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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鋒寒聽到楊放鷹的說法,心中微微奇怪。


    自從他率部離開渭州,一轉眼三個月過去,雖然還有很多事情尚待解決,總體而言,各項事宜都已步入正軌。


    易鋒寒一明一暗兩個基地都在有條不紊的建設之中,跟隨易鋒寒逃離渭州的人員也逐一有了歸屬。


    半個月前,易雪業已順利產下了一個男孩,被她取名符毓秀。由於易鋒寒對自己的前景尚有擔憂,為了以防萬一,便請托易天行將他們母子接到芫陽城居住。古靈峰在芫陽城手眼通天,堪稱芫陽一霸,易天行的父母現在也定居當地,有他們的庇護,足以保證符毓秀擁有一個健康快樂、無憂無慮的成長環境。


    至於萬霞,雖然他品性不端,幫助易鋒寒也是被逼無奈,但是共過一番患難,易鋒寒還是對他有一點香火情誼。所以易鋒寒脫險之後,立即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喊易天行給萬霞解除了蠱毒,並且給了他自由來去的權力。


    萬霞經過一番思量之後,覺得追隨易鋒寒風險太大,最後還是決定離開易家村,自行闖蕩江湖。


    易鋒寒也不阻攔,反而送了萬霞一百兩紋銀作為盤纏,雙方倒是一副好聚好散的模樣。


    大智和尚一心修行,本就不想卷入世俗恩怨,此次出手隻是為了報答易鋒寒的恩情,看見易鋒寒脫離險境,便功成身退、雲遊天下去了。


    一個月以前,鬼隱龍韜辦妥了易鋒寒交待的任務,迴到了易鋒寒身邊,並把詹青娘立為鬼隱殺眾的下一任宗主,自己退居幕後,全力培養新人。


    鬼隱殺眾為了掩護易鋒寒逃亡,人員死傷慘重,其中高手更是所剩無幾,總體數量減少到了不足百人,元氣大傷,照理已經無法滿足在偌大個神州搜集情報的要求,但是詹青娘擔任鬼隱殺眾的宗主之後,雷厲風行、大展拳腳,充分利用易鋒寒的關係,與易天行、古夢崖、夏玉英、古靈峰、古心勝等人建立了信息共享的機製,迅速構築了鬼隱殺眾在神州的情報網絡,顯示出的卓越才能不僅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還令易天行等人欣賞讚歎不已。


    由於現在海港還沒有修好,戰艦又不能遺棄,因此那些追隨易鋒寒離鄉背井的易家水軍,目前隻能暫時留在戰艦、漂泊海上,通過小船運送補給物資,艱苦度日。


    目前駐留在易家村之中的所謂村民,以易氏家臣、南征軍親衛隊和部分高級將領、易家族人的門客為主體,日向宗、飄花流的門人弟子為輔,雜以自願投奔到易鋒寒麾下的落魄文人、浪人刀客,約莫有六百人左右,他們在農耕、匠藝、商務、兵法、武技方麵各有所長,被易鋒寒按照他們的特長分配職務,作為易鋒寒立足神州、發展勢力的基礎班底。


    由於易鋒寒心中另有打算,所以他並未對易家村的發展事必躬親,而是把具體處理易家村各項事務的權力交給了易嚐。


    易嚐經過這一番生死曆練,性格成熟了很多,才能也得到了磨煉,再也不是當年徒有好客虛名的公子哥兒,行為舉動,頗有大將之風,不但易鋒寒放心,易家村上下對他也是心悅誠服。


    至於易鋒寒手下的老弱病殘、親信家眷,正在通過隱舟緩慢而穩定的向幽靈島轉移,幽靈島地形特殊,不是精通該片海域地形並且擁有潛水船隻的人物,根本無法通行,作為保障家屬安全再好不過。


    不過幽靈島缺點也很嚴重,幽靈島供人居住的地宮深藏海底,即使經過龍王幫巧匠的精心設計和建造,仍然不可避免的偏向陰暗潮濕,宮內生活更是枯燥沉悶。飽經憂患的成年人倒是可以容忍,易山等尚未長大的孩子心性跳脫、不甘寂寞,既不願意也不適合關在地宮之中,倒是全部留在村中讀書習武。


    春娟的冰棺一直放置在易鋒寒臥室之中,這些日子以來,易鋒寒的足跡從不離開易家村方圓三裏。自從經曆了翠蘭的背叛之後,易鋒寒對人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也不像原來那樣大大咧咧、豪氣幹雲,而是隨時都保持著一種謹慎小心的態度,遇事首先考慮絕對的自我控製權,如果放置春娟冰棺的地方他不能隨時趕到、親自護衛,即使看起來再安全,他也絕不放心。


    在這種情況下,易鋒寒雖然關注神州黑白兩道的信息,更多的是在為自己以後的發展做準備,並沒有什麽特別關心的事情。


    “有關於楓鳴?的新消息了?”想來想去,易鋒寒唯一想到的就是楓鳴?這個衰神。


    楓鳴?這個人仇恨心太重,為了替族人報仇,不惜遠渡重洋追殺易鋒寒到神州境內,誰知神州不比渭州,商家的勢力無孔不入,任憑他隱蔽、暗殺的技巧如何高深,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不露出痕跡,一到神州就被商家知悉。


    商家立即捕捉到商機,迅速聯係到易天行,然後把這條消息高價賣給了他。


    易天行得知這一情況,立即要求商家幫忙懸賞刺殺楓鳴?,搞得楓鳴?還沒有見過易鋒寒,就陷入莫名其妙而且無休無止的暗殺之中,疲於奔命、無暇他顧。所以易鋒寒也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楊放鷹聞言一愣:“唔,你想知道楓鳴?的最新消息麽?這個我倒還真的知道,這家夥的確有點手段,先後被一百餘名殺手刺殺,居然毫發未傷,還從一個殺手口中拷問出懸賞的事情,順藤摸瓜,查到了天行公子的頭上。”


    易鋒寒大驚失色:“老大知道這件事了嗎?楓鳴?箭法通神,精於潛伏暗殺,被他惦記上,不可不防。”


    楊放鷹嗬嗬一笑:“事情已經過去了,楓鳴?的確產生了報複天行公子的念頭,可惜天行公子也不是好惹的,楓鳴?搶先偷襲,射傷了天行公子,但卻沒能全身而退,被天行公子追上,一番廝殺下來,雖然最後還是成功逃脫,但是被天行公子打了三掌一針,受傷不輕。據天行公子說,他那三掌一針分別含了四種不同的劇毒,互相牽連、深入骨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根除,要想活命隻能用內力將毒性強行壓製,所以楓鳴?就算能夠僥幸不死也會內力大減,而且那四種劇毒中有一種叫做鮑魚之肆的,中者周身毛孔會不停散發出鹹魚一般的臭味,就算用再重的香料也掩蓋不了,以後楓鳴?想要潛匿行蹤,幾乎沒有可能。沒有暗中偷襲的優勢,楓鳴?此人已經不足為慮了。”


    易鋒寒聽到易天行被楓鳴?射傷,心頭一緊,不過馬上就放下心來,如果易天行重傷的話,楊放鷹肯定見麵第一件事就會告知自己,不會像現在這般表現:“老大傷勢如何?”


    楊放鷹嗬嗬笑道:“你還不知道他麽?天行公子一身外家橫練功夫,已經到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加上內功高強,煉就了護體罡氣不說,氣機感應十分敏銳,百丈方圓內一片落葉也能洞若觀火,楓鳴?一個化外野人,武功雖高,但是既不能靠得太近,又沒有趁手的神弓寶箭,箭過百米,威力已經銳減,如何能夠重創得了他?隻是傷及皮肉,敷了玉蟾膏和清靈散之後,連傷疤都沒有留下。”


    易鋒寒哦了一聲:“那就好,聽楊叔叔意思,你帶給我的消息還不是有關楓鳴?的,到底是什麽?”


    楊放鷹道:“你不想知道易德公子的消息?”


    “十四弟?他沒有死?”易鋒寒聞言驚喜交加,一把抓住楊放鷹的手:“到底怎麽迴事?他不是死在隴川了麽?”


    易德奉命前往隴川運糧賑災,卻被赤老虢率軍劫掠殘殺,這件事就發生在易鋒寒眼皮底下,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易德戰死,但是區區三百將士,陷身數萬大軍的圍困之中,結局不問可知,他怎麽也想不到易德有機會生存下來。


    楊放鷹唏噓道:“易德公子當時身負重傷,跌落馬下昏迷不醒,赤老虢麾下士兵把糧食運走之後,並未收斂易家軍屍體,隻是著人補刀了事,易德公子昏迷中也被當胸捅了一刀。他當時受傷太重,本就處於瀕死狀態,挨了這一刀竟然都沒有醒轉,後夷官軍以為他已經死透,就當作屍體拋棄不顧。所幸天佑善人,你這堂弟天生異稟,心髒居然偏離正位,沒有被那補刀的士兵刺中,傷勢雖然極其嚴重,卻還留了一線生機。適逢藥王穀的慕公直先生采藥經過當地,發現他生機尚未斷盡,妙手迴春,將其救治過來。”


    易鋒寒大喜過望:“太好了!太好了!十四弟他現在人在哪裏?我馬上去接他!對了,慕先生有什麽要求,救弟大恩,隻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不會推辭!”易德遭劫一事,當時由於形勢所迫,易鋒寒隻能見死不救,心中每每念及,愧疚不已,現在聽聞易德健在,長久積壓的內疚總算得以解除,頓時欣喜若狂,恨不得傾盡所有報答慕公直的恩情。


    楊放鷹道:“易德公子雖然被慕先生救轉,但是身體受傷太過嚴重,至今尚未痊愈,本來按照慕先生的意思,易德公子現在不宜勞動,最好再靜心調養個一兩年,方是上策。可是如今的渭州,自上月東東兒宣布建立大和王朝之後,對百姓的人身控製越來越嚴苛,每一個人都在朝廷的監控之下,凡是居住在偏僻地區的零星人口,都被東東兒以照顧之名遷徙聚集到一個地方,隻要離群索居,就會被強製遷徙,無一例外。人口聚集之後,東東兒又以五戶為一伍,強令伍內人家互相監督,每日向村中保長匯報異常情況,凡有人獲罪被捕,伍內有知情不報或者毫不知情者,同罪。經此一來,渭州人人自危,互相監督甚至誣告以求保全自身之風盛行。無論你幹什麽,隨時隨地都有人觀察你的一舉一動,隻要行為稍見異常,鄰居就會向朝廷告密,根本沒有人能夠脫離朝廷的監控。所以慕先生隱藏令弟的行跡日漸困難,不得已隻能帶著重傷未愈的易德一路西進,企圖離開渭州。誰知舉步維艱,東東兒不許農民和工匠自行離開自己的居住地,對於外出的商賈士人,官府核實身份後才予以發放路引,作為通行異地的依據,沒有路引的外地人,不準留宿,知情者必須立即報官,否則作為通匪論罪。慕先生沒有辦法取得路引,一路上隻能居住荒野、采食野物,就這樣,還被東東兒手下的鷹爪孫發現,一路追殺不止。”


    易鋒寒臉色一變:“那十四弟和慕先生現在怎麽樣了?需要不需要我派人接應!”不知不覺間,真氣鼓蕩,室內溫度立時低了下來。


    楊放鷹猝不及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易鋒寒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的鬆開抓住楊放鷹胳膊的手,收斂真氣:“不好意思,楊叔叔,我失態了。”


    楊放鷹運氣暢達全身,驅散了體內的寒氣,苦笑道:“你們這幾個孩子,一個個都了不得,內力是越來越厲害了,無意之間外泄的真氣,就夠我這個老家夥吃一壺的了。”


    易鋒寒忙不迭的道歉,楊放鷹擺手道:“客氣什麽?你們武功越高,我心裏越是高興,我老了,這世界本就應該是你們年輕人的。你也別著急,慕先生鬧出的動靜,不但引起了大和王朝的注意,也引起了古靈岩和天行公子的注意。古七爺得知古靈崖出賣朋友、害死古九小姐的事情之後,與天行公子一道前往渭州清理門戶,當時已經得手,剛剛甩掉蕭城的追兵,就遇到慕先生和易德公子,幫助他們擊退捕快之後,便合並成一路向西撤退。他們現在一行四人已經與準備全麵撤離渭州的商家嫡係子弟會合,正在設法離開神州呢,雖然現在大和王朝步步關卡、海禁森嚴,但是有古七爺、天行公子和商家在,安全方麵你不必擔心。”


    易鋒寒眼泛異彩:“那就好,那就好!”


    楊放鷹道:“還有幾個與你有關的消息。靈岩道人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已經是大和王朝誅邪滅佛九郡大巡按,負責督察渭州各地官員滅除禪、密兩宗的成果,手握重權、官居一品。”


    易鋒寒聽得一愣,姑且不說這靈岩道人與自己的關係,光是他禪學高僧的名頭,便是東東兒嚴厲打擊的對象,想不到他躲過了東東兒的迫害不說,還能混得如此自在,不禁莞爾笑道:“這老油子倒是機靈,看到東東兒下手,就立即背叛禪宗了吧?”東東兒開始滅佛運動的時候,易鋒寒已經被困鑾京,諜報信息隻能著眼大處,很多瑣碎小事已經無力調查和搜集,所以並不知道靈岩道人的事情,還以為他已經死在暴亂之中。


    楊放鷹點頭道:“不錯,他眼光很準,在東東兒滅佛以前,任憑誰都不會相信有人會將人口占了全國一成不止的宗教信徒斬盡殺絕,可是他卻在滅佛運動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東東兒一邊。他以自己為例,大肆揭露禪、密兩宗各種欺騙黎民的手段,憑著前任禪學高僧的身份,幫助隆北起義軍爭取了不少支持,居功甚偉,成為大和王朝剿滅禪、密兩宗的第一功臣。”說著摸出一顆上麵刻著一座山岩的紫檀念珠:“這是他托商家轉交你的信物,他說隻要他不死,會一直等你迴去找他。”


    易鋒寒接過念珠,默然不語,半晌才道:“他怎麽聯係上商家的?”


    楊放鷹道:“他知道你與商家有往來,便偷偷放走了一名被捕的商家子弟,托他替你送信。”


    易鋒寒捏著念珠,不住轉動:“多謝楊叔叔帶信。”


    楊放鷹道:“你要不要迴複?商家馬上要全麵撤離渭州,以後與那邊的聯係會越來越困難。”


    易鋒寒搖頭道:“不必了,我本就不想殺迴渭州,何必無端聯係靈岩道人,增添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我知道他有這份心意,就行了。還有什麽消息?”


    楊放鷹嗯了一聲,然後遞過一封信:“這是司空鑒的信。”


    易鋒寒考慮到司空照為自己失去了兩個兒子,僅剩的三子司空鑒又被派去協助易天行組建水軍,至今滯留蜀地未歸,於是想把他叫迴來侍奉司空照,現在人沒有迴來,信卻來了,心中不禁打了個突,打開信一看,果不其然。現在蜀州戰況吃緊,司空鑒所部與白象王朝官軍交戰甚酣、無暇抽身,隻得來信向易天行、易鋒寒和司空照請罪,說明自己無法來神州侍奉老父的緣由。


    易鋒寒苦笑一聲,把信折起來揣入懷中,司空鑒身為赤龍聯盟四大軍團長之一,的確軍務繁重、分身乏術,看樣子這件事隻有與易天行商量商量,再想辦法。


    楊放鷹等易鋒寒收好信件,繼續說道:“商家傳來消息,弘法郡春家已經被東東兒徹底鏟除,除了尊夫人,春家已經沒有嫡係子弟了。”


    易鋒寒聽得身體一震,心中湧起一陣悲傷,喃喃的道:“還是晚了一步麽?”雖然他一到神州,就委托商家幫忙救助自己的妻族撤離渭州,也算是盡力了,但是如今這個結果,還是令他倍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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