胡匪心裏暗暗地想著,額頭微微沁出了一滴冷汗,越來越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本來看到巫龕的雙腿在顫抖,眼皮輕微的跳動,可在一出手的情況下,胡匪立即感覺到不動勁兒,雖然巫龕作出了用手臂格擋的動作,但胡匪知道,巫龕的手臂是能夠接住他的寬刃劍的,畢竟他在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過了,而巫龕抬手臂格擋這最正常的抵抗手法,在胡匪的眼裏無疑是一種假象,因為他始終注視著巫龕的右拳。


    胡匪判斷巫龕的右拳一定隱藏著一擊致命的殺招,之所以做出那些代表力竭的動作出來,無疑是來迷惑自己,讓自己展開攻擊,他好一擊致命。


    好險,好險!


    胡匪心裏連連歎道,倘若自己剛剛真的全力攻擊,而忽略了眼前這個源奴的右拳話,估計會死得很慘,看來這家夥的確有能夠擊殺三百名軍士的力量啊。


    嘿,胡匪心裏也偷偷地笑了起來,他感覺眼前的源奴雖然強橫,但他胡匪也並不弱,他胡匪能夠用瞬間捕捉到的,細節方麵的信息來做出最精準的判斷,從這一點上來說,他認定自己也很強。


    可是胡匪錯了。


    胡匪錯了,倘若他真的一劍劈下,那麽巫龕的一條左臂跟命也就交代了,巫龕剛剛用來抵擋胡匪寬刃劍的左臂,根本沒有纏繞一點的外泄戰神之力,他在冒險,他在跟胡匪對峙的過程中,摸索著胡匪的心裏活動。


    胡匪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如果要真是的話,巫龕就麻煩了,一個魯莽的人不可能跟巫龕對峙這麽長時間的,他會來得非常直接,要麽攻擊,要麽撤退。


    顯然胡匪不是的,他是想通過跟巫龕的對峙來確認一些信息,巫龕就是利用這一點,大膽地做著嚐試,因為巫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將自己外泄的戰神之力聚積起來。


    剛剛胡匪在攻擊的時候,巫龕冒著手臂被砍斷的危險,用左手去接胡匪的寬刃劍,當然巫龕也非常清楚,命都沒了,還會在乎一條胳膊嗎?


    一切正如巫龕判斷的那樣,胡匪在斬出那一劍的時候,猶豫了,而巫龕恰恰又做出右拳準備攻擊的動作,來迷惑胡匪,他故意做得隱密了一點,但也故意在透露給胡匪一種信息,那就是他巫龕準備一擊攻殺胡匪。


    胡匪被自己的謹慎害了,他重新退迴到原處,繼續跟巫龕對峙,他還以為自己的判斷準確。


    當然巫龕腿打哆嗦,眼皮跳動都不是裝出來的,是他自己感覺的一種表現。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巫龕也終於聚集起了能夠一擊攻殺胡匪的力量,但現在他還需要等時機,此時巫龕的腿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咬著牙硬挺著,他的額頭沁出一滴汗液,圓瞪的雙眼漸漸失去了一些意識,身板微微搖晃。


    巫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身形。


    看到巫龕這種狀態,胡匪終於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攻擊的時間,心裏一陣的懊惱,他暴喝一聲,騰空而起,合握著的寬刃劍,狠狠地劈向巫龕。


    巫龕依然用左臂格擋,同時右拳向上提了一下,緊緊地握著拳頭。


    胡匪的嘴角流露出肆意的嘲笑,“該死的家夥,騙得我這麽辛苦,還想用這種手段來迷惑我嗎?死吧。”


    這一次胡匪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劍劈下。


    巫龕分出一半的外泄戰神之力纏繞在左臂上,生硬地將胡匪的劍格擋下來,同時另一半外泄的戰神之力結注到右拳上,身形向前一滑,向上一竄,右拳暴出,正擊到胡匪的胸口,胡匪“啊”的一聲慘叫,嘴裏噴吐出血沫,他整個身體被巫龕的右拳擊翻,胸口刺痛,雙眼漸漸有一點模糊。


    巫龕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格擋寬刃劍的手臂向下一沉,接著迅地扣到胡匪的手腕上,用力一折,頓時將胡匪的手腕折斷,胡匪再次慘叫,巫龕左手接下那把寬刃劍,身形一個迴轉,用寬刃劍揮出一片寒光。


    寬刃劍橫裏切斷了胡匪的咽喉,胡匪悶哼了一聲,身體跌落到地麵上,全身抽搐起來,過了一會兒再沒有半點動靜。


    當啷,巫龕手裏的寬刃劍掉落在地,他的身板一陣劇烈的搖晃,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一旁看得愣愣呆的夏青謝淩以及梁娜,被寬刃劍落地的聲音驚醒,同時迅地跑到巫龕的身邊。


    “巫兄弟,你太強悍了!”夏青滿臉興奮地叫道。


    “哈哈,我們又逃過一劫,我們又逃過一劫,哈哈!”謝淩狂跳起來。


    梁娜扶著巫龕,問道:“怎麽樣?”


    巫龕衝梁娜搖了搖頭說道:“還得你們辛苦一點,背著我度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安靜的角落,我需要做最快的恢複,倘若現碰到一個像胡匪這樣難纏的對手,我們誰都跑不了。”


    “對,我們迅地離開。”


    夏青重新將巫龕背到身上,沿著小路向前迅地奔跑,也許因為巫龕對戰胡匪的表現,使得夏青看到了活下來的希望,他的度竟然提上了一個台階,雖然背著一個活人,但竟然將謝淩跟梁娜都落下了一截。


    四個人闖入到了雲繞山。


    雲繞山流動的紅雲密布,將整座山遮蓋起來,道路非常的崎嶇,雖然也有一條上山的小路,但夏青等人並沒有選擇,他們避開小路,一陣的攀爬,終於來到雲繞山的一個非常隱藏的石洞前,停下了來。


    雲繞山,就好像一團火焰。


    即使走在山中的小路上,都不可能被山下的人看到,何況夏青他們避開小路,漫無目的地向前跑,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迷了方向,這才找到一個石洞。


    來到石洞前,巫龕示意夏青將他放下。


    夏青將巫龕放了下來。


    巫龕也不跟眾人說話,獨自一人盤坐在地麵上,開始調養,同時巫龕依然借助精神力在搜索著戰神之力究竟受到了什麽樣的詛咒,為什麽施展不出來。


    夏青等人也的確累壞了,夏青跟謝淩倒在地麵上就唿唿大睡,梁娜雖然也疲憊不堪,但勉強睜著雙眼,為巫龕護法。


    巫龕漸漸進入到恢複的狀態。


    他的精神力對戰神之力的搜索跟探查,已經進行了四分之三的地步,還有剩下的四分之一沒有搜索完,但巫龕並不著急,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再一次聚積外泄的戰神之力,恢複體力,以便應對隨時遭遇到的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巫龕重新睜開眼,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恢複了狀態,眼見夏青跟謝淩還在睡夢中,並沒有出聲驚擾,又望了一眼梁娜,梁娜雖然一直在為巫龕護法,但她也非常的疲憊,也已經沉沉地睡去。


    巫龕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後,便繼續盤坐在地麵上,開始提煉藍神石,隻有提煉藍神石,巫龕能夠外泄的戰神之力才會增加,而且巫龕現在也不著急趕往南宮城,因為以他現在的力量即使趕到南宮城,也根本沒有辦法跟南宮雲一戰。


    雖然赤雲領域沒有時間的概念,但是巫龕卻可以準確地判斷提煉藍神石需要的時間,他在成功提煉出三枚上階的藍神石後,終於睜開雙眼,而在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夏青等人也都已經蘇醒了。


    夏青似乎有話要跟巫龕說,但卻猶豫起來,隻是目光有一些閃爍。


    巫龕靜靜地望著他說道:“你有什麽事要對我說嗎?”


    夏青點了點頭說道:“巫龕,我們接下來真的要去南宮城嗎?”


    巫龕確認地道:“是的。”


    夏青咧了咧嘴說道:“我們都想陪你一起,不過我們的力量太過薄弱,很可能再一次成為你的拖累,不知道你能不能……”


    夏青的意思是想讓巫龕告訴他如何外泄戰神之力的方法,但也不知道巫龕會不會說,雖然他們在一起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可是外泄戰神之力的方法在無神空間異常的珍貴,倘若傳出去,甚至能夠驚動整個無神空間。


    巫龕也猜到了夏青的顧慮,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在提煉藍神石的時候,用精神力洗煉藍神石。用精神力洗煉藍神石後,藍神石會將一部分戰神之力轉移到腹部,使腹部氤氳而生一種力量,其實那並不應該叫做戰神之力,而應該叫做外修之力。”


    “精神力?”夏青等人雖然在沒有來到無神空間以前,都是戰神,但對於精神力這種詞匯,還是非常的陌生。


    巫龕替他們解釋了一遍,說道:“你們腦海裏沒有精神力,或者說,你們隻有精神力的意識形態,卻並沒有將這種意識形態轉化成攻擊的力量,所以才沒有精神力。”


    巫龕費了半天的勁兒,終於讓三人明白精神力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可是越是明白,就越是犯愁,因為想要擁有精神力,就必須將腦海裏的意識形態轉化成為精神力,也就是要築基,而築基無疑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啊。


    況且他們能不能夠築基還不知道呢,一時間三人都一臉的沮喪。


    巫龕淡然地一笑,從源空間裏取出三枚藍神石說道:“你們不必沮喪,我倒是有辦法讓你們能夠進化的築基,不過完成精神力的築基後,能不能借助精神力使你們外修出一種力量,我就不能夠保證了。”


    “真的?”三個人同時興奮起來。


    要知道能夠外泄出戰神之力,那是多少留在無神空間裏的戰神渴望的事情,一句話,隻要能夠外泄出戰神之力,哪怕斷一條胳膊,殘一條腿他們都願意。


    巫龕將三枚藍神石分別遞給夏青三人說道:“現在,我教你們築基的方法!而這築基的關鍵,就看你們能不能感覺到藍神石裏我留下來的精神力,倘若你們能夠捕捉到我的精神力,我的精神力將會替你們完成築基的前奏,而完成築基的前奏後,你們便可以大量地吸收藍神石裏的精神力,會盡快鍛造出精神力,之後的事情就是你們自己提煉藍神石,自己外修戰神之力。”


    “嗯,我們該怎麽做?”梁娜問道。


    “很簡單,用自己的手去觸摸我給你們的藍神石,在觸摸的時候,集中精神感覺藍神石,當他們真真正正能夠感覺到藍神石裏有一股氤氳的東西時,那東西自然而然地會闖入到你們的意識形狀中,幫助你們築基。”巫龕解釋了一遍後,提醒道:“記住,不能夠心急。”


    “這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梁娜追問了一句。


    “時間上我並不能夠確定,也許一秒鍾,也許幾個月!”巫龕微微搖頭說道:“也許會更久,但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你們不需要心急,你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感覺藍神石裏麵的東西,感覺到了,你們自己會頓悟一些東西。”


    “可是……”梁娜猶豫起來說道:“如果真要進行三個月,或者更長的時候,你的朋友跟夥伴們怎麽辦?”


    “我現在也不再那麽心急了。”巫龕淡然地笑了笑說道:“畢竟如果我沒有更強的力量去南宮城的話,我拿什麽去跟南宮雲做交易?我給自己定下的時間是一個月,一個月後無論你們能不能夠築基,我都要離開的,另外我已經將戰神之力外泄的方法告訴給你們了,你們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修練,所以也沒有必要跟我繼續冒險的。”


    “那不行,我們是跟定你了。”夏青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在赤雲山上時候的那句話,你隻管繼續前衝,不顧慮我們的生死。”


    謝淩跟梁娜也都表明的態度。


    巫龕微微一笑不再說話,繼續提煉藍神石,同時精神力還在不斷地探查他戰神之力究竟受到了什麽樣的詛咒。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


    巫龕也提煉了七十顆上階的藍神石,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梁娜竟然率先築了基,興奮又蹦又跳的,在被巫龕夏青謝淩注視的時候,梁娜還流露出了一點小女人的模樣,一陣的嬌羞。


    梁娜很漂亮,隻是因為三十年來在監獄之中過著非人的生活,使得原本漂亮瀟灑的氣質被磨光了,而自從跟隨在巫龕的身邊,她的性格跟氣質又重新綻放出來,皮膚也愈加的光澤起來。


    夏青跟謝淩心裏卯著一股勁,一個女人竟然搶在他們前麵築基,他們的臉上無光啊,在投以一陣羨慕的目光後,兩個人立即投入到築基的修練中。


    巫龕隨手取出二十塊上階藍神石遞給梁娜說道:“梁娜,你已經擁有了一點精神力,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強化,這二十塊上階的藍神石裏擁有我的精神力,你逐一的吸收,將二十塊上階藍神石吸收後,你的精神力便會鞏固,然後便可以自己進行提煉藍神石了,提煉藍神石的方法你非常的熟悉,我也不用多說,隻是記住在提煉的時候,摻雜一點精神力就可以了。”


    “嗯,我明白的。”梁娜衝巫龕溫柔地一笑,接下了二十塊上階藍神石後也投入到了新的修練中。


    巫龕繼續提煉藍神石。


    這一個星期內他的精神力已經對戰神之力搜索完畢,巫龕也的確現了戰神之力被詛咒的關鍵點,那個關鍵點竟然是隱藏在他的腦海中,而且是腦海最深處的一個基點上,巫龕連續用精神力衝擊那個基點,但並沒有成功,而且在衝擊的時候,身體裏會產生一陣陣的刺痛,巫龕不敢再大規模大幅度的衝擊,將精神力分出一半,擴散到那個基點的四擊,將那個基點浸泡起來,用精神力時刻地感染那基點。


    按照巫龕的想法,那個基點實際上也是精神力的一種體現,或者說那個基點並不是他自己的精神力,而是無神空間裏氤氳而生的一個精神力基點,而這個基點就操縱著戰神之力,使戰神之力不能夠外泄,隻能夠內修。


    想來,這便是無神空間的秘密。


    又是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巫龕大大加快了提煉上階藍神石的度,這一個星期竟然提煉了一百四十塊上階藍神石,而他外泄的戰神之力又提升了一個台階,甚至源空間又加大了幾分。


    在這一個星期內,夏青跟謝淩先後在腦海裏築了其,而梁娜已經成功吸收了二十顆藍神石,進入到了自己提煉藍神石的地步。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夏青跟謝淩都分別吸收了二十枚藍神石,也達到了提煉藍神石的地步。


    梁娜始終快他們一步,的的確確在腦海裏形成了自己的精神力,同時梁娜用精神力提煉藍神石,雖然一天僅僅能夠提煉出一枚來,但她確確實實地感覺到腹部有一小股的能量在流動,調動了一下,竟然真的能夠外泄出去。


    梁娜的表現讓夏青跟謝淩又驚又喜,他們都確認,巫龕的這個方法真的有效,所以悶不作聲地修練,而且越是修練他們越是精神,甚至在無神空間裏經常會出現的饑餓感也消失不見。


    最後一個星期巫龕又提煉出一百四十枚藍神石。


    他能夠外泄的戰神之力已經非常明顯,纏繞在手臂上的時候,竟然還能夠流露出一沫幽藍的光澤,巫龕意地風地站起來,將外泄的力量纏繞在右拳上,找到一塊巨石,一拳轟了過去,那巨石“轟”的一聲被巫龕擊得粉碎。


    這情況看到夏青等人的眼裏,全部乍起了舌頭,要知道能夠一拳將巨石粉碎的力量,那可是隻有無神空間裏的四大領主才能夠做得到啊,沒想到巫龕竟然也能夠如此。


    “巫兄弟,我們現在應該可以離開了。”夏青提議道。


    “不,我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巫龕笑了笑說道:“你們雖然已經可以外泄戰神之力,但還很薄弱,真的到了南宮城,隨時都可能麵對危險,所以你們也必須要強大起來,我給你們的目標並不是一拳能夠粉碎巨石,但最起碼應該有夠將巨石震成幾塊的地步。”


    夏青等人點頭。


    巫龕也不再說話,他之所以想再停留三天的時間,一方麵是等候夏青等人成長,另一方麵還想繼續探查一下腦海裏的那個詭異的基點,巫龕想知道那個基點在被自己的精神力源源不斷地浸泡下,現在是一個什麽狀態,所以立即內視起來。


    基點還是那個基點,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讓巫龕感覺有一點失敗,不過巫龕隨即卻現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那個詭異基點的附近,竟然出現大麵積的黃光,這些黃光組成了一個形狀,巫龕仔細辨認,不覺嚇了一跳,這黃光組成的形狀怎麽跟他在啟源洞裏吞噬掉的那個啟源樹果這麽像?


    巫龕微微搖頭,不知道這黃光代表什麽,莫非這也是無神空間裏不能夠施展力量的一個原因?畢竟他跟乾誠他們都是吞噬掉啟源樹果後才進入無神空間裏的。


    巫龕將一半的精神力投入到黃光之中,黃光閃爍了兩下,密集的黃光中,有一個光點緩緩向詭異基點靠近,巫龕消耗一半的精神力去操縱那個移動的光點,讓光點繼續向詭異基點靠近。


    當光點觸碰到詭異其點的時候,巫龕隻覺得腦海裏一陣的顫動,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就要處於狂暴的狀態,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他立即撤掉精神力,喘了幾口粗氣,在休息一段時間後,再一次內視,看看詭異基點在吸收了光點後的情況,讓巫龕沒有想到的是,那詭異的基點再吸收到光點後,竟然減小了一分,雖然微乎其微,但以巫龕精神力的探查下,哪怕再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巫龕的內視。


    難道說那些光點能夠淡化詭異基點?


    換句話說,如果詭異基點消失了,那麽他戰神之力就能夠徹徹底底地外泄出去?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巫龕試著動用了一點體內的戰神之力,讓巫龕欣喜的是,他內體的戰神之力的確有一點能夠釋放出來,而且這點釋放的戰神之力並不是他腹部外修出來的戰神之力,根本就是他體內無法外泄的戰神之力釋放出去。


    釋放出去的戰神之力雖然微弱,還不能夠用來攻擊,但巫龕已經看到了希望,他再一次地嚐試,耗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卻隻能夠將兩個光點融合進詭異基點當中。


    而先後三個光點進入到詭異基點當中,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在巫龕的腦海裏,源力覺醒!


    沒錯,就是源力覺醒。


    巫龕第一次源力覺醒的時候,是在啟源洞裏,而在源力覺醒後,他就成為了一名源力戰士,作為一名源力戰士,力量層麵上要比那些用**攻擊的人要強許多許多,巫龕試了試自己的力量,一次攻擊下去,三塊巨石同時粉碎,非常的強悍,這雖然比戰神級別唿風喚雨的力量要弱得多,可是這在無神空間裏,已經是強得不能再強了。


    巫龕滿意地一笑,他已經找到恢複戰神之力的方法了,雖然他,他消耗一半的精神力,耗費一天一夜的時間隻能夠將兩個光點融合到詭異基點裏,但巫龕並不介意,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十足的法碼,能夠跟南宮城的南宮雲談條件,做交易。


    巫龕望了一眼驚恐的夏青三人,感覺他們外修的力量也已經達到了不錯的地步,甚至能夠一拳震碎巨石,雖然還形成不了粉沫,但那般的攻擊力,已經相當於被他殺死的胡匪的水準了。


    巫龕將他們提煉出來的足足有四百枚上階藍神石收入源空間中,意氣風地說道:“走,我們去南宮城。”


    “走!”看到巫龕那恐怖的力量,夏青等人也豪情萬丈。


    ……


    一行四人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繞出了雲繞山,剛進來的時候,都沒有想到走出去會這麽的困難。雲繞山便地都是紅色的浮雲,幾個人距離在五米外就基本上看不到人影了,幸好巫龕揮舞著自己的力量衝散血紅色的浮雲,一點點向前開道,才讓眾人找到了一條羊腸小道,來到了雲繞山下。


    在雲繞山下,眾人休息了二個時辰後,繼續向前趕路。


    從雲繞山到南宮城,還有近八百裏的路程。


    而無神空間並沒有馬這種代步的工具,而且施展不出戰神之力,隻能靠步行,雖然說無神空間裏有源神獸,不過那種源神獸也就相當於洪荒八州裏的幾十年的狼妖獸,攻擊很弱,而且數量稀少,像赤雲山上的源神洞裏的源神獸,不過是一隻三十年的火雲狼而已。


    物以稀為貴,再垃圾的一隻狼,也能成為神獸。


    巫龕他們繼續向前趕路,無神空間裏沒有多少人,就算是赤雲領域,也僅僅隻有兩個大城鎮,火良城跟南宮城。


    所以趕往南宮城的路途上人跡罕見,偶爾會碰到一二個散客,但都是平民,即使是這樣夏青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過招搖,畢竟他們現在穿得都非常的破。


    尤其是巫龕跟梁娜,更是擁有源奴的身份,當然他們源奴的烙印是烙到後背上的,所以不脫掉衣服基本沒人會現的。


    進行了五百裏,眾人消耗了二天一夜的時間,在這二天一夜的時間內,眾人停停走走,一邊修練,一邊趕路。


    到了五百裏的時候,出現在條寬闊的大路,這條大路皆是用赤雲山鋪成的,連續向前三百裏直通南宮城,讓巫龕鬱卒的是無神空間除了兩個大城鎮外,基本沒有什麽小村落跟小城,他們四個人根本找不到可以停下來換洗的地方。


    而且赤雲領域想尋找河流也非常的困難。


    現在巫龕跟梁娜的身上髒兮兮的,很是難受,隻能夠繼續趕路,現在的巫龕並不想惹麻煩,一現前麵有人往他們這裏趕過來,他們就停下腳步,低著頭躲到路兩側的石林中休息,等人過去後再繼續行進。


    巫龕等人沿著一條寬闊的大路又向前行進了一百裏左右,忽然夏青跟謝淩都緊張起來。


    巫龕也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因為就在他們的麵前出現在了一大批的人馬,這批人馬各個手持著武器,足足有一百多號人,而這一百多號人看守著一輛車,車是由五匹狼拉著的,車上擺放著一個碩大的箱子裏,箱子仿佛很沉,壓得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比較響,嘎吱嘎吱的。


    巫龕沒有看任何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車上的箱子,不知道為什麽,他腦海裏的精神力突然有一點波動,仿佛感覺到了熟悉的物體一樣。


    巫龕默不作聲。


    一旁的夏青凝視著為的一人,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湊到巫龕的身邊低低地說道:“巫兄弟,恐怕我們要遇到麻煩了。”


    “怎麽?”巫龕問道:“你認識那為的人?”


    這時候巫龕才將目光落到為人的身上,為的人一身戰甲,手裏拖著一把長槍,虎背熊腰,一臉的殺氣,相貌雖然還不算醜陋,但淩厲的眼神,讓人望而生寒,大踏步向前走來,虎虎生風。


    “整個赤雲領域裏,除了一些源奴外,基本上都認識他的。”夏青介紹道:“那為的一人正是南宮雲六大貼身侍衛之一,金槍侍衛克林。”


    “莫非南宮城裏得到了駐軍大營的線報?”謝淩狐疑地說道:“南宮雲大領主派遣克林出來圍捕我們?”


    “不。”巫龕搖了搖頭說道:“他並不是圍捕我們的,他隻是在護送一種東西,而這種東西跟我一定有著莫大的關係。”


    “跟你有莫大的關係?”三人同聲問道。


    “不錯,我隱隱感覺到那箱子裏的物品,正在試途跟我取得聯係。”巫龕確認地說道:“所以我認定那箱子裏的物品,一定跟我有莫大的關係。”


    “那你想?”夏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劫!”巫龕幹脆地說了一字,讓夏青跟謝淩兩個人心底直冒寒氣,他們不知道克林這個金槍侍衛認不認識他們,但他們是很了解克林,相當年他們還沒有去赤雲山做守衛的時候,在南宮城曾經看到了克林槍殺源奴的事情。


    那克林絕對是一個殺人的惡魔啊,三槍放倒了七十名源奴,那恐怖的實力至今還深深地烙印在夏青跟謝淩的心中呢,如今聽巫龕說要劫車,心裏都咯噔咯噔的。


    “真的要劫嗎?”夏青必須要確認一下,這是不是巫龕的玩笑話,可是看到巫龕那灼灼目光的時候,夏青知道這句話算是白問,也不用聽巫龕的迴答了,因為巫龕已經用實際的行動給予了他答案。


    巫龕迎著那大隊軍士向前走去。


    夏青跟謝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硬著頭皮跟隨在巫龕的身後,梁娜現在一直以巫龕為主心骨,以他馬是瞻,巫龕哪怕去送死,梁娜不會猶豫地跟隨。


    克林持著一把金燦燦的長槍,冷漠地望著向他走來的巫龕,跟隨在克林身邊的一個軍士用手壓著肋下的軍刀,向前踏出兩步,喝道:“什麽人,沒長眼睛嗎?沒看到是克林大人的隊伍嗎?還不給我滾,晚一步要你們的狗命。”


    說著這個軍士就要抽刀。


    站在軍士身後的克林擺了擺手,示意那軍士退下,那軍士恭敬地衝克林施了一禮後,退了下去。克林靜靜地凝視著巫龕,嘴裏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明知道是我克林的隊伍,你還敢站在那裏,應該不是過路那麽簡單了,說吧,你想做什麽?”


    “跟你做一個交易!”巫龕淡然一笑說道。


    “交易?”克林笑了起來,說道:“無神空間裏還有這樣的事情,在赤雲領域居然有人敢堂堂正正地在我克林的麵前說要交易,好,小子,你很有魅力。你倒是說說看,想交易什麽,就衝你這份魄力,如果我克林能夠做到的事情,倒是非常願意幫助你一把。”


    巫龕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車上的箱子。


    克林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押運的箱子?”


    巫龕點了點頭。


    克林身後的那些軍士一個個怒目相視,都紛紛抽出了刀,隨時準備應戰的狀態。克林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知道這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你可知道這箱子是誰讓我運送出去的?”


    “箱子裏到底裝著什麽東西,我需要打開後才能夠知道。”巫龕正色地說道:“至於是誰讓你將它運送出去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自然就是南宮雲了。”


    “放肆!”剛剛說話的軍士怒喝道:“膽敢直唿領主大人的姓名,你是找死。”說著這軍士就想衝出來,這軍士也是一個暴脾氣,而且一直非常尊敬南宮雲,本來看巫龕就不是很爽,如今聽巫龕直唿南宮雲的姓名,他自然憤怒。


    克林把手一壓,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很清楚,那我們也不必繞彎子,你說是要交易,我看應該是誌在必得,我倒很願意聽聽,你拿什麽來交易,還是準備硬搶。”


    “我不想興兵動武,倘若你克林願意交易的話,我倒是可以出一筆價錢買!”巫龕緩緩說道:“當然我也非常清楚,既然是南宮雲讓你押送的物品,你是沒有那個膽子私下裏交易的,你之所以那麽說,無非是想找點樂子罷了。”


    “不錯,你倒是很聰明。”克林持著長槍緩緩向巫龕走來,將槍往地麵上一擲道:“這箱子你既然想要,那麽我克林就自作一迴主張,倘若你能夠將我克林擊敗,這箱子裏的東西,任你拿去。當然你如果不是我克林的對手,那麽不好意思,你跟你身後的朋友必死無疑。”


    “嗬嗬,我既然敢站到這裏,自然不會害怕任何的挑戰,你既然這樣說了,我接下就是。”說著巫龕也向前跨出兩步,而這兩步跨出後,他頓時感覺到跟箱子裏東西的聯係又緊密了一些,甚至巫龕還可以看到那箱子裏一陣的嗡鳴聲傳說。


    克林錯愕地迴過頭,望著箱子,沉思起來,過了一會轉過身,靜靜地望著巫龕說道:“看來你說得沒錯,那箱子裏的東西的確跟你有關係,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就動手吧,隻要你贏得了我手裏這把金槍,那箱子裏的東西自然歸你所有。”


    “出招吧!”巫龕傲然而立,緊緊地握著拳頭。


    克林也不再廢話,一槍刺向巫龕的咽喉,這一槍刺得非常的精準跟獨到,幾乎沒有任何的瑕疵,幹淨利落,是最直接的攻擊,從克林一出手巫龕就知道這個家夥不愧是南宮雲身邊的貼身侍衛,絕不是胡匪之流能夠比擬的,不過巫龕卻也並不在意,開玩笑,巫龕來到這個洪荒世界,用的武器就是槍,先是一丈殺,後是烈龍槍,對於槍法的運用,他自信不出其二,眼見克林的槍尖就要刺到自己的咽喉上,巫龕含笑而立,將外泄的戰神之力纏繞在手指上,接著迅地出手,兩根手輕輕彈在克林的槍尖上。


    克林立即感覺不對勁兒,槍尖上傳來一股非常霸道的力量,讓他的槍路稍稍有些改變,竟然是擦著巫龕的脖子而過,而巫龕借助這個機會,一個搶步踏到克林的麵前,早已經聚積力量的右拳轟向克林的胸口。


    克林的確厲害,眼見自己的胸口就要被巫龕的拳頭轟到,他生硬地壓下槍杆,用槍杆接下了巫龕的拳頭,但巫龕的頭上可是聚積著源力戰士的力量,並不是那外泄的戰神之力,力道上非常的霸道,巫龕也不想浪費時間,他需要戰決,從氣勢跟力量上完全地壓製住克林,在這樣的情況克林才能夠告訴他一些事情,也可以免去一些殺戮,巫龕拳頭硬硬地砸到克林的槍杆上,源力戰士的力量衝擊那槍杆,槍杆不堪承受,哢嚓一聲被轟斷,而巫龕拳頭上的餘勁並沒有消失,直接轟到克林的胸口。


    克林一臉驚愕,想退,哪裏還能夠來得及。


    不過巫龕並沒有想傷到克林,拳頭隻在克林的胸口處擦了一下,他便收了迴去,然後背過頭,望著一臉驚訝的克林說道:“還需要繼續再戰鬥下去嗎?”


    克林一陣心寒,想他來到無神空間裏,摸爬滾打了數百年的時間,總算混到南宮雲的身邊,做了一個貼身的侍衛,而借助這數百年的時候,他金槍克林的名號早已經打了出去,不但是赤雲領域,就是其他三個領域中,他克林也是赫赫有名的,可如今一個穿著破爛,很有可能是源奴的家夥竟然一拳就將他擊敗,這種強悍的實力恐怕都能夠跟領主南宮雲一戰了吧。


    克林後退了兩步,握著兩截斷了的槍,說道:“我技不如人,敗到你的手裏也沒有任何的怨言!那箱子便是你的了。”


    “承讓!”巫龕緩步走到車前。


    數十名軍士揮舞著刀向巫龕砍來。


    此時克林一陣長喝:“都給我住手。”


    數十名軍士都停下了腳步,剛剛那個火爆脾氣的軍士沉著臉說道:“克林大人,這箱子是領主吩咐我們送往若水領域的若水城,交到若水城主軒轅明領主的手裏,倘若我們將這箱子白白地送給這家夥,會……會受到領主大人的擊殺的。”


    克林把臉一沉,“我一招之下就敗在他的手裏,你們誰能夠攔得住他?而且你們沒有聽到我剛剛跟他的約定嗎?既然敗了,就該履行諾言,都給我退開,哪個還想繼續攻擊的話,先過我克林這一關。”


    克林這麽一說,沒有敢繼續向巫龕靠近。


    是啊,連南宮領主身邊的六大侍衛之一的金槍克林,一招之下就敗給了眼前這個男人,他們那點實力,就算一百個又能怎麽樣,要知道克林曾經一槍就放倒二十名軍士的啊。


    而越克林的力量,基本上已經達到了領主的地步,他們衝上前去,最後的結果就是變成屍體。


    所有的軍士都退了下去,包括那個火爆脾氣的。


    巫龕有意地掃了克林兩眼,感覺這克林還像一個漢子,他不再遲疑,一隻手放到箱子上,箱子裏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裏麵的物體騷動得越來越厲害。


    巫龕抬起手掌,又迅地落下,那箱子“砰”的一聲爆破掉了,接著一道寒芒從箱子裏釋放出來,巫龕定眼望去,雙眼流露出一絲激動的神情,是一丈殺,是他最開始使用的武器一丈殺,是他贈送給秦源的一丈殺。


    如今一丈殺在這裏出現,那麽秦源呢?


    一時間巫龕的腦海裏閃現出許多種可能性,他握起一丈殺,思緒如飛,無論是他巫龕還是秦源都會將自己的武器當作生命一樣守護,如今一丈殺出現,卻沒有秦源的下落,很可能秦源已經遭遇到了不測,想到這裏巫龕雙目暴瞪,他扭過頭,雙眼泛寒地望著克林問道:“這把槍的主人現在哪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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