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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島上,垣殘壁斷、草枯木折、屍橫遍野,在猛烈炮火下幸存下來的島民們三五成群的散落在分明島各地,完全無法組織起來有效的反抗,在易家軍勢如破竹、氣吞萬裏的圍剿下或降或死,整個戰鬥以易家軍摧枯拉朽、橫掃八方的趨勢逐漸走向結局。//////7星閣手打qixingge。ξqixinggeξ


    此時司空照已經率領著主力部隊登上了分明島,憑借著人數上的巨大優勢,這場戰爭毫無翻盤的可能,以前分明島能夠以少勝多,固然有分明島民彪悍勇武、分明三聖武功超卓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分明島四周的危險海域,一圈不可逾越的天塹,難住了神州、渭州兩方麵的百萬雄師、無數豪傑,如今在安知命的指點下,分明島地利盡失,島上連帶老弱婦孺也不過區區數千人馬,飽經炮火蹂躪之後,怎麽能夠擋得住易家十餘萬大軍?即使是昔日在渭州人眼中所向無敵的練離塵,麵對此情此景,又能如何?一個人再強,也永遠不可能敵得住千軍萬馬!


    但是司空照心中卻並不安心,焦慮之情形於顏色,落在熟悉他的人眼裏,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外界對於司空照的評價,總是威武嚴肅、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可是目前易鋒寒不可預卜的安危卻一直使得他的心弦緊繃,易鋒寒親身犯險、參與狙擊練離塵的計劃,他是堅決發對的,若非做出決策時他遠在北方海域,無法親臨作戰指揮中心與易鋒寒據理力爭,恐怕就是以死相諫他也在所不惜。練離塵的厲害,別人不知道,他卻是心知肚明,那不是茶肆酒樓間的傳言可以替代的,親身經曆的血的教訓足以震顫他的靈魂,就算有易若穀貼身保護,他還是覺得風險太大,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場戰爭贏定了,身為主帥以身犯險純屬多此一舉,更何況,在他心底深處,易鋒寒不僅僅是他的主公,還是他的侄兒,甚至可以說是兒子,別人死光了都不要緊,易鋒寒絕對不能出事!為了這件事,適才與宇文華顏在船上相逢之時,他平生第一次對著這個一起出生入死幾十年的兄弟大發雷霆,將其罵了個狗血淋頭,比起挨了罵還不敢還嘴的宇文華顏,鬼隱龍韜倒是占了個大便宜,早早便領著麾下鬼隱殺眾潛入分明島,拔除崗哨、摧毀狼煙,破壞島民的指揮係統,沒有被司空照逮住,免了一番痛斥。


    甫一上岸,司空照便盡遣身邊的高手前去支援易鋒寒,誰知過去沒有多遠,便遇到困獸猶鬥的荀卷濤等人,被殺紅了眼的荀卷濤奮力拖住,不得脫身。


    等到司空照驅使大軍,掃蕩了分明島島民聚居區的殘餘反抗勢力,自恃手下精兵無需自己督陣便能收拾殘局,叫來司空輪囑咐幾句,便自行離開大隊,朝著刀廬方向跑去,行到半途,卻見前方煙塵滾滾、旋風唿嘯,廝殺呐喊之聲不絕於耳,心頭一動,雙腳蹬地,箭一般射了過去。7星閣首發q-i-xin-g-ge。


    到了地頭一看,司空照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派出的高手全都被牽製在此,一個也沒有能夠抵達刀廬,想起易鋒寒可能遭遇的險境,頓時心頭無明火起,對著手下的高手一陣怒吼:“你們這群廢物!我叫你們去支援千戶,你們在這裏跟這些無名鼠輩糾纏什麽?!趕快滾去千戶那裏!倘若千戶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老子要你們的命!”罵歸罵,他尚未抵達當地,便已經感受到了荀卷濤的強大氣勢,心中並不敢托大,命令手下離開的同時,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擺,混合著殺機的強橫真氣猛然迸發出來,朝著荀卷濤壓迫過去。


    司空照雖然是罵自己部下,但是聽在一直圍攻荀卷濤的日向朝陽和葛風子耳中,卻像指著他們鼻子罵一般的難堪,他們不比尋常高手,名列渭州十大刀客已近二十年,名高位尊,以多欺少久攻不下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司空照如此說法,麵子上哪兒還掛得住?可是荀卷濤亦非易與之輩,武功本就在他們二人之上,加上身陷重圍、耳聞噩耗,急怒交加之下,奮不顧身,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解數,以日向朝陽和葛風子之能,也不敢當其鋒芒。


    可是在司空照的叱責聲中,日向朝陽和葛風子同時放開了顧忌,身為武者,能夠走到他們的地步,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生死瞬間,沒有來由和必要的犧牲自然不是他們所喜,可是在他們心中,尊嚴與性命,前者明顯更為重要。


    “喝!”日向朝陽洪聲吼道,身形衝天而起,略一轉折,化作一團不可逼視的耀眼金光,從荀卷濤的頭頂轟然殛下。


    葛風子則嘿的一聲,飛身跳到火眼鐵背蜥龍背上,人獸合一,飛一般撲向荀卷濤,到了半路,葛風子忽然連人帶刀一躍而出,刀光旋轉如風,與火眼鐵背蜥龍一上一下,夾擊荀卷濤。


    荀卷濤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股遮天蔽日的龐大威壓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即使是在自己製造的十二股旋風圍繞下,仍然讓荀卷濤真氣一滯,隻覺身體四外的空氣粘稠無比,不僅手腳運轉不便,就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駭然之下,荀卷濤拚盡全力催動真氣,掙脫了空氣的束縛,目光瞥處,隻見一個魁梧的身形夾著雷霆萬鈞之勢悍然奔來。7星閣首發q-i-xin-g-ge。


    荀卷濤心頭暗歎一聲,激戰了將近一個時辰,日向朝陽、葛風子等人雖然並未取勝,可是處於劣勢的荀卷濤真氣損耗甚巨,全憑自己一口盛氣不泄,才能保持表麵上的強勢,如今被這突如其來的高手猛然將其氣勢壓了下去,雖然隻是暫時的優勢,可是荀卷濤心頭悍勇無畏的氣勢卻已經被破去,再也無法恢複原狀,此消彼長,這場仗的結局已經不戰可期了。


    滿心不甘的怒吼一聲,荀卷濤雙眼圓睜:“來得好!”渾身骨骼一陣劈劈啪啪的脆響,就像翻滾著一鍋炒焦了的黃豆,接著吐氣發力:“破!”雙手像著了魔一般臨空亂抓亂舞,圍著他四周旋轉遊走的十二道柱狀旋風忽然變得紊亂起來,風柱扭曲變形,帶得附近的空氣也隨之扭曲,風柱內部更是發出一陣陣火星爆綻的聲音。


    司空照感受到了風柱中暴戾的能量波動,麵容一肅,大喝道:“速退!”話音剛落,苦練多年的日月天輪真氣便提運至極點,刀鋒一轉,轟的一聲,整個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隨即大放光明,一紅一白兩道耀眼的光芒交錯纏繞在一起,宛如劃破虛空的閃電,刺向荀卷濤。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動全島,整個島嶼在一片地動山搖之中搖擺著,恍如地震一般,就是剛才數萬穿山雷落在島上,聲勢也不及這一聲巨響十一。一團蘑菇狀的煙雲衝天而起,升到半空彌漫開來,煙霧塵土飛揚之中,看不見一絲光芒,隻有無數飛濺而出、穿石洞樹的血肉、鐵屑、碎布,昭示著爆炸中心散發的巨大能量。


    等到塵埃漸漸落定,一個徑約三十米、深達五丈有餘的大坑之中,司空照嘴角滲透出絲絲血跡,雙手扶著插入地下的三尖兩刃刀,半跪在地,用力掙紮了幾下,竟然無法站起,反而因為動作略大,牽扯到內腑傷勢,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不過比起司空照,日向朝陽和葛風子卻顯得更加不堪,日向朝陽雙眼渙散無光,靠在深坑的邊緣,胸膛就像風箱一般鼓動著,仿佛唿吸舒緩一點就要斃命一樣,渾身的力量也像被抽空了,平日珍若性命的鎮派寶刀落在地上,也沒有一絲力氣去拾起,葛風子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他的身上趴著火眼鐵背蜥龍的屍體,不過與其說趴著,不如說蓋著,因為火眼鐵背蜥龍背上一片狼藉,整個身體就像被掏空之後再錘扁了一般,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肉。


    而在司空照的對麵,也就是深坑正中的位置,一汪鮮血,在日光的映射下閃閃生輝。


    山崖下毫無先兆的轟鳴聲,使得易鋒寒的身形一滯,刀光也猶豫了一下。他已經在自己製造的濃霧之中劈斬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雖然感受到霧隱玄煌困在其中、並未逃離,可是偏偏無法鎖定霧隱玄煌的具體位置,隻能憑著感覺胡亂出刀。


    十丈方圓說小不小,說大倒也不大,易鋒寒刀出如風,霧隱玄煌既要隱蔽身形,又要躲避,難免照顧不周,這段時間下來,易鋒寒雖然沒有攔下霧隱玄煌,可也在不經意間給霧隱玄煌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隨著時間的推移,濃霧中的絲絲寒氣透過霧隱玄煌的傷口滲透進來,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霧隱玄煌一身本領大部分都在潛蹤隱形、改易容貌的忍宗秘法之上,刀法雖然也不算差,麵對如今武功修為日漸成熟的易鋒寒卻自知不敵,一旦出刀反擊露出痕跡,重新隱跡十分困難,反而容易陷入絕地,所以心中正有些焦急憂慮,此時突然發現易鋒寒心神露出破綻,頓時大喜,想也不想便展開身形,朝著濃霧外圍飄去。


    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易鋒寒並未生出感應揮刀追擊,可是當霧隱玄煌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他心中猛的生出一股寒意,多年練就的靈敏預感使得他顧不得隱匿蹤跡,身體朝著遠方箭一般飛射出去。


    轟!濃霧之中,易鋒寒深吸一口氣,狠狠一掌拍在地上,籠罩著他的十餘丈濃霧猛然擴散開來,仿若寒潮一樣席卷整個山崖,所到之處,萬物冰封,霧隱玄煌反應不可謂之不迅速,但是在洶湧如濤的寒流麵前,還是慢了半拍,腳踝一陣刺骨疼痛,竟然被冰凍在地上。


    霧隱玄煌臨危不亂,強自按下心頭的震駭,冷哼一聲:“好心機!好手段!可惜還是攔不住我!”雙腳一用力,身體飛騰而起,身影就那麽憑空漸漸變得虛妄起來。


    易鋒寒報以冷笑:“未必!”說罷雙目一閉,右手持刀指天,精氣神內斂於體內,口中徐徐吟道:“萬裏飄雪落殘紅!”隨著他的吟聲,盛夏的天空中,竟然飄飄灑灑的落下無數雪花,將整個山崖籠罩在漫天飛舞的白雪之下,周圍的空氣也驟然變得寒冷無比。


    雪花飄灑之間,空氣中緩緩凸現出一個人形的空間。


    霧隱玄煌輕歎一聲,現出身形:“我一生來去如意,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是如入無人之境,今兒可算是第一次如此束手束腳,**走不能。”說著雙目精芒暴射:“我雖然沒有給你預先打招唿,於理不合,但是我乃皇上親信,此舉也是遵循皇命,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易鋒寒麵容宛如古井無波:“霧隱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活在世上,晚輩實在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難得今日風和日麗,我們還是一了百了吧。”


    “風和日麗?”霧隱玄煌看了看頭頂飄落的雪花,險些破口大罵,不過聽到易鋒寒如此說,他也知道易鋒寒是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在渭州,皇帝利用忍宗高手監視重臣乃是公開的秘密,除非易鋒寒打算身死族滅,否則絕對不敢任由這句話傳到鑾京,換句話說,易鋒寒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活著見到商山君。


    想到這裏,霧隱玄煌瞳孔微微一收縮,手一翻,已經拔刀在手,冷笑道:“易千戶好大的自信!你以為,你一定能夠贏我?”


    “一定!”話音甫落,易鋒寒便長嘯一聲,那一刹那,他的身體仿佛與漫天雪花融為一體,緊接著,一道碧虹橫貫而出,帶著漫天冰雪,化作一條飛龍掠過。


    霧隱玄煌大喝一聲,雙手持刀,毫無花俏的朝著迎麵而來的碧綠光華猛然斬下,忍宗與士道同樣創自天皇,雖然側重點不同,但是二門刀道的最高境界,卻是殊途同歸,一刀而盡天地、決生死,唯有這樣的刀,才是屬於渭州的刀。


    錚的一聲長吟,易鋒寒與霧隱玄煌飛身擦過,各自易位飛落。


    易鋒寒一臉從容的迴刀歸鞘,淡淡地道:“霧隱先生慢走。”剛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一記重物墜地的悶聲。


    遠遠的海麵之上,習直取踏著雪背金鼇,倒提雙錘,望著劃著一葉扁舟姍姍來遲的安知命:“老安,我們要不要殺上島去,幫易鋒寒最後一把?”


    安知命慢騰騰地朝著分明島翻了一眼,忽然眼睛一亮,大笑道:“好個易鋒寒,看來這裏已經不需要我們了!走!我們迴家!”說著將手中雙槳一蕩,小船驟然轉向,速度之快,無異奔馬,接著槳動如風,那艘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小船竟然破浪而行,閃電般駛向漫無邊際的大海深處。


    習直取聽到安知命的說法,愣了一愣,抬頭望了望分明島一座山崖上麵爆散的水雲紋焰火,頓時了然,嘴角一翹,也不說話,腳下微微用力一錯,雪背金鼇頓時會意,口中龍吟一聲,調轉鼇頭,分波踏浪,跟在安知命後方疾速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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