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站了起來,向淨空法師行過了一禮,她再迴頭之時,似乎看到那尊佛像,對他笑著,普度眾生,也是如此大度。


    “施主……”


    淨空法師突來的聲音,也是讓沈清辭停下了步子。


    “大師還有何事?”


    沈清辭在等,若是能辦,她定會不會拒絕,可是不能辦,她也會想辦法去辦,若是連她也沒有辦法,不是還有烙衡慮,若是連烙衡慮也是做不到,那麽就隻能去找宮中的那一位,那是天子,天下皆在他的手中,何故往來變。


    “貧僧可否問下,施主那一願入夢,可是許的什麽願?”


    淨空法師一直盯著她,那一眼,沉靜似海,卻也是如霧裏看花,就連他自己也盡都是讓人看不給真切。


    願


    沈清辭汪抬起自己的手指,我想要娘親,也想要個阿弟。


    所以她得了。


    “大師還有何可問的?”


    沈清辭問著淨空法師,他問的,她都是迴答了,可還是有何問題?


    “多謝施主。”


    淨空法師再是一行佛禮,就是讓沈清辭有些莫名。


    當她想要再問之時,卻是發現將空法師閉上了眼睛,又是砰砰的敲起了桌上的木魚。


    而這種木魚之聲,現在聽在耳中,到也沒有讓人再是感覺煩燥之意了。


    她轉身,離開了此地,也是讓小沙彌帶著她去了烙宇悉所住著的齋房之內。


    當是她進去之時,烙宇悉正坐在石桌之前,抄著佛經,一身的素衣,卻仍是掩不住他周身通氣的氣度,規矩不多,卻又隨性灑脫。


    這到也是像了他的性子。


    不過他一直最不喜受人拘束,現在竟是可以安靜的呆在寺院當中,每晶連片肉也都是不能吃,她家的這幾個孩子,雖然說都是在四休長大,卻也精細養大的。


    烙宇悉也是感覺到了什麽,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的麵前的沈清辭。


    “娘親?”


    烙宇悉連忙的放下了筆,也是跑到了沈清辭麵前,雙膝一彎就跪在了地上,“娘親可還安好,兒子不孝,不能一直在娘親膝下盡孝。”


    烙宇悉也是很怨自己,可是他的戾氣實在的太重,舅公說,若是不將這股暴氣壓下去,他非要砸了朔王府不可,所以他才是在此修身養性,以便可以盡早的迴府,可以同娘親團聚。


    沈清辭蹲下身子,也是摸摸烙宇悉的發頂。


    突然之間,她感覺若是現給她一次機會,她仍是選擇當沈清辭,因為這才是她的家,才有她的家人。


    林阿朵是青春年少,也是有阿娘與阿弟,可是沈清辭經過了世事,她就算是樣子再是少女,也都是裝不出少女的樣子,她是當娘親的人了啊,她想娘親,可是她的孩子也是需要娘親。


    “怎麽瘦了?”


    沈清辭捏捏烙宇悉的臉,“可是這裏吃的不好,跟娘親迴去,娘親讓人做好吃的給你,可好?”


    烙宇悉也是想啊,可是他不能。


    “娘親,我還有佛經未抄完呢。”


    他為難的說道,做人不是要有始有終嗎?他答應過舅公,定是要將這些佛經抄完,這些佛經是上一次,從婁家得來的佛經,十分的重要。


    千金萬金,舅公都是未曾想過要賣,而佛經的抄錄,舅公也不放心其它人,所以就將此事交由了他,一方麵可以放心,一方麵也是好生的可以磨練一下他的心性,免的到時誤傷到了人,就算不傷到,傷到兩隻狐狸,他也都會於心難安。


    這樣啊,沈清辭想了想,還是很認真的在想。


    “要不,娘親幫你抄?”


    反正她在家中,到也算是清閑,最近也是想要好生的休息一些時日,香料也需暫時的放手,一品香其實也不太需要她,就算她幾年不動手,一品香也不可能倒。


    她用了近三十年的時間,才是讓一品香成為了天下第一香,當然也是讓自己不用再是一個小驢子一樣,天天做苦力。


    所以……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就準備幫著兒子抄經書,也是可以早些讓兒子早些迴家,省的天天在這裏都是吃素,人都是要餓瘦了。


    這裏又不是四休,她沒事還可以給他偷送一些東西,而在寺中吃肉,是對佛祖的大不敬,被他老子給揍死不可。


    “娘,娘親……”


    烙宇悉都是被嚇到了,他連忙跑了過來,也是將那張桌子擋在了身後。


    “這些佛經語意難明,抄之也要小心謹慎,才能方顯虔誠,兒子抄久了,都是會頭暈,娘親還是莫要抄的好。”


    “不怕,我隻看字。”


    沈清辭隻是過來抄佛經的,又不是當和尚的。


    烙宇悉在背後的手連忙將佛經拿了起來。


    “娘親身體才剛是好,還是多休養一些時日方能好一些,這抄寫佛經,雖說不是重活,可若是時間久了,定會累著娘親,所以還是兒子來便好。”


    沈清辭想著,烙宇悉說的話也是對的,她連忙也是放下了自己的袖子。


    她伸出手,捏了一下兒子的臉,那你安心給你舅公抄著佛經,“等迴去了,娘親讓人給你做肉吃。”


    “好。”


    烙宇悉笑的眼兒眯了起來,竟是十分的討喜。


    就是他臉上的肉不由的也是抽了一下,娘親這手勁挺是大的。


    到了入夜,烙衡慮迴來之時,才是知道沈清辭從香覺寺中迴來,就將自己關在了房中,而後裏麵好像不時的,會傳來了什麽聲響,也是將白梅她們嚇的,死活也是不敢進去。


    烙衡慮推開了門,就見沈清辭正拿著一把戒尺,敲起了桌子,這一下又一下,好像敲著什麽解恨的東西一般。


    “阿凝,你在做什麽?”


    烙衡慮走了過來,將嚇的縮牆角的烙白給抱了起來,年年到是個膽大的,趴在塌上睡著了。


    就是烙白太小,可能也是沒有見過沈清辭如此犯神經的機會,所以也是將這隻小的給嚇的傻了。


    他安撫著烙白,烙白也是用小爪子扒著他的衣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是不時盯著沈清辭看著。


    沈清辭再是抽了桌子幾下。


    “我在練習燒菜。”


    “什麽菜?”


    烙衡慮走了過來,拿走了沈清辭手中的戒尺,這能練個什麽?


    “竹筍炒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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