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山捂著自己的臉,幾乎都是幹嚎了起來,也是嚎的沈清辭腦袋都是在疼,她好想找麵牆去撞,怎麽辦?


    “爹爹,我把三個兒子帶走好嗎,他們還在啟蒙。”


    沈清辭退一步講,不對,她感覺自己退了好幾步了,果兒,她給他留下,反正果兒以後哪怕目不識丁都是無所謂,她女兒是婁家女,就是天生的調香師,命中注定便是金山銀山在手,不怕沒銀子使,也不怕沒人娶。


    可是三個小的,卻是皇室中人,必是要接受皇家教育,這樣的教育十分的嚴謹,也是十分辛苦,哪怕他們現在還是稚齡小兒,可是一言一行,都已是要開始注意了。


    真的?


    沈定山放下手,這臉上哪有什麽眼淚的?幹幹的,有的也隻是眼屎。


    而一聽沈清辭要將果兒留下,沈定山到也感覺容易接受的多了,還好,給他這個糟老頭子留下了一個,他的小果兒,又是可以同外祖呆在一起了,不知道,他有多喜歡果兒嗎?現在果兒可是他的命根子啊,要是沒有了果兒,不就是等於要挖他這個老頭子的眼珠子,戳他的心窩子嗎?


    “真的?”


    沈清辭總算是知道,她想要迴女兒,難上加難了。


    她老子隻要這麽一哭,不管是真哭還是還假哭,這左一句孤老頭子,右一句沒有多少年的命,她就算是不同意,好像也是不成了。


    最後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將小姑娘留下來,帶著三個兒子迴去。


    沈定山這才是滿意了,而後也是讓人帶著三個小的過來,可是果兒呢,沈清辭就連見也都是見不得一麵,就怕她將孩子給帶走。


    而果兒,可是沈文浩親手藏的,哪怕現在沈定山想要找到果兒,怕也都得費上一片的周折。


    當是乳娘帶著三個孩子出來之時,沈清辭連忙過去,也是將自己的三個孩子都是抱到了懷中。


    “娘親真是想你們了。”


    她都是有一月沒有見過他們了,而她這般辛苦,也是徹夜不眠的,不隻是為了玉容膏,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要早一些見到他們,也是早一些可以可以將他們帶迴家去。


    走吧,跟娘迴家了,她抱起逸哥兒,也是讓乳娘將另外的兩個都是抱著走。


    就是沈定山站在那裏,不時瞪著人,就像沈清辭正在割他的肉挖他的心一樣。


    可不就是挖他的皮肉,他的小孫子,一個月,一個月啊,他可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著,簡直就伺候祖宗一樣,可是現在白菜還沒有養大呢,就被人連根的給拔了,他怎麽可能不心疼,怎麽可能心痛,怎麽可能不難過?


    沈清辭恨不得抱著逸哥兒跑,她爹這樣子,就像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過錯一般,而她這個當女兒的,將自己親爹的心給挖的沒有了。


    對了,沈清辭突是想到了什麽,她怎麽將這件事給忘記了,她連忙讓身邊的人去馬車上麵拿東西。


    不久之後,幾個下人將馬車上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都是新做出來的玉容膏,有十幾盒之多,夠是沈定山用的,現在誰都是知道,她爹愛用玉容膏,每日必是要用,也是將自己的這張老臉,慢慢抹成了老白臉。


    沈定山哼了一聲,直接就拿過了一盒,將蓋子打開,也是丟到一邊,而後從裏麵抓了一把就給自己的臉上抹了起來,未幾,再是抓一把,就往胡子上麵抹著。


    而他就像是同誰嘔氣一般,別人眼中都是舍不得用的玉容膏,在他這裏就跟右粉一般,沒有一點稀罕的意思。


    沈清辭將孩子交給了乳娘,也是讓乳娘帶著他們坐好,她這才是轉過身,一臉的生無可戀。


    “爹爹,一百兩銀子。”


    沈清辭有點心疼被沈定山抹在胡子上麵的玉容膏,她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何別人用玉容膏,都是十分省,少則一月,多則兩月,都還能留下不少。


    可是她爹爹怎麽一日就要用上一盒的?


    原來,他是用來抹胡子的。


    沈定山哼了一聲,再是扭開了一盒,從裏麵胡亂的就抓了一把。


    而後再是挑釁的對著沈清辭一哼。


    知道心疼了吧,你隻是心疼銀子,可是老子卻是心疼自己,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把我孫兒帶走,你就是在挖我沈定山的心肝。


    “一百兩銀子,哼,一百兩銀子又怎麽,你還差銀子嗎?”


    沈定山說著,就將盒子往自己的腦袋上麵一扣,他就是要讓沈清辭心疼死。


    沈清辭幽幽的歎了一聲。


    她並未有一絲的生氣。


    反而是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爹爹,一百兩銀子,有你的二十兩。”


    所以就這麽浪費吧,他這麽一抹,四十兩的銀子啊,沒了。


    沈定山本來還準備抹頭發,而後就被沈清辭這一句直接給……


    紮了心。


    一百兩。


    還真的有他的二十兩銀子,雖然二十兩銀子不多,與每一年百萬兩自是不能相比,可是積少成多啊,這一日二十兩,十日便是二百兩,那麽一年呢,又是有多少兩?


    沈定山再是咬了咬牙。


    一臉的胡子,還有頭發再是炸了起來。


    “不孝女,不孝女!”


    沈清辭聽著沈定山所說的這三個字,真心感覺自己挺冤枉的。


    她不是爹爹的小阿凝了,也不是爹爹的小棉襖,她都是成了多餘的了。


    果然的男人的話不可能,爹的話也是不可信。


    她轉身,坐到了馬車裏麵,不由的又是幽幽歎了一聲。


    “娘親,妹妹不迴去嗎?”


    逸哥兒拉著沈清辭的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再是晃了晃,他們兄妹幾人自在娘的肚子裏麵之時,便是在一起的,這一次到是分開的最長時間了。


    “妹妹要陪著外公啊,”沈清辭摸了摸逸哥兒的小腦袋,“等到我們逸哥兒可以背很多詩之時,妹妙就可以迴來了。”


    逸哥兒用力的點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


    “娘親,逸哥兒會努力和哥哥們背詩,讓妹妹早些迴家的。”


    沈清辭再是捏捏他的小臉蛋,本來還是想要再同另外兩個孩子說一會兒話的,隻是那兩個一到馬車之上,就睡著了,就連逗也都是逗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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