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件事被公子知道,那便麻煩了。


    四皇子也是目瞪呆了半天,畢竟是皇族中人,這心也都是比別人多是通了一竅,若是不明白沈清辭是何意思,那麽他這麽多年的皇家糧也便是白吃了。


    沈清辭本就是讓他知道,這些銀子不是白來的,所有交於朝廷的軍糧,也都是她的血肉所做,他們皇家,吃了人家的肉,喝了人家的血,而且這一喝便是十餘年,還有沈清辭餘下的二十年,也都是要要給他們皇家賣血用。


    他們這些皇家人何德何能,吃著人家,喝著人家,還要害人家。


    他頓時就感覺自己的頭皮麻,就連身上也都是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


    他掙紮著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也不許任何人扶他,而後也是弄的全身上上下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便是額頭上方,也都是大顆大顆的汗水落下。


    他的雙手緊緊的扒著桌子,手背上麵的青筋也都是跟著爆跳了起來,他的雙腿此時傳來如針紮般的疼痛,也是讓墨飛的心緊的擔心。


    就怕四皇子真的將自己的腿給弄折了怎麽辦?


    四皇子咬著牙,最後才是站直了身體,他緩緩的將手移開了桌子,而後雙手抱拳,深深的往著沈清辭的方向彎下了腰。


    “我替大周的萬千百姓,謝謝朔王妃這十餘年來以血換銀之恩。”


    這一拜沈清辭自是受得,畢竟她的那些銀子本就是皇家拿去的。


    沈清辭抬起了臉,也是直直看向四皇子那裏。


    “殿下,請記住你的話。”他欠了他們太多,也是因他,她與烙衡慮的波折也都是因此而來,被無端的牽扯進皇位紛爭之內,是他們所不願的。


    可是事已至此,那麽便沒有退路的可能。


    他們與三皇子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絕不能同時的生於這世間。


    “此生不忘。”


    四皇子用自己已故母妃起誓,若他日後登上了皇位,定會對皇堂兄皇堂嫂敬重友愛,永不忘恩。


    而這恩太大了,也便隻有他才能背的起。


    三哥他絕對的背不起,沈清辭的十餘年失去的血。


    沈清辭再是微垂下了眼睫,做起了香料,也是當一切都是未生過,她的唇角一直都是微微而抬,眼角的餘光,也似有感覺其它人都是放在她身上的,那種敬重以及恐懼。


    這世間有幾人可以做到如她這般。


    她不但做到了,甚至已有十餘年間。


    四皇子的心中如同被壓了什麽一般,怎的,也都是沉重無比,當是墨飛推他迴去之時,他都是有些頹然的提不起一絲的的力氣。


    “墨飛,她說的可是真的?”


    而如今他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當然也是頭皮麻。


    “真的,”墨飛不是為了沈清辭說話,“夫人的氣血一直以來都是虧的嚴重,哪怕是被齊遠放過了那麽多的血,可也真的不會虧成如此,以前我不知道原因。”


    “現在到是知道了,原來竟是因此。”


    “你說……”四皇子咽了一下唾沫,困難的道,“皇堂兄知道會怎麽樣?”


    “這個啊?”墨飛不好迴答,一品香還是要開的,畢竟一品香開到了現在,也不是說關便能關的,再說現在夫人已沒有那般缺氣血了,公子應該還是可以容忍的才對。


    四皇子垂頭喪氣的,這血債欠的不不清啊。


    “他會知道嗎?”


    四皇子再是小聲的問著。


    “會。”


    墨飛連想也沒有想的點頭迴道,“我們不說,可是有人會說,”誰說,長青啊。


    不是長青是個大嘴巴,而是這樣的事,他本來便會告訴給烙衡慮,因為他是烙衡慮的護衛,他對烙衡慮絕對會有十分的的忠心在。


    此事可大可小,他自是不敢隱瞞的。


    四皇子抱著自己的腦袋,一會你便說頭疼,不能見風。


    墨飛的眼角抽了一下。


    殿下,咱是皇子啊,咱也是未來的帝王,能不要這樣沒出息的,成嗎?


    沈清辭伸了一下懶腰,也是很滿意自己最近的做出來的成果,這一批的香料,做的又香又美的,而且也是數量多,足可以夠三家賣上一月左右了。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對於自己這雙手的度越加的喜歡了。


    結果當是她走了屋子之後,卻是現烙衡慮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了,他用兩指輕拿著一個茶杯,眉眼皆冷,直到她進來,也都是一如即往的紋絲未動。


    “長青那個大嘴巴的。”


    沈清辭嘀咕了一句,虧她還對他那麽好,不但給他銀子,還將小梅子嫁給他,免的他要當一輩子的老光棍,可是他是怎麽對她的,竟然告狀,以後沒有銀子賺了。


    而站在外麵的長青則是擦了一下自己的頭上的冷汗,怎麽的都是感覺如此的芒刺在背來著。


    “你很熱嗎?”


    長更撇了一眼過去,這汗都像下雨了。


    “你懂什麽?”


    長青再是擦了一下自己冷汗,他現在何止是熱,他根本就是被放在火中烤的,也都是差一些沒有將他給烤熟了。


    沈清辭大方的坐了下來,也是在桌前撐起自己的臉,就這樣一眼不眨的看著烙衡慮,他眼中的寒色到也是退去了不少,畢竟四皇子可以找到,也便沒有大的事情了。


    現在於外麵,也不過便是裝些樣子罷了。


    烙衡慮放下了杯子,然後伸出自己的如玉般的手,再是捏住了沈清辭的臉,“你可有事沒有告訴我?”


    “無。”


    沈清辭眨了一下眼睛,她是老實不過的孩子,如有可能瞞他的,不對,除了,她重活一世之事,這些,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的過去,她自己背,旁人誰也沒有辦法,替她背上一世的災劫。


    “婁家香便是以血為引的?”


    烙衡慮捏緊了沈清辭的臉,也是看近了她的雙瞳之內


    “不算,”沈清辭所性的也是半眯起雙眼,她困了,她想要睡一會,當然烙衡慮的問題她也會迴答,她說了,也是老實人,他隻要問起,她便不會瞞他。


    “婁家香的香引是我,以血為引,隻是可以做出更妙的香,”以前的時候,需要的多,所以她才會紮的滿手指的血洞,一瓶一滴血,一瓶千兩銀,這血也是賣的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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