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如此之多的風風雨雨。


    她可以冷靜,也可以平和,當然更是可以等。


    不急,是的,不急,不管在哪裏,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急。


    “在哪裏?”


    她看似平靜,也是在盡量平和著自己的心緒,可是她有些顫抖的聲音,仍然也是讓人知道,此時她那種,都是隱藏不住的喜歡還有激動。


    烙衡慮再是將畫卷拿了過來,平鋪在了桌上,“你就真的看不出來嗎?”


    沈清辭搖頭,她還是看不出來。


    起初她還有些熟悉,在哪裏見過的,可上看著看著,好像也是眼睛的看花了的原因,她竟然找不出來任何的印象了。


    “這處可是認識?”


    烙衡慮指了一處問著沈清辭。


    沈清辭還是搖頭。


    “這裏呢?”


    他再是指了一處,而沈清辭仍是搖頭。


    他一連指了好幾處,可是沈清辭仍是一臉的懵,她想不起來,也是認不出。


    “你啊。”


    烙衡慮點了點她的額頭。


    “我已是將圖的畫的如此清楚了,你怎麽還是想不出來?”


    沈清辭拿過了那張圖,也是越拿越近,最後都差將圖給吃了,可她仍然在自己的腦中,找不出來任何的印象。


    可能真是她曾今去過的地方,也有可能她還是呆過不少時日,但她去過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她一時間之間,死活也都是想不出來。


    正巧的,沈清辭也是聽到了外麵白梅的聲音。


    “大公子,您迴來了。”


    “恩,”烙宇蕭問向白梅。


    “白姨,我母親可是醒了?”


    “才是醒的。”


    白梅壓低了聲音道,“精神不錯,頭也是不疼了。”


    “那就好。”


    烙宇蕭這一次也是被嚇到了。


    在他們幾兄弟的心中,他們的娘親不老,當然也不會生病,他們娘親似乎也是可以陪著他們一輩子一樣,所以娘這一病,他甚至都是無法接受。


    當是白梅還要再說什麽之時,小梨卻是從裏麵走了出來。


    “大公子,夫人讓你進去。”


    烙宇蕭向白梅輕點了一下頭,這才是走進了屋內。


    當是他進去之後,就見沈清辭確實已是好了很多,仍如十五六歲的容顏,一塵未變,而有時他與娘親站在一起之時,似乎娘親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是要顯小。


    所以隻能說,他這個當兒子的,在多麽顯老來著?


    “蕭兒。”


    沈清辭坐起了身體,也是將腿上的畫卷起,放在了一邊。


    她家的這幾個孩子,除去果兒,老二與老三一直都是同她在一起。


    果兒雖在怡安,卻有一堆人在照顧,與京城沒有什麽不同,而且少了京城的故居束縛,對於她而言,她可能還會更加高興一些。


    可是這個老大,卻是一直一人在外,也不知道銀子夠不夠花,有沒有飯吃,會不會冷?


    “長大了啊。”


    沈清辭打量著眼前的烙宇蕭,他與老二的長相,幾近一模一樣,可是現在卻是大有不同了。


    五官硬朗了不少,也有了一些他們父親的感覺,而烙宇悉則是活的肆意灑脫,所以到了如今,應也是無人將他們兩人認錯了才對。


    “還好。”


    烙宇蕭喜歡在外,可以學到不少的東西,至於有沒有吃苦,其實在外,怎麽可能不苦,不守再多的苦,最後都是成為自身的一種閱曆,到也是不虧。


    白梅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也是端著茶水進來。


    “正巧的,你來了。”


    沈清辭指了指一邊的櫃子,“你幫我將櫃中的匣子拿來。”


    “是,”白梅應了一聲,連忙過去,不久後,也是抱了一個木匣出來。


    沈清辭接過了匣子,並未打開,而是放在了烙宇蕭麵前。


    “迴去再是打開。”


    “謝謝娘,”烙宇蕭雙手接過,不由的也是一笑,嘴角勾勒出來的那一絲笑弧,似也是柔和了他的五官,到也不顯的那般生硬難近了。


    很奇怪的,明明就是兩張相差無幾的臉,可是生在不同人身上,卻是有著天然之別,也隻是因著他們兩人的性子,著實也是南轅北轍了一些。


    烙宇蕭一手抱著匣子,偶而的,視線也是落在了沈清辭放在一邊畫卷上,畫卷散開了一些,到是露出了一角出來。


    “娘親,你在看這個,是要修路嗎,可是那裏不能炸?”


    “嗯?”


    沈清辭將那圖拿了過來,她仍是看不出來什麽?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沈清辭問著兒子,聽他的語氣,莫不成看不來的就隻有她?


    “恩,知道。”


    烙宇蕭沒有感覺有多難認的。


    “這畫的畫功十分真切,應是父親所畫。”


    烙衡慮挑了一下眉,對此也不置可否,所以這畫就是出於他的手中。


    “這是哪裏?”


    沈清辭問著兒子。


    “外祖家。”


    烙宇蕭迴答。


    “你外祖家?”


    沈清辭再是將圖拿到自己眼前。


    “不對。”


    這不是。


    她不管怎麽看,也不像是衛國公府,她在衛國公府呆了兩輩子,怎麽可能不熟悉那裏。


    再說了,衛國公府可沒有河,也沒有樹樹成蔭,雖然這畫麵有些小,可她不是能看的出來,待這畫放大了過後,她大概也是可以算出來,到底河道有多麽的。


    所以,她能保證,這不是衛國公府


    沈清辭用力的搖頭,“這不是你外祖那裏。”


    “不是,”烙宇蕭微緊了一下眉。


    “不是外祖那裏,而娘親外祖那裏。”


    而沈清辭半天也才是反應了過來。


    她外祖。


    婁家?


    常南婁家。


    她外家那裏。


    而她連忙的,再是拿起畫卷,剛才還是一團雲霧的圖,現在卻是在她眼前,開始清晰了起來。


    連成了線,生成了景,再是潤好了色。


    這條河,這些樹,而河水右邊,就是婁家。


    是她娘親的出生之地,也是她的外祖那裏。


    就是她怎麽,一直沒有想到。


    而沈清辭現在好想再是找麵牆撞一下。


    “父親,若是無事,孩兒便先是下去了,一會還要去粥棚那裏。”他這次迴來,就是擔心沈清辭的,所以專程迴府,而現在既是娘親無事,他也是放心了下來。


    外麵還是有些亂,也是有著爭搶之類的事情發生,所以他不能離開的太久。


    “去吧。”


    烙衡慮對著大兒子輕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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