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情緒的激動,希德莉亞身上已經開始有電光在流動,吱吱作響,這位被稱作“風暴之女”的審判者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吱”的一聲,會客室的們被推開了,一個滿身酒味的神父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餐桌前,含糊地說道:“歌德裏克表弟,我的酒喝完了,趕緊再拿些來……,哇!你躲在這喝酒怎麽不叫我,這種伐格蒙葡萄酒是我的最愛啊!”看到桌上的美酒,神父兩眼冒光,他一步搶到桌子跟前,看也不看一旁的希德莉亞,直接拿起她麵前的酒瓶就開始大灌起來。

    此時,希德莉亞終於暴怒了!在銀色聯邦,她無論走到哪裏都受到人們的頂禮膜拜,就算教皇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都得客客氣氣的。如今一個普通的神父竟敢在她麵前如此放肆,正壓抑著憤怒的“風暴之女”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途徑,希德莉亞手一抬,“刷”的一聲,一道灼眼的閃電當頭劈向這個冒失的神父。

    “啪”,這道閃電劈在了一個球形的能量護罩上!一旁的大主教瞬發了一個“魔法護盾”為神父擋下了這一擊。

    一擊不中,風暴之女怒道:“歌德裏克!他是誰?”

    “這個……他是……”歌德裏克總不能說他就是智賢者吧,那樣的話希德莉亞發起飆來,這個會客室就毀了。

    這時那個神父終於迴過神來,仿佛剛看到希德莉亞一般,神父驚訝道:“是誰惹這位美麗的女士如此生氣?呃……”神父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女士,很榮幸見到你,我是歌德裏克的表哥,你可以稱唿我為,表哥先生……”

    ……

    半個月後,聖艾爾文城的賢者廣場多了一座雕像,那是一個高大的將軍,手持一柄大得離譜的巨劍,昂首向著天空怒吼。基座上銘刻著這位半獸人公爵的生平事跡。

    “奧多·腓烈沙……我的父親,雖然我從未見你一麵,但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會追隨你的足跡,繼續保衛這個偉大的國度。”撫摸著雕像的基石,迪撒輕輕的呢喃著。他已經決定,以後要走上父親一樣的道路,為自由之國而戰鬥!

    “迪撒!你又來看公爵了。”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一個大塊頭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體格比很多半獸人還要強壯的人類青年,他叫裏昂,祖輩都是石匠,他是迪撒的新朋友。

    腓烈沙公爵死後,帝國立即開始在國內各地為他塑立雕像,並把他逝世的這一天定為國難日,這是聖王去世時都不曾有過的待遇。以後但凡軍隊征兵,入伍者都要在腓烈沙公爵的雕像前進行宣誓。

    帝國的這一做法大大穩定了軍心,戰士們懷著對公爵的敬意,滿懷激情地重新投入了戰場,那個威武的背影早已深深地印在每個戰士的心裏。

    迪撒是在廣場做義工的時候認識裏昂的,那時候雕像隻完成了一部分,裏昂的父親就是雕像的主要製作匠師之一。很多居民都自發的來幫忙,迪撒那天走出教堂就看到了正在建造中的雕像,他也加入了幫忙的行列,能親自參與父親雕像的建造,迪撒心裏很欣慰,這些天他一直在這裏幫忙。

    不料,幾天前現場堆積的石料發生了倒塌,是迪撒眼疾手快推開了老石匠,自己卻被砸傷了腳指。

    “你的腳已經徹底好了?”裏昂問到。

    “恩,已經好了,你知道我住在教堂裏,那裏最不缺的就是醫師。”迪撒抬起腳晃了晃,“不過很可惜,如果不是受傷了,上次征兵我就去了。”

    “我想好了,下次征兵我也要去,我要和你一起上戰場。”裏昂顯得有些興奮。

    迪撒楞了一下,他有些意外,“那你父母怎麽辦?他們隻有你一個孩子,你走了他們會擔心的。”

    “不會的,我跟他們說過,像腓烈沙公爵那樣戰鬥一直是我的夢想,父母都很支持我。我母親還說,讓我在戰場上多照顧你。她說你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幾個朋友,還要獨自去前線參戰實在是太孤單了,我去了還能和你作個伴。”裏昂拍了拍迪撒的肩膀。

    我不是孤兒,腓烈沙公爵就是我父親,智賢者就是我的導師!迪撒很想對裏昂說出自己的身份,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智賢者告誡過他,大局未定的時候暫時不能泄露他的身份,於是迪撒隻是對裏昂友好地笑了笑。

    迪撒摩挲著手中銀色的戒指,那是智賢者送他的禮物,戒指是雙層的,在他有危難的時候,隻要轉動戒指,就可以獲得智賢者的幫助。不過智賢者也說了:“不要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來麻煩我,我老人家的出場費可以很貴的,相信我,我老人家一生之中騙人無數,從來沒說過假話。”

    其實迪撒很不明白的是:如果轉動這個戒指,智賢者到底會怎麽幫助自己?因為它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強大的魔法道具,所以他並不打算使用它。迪撒心想:或許,這個戒指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可能智賢者隻是想通過這個玩笑傳給我一種有恃無恐的勇氣吧。

    裏昂見迪撒沉默不語,說道:“迪撒,想什麽呢?每天你都來腓烈沙公爵的雕像前麵發呆。我聽到消息說獵羽城的戰事吃緊,過幾天還要征兵,你還是趕緊和我一起練習一下武技吧,你的那些技巧真的很神奇,我還想再領教一下。”迪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啊,不過咱們要點到為之啊,受了傷就不能入伍了。”

    三天後,征兵開始了。由於這已經是一個月內第二次征兵,所以前來應征的人不是很多,民間大部分有潛力的戰士已經在第一次征兵中被選走了。

    迪撒和裏昂在官員那裏領到了表格填了,法拉帝國規定必須年滿十八歲才能入伍,迪撒今年才十七歲,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是孤兒,由於繼承了“鬥賢者”的血脈,迪撒的身材高大挺拔,他說自己滿十八歲了當然沒有人能反駁。

    現場有會使用辨識術的牧師檢查每個人的身體,隻要身體健壯的一律通過。

    迪撒問裏昂道:“我們這麽容易就成了士兵了?不是說還要考驗武技嗎?”

    裏昂答道:“我也是剛剛才聽人說,這次征兵是不上戰場的,我們隻負責在後方運送物資,屬於後勤民兵。真是太失望了,我還以為馬上就能上戰場殺敵了。”

    “民兵嗎?可惜的是不能在腓烈沙公爵的雕像前宣誓了,據說隻有正規軍才有這個待遇呢。”迪撒也很遺憾。

    於是,在簡單的入籍造冊之後,迪撒和裏昂成為了民兵的一員。明天,他們將運送一批賑災物資前往獵羽城,而今天的晚上是留給他們和家人告別的時間。

    在修道院的那個偏僻的院落,迪撒生活了十七年的房間,四個人坐在一起吃晚餐。猥瑣教父正在開懷暢飲,老家夥一邊喝著大主教帶來的伐格蒙酒,一邊感歎道:“支開希德莉亞那個暴力老處女真的很不容易啊!我可以放心的喝酒了。”看著一旁不停為芙蘿婭夾菜的迪撒,老家夥忍不住調侃到:“終於要解脫了,你小子最好死在戰場上,我老人家落得清淨。”

    “是嗎?那你可要失望了,我還想迴來觀摩老家夥縱橫懺悔室的英姿呢。”迪撒毫不客氣地揭智賢者的短。

    說到懺悔,大主教的臉上有些尷尬,畢竟“猥瑣教父”的行徑確實有損教會的臉麵,大主教岔開話題道:“迪撒,你真的決定從普通民兵做起嗎?我可以推薦你直接到獵羽城當個軍官,守將霍比基斯將軍和我有些交情。”

    迪撒答到:“主教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年我雖然學了不少知識,但是畢竟沒有經過真正的戰爭,如果我當了軍官,指揮上出了問題,那麽我的戰友將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可不願意將自己的成長建立在戰友的屍骨之上。我隻是打算先去見識見識。”

    大主教點了點頭,“你說得也很對,是我太心急了。不過在你這次去獵羽城如果遭遇了戰鬥,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可不願意我們的聖女終日以淚洗麵。”

    猥瑣教父插嘴道:“是啊,歌德裏克,你提醒了我啊,要是這小子掛了,我妹妹的血脈就沒有了,這是多麽悲哀的事情啊……”蘭度用曖昧的眼光打量著旁邊的小修女,“芙蘿婭,今天晚上你可要榨幹這小子,最好能懷個孩子,這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死了。”

    芙蘿婭羞得說不出話來,悄悄看了看主教大人,自從成了聖女,她每天晚上都是住在光輝大教堂裏,在老嬤嬤陪伴下休息,小丫頭何嚐不想和迪撒哥哥再瘋狂一個晚上。

    歌德裏克當然心知肚明,他也有心讓“小兩口”聚一聚,於是這位大主教一本正經的說:“哦,對了,芙蘿婭,聽人說你住的那個房間裏鬧鬼了,今天晚上我要去查看,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

    “噗”的一聲,蘭度神父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猥瑣教父對大主教豎起中指,道:“以後不要說你認識我,謊話能說到你這個份上實在是太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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