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這幅樣子,他是見過的,她就是以著這樣的一幅相貌,在外麵行走,到也都是無人察出她隱藏起來的傾城絕色。


    “出去走走,順手也是買了一些紙,”沈清辭就是想要知道,這從北齊得來的製紙術如何?


    “紙呢?”


    烙衡慮見她兩手空空,這紙去了哪裏了,莫不成被她給吃了不成?


    “紙啊,”沈清辭攤了一下手,“送人了。”


    一刀紙對她而言,並不算是什麽,可是之於真正需要它的人,那麽就算沒有白買,有可能也是因為那些紙,而會留下一些什麽吧。


    “你到是會送。”


    烙衡慮伸手刮了一下她的臉,也真不知道,她給自己的臉上到底都是抹著些什麽東西,怎麽擦也都是擦不掉,都要將她臉上的皮膚給擦紅了,怎麽的,還是這樣的顏色?


    他在擦了一會之後,便不敢再擦了,隻能對著沈清辭道,“你先是洗下臉,小心孩子們認不出來你。”


    “果兒可以認出來啊,”沈清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一會再去試另外幾個孩子去,看看孩子們是不是還是認識她?


    她本就是說了便做的性子,直接便是去了幾個孩子所住的院子,當她出現之時,幾個孩子同時的望向他,而後就見蕭哥兒的小眉頭擰到了死緊,而同蕭哥兒長相一般的悉哥兒,則是吮著自己的大拇指。


    至於逸哥兒,他正在同一隻小狐狸玩的高興呢。


    沈清辭辭走到了蕭哥兒與悉哥兒麵前,然後將蕭哥兒抱了起來,而蕭哥兒也是沒有掙紮。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


    “蕭哥兒,我是誰?”


    沈清辭問著蕭哥兒。


    “娘親。”


    蕭哥兒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果然的,他是認出了娘,否則他才不會讓生人動,更不可能讓生人去抱。


    “悉哥兒,我是誰?”


    沈清辭再是捏了捏悉哥兒的小臉。


    悉哥兒對娘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


    “娘親。”


    “對了。”


    沈清辭再是親了親兒子,然後又是走到逸哥兒麵前。


    結果逸哥兒一見到她,直接就咧嘴一笑,“娘親。”


    沈清辭摸了摸逸哥兒的小腦袋。


    今天她相當高興,果然是她的好孩子,這般小的年紀,便能認出娘親了,若是以後有人冒充他們的娘,他們一定可以認出來的對不對?


    而她迴過頭,就見烙衡慮不知何時竟是站在了門口,沈清辭對他得意的一抬下巴,看吧,她說對了,她的孩子們一定是認識娘親的。


    而現在她還要變漂亮才成,這些東西,抹在臉時間長了,到也是不太舒服。


    半個時辰之後,她已是將自己打理幹淨了,又是變迴了那個傾城絕色的朔王妃。


    “我的臉是不是有些紅?”沈清辭總是感覺洗去那些黃色的胭脂之外,她的臉皮有些微微的發燙。


    “我看看。”


    烙衡慮仔細的查著她的臉。


    “恩,還好,可能是洗的太過分了,一會抹些玉容膏便好。”


    而所謂的玉容膏,是墨飛用了近二十種名貴的藥材特製而成,可以護膚養膚,她的這張小臉長的如此水嫩,可不隻是因為那些東陵秘藥的原因,還有的便是,她經常會擦這種玉容膏的。


    女子自是要好生愛護自己這張臉的,天生麗質是恩澤不,而養,更加的重要。


    沈清辭對於自己的這張臉十分滿意,她娘給她的臉,本就是讓她美著的,而往後的餘生,她就算是死,也要美死。


    烙衡慮讓沈清辭坐下,再是找來了玉容膏,而後打開,用小指輕輕的挖上一些,再是小心的抹在沈清辭臉上,而當是這些玉容膏觸到沈清辭的皮膚之時,那一種清涼的感覺,好像也是驅走了她臉上的那一些燙意,瞬間就感覺舒服了很多。


    而此時烙衡慮離她如此的近,近的她已是感到了他的唿吸之息。


    一縷梵香而過,如此的安寧,也是如此的令人安心。


    沈清辭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再是將自己的臉貼近了他的胸前。


    希望此生此世,如此就好。


    烙衡慮放下手中的玉容膏,也是輕輕拍著沈清辭的肩膀。


    “鹽已是處理好了,比之從前要好了很多,日後府裏所食用之鹽會被換成精鹽。”


    “恩……”沈清辭輕輕的應了一句,精鹽確實要比粗鹽好用了太多,不是大周沒有精鹽,隻是大周的精鹽,還是從百楚那裏買來,百楚的鹽要細上一些,也是純上一些,可是大周的精鹽,卻是有著不少的雜質,卻是苦無製鹽的方法,而他們要用銀子去換百楚的精鹽,不知道從中折損了多少銀兩出去。


    現在總算可以如意了,哪怕百楚真是留下了一手,不過光是這些就已是夠他們用了。


    “明日會有送有人些新的衣料過來,也是近些日子是做成的,正巧我讓人幫你做上了幾件。”


    “好啊,”沈清辭現在也是喜歡美的,她的衣服有很多,有些還是未上過身,可是那又如何,她就是被自己的大姐給養的叼了。


    她喜歡漂亮的衣服,她今天一件,明日一件,誰又敢說她一句不好不對。


    “累了吧?”


    烙衡慮輕輕撫著她的發絲,“累了便是睡上一會兒。”


    沈清辭打了打哈欠,還真是累了,不過她不想動。


    她的眼睫輕輕的顫動了幾分,而後也漸漸的合了起來,鼻息間一直都是有著一股子十分安心的梵香,安寧也是泛著那一抹清暖的熟意。


    而能讓她睡的如此不放心思的,也便隻有烙衡慮一人了。


    她有時都是在想,若是沒有烙衡慮,那麽她的人生又能餘下了什麽?


    似乎什麽也沒有,也就隻有那一片的空無,就如同以前那般,她一路的走,一路的行,隻是為尋找,尋找著他走過的痕跡,他走過的路。


    這一夜,她似乎是做了一夜的夢,而夢境當中,似真的有著一條長路,她一直在走,一直的也都是未有停歇。


    直到她睜開了雙眼,好像還是可以感覺自己雙腿生出的那種困乏,還有那一條她始終都是沒有走遠的路。


    隻是,她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夢中的情景,她竟也都是記得,甚至就連那種看不到終點,找不到親人之時的絕望與壓抑,也都是印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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