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來話長,公主是在下一直在找的人……”是時候,該說出替師傅隱藏了多年的秘密了……可是!

    “等會兒,有人上來了!是冷銘柏!”

    她截斷他的話頭。冷銘柏一直想要抓黑衣,萬一被冷銘柏發現黑衣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放過他?!而且這次與上次不一樣,冷銘柏沒有耗費任何內力,而且還有一群侍衛整裝待發地圍在永悅酒樓,個個都是好手,黑衣怎麽可能鬥得過這麽多人?

    “公子還是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她提醒道。

    黑衣望著她璀璨如月的臉龐,緩緩地摘下蒙在臉上的黑布。

    他來不及告訴她太多,至少,讓他為她留下點什麽……

    “公子你還愣著幹嘛?!快點走啊!”她見他沒有動靜,緊張地勸道。她分明聽見冷銘柏的腳步聲已經到了二樓,離三樓的天字號房非常近了……

    黑衣沒有理會她的勸說,揭開蒙麵黑布的俊臉在月光的照耀下,美不勝收。隻是,她看不見。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順著自己的輪廓,慢慢地摸著,從額頭,到眉毛,到眼瞼,到鼻梁,到他的薄唇……

    阮顏不再吭聲,她明白,他希望她能用這種方式,記住他。

    “公子不用這麽做的。公子的味道我已經記住了,我可以……”當手指撫過他的唇瓣時,阮顏忍不住出聲阻止。為什麽氣氛突然變得這麽怪異了……

    他俯身,輕輕吻在她的唇角。

    這個位置很曖昧。友情與愛情,一線之間。

    “我還會來的。”他在她耳邊輕輕留下一句話,便飄身出了天子三號房。

    阮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住了,等她迴過神時,黑衣已經穿過屋頂的洞,飛身消失在夜色中。

    指尖仍有他的溫度和味道,她記得他五官的每一個細節。想必是個十分俊俏的男子吧?

    可是,剛才的一吻,是為何?

    不是沒有吻過,冷銘柏的唇她太了解。相對於冷銘柏侵略性極強的深吻,黑衣不過是蜻蜓點水罷了。

    大概,是為了感恩吧?她救過他兩次,算上今天這次,是第三次了。

    可是這種感恩方式也未免太……太輕浮了吧?而且他好像說,他還會來找她。確實,他似乎有話沒有說完……

    江湖上出了名的殺手黑衣,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她不禁好

    奇起來。但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好奇,冷銘柏已經來到了天字三號房的門口,開始敲門。

    “叩叩叩……”

    “小姐醒了吧?在下有話想對小姐說。”緊接著敲門聲的,是冷銘柏的聲音。

    “嗯。請進來吧。”阮顏知道冷銘柏可能聽到了什麽聲音,所以故作平靜地讓他進來,邊感覺著黑衣的味道越來越遠,便漸漸安了心。

    “打擾了。”冷銘柏不客氣地推開門。剛才他分明聽見她的房內傳出了什麽聲音,要不是下麵有自己的手下看著,他根本沒想著這麽客套,直接推門進去就是。

    她還是那個她,輕衫長發,不著世塵。當初,他就是被這樣的她吸走魂魄的吧?

    這會兒的她,獨自一人站在房間的中央,手裏還握著那支名叫鳳舞的發簪。她似乎聽見門開的吱啞聲,緩緩迴過頭,衝他一笑,如夜明珠般,照亮了整個房間,蓋住了月的光輝。

    他輕輕闔上背後的門,問道:“你站在房間中央幹嘛?剛才我聽到有奇怪的聲音,發生了什麽事?”

    “屋頂……屋頂似乎有個洞。”她指了指頭頂,有點無辜地說著。

    冷銘柏一抬頭,這才發現月正掛在那洞之上,光輝就照在她單薄的身上,渾身的神經一緊,飛快上前,將她扯入懷中。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不等她開口責備,他便搶先一步說道。

    這間店是怎麽迴事?!屋頂上這麽大一個洞,人隨時可以爬進來!不過幸好,她沒事……

    “真的有洞在上麵?”她不著痕跡地推開他,明知故問道。

    “這麽大的洞,什麽人都能爬進來了……”他窩火地嘟噥著。要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定會一把火燒了這間什麽百年老店!

    其實,已經有人爬進來過了……她在心裏偷偷想著。

    “叫人過來補一下就好了。萬一要是下雨了,恐怕更麻煩吧?”她摸索著往迴走。剛才確實好險,要是來殺她的人不是黑衣,而是其他人,現在在他麵前的,恐怕隻剩下自己的屍首了吧?

    冷銘柏無奈地望著她踉踉蹌蹌的背影,搖搖頭。這丫頭,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居然擔心起下雨的事。難道她的性命還沒有下雨來得重要?

    快步走上前,打橫抱起她輕飄飄的身子,感慨著她無重的輕盈。這女人簡直就是浪費皇糧,每天見她睡了吃吃了睡的,可就是不見胖,身上的骨頭還是一把一

    把的,真不知道她吃下去的都跑到哪裏去了!

    “這裏你不熟,小心撞到桌子。”他依然搶先一步解釋。在鳶宮她也沒少摔跤,在這不熟悉的地方怎麽可能不跌跌撞撞?

    他並沒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自己坐了床沿,抱她側身坐在他的腿上,摟著她的腰,不準她掙紮。

    “你有話要說?”她問。她不困了,正好,缺個人陪她聊天。

    “嗯。那個……白天漣漪的事……”他有點難開口。他抱過漣漪是不爭的事實,這讓他有點難以麵對她。

    “你不用說,我明白。”她阻止他說下去,竟有點害怕即將從他嘴裏說出的話。

    說到漣漪姑娘,不知怎的,她的心便隱隱作痛,卻不知為了什麽。難道是因為她在責怪他對她有所隱瞞嗎?還是因為他對漣漪姑娘的無情?還是其他什麽……

    “還在生氣嗎?”他問。她的眉頭自以為不著痕跡地蹙了蹙,可他全看在眼裏。

    “不生氣了。”她淡淡地一筆帶過。有些事,不必強求。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懂。

    “真的不生氣了?”他追問道。她身上的鳶尾花香就如她臉上的表情一樣,淡淡的,不顯山不露水,卻讓人深陷癡迷,不想離開。

    “我們不說這個,好嗎?”她別過頭,不願再想這件事情。等他的手下迴來,他便會知道她的毒無藥可醫。然後,他必須遵守他們之間的契約,離她而去。所以,他愛怎麽樣怎麽樣,她不需要知道什麽。

    “那我們說點什麽好?”他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便依著她,換個話題。自從兩人定下契約之後,她仍然會抵抗他,但卻明顯不似先前那麽激烈,最多不過是小嘴巴不聽話地罵他兩句罷了,基本上也就由著他。這樣乖巧的她,讓他有點受寵若驚,又有點不知所措,但也讓他更想寵著她。

    阮顏一時語塞。他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突然,她想起了剛才黑衣對她做的事情。

    第一次,她知道可以以手代目,得知對方大概的長相。

    所以,現在的她,對冷銘柏的長相不禁好奇起來!

    “我能……摸摸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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