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伸出手輕輕撫著金雕身上的羽毛,視線如她的手指一般,未見半分的暖色。


    “你要多少?”她還是這一句。


    齊遠再是一摸自己的臉,臉上也不知道是熱還是冷,或者是忽冷忽熱,也是令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隻是,他那上揚的唇角,仍是向上彎著,隻有眸內餘下了一些殘忍,卻也是被他壓的很深。


    他再是擦了一下自己的臉,再是笑道。


    “炭,自是要的越多越好,不過,我也是那般貪得無厭之人,我隻要千斤。”


    “好,”沈清辭答應。


    而她的答應,到是讓齊遠的心情又不差了,“行,就是如此了,”他輕輕的擦了下自己的側臉,也是忽略著臉頰傳來的疼痛,他遲早有一天會將這隻畜牲給殺了。


    “明日我便讓人過來拿炭。”


    說著他便是要走,結果卻是聽到了沈清辭沒有什麽起伏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一斤十兩,千斤一萬兩。”


    齊遠的身體一頓,他猛然的迴過了頭。


    “你說什麽?”


    寧康侯聽不懂人話嗎?


    白竹從一邊的跳了下來,斷腿之仇還未曾報,不要以為他是個什麽狗屁王爺,她就會對他客氣什麽,不過不得不說,不客氣歸不客氣,她的劍卻是不能出,所以齊遠還真應該感激自己這個狗屁侯爺的身份,否則,她就將他紮成刺蝟,將他身上的血給放光了,以報他當日斷她腿,放沈清辭血的深仇大恨。


    不,何止是深仇大恨,他們根本就是血海深仇。


    齊遠的眼睛如同卒了毒一向,狠狠的瞪著沈清辭,把你剛才的話了再是說一次。


    沈清將金雕所在了懷裏,再是將它腦袋上麵的帽子整理好,總算是沒有白吃她的,今天多給它幾條小魚吃。


    她抬起臉,眸中仍是沒有什麽明顯的感情流露。


    “千斤一萬銀,寧康侯想要多少都成。”


    她說完,就已經抱著金雕走進了自己的屋內,金雕雖然在外麵站了許久,可是身上還是暖烘烘的,摸起來到也是舒服,也像是一個湯婆子一般。


    齊遠的腳剛是要上前,結果一把劍就已經橫在了他的麵前。


    “齊侯爺,”白竹沉臉,“你私闖我衛國公府的事情,我還未同你算帳呢,你信不信,你若是敢再是上前一步,我便我家的國公爺去宮中告禦狀,你在宮中的那一位太妃娘娘,會如何呢?”


    “還有……”她的劍再是指向了齊遠的眉心,“你敢動我家姑娘一根頭,我一定會在沈月殊的的身上瞞戳上百個洞,非要流光了身上的血不可。”


    “你敢!”齊遠的聲音一落,兩名黑衣護衛無聲無息的出來,也是站在了他的身邊。


    而此時,簾子突然打開,那隻金雕再是飛了過來,雖然說身形沒有當初苗條,可是它的嘴,它的爪子,還是一樣的尖利,當然它的殺傷力也仍是兇悍無比。


    就聽到了兩聲相接的慘叫。


    那隻金雕的爪子,在齊遠還未的及反應之時,身邊的兩名護衛就已經被金雕拆爛了臉,那爪子下去,從額頭到下巴,一爪子也是將人的臉給抓毀了,而金雕抓完了人,再是飛起,落在了白竹的肩膀上麵,還是一幅的倨傲的神情,雖然說,腦袋上麵還是帶著一頂半倫不類的帽子,可是一雙雕眼,卻是狠的可怕。


    齊遠一見自己的影衛受傷,一雙黑眸幾乎都是要絞碎了眼前的一切。


    而此時,他的耳邊就已經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齊遠知道這是衛國公府的護衛過來了。


    堂堂的衛國公府,不可能沒有護衛,隻是因為沈清辭的這個院子本就是幽靜一些,所以也是鮮少會有護衛過來,而這裏沒有,不代表整個府中就沒有,也不代表那些護衛都是白吃白喝,卻是不會幹活的。


    “我們走,”齊遠身形一閃,便已經離開了這裏。


    而白竹這才是帶著金雕走到了屋內。


    她剛揭開了簾子,白梅從閣間走了出來,她迷迷糊糊的揉著自己的眼睛。


    “怎麽了,外麵剛才那麽吵的?”


    白竹真的好好的打白梅一頓,這怎麽的比主子還能睡,還好她們的主子是沈清辭,如若不是,要是換成了別人,她早就已經被打死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金雕飛了起來,也是落在了沈清辭麵前。


    “白梅,你一讓讓廚房給它弄些吃的東西,再是加上幾條小魚。”


    “好啊,”白梅再是再打了一個哈欠,就準備自己過去,正好,她也是要出去一次,也是路過的大廚房那裏。


    沈清辭再是拿起了,開始寫著香方,就是她的指尖依舊是有些冷,握起筆之時,似乎就連她唿出來的氣,也都是泛出了一些冷氣。


    “那兩個人你記住了沒有?”


    沈清辭問著白竹。


    “恩,記的。“白竹不明白,“記他們做什麽?”


    “是他打斷了你的腿,以後遇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恩……”她再是想了想,然後摸了一下金雕腦袋上麵的帽子,“你記不住也是沒有關係,折風幫你留下了記號,”沈清辭指的就這隻金雕。


    這隻雕的爪子上麵,也不知道了帶了什麽,隻要被它抓過的,身上的傷會好的十分的緩慢,而且還會留下不少的傷痕。


    這個不是別人告訴她的,沈清辭也是沒有問過,不過上一次這雕抓傷了齊遠,那時齊遠過來了一次,他臉上的傷就並未好,而且傷口還是在泛紅,也帶有一些腐敗的氣息,所以她當時就是在想,這隻雕的爪子上麵一定會有什麽的。


    這一次那兩名護衛的臉被撓傷,這臉也不可能會好,而他們的臉上留下的傷疤就成了最顯眼,最好認的標記。


    “我知道了,”白竹冷笑,“你到是記住了他們的臉。”


    “恩,記著一些,”沈清辭沒有忘記的,一直都不會忘,而應該忘的,她也絕對的不會記。


    那兩名護衛其實之於沈清辭而言,也是一見即忘的,不過,她記著的就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她聞的出來,當然還有的,便是那兩名護衛的臉上,正好有著幾處明顯可以辨認的記號,一個耳朵上麵有胎記,另一個鼻子上麵有著一顆痣,她先是聞到了熟氣的氣息,再是找到了記號,這兩樣對上了之後,那麽無疑的便是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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