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道,怎麽可能是敵特,我感覺陳落戶這個人太不濟了,已經有點看不起這個人了,於是把紙條扔進火裏,就自顧自抽煙。

    這是一個小插曲,不久我就忘記了,我們繼續出發,到當天晚上,又走出去近一公裏,這裏已經沒有屍袋了,我們因為頭一天沒睡好,晚飯都沒吃就睡著了,那時候還不到晚上五點。

    結果醒過來的之後,才晚上十點,剛才睡的死,這一下子就睡不著了,看見一個戰士還在那裏給我們守夜站崗,我感覺很不好意思,讓他休息,但給他拒絕了。

    我也不勉強,我也經過當正規軍的時候,知道那時候的心態,那時候有餓的要命,於是就自己煮東西吃。味道香起來,沒吃飯的王四川他們都給陸續醒了。

    幾個人圍起來吃行軍飯,跑了整整一天,又空腹睡了一覺,肚子是非常餓的,燒了一鍋子不夠,又燒了半鍋。

    好在上頭對於這一次勘探時間的估計還是正確的,我們的食物儲備量可以撐一個星期,我們也不認為會在下麵呆這麽長時間。這種東西,雖然裏麵有添加脫水蔬菜的粉末,但是吃多了肯定對身體不好。

    吃完精神更好,飯後一隻煙,快活似神仙,我們真的讓那戰士去休息,他還是不肯,王四川隻好遞過去隻煙,他到要了。

    我們腰酸背痛,在哪裏一邊捶打,一邊就琢磨明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如果一直是這樣,那我們大可以把皮筏艇扔在這裏,按照今天白天這樣的進度,我們還不如迴去,不然到後麵肯定是彈盡糧絕。

    裴青的意思,還是先派人到前麵去探路,其他人在這裏修整個一天,半天六七個小時,探路的人可以走出去很遠,一個來迴,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我還是感覺到不好,有了昨天的事情,我感覺任何離隊的提議都不安全,但是王四川同意裴青的觀點,主要的問題是,我們這樣緩慢的前進,燃料和手電電池都吃不消消耗,在這麽暗的地方,沒有這些東西,我們死定了。而有人探路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實現熟悉前麵的路線,那我們前進的時候可以減少照明的強度,這樣可以節省很多的燃料。

    他說如果怕危險,我們可以派一半的人出去探路,做好應急的準備,昨天的意外主要是太莽撞了,有他在,他會提醒別人。

    裴青聽了就臉色不好看,因為王四川明顯是遞話給他,他想說話解釋,我忙給他攔住,讓他們都少說兩句,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哐當一聲炸響,把我們嚇了一跳。

    迴頭一看,隻見是陳落戶吃飯的洋盆掉到石頭上,裏麵的飯糊撒了一地,同時眼睛瞪向我們身後,渾身都抖了起來,好像在害怕什麽東西。

    王四川看著納悶,問他到底幹什麽?這時候在陳落戶背後放哨的戰士也轉過身來,這一轉那戰士的臉也變了,哢嚓一聲就拉上了槍栓,結巴大叫:“班~班長!”

    我們馬上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了,全部轉頭順著陳落戶的眼光看去,一下子我就一身冷汗啊。

    之間我們對麵的一塊岩石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人,正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我們是在一塊比較大的岩石上休息,邊上的岩石離我們隻有五米左右的距離,下麵流淌著暗河的水,篝火的火光照過去,除了臉,那人的身形照的非常的清楚。

    我們幾個人整整齊齊在這裏,顯然這不是我們中的一個,而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一條地下暗河的中斷,這裏怎麽可能有人呢。

    一瞬間我的冷汗就濕透了我的衣服,忙轉身退了幾步,副班長幾個都睡的很淺,一聽有人叫也爬了起來,看著我們的表情,又轉頭一看那地方,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爬起來就去抓槍上膛。

    這時候王四川卻擺手,讓他們別開槍,說道:“別動別動,打手電看他的衣服。”

    裴青小心翼翼的打起手電,順著那人的腳照上去,一照就更驚訝,這個人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解放軍軍裝,連武裝帶都是一樣的,手電再往上照,就看到他衣服上全是血,臉部給安全帽遮著,看不清楚,但是顯然也全是血。

    我的臉色就綠了,立馬想到這人是誰了,一邊就聽到王四川也罵了句蒙古話,一個戰士叫了出來,“是鍾胡子!鍾胡子沒死!”說著就要放下槍跑過去。

    “別過去!”副班長喝斥了一聲,眼睛都充血了。“你看他那樣子!看清楚了!”

    我們都明白副班長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鍾胡子沒有死,看到我們早就打招唿了,怎麽會在哪裏一動不動,好比一具僵屍一樣看著我們,到現在都沒反應。

    那個戰士也不敢過去了,我們僵持住了,我看那個副班長腦門上青筋都出來了,顯然是無法處理現在的情況。

    裴青也端起了槍,咽了口唾沫,問我道:“怎麽辦?”

    我心說你問我我去問誰?這人要是真是鍾胡子就完蛋了,我們今天早上還給他

    敬禮,他的死亡應該是非常確定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好像隻可能是他,難道真的有詐屍這種事情?

    我心裏琢磨了好幾個辦法,突然就看到我們的洋盆了,就想遞給裴青,說:“把這個砸過去,看看有什麽反應。”

    裴青說他扔不準,王四川是蒙古族,有投擲“布魯”的手藝,還在七二三總營的時候,他就打過營地附近的野雞,準的很,讓他扔。

    我心說也對,再找王四川,一看就蒙了,這小子不見了,在一看,我操,隻見不知道什麽他已經爬到了對麵那人站的岩石上,準備撲上去。

    我張嘴就想阻止他,但是已經晚了,隻見這人貓著腰,從邊上一下子竄到岩石上麵,一個熊抱就把那人抱住了,我們聽到一聲驚唿,幾個人馬上蒙了,那聲音不是王四川的,是一個女人的叫聲。

    接著王四川就用摔跤的手法,想把那人直接按到,沒想到對方也不含糊,一個扭身,兩個人全部摔倒,一路滾下了石頭,摔進了下麵的水裏。

    副班長一看,忙脫槍耍掉上衣衝下去幫忙,石頭下的水還是很深的,要是卡在石頭縫裏,頭上不來,死一個人也就一分鍾的事情,我們也跟了下來,先是把王四川扯出了水,接著那人也給我們拖了上來。

    那人的帽子已經掉了,一頭短發,臉上的血也衝幹淨了,我們一看已經知道不是鍾胡子,因為這人竟然是個女人,水濕了衣服,身體的曲線凹凸畢露,太明顯了。

    王四川吐了口水,冷的直發抖,迅速脫掉衣服去烤火。問我那人死了沒。

    我翻開她的頭發,還有脈搏,此時看到那女人的臉,我就一愣,發現我竟然還認識她。

    一邊的裴青也看到了,驚叫了起來:“天,是袁喜樂?”

    我一開始還不信,再仔細一看,確實是她,心下駭然。

    袁喜樂也是搞勘探,雖然她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但是資格要比我們老,隻因為她是蘇聯留學迴來的那一批人,受到比較特別的優待。我和她不止一次在一個勘探隊裏呆過,當時她是副隊,外號蘇聯魔女,行事特別的認真,我因為是馬大哈,經常挨批,不過私下裏這女人很豪爽,我們處的比較愉快。她經常到各處領隊,裴青認識她,顯然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我們一起來的二十四個人,顯然沒有女人,她在這裏出現,非常讓人震驚,而且我看她的臉上和身上的傷口,顯然情況很不妥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幾個人抽簽,最後王四川給她脫掉了衣服,塞進睡袋裏去,又燒了水給她喝,看她安然的睡去。一邊的裴青才自言自語:“她怎麽會在這裏?”

    我腦子裏已經一團亂了,又想起了臨走老貓和我說的話,越來越感覺到糟糕。“這事情不對了。”我對他們道:“咱們不能往裏走了。”

    “怎麽不對?”王四川問。

    “我看我們不是第一批人。”我道,“這裏頭肯定有文章,那個大校沒和我們說實話。”當時我的心裏很亂,具體的思緒也不清楚,但是這事情是明擺著的。

    看袁喜樂的裝扮,顯然也是這一次地質勘探任務的編製,但是我們進來的四隻隊伍中沒有她,那她顯然應該是屬於我們不知道的第五隻隊伍。

    而且按照情理來推測,這第五隻隊伍,應該是在我們四隻隊進入洞窟之前進入的。我們進來這裏才一天多的時間,如果是在我們之後,不可能這麽塊趕上我們。

    也就是說,在我們進入洞窟之前,應該已經有了一次勘探活動,具體的情況不明,但是這一個命題可以成立。

    那麽他們是在多久之前進來的呢,為什麽大校沒有對我們說這件事情?

    作為一個女性的勘探隊員,上頭不可能讓她單身一個人進洞,那麽其他人呢?

    副班長和幾個戰士都靜靜坐在一邊沒有說話,我問他們,對這個事情知道多少?

    副班長搖頭說,比你們還少。我們是和你們同批進來的,你們還開了會,我們連會都沒開,上頭讓我們和你們在一起,不問,不聽,不疑,隻完成任務。

    幾個人都沉默了,遇到這種事情,實在是始料未及。王四川說,要不等她醒了問問她?

    我搖頭,袁喜樂剛才的情況不是很妙,最令人感覺到恐懼的是她沒有手電,那就是說,這個可憐的女人應該是在這個一片漆黑的洞穴裏不知道呆了多少時間了,如果你可以想象這樣麽一個場景你就會發現這是多麽恐怖的事情,無邊無際的黑暗,寒冷的洞穴,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是人經曆過這些事情,精神狀態肯定會有點問題。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等她醒過來問問看,能知道一些是一些。

    當夜休息,各有各的心思,我們都沒碰過女人,有一個女人睡在這裏,內衣還放在哪裏烘烤,很難睡著,而我確實是累了,腦子裏胡思亂想了一通,最後還是睡死了過去。

    睡了也不知道多

    長時間,給人推醒,我抬起頭一看,四周一片漆黑,火竟然滅了,我坐起來,打開手電照了一下,原來是守夜的戰士捱不住睡著了,沒人添燃料,火熄滅了。

    我轉頭看是誰推我,正看到袁喜樂全身赤裸的蹲在我邊上,我嚇了一跳,問她道:“你醒了?”

    她不迴答我,而是湊了過來,壓到了我的身上,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人就有點暈了,正不知所措呢,突然她就張開了嘴巴,我看到她慢慢一嘴巴的鐵絲網從裏麵噴出來。

    我大叫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眼睛一晃,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還是躺在睡袋裏,火光很亮,陳落戶,裴青和兩個戰士已經起來了,王四川在那裏打唿嚕,袁喜樂也醒了,已經穿上了衣服,在那裏狼吞虎咽的吃東西。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打了個顏色問裴青怎麽樣。

    裴青搖頭,說:“看樣子很久沒吃東西了。”

    “有沒有說過什麽?”

    他歎了口氣“你自己問問看吧,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本來就不是很樂觀,看裴青的表情和語氣,也知道不會有什麽驚喜,不過等我走過去了試圖和她說話以後,卻發現情況比我想的不樂觀還要離譜。

    她的神誌很不清醒,整個人是一種恍惚的狀態,無論我怎麽問,她都不理我,我一說話,她就直勾勾的看著我,但是眼神是發散的,也就是不聚焦,顯然在黑暗中太長時間,她有點無法適應光亮了。

    我最後放棄了,裴青打給我的早飯,坐到我邊上就直歎氣,說太可憐了,估計昨天晚上,她是尋著我們的光過來的,他查過她的衣服和背包,裏麵吃得東西已經全沒了,也不知道到底她在這裏困了多久了,要是我們再晚點進來,她肯定保不住了。

    我想著對他說,照這麽看,這後麵肯定得出什麽事情,現在想想咱們對裏麵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們是不是先迴去?

    裴青也點頭:“不過,不能這麽就迴去,如果還有其他人也困在這裏,我們這一走他們死定了,我想我們幾個人輕裝往裏再走走,搜索一下,也算有個交代。”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暫時把這個事情定了,王四川和其他人醒來的時候,我和他們一說,他們也沒意見,副班長說反正我們聽你們的。

    吃完造反,說著就分配人手,袁喜樂肯定是不能帶上路的,得留人照顧她。

    陳落戶說他不參加了,在這裏等我們迴來,眾人都沒意見,副班長怕他一個人不行,又留下一個戰士在這裏,我,王四川,裴青還有他和另兩個戰士,上了輕裝,就開始往前出發。

    因為決定迴去了,所以沒有什麽資源消耗的顧慮了,我們都開了手電,一下子洞裏照的很亮。

    這裏的景色都差不多,我們也無暇在去管地質構造了,沒有負重的情況下,我們走的飛快,很快就看不到後麵的篝火了。

    越往裏走,因為手電光夠亮的關係,我們就感覺到洞穴大了起來,走起來也特別的有力氣,似乎要把負重行軍時候的那種鬱悶頂迴去。不過走著走著,我們也發現,這裏的碎石越來越小,很快就有轉迴暗河的跡象。

    走出去六七百米,地勢開始急速的向下轉,讓我們始料未及,斜坡足有三百米開外,上麵貼地隔幾米就是一道鐵絲網,我們小心翼翼的順著斜坡下去。還沒到底部,王四川就罵了一聲。

    斜坡的底部,暗河重新出現,黑漆漆的水,但是這一段暗河不長,手電照過去,可以照到前方幾十外還有碎石。

    “怎麽辦?難道要迴去搬皮艇?”

    副班長用手電照了照水麵,可以照到水底,“可以趟過去。”說著就要往下跳。王四川一下就把拉住了:“等等!”

    說著他把手電往一個角落裏移了移,我們看到那水下最深的地方,沉著好幾個鐵籠子。裏麵黑影錯錯,不知道是什麽。

    這種鐵籠子叫做水牢,在東三省的一些日本人的建築裏經常看到,水牢的上部分緊貼著水麵,關在水牢裏的人,隻能把臉貼住籠子的上部柵欄上,把鼻子探出去唿吸,在冰冷的地下暗河水裏,隻能連續幾天幾夜維持這樣的姿勢,不然就會窒息。

    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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