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飛卻是感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他抬頭再是盯著眼前這個,將自己包的如同粽子一樣的人。


    “大夫怎麽瞧病你知道嗎?你莫不成都是沒有生過病,沒有看過大夫?”


    見不得人的男子愣了一下,似乎還是有些不明白墨飛這些話的意思?


    墨飛抓了一下桌子,這也不知道是同妙妙學會的,還是同年年學的,都是喜歡抓起了桌子。


    他再是向下翻了一下白眼。


    “沒聽明白啊?”


    男子果真的再是點頭,他就是沒有明白。


    墨飛指著眼前的這一位,見不得人公子。


    “大夫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你把自己包成這樣,我要怎麽去瞧,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有本事,可以隔著厚重的衣服,就去給別人瞧病來著,但是他確實沒有這樣的本事。


    見不得人的男子將手放在自己頭上的紗帽上麵,指關節也是有些緊繃。


    他最後還是將頭上的紗帽給拿了下來,而後也露出了一張消瘦的臉。


    三十餘歲的男子,卻已是早生了一些華發,眼瞳之間也是未有什麽神色,就隻有身形還是有著一些讀書人的氣韻存在。


    雖不曾年少輕狂,可是曾今也都是令人羨慕,一朝中舉,金榜提名,奈何如今卻是走到了如此的一種地步。


    又能怪得了誰?


    “是你啊。”


    墨飛自也是認出來了。


    “還能是誰?”


    那位宋大人,也是將一手好牌,都是打的稀巴爛的人物,而這位宋大人在墨飛看來,他的人生簡直就可以用慘字來形容。


    這一輩子都是在生孩子,生了多久了,還是沒有生出來。


    這一個女人生不出來,可以是別人的問題,兩個生不出來,還是可以說別人的原因,可是三個,或者一堆都是生不出來,那麽不用說,也都是知道,這是他的問題了。


    “坐吧。”


    墨飛指了一下自己麵前的地方。


    宋明江這也才是走了過來,而後坐下,將自己的手放在桌上。


    墨飛將自己的兩指按上,他不管此人是誰,也全當是不認識,他現在所做之事,也都是奉了夫人的吩咐而已。


    “恩。”


    墨飛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他再是將自己的手指按緊了一些。


    等到他移開手指之後,這幅奇怪的表情,也是讓宋明江的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將自己的手再是握緊,這一次他舍棄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尊言,所以求到了沈清辭的身上,就是想要知道一個原因,得到一個結果。


    是否還需要再是繼續下去?


    “宋大人是因為子嗣,所以才是娶了那般多的女人嗎?”


    墨飛將自己的手收了迴來,再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拿在手中就喝了起來,說來這茶也真的同夫人那裏的茶不能相比。


    這水再是好,茶葉再是貴,也都是比不過淨空大師所種之茶。不但茶味清淡,更是有種洗滌前塵之用,聞之也都是與眾不同。


    喝習慣了好茶後,自然的,到也都有些喝不習慣這些凡菜了。


    而他還在等著宋明江的迴答。


    而此時的宋明江,幾度的張口,讀書人的清高也是令他對於此事,難以啟齒,更是難以麵對。


    隻是,他還有臉嗎?


    他的臉早就已經丟的人盡皆知了。


    他閉上眼睛,睜開之時,眼中的那些清高,已是退去了幾分。


    “正是。”


    “哦……”


    墨飛對於他的迴答,也是沒有多意外的,他打量了一下宋明江,都是這幅樣子了,灑色才氣,這位宋大人好像哪一樣也沒少沾過。


    墨飛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宋大人可知有些男人是絕了子嗣的?”


    宋明江的臉色猛然的一變。


    “墨神醫,你是說……我?”


    曾是京中的才子,怎可不知墨飛意有所指?


    墨飛輕點了一下頭。


    “那可有辦法?”


    宋明江的手心裏麵也都是握出了一手的汗水,更甚至還有他已然紅起的眼睛。


    這個……


    墨飛搖了搖頭,“宋大人這病都是有些年歲了,也應該就此認命了才對,我家公子從未想過有子嗣,那四個小主子,是意外,亦是上天的饋贈。”


    “或許有一日宋大人也會。”


    他的話說的十分委婉,誰能同烙衡慮與沈清辭一般,人家就隻是生了一胎,一胎就有三子一女,個個聰明漂亮,十幾年後,必也都是京中出名的青年才俊。


    而在墨飛看來,這位宋大人到是可惜了.


    “多謝,”宋明江向著墨飛一禮,而後纂緊了自己的雙手,已是走了出去。


    墨飛望著他背影,頓覺一代才子,已經朽木終矣,這時日的殘酷,皆也都是在此了。


    “怎麽樣了?”


    沈清辭問著已是迴來的墨飛。


    “那位……”


    墨飛其實也不知要怎麽說。


    “身邊有一個狠角色。”


    “恩?”沈清辭輕輕的搖了搖自己手中的團扇,“有多狠的?”


    “給那位下了斷絕子嗣的藥,”墨飛攤了一下手,“這藥都是下了十餘年了,屬下無法解,這就像是一個果子般,若是外麵的皮壞了,削掉皮就可以了,要再是深上一些了,那就挖的深一些,可是裏麵都是壞透了,這要怎麽治?”


    “你可是告訴他了?”


    沈清辭手中的團扇再是輕輕搖了幾下,那些微微的涼風也是將她耳邊的發絲,給揚起了一縷


    墨飛搖頭,“此事墨飛並未提及,”在他看來,事情都已成如此,還不如不提的好。


    “就這樣吧。”


    沈清辭將扇子放下,然後靠在了一邊休息。


    讀書人自是有著讀書人的清高,再是過的如何,那人如今仍是有著這一份清高,也才能活至了如此。


    若是有一日人,他自己的這一生,都是毀在兩個女人的手中,還不知那位是否有命能活?


    墨飛向著沈清辭豎起了大拇指,就是如此了。


    所以才說是酸秀才,說的就是宋明江這一種人,平日裏好像視什麽都如糞土,可是一旦遇到了什麽事情,就數們哭的最傷。


    還是他們這些習武之人要好一些,大氣。


    隻是,他是他習武的嗎,他好像連跟頭都是翻不了一個,當然他也不是讀書之人。


    “夫人若是無事,墨飛想要迴去了,”墨飛向沈清辭微微的彎了下自己的腰,“家父有些老邁,屬下要迴去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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