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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金光漸漸斂去,現出一個腰配長刀、唇紅齒白、十指纖長白淨、身穿月白長衫、長身而立的少年和尚,對著易鋒寒微笑道:“鄙人日向朝陽。//////”


    易鋒寒心頭一震,失聲道:“日向宗主?前輩何故來此?”


    日向朝陽嗬嗬一笑:“鄙人率領日向宗五十名弟子,特來投效公子。”


    易鋒寒愕然道:“前輩……”


    日向朝陽收住笑容,淡淡地道:“很奇怪麽?”


    易鋒寒滿臉疑惑地點頭道:“日向宗一向不涉入朝廷中事,不知道前輩為什麽……?”


    日向朝陽盯著易鋒寒的臉,肅容道:“因為鄙人數十年來,從未見過,也未聽過一個貴族會為了百姓甘冒生命危險。”


    易鋒寒啞然失笑道:“晚輩一時衝動罷了。”


    日向朝陽的目光投向不歸穀後方:“那麽你後悔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拋下這些百姓,鄙人保你安然退迴京城。”


    易鋒寒撓了撓頭皮:“大話已經講出去了!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


    日向朝陽仰天大笑道:“那麽就把大話實現吧?怎麽?沒有信心?!我們可是把生命交給你了,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易鋒寒正色道:“晚輩惶恐!”


    日向朝陽悠然道:“鄙人來這裏,可不是聽你說惶恐之類的廢話的?下一步,公子打算怎麽做?”


    易鋒寒縱身易躍,來到黑衣老者的屍體旁邊,俯身拾起銀笛,看了看:“這支笛子似乎是控製黃龍的關鍵。”


    日向朝陽道:“你想利用那些大蚯蚓?”


    易鋒寒嗯了一聲:“我們現在兵力嚴重匱乏,必須製造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隘,否則一旦青倭來犯,我們必敗無疑。不歸穀本是個防守伏擊的好地方,如果有黃龍相助,勝算就會大增。”


    日向朝陽瞥了一眼銀笛:“不過這種用音律控製禽獸蟲豸之法,道具雖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韻律。”


    易鋒寒皺眉道:“是啊,這才是麻煩事情。”


    天空中傳來一聲輕笑:“吹笛子有什麽麻煩的?”


    易鋒寒聽得耳熟,還在思索之間,日向朝陽已經昂首大笑道:“你也來了?”


    一片片花瓣隨風飄落下來,頓時喚起易鋒寒的記憶,心中又驚又喜:“花前輩!”


    粉衣華服的花濺淚宛如隨風柳絮,從崖頂飄然落了下來:“剛才的笛聲生疏之極,足見此人不擅音律;在日向兄手下一招都過不去,足見此人修為有限。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不該具有使用音律控製黃龍的能力,那麽……”說著閉口不言,笑吟吟地望著易鋒寒。


    易鋒寒立時醒悟:“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學到了別人控製黃龍的方法!”


    日向朝陽嗬嗬笑道:“還不快翻找屍體。”


    易鋒寒一麵應是,一麵動手,不消片刻,就從黑衣老者的腰帶夾層中搜出一張色澤枯黃、僅存一半的紙張,一眼瞥過,大喜道:“找到了!這是樂譜!”說罷將紙張遞到花濺淚手中。


    花濺淚看著紙張,微笑道:“這算什麽樂譜,隻是一些韻律。唔,給我笛子。”


    易鋒寒連忙把銀笛遞了過去:“請。”


    花濺淚按照破紙上麵記載的曲子吹奏起來,直至第一段吹完,穀中一點反應也無。


    易鋒寒三人相對而視,俱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詫異。


    易鋒寒張口道:“難道不是這個樂譜?沒有理由啊!”


    花濺淚沉吟片刻:“這段曲子是不是你們剛才聽過的?”


    易鋒寒點頭道:“有點像。”


    日向朝陽卻搖頭道:“不對,大略相同,但是細微之處有些不一樣。”


    花濺淚喃喃地道:“是嗎?”目光落在樂譜上麵,突然失笑道:“原來如此,再來!”說著橫笛於口,吹奏起來,聲音甫起,穀內便傳來轟轟巨響,三道旋渦狀的痕跡疾速馳來,聚在易鋒寒等人立足處下方的土壤中遊走不定。


    花濺淚笑道:“原來第二段韻律才是命令他們封鎖不歸穀的,我再吹第一段試試。”說罷又再奏起第一段曲子,那三道旋渦狀的痕跡聽到樂聲,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跑,眨眼間就已經退迴到不歸穀深處。


    易鋒寒笑道:“看來這兩段曲子分別是遣退、召喚之法,不過不知道第三、四段是什麽用途?”


    花濺淚道:“在下來的時候,聽鬼隱龍韜說過,這些黃龍曾經追擊我們的探子,既然第二段隻有封鎖穀道的作用,第三段應該就是追擊敵人的命令。”說著埋頭看了看,皺眉道:“至於第四段則不太清楚用途,可能是更高深的駕馭命令,不過這段曲子隻有一半剩下,最好不要嚐試,萬一沒有對應的取消之法,反而會滋生事端。”


    易鋒寒點頭道:“前輩所言甚是。”


    花濺淚把銀笛和樂譜遞給易鋒寒:“用途已明,公子請收好。”


    易鋒寒笑道:“花前輩此番前來,可是為了助我一臂之力?”


    花濺淚沉聲道:“那是自然。”


    易鋒寒聞言聳了聳肩:“晚輩不通音律,拿著還要另外找人吹奏,這些東西不如就由花前輩保管吧。”


    花濺淚慨然道:“也好。”


    日向朝陽冷笑道:“花兄也是前來投效易十二公子的?”


    花濺淚淡然道:“那是當然的。我們飄花流一早就向易公子表明了立場,隻要公子需要,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予以支持。”


    易鋒寒看出氣氛有些不對,連忙開口岔開話題:“不知道不歸穀的那些紅眼旱蟻處理得怎麽樣了?嗬嗬!”


    花濺淚道:“在下來的時候,鬼隱龍韜已經抓了第三隻蟻後,現在估計剿滅得差不多了。”


    易鋒寒興奮地猛一鼓掌:“太好了!現在兇蟻已除、黃龍受控,隻要避免接觸穀中毒石,我們明天就可以安然通過不歸穀了!”


    ***


    次日天蒙蒙亮,易鋒寒等人便拔營出發,穿過不歸穀,來到寒萃森林。


    由於鬼隱龍韜連夜探明了地勢,所以易鋒寒大軍一到,就立即下令在選擇好的地址伐木開地。數十萬人一起動手,雖然工具比較簡陋,但是效率還是驚人,到了正午,木材已經堆積成山,清理出來的空地也達千畝之廣。


    趁著午餐的當兒,易鋒寒召集心腹,首先問司空輪:“百姓中幹過鐵匠、木匠的人,都找出來了吧?”


    司空輪點頭道:“幸不辱命。”


    易鋒寒喜形於色:“辛苦世兄了。”說罷遞給他幾張圖紙:“這是我連夜勾畫的圖紙,有特製的柵欄、千裏鈴、投石車、檑木坡的製作方式,下午立即進行趕製。”


    司空輪接過圖紙,洪聲應是。


    易鋒寒轉向鬼隱龍韜:“鬼隱叔叔!”


    鬼隱龍韜俯首道:“屬下在!”


    易鋒寒肅容道:“寒萃森林的物產,打探得如何了?”


    鬼隱龍韜躬身遞上一本冊子:“這是屬下所部這幾日了解所得,雖然可能有疏漏,但是此地方麵百裏的大體資源情況已經探明。”


    易鋒寒一麵翻看冊子,一麵道:“猛獸毒物還是很多嘛。”


    鬼隱龍韜道:“此地亙古杳無人煙,所以猛獸毒蟲肆虐橫行。”


    易鋒寒笑道:“這樣正好!我們正需要製作毒藥!鬼隱叔叔!你和手下的鬼隱殺眾下午什麽事情都不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就是你們的工作時間了!”


    鬼隱龍韜道:“捕捉毒蟲?”


    易鋒寒道:“有毒的東西,除了不歸穀的毒石,還有能夠藥用的東西,找到了就全部帶迴來,堆到營地西麵,記住分門別類,嗯,對了,司空世兄。”


    司空輪道:“屬下在!”


    易鋒寒道:“下午把百姓中的醫生、藥鋪夥計全部找出來,明天交給鬼隱叔叔,開始煉製藥物。”


    司空輪道:“請少主放心。”


    易鋒寒望向嵇千石:“嵇兄召集的獵戶如何了?”


    嵇千石道:“有三千人左右,但是由於逃亡匆忙,很多人都沒有帶獵叉,所以今天下午能夠出去捕獵的最多隻能保證五百人。不過今天上午砍伐了那麽多樹木,用樹皮製作繩索、設置陷阱的話,剩下的人明天應該也可以出去捕獵了。”


    易鋒寒道:“小心一點,這裏氣候寒冷,野獸皮毛堅厚,恐怕比尋常野獸難於對付。”


    嵇千石拱手道:“多謝公子關心,草民一定銘記於心。”


    易鋒寒仰首道:“司空世兄,有空的話,統計一下能夠辨別野菜野果的人。”


    司空輪道:“屬下立即去辦。”


    易鋒寒笑道:“不用心急,熟悉野菜野果的,多半都是婦孺之輩,現在四處都是猛獸毒蟲,還不能放他們出去采摘。慢慢準備好人員就行了。”說罷歎了口氣:“暫時先這樣吧,去吃飯了!”


    花濺淚和日向朝陽同聲問道:“我們呢?”


    易鋒寒道:“二位前輩與貴門的高手們好好休息即可。”


    花濺淚麵露不悅之色:“公子看不起我們?”


    易鋒寒笑道:“晚輩萬萬不敢!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隻是一些瑣碎的勞役,不敢勞煩各位武士。”


    花濺淚起身拱手道:“無論什麽事情,在下一定會全力完成!請公子示下!”


    日向朝陽亦站了起來:“我們前來投效公子,就是公子的屬下,請公子下令!”


    易鋒寒略帶猶疑之色:“這樣啊?來!”說著從懷中拿出紙筆,攤在地上,運筆如飛:“這是我構想的防禦工事,現在這裏到處都是樹木……”


    “要構築房屋和城牆,把相關區域的樹木全部伐光就行了吧?”花濺淚道:“此事輕而易舉,交給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太慢了,明日之內,我們飄花流一定將公子看上的地方夷為平地。”


    日向朝陽冷笑道:“好大口氣?花兄你到底看沒有看到這些區域有多大?”


    花濺淚瞥了日向朝陽一眼:“怎麽日向宗辦不到麽?在下還以為日向兄會說今天即可砍伐幹淨,嗬嗬!”


    日向朝陽臉色一變:“飄花流能夠辦到的事情,日向宗一定也能辦到。”


    花濺淚哦了一聲:“那麽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日向朝陽冷冷地道:“賭什麽?”


    花濺淚伸出手指,在易鋒寒畫的草圖上麵輕輕一劃,紙張立時齊中分為兩半:“我們各自負責一半伐木量,看誰先完成。”


    日向朝陽哼的一聲:“賭注是什麽?”


    花濺淚微微一笑:“刀魂、刀君,雖然同列渭州十大刀客,但是一直未見高下之別,現在也該分出個名次來吧?”


    日向朝陽洪聲道:“那好!我們一言為定!”說罷唿的一掌,拍向花濺淚。


    花濺淚舉手相迎,啪的一聲,花濺淚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而日向朝陽臉上則金光一閃即逝。


    擊掌之後,日向朝陽對著易鋒寒微一躬身,便徑直退下。花濺淚隔了半晌,方才笑道:“在下也去召集弟子幹活了,總不能讓日向宗主領先太多。”


    易鋒寒拱手道:“多謝花前輩。不過你這樣激日向宗主,沒有問題嗎?”


    花濺淚嘿嘿一笑:“我們二人為了一決高下,爭了幾十年,現在不過另外一種交手的方式而已,有什麽問題?”


    司空輪道:“花門主,請恕晚輩直言。此次花門主隻帶了三十弟子,而日向宗卻是精銳盡出,人數上首先占了優勢;加上日向、飄花二門,一個主張寧缺勿爛、一個主張廣開善門,相比起來,似乎飄花流的弟子要顯得良莠不齊一些。”


    花濺淚悠悠地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建立防禦體係,以防青倭來犯,隻要達到目標,個人榮辱何足道哉?”


    易鋒寒感激地道:“晚輩連累花前輩了。”


    花濺淚哈哈大笑:“連累?那可未必!還未動手,焉知勝負?”說著朝著易鋒寒揚了揚手,陽光下,閃過一道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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