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山,沈文浩,哪怕是沈清容都是不允許她活下去。


    直到馬車終是出了城門,林雲娘才是鬆了一口氣,她靠在馬車上之上,不時的輕輕吐著氣。


    還好出來了,而她現在怎麽都是有種死裏逃生之感。


    “雲娘,我們真的就這樣離開嗎?”


    林老夫人問著林雲娘,住了一輩子的京城,真的就要這樣走嗎,以後是不是不能迴來了?


    我們先是離開此地,林雲娘也不想離開京城,可若是那個人迴來了,她還有命在嗎?


    “許是,你多想了。”


    林老夫人心中還是希望是林雲娘想的多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迴來,這半年來,隻要有個風吹草動,林雲娘就是這樣的性子,結果都是證明,那人沒有迴來,她們自也是安全著的,而且還有那兩個孩子在,再是如何,那邊也是不敢對她們動手。


    “我寧願多想,也不願意什麽也不想。”


    林雲娘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她沒有本錢與別人的去賭,若是賭銀子,她怕什麽,可是她賭的是命,是她的命,她還不想沒了命。


    “不是有兩孩子?”


    林老夫人還是感覺事情沒有那般差的,“她迴來,不就是沒事了,既是沒事,總不可能要了你的命吧?”


    “娘,”林雲娘打斷了林老夫人的話。


    “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她若真是迴來,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我的。”


    林老夫人的心中也是怕,真的會是如此?


    而林雲娘的不言不語,也是將她的臉嚇到了慘白。


    “那你大哥與大嫂……”


    “他們不會有事,”林雲娘抓緊自己的手,“有事的隻是我。”


    林雲娘心中很清楚,沈清辭是不會的對著林家人斬草除根,她隻會對她林雲娘斬盡殺絕。


    林老夫人再是閉上了嘴。


    “那兩個孩子不會有事吧?”


    她現在擔心完了兒子,還要擔心外孫兒,若是他們走了,留下兩個孩子,到時朔王府若是對兩個孩子出手,那可要怎麽辦?


    “她不會。”


    林雲娘冷笑一聲,“那是她的血脈至親,不要說殺,連打都不會打一下。”


    隻是,她咬了一下牙,怕是景哥兒那裏是靠不住的,不是說他會出賣她這個娘,怕是,他鬥不過老謀深算的沈清辭,將能說的,不能說的,都是說了出來。


    不管沈清辭有沒有發現,景哥兒是參與其中的,最後景哥兒都會被套出話來,而到時就是她的死期。


    “或許真是我們想多了,他們隻是去朔王府聽訓的。”


    林老夫人還是報有一絲的希望。


    “不管是不是,我們先是離開此地。”


    林雲娘讓外麵的車夫將馬車趕的快上一些,小命要緊,若真是她們多想,到時再是迴來,那也是不晚,可若那人真是迴來了,那麽她帶著這銀子與首飾,仍是可以安然的過完一生,待到此事平息了之後,到時她再是去找兩個孩子,到時興許的,她還是可以迴京,若是沒了命,她連根毛也都是不剩。


    抱緊自己懷中的包袱,在感覺到包袱裏麵沉甸甸的重量之時,林雲娘的心這才是安上了一些。


    哪怕真的離了京,她也敢說,有著這些東西,她仍是可以過著像京城一樣的日子,她的心中雖說現在的仍是恐懼,卻還在有待無恐。


    別人怕沈清辭,她可不怕。


    她有的是後手,也有的是後招。


    沈清辭永遠也是鬥不過她林雲娘的手段。


    馬車繼續向前跑著,恍若無人一般,沒有片刻的時間,便已是遠離了京城,再是給她們一些時日,她們便可以隱性埋名,任誰也都是無法找到。


    朔王府當中,烙白正抱著一個大梨子啃的高興,沈清辭手中捧著一杯茶水,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人已經離京了?”


    “是,”長青拱手道,“連夜離的京城,現在已是出了京城地界,我們是否要追?”


    “先是不追。”


    沈清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烙白扭過了小腦袋,然後抱著梨子到了沈清辭麵膠,然後用自己的兩隻小爪子將梨抱了起來,放在了沈清辭的麵前,也是讓主人吃。


    “你吃吧。”


    沈清辭摸摸烙白的小腦袋,烙白這才是抱著梨坐在那裏哢嚓的啃了起來。


    “你先是下去吧。”


    沈清辭讓長青下去,她自己想要靜上一靜。


    長青再是拱手行禮,準備迴去找閨女玩去,他可是喜歡自己的小閨女了,三四歲的孩子不太記事,現在已然都是將他們當成親生父母,尤其是聽著她奶聲奶氣的喊著那麽一聲爹爹,他的這顆心啊,都是軟的一塌糊塗的。


    待長青出去了之後,沈清辭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不發一言的坐在那裏。


    吱的一聲,門開了。


    烙白扭頭看了門口一眼,而後繼續抱著梨子在啃著。


    這時一隻手放了下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它嘰的叫了一聲,再是專心啃著懷中抱著的大梨子。


    “迴來了。”


    沈清辭抬頭對著來人一笑,而能得到她如此笑容的,也便隻有一個烙衡慮,其它人可是不得其見。


    烙衡慮走了過來,也是坐下。


    林雲娘逃出了京城。


    “你也知道了。”


    沈清辭把玩著自己腰間的荷包,也是將流蘇繞在自己的手指上方。


    可憐了那女人還以自己真的就做到了天衣無縫,也是瞞過了所有人,若非是他們放水,想要逃出京城,還真的就是癡人說夢。


    看吧,烙衡慮都是清楚,那麽從一迴來,便是想要報仇的沈清辭,又如何的不知?


    “真準備放過她了?”


    烙衡慮就知道若是讓沈清辭親手來,可能她還真的下不了手。


    沈清辭繼續將流蘇往自己的手指上方繞著。


    “我隻是不想讓他們兩個永遠記著,我殺了他們的親娘。”


    “哪怕他們的親娘罪有應得,那仍是他們的娘,而後他們再是趁我老了不能動之時,給我一嘴巴子,再是給我喂上幾碗毒藥。”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用說什麽罪有應得之類,對於兒子而言,他們記著的,都隻是殺母之仇,還是記一輩子的,他們現在人小力微,也是報不了仇,可是等到有一日,沈清辭落了單,他們這仇,也是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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