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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在睡了三十分鍾後,萊特再次醒過來了。


    他茫然的看著麵前的白晨,然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白晨,你戲弄我!”


    白晨聳聳肩:“我沒戲弄你,我是幫你快速的進入夢境,怎麽樣,這個方法很有效吧。”


    “萊特,別和白晨斤斤計較,吃虧的永遠都隻會是你。”嘉麗文提醒道。


    “你在夢中看到了什麽?現在還記得嗎?”


    “這……”


    “要不要我再幫你進入夢鄉?”


    “你不要亂來,我現在後腦勺還在痛,你下手太重了。”


    萊特心有餘悸的躲開了白晨的身邊,依然還摸著後腦勺。


    “不要浪費時間了,把你記得的說出來。”


    “奇怪,為什麽我這次記憶有點混亂,之前我隻是有點記不清楚夢裏所看到的,可是這次卻感覺混亂,似乎與記憶有衝突……”


    “這不奇怪,因為未來已經發生了變化。”


    “可是,我依然看到了血淋淋的畫麵……未來並沒有改變太多。”


    “也許你所看到的是我殺人的畫麵。”白晨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除此之外呢?你還看到什麽?”


    “一雙眼睛注視著我,那眼神讓我害怕。”


    “難道是我注視著你?”


    “不是你,你的眼神再兇惡我也不會害怕。”萊特搖了搖頭說道。


    萊特說了這麽多,可是就是沒有說到線索。


    突然,白晨看向窗外,指尖一彈,一個身影飛速的逃離窗外。


    萊特跑到窗前,向外看去,窗戶上留下一個指頭大小的窟窿,這是白晨造成的,不過玻璃上還殘留著一片血跡。


    很顯然,剛才白晨的攻擊對那個人造成了傷害。


    “白晨,剛才是什麽人?”


    “不知道。”白晨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中。


    萊特摸了摸腦袋,又露出恍惚之色,過了十幾秒,萊特轉頭看向白晨;“他死了。”


    “什麽?誰死了?”


    “剛才那個在窗外偷窺我們的人。”


    “我沒下殺手。”白晨說道:“難道是被他的同夥殺死的?”


    “不是,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而亡。”


    “怪了,我沒下那麽重的手,你確定他死了嗎?”


    “我看到他臨死之前的畫麵……他的胸口不斷的滲血出來,然後搖搖擺擺的倒下……”


    這時候,白晨的電話又響起來,是奧德裏奇打來的電話。


    “白晨,莊園內又死人了,是我的一個貼身保鏢。”


    白晨看了眼萊特,然後就去停屍房,不過白晨沒打算讓萊特出房間。


    那個奧德裏奇的貼身保鏢的屍體,已經被送到這裏來了。


    “白晨,死者的胸口被開了一個窟窿,被鋼珠之類的打到身體裏去,很像是原始的槍械造成的。”


    “是我殺的。”白晨說道。


    “什麽?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我的人?”


    “我沒打算殺他。”


    “可是你還是殺了他。”


    “平常你兒子如果激怒你了,你會打他嗎?”


    “偶爾會,要看是什麽事。”


    “你平常打你兒子的時候,會下死手的打嗎?”


    “廢話,換做是你會下死手嗎?”


    “所以,我剛才也沒對那個人下死手,他的死在我看來是個意外,不過又不是意外。”


    “什麽意思?”


    “他出現在你兒子的房間外麵,偷聽我們的談話,我用石子把他打跑了,原本我是打算暗中跟蹤他的,可是他卻死了。”


    “是被人滅口?”


    白晨搖了搖頭:“他身上唯一的傷口是我造成的,沒有受到過二次傷害,而且我看了一下屍體,是失血過多死掉的,指頭大小的傷口,又沒有擊中內髒,你覺得正常情況下會死嗎?”


    “可是他現在還是死了。”


    “所以我才覺得蹊蹺。”


    “難道是敗血症?如果他有敗血症的話,應該不會來當保鏢的吧。”


    敗血症的種類很多,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大部分的敗血症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如果對比地球上的醫療水平,大概也就是發高燒那個級別的。


    不過敗血症也是比較難治療的一種病症,其中一種缺少血小板的敗血症,這種病人如果身上有一個小傷口,就會血流不止。


    而一個保鏢,平常除了執行任務之外,還要訓練,大傷小傷都是家常便飯,所以這種病人是不適合成為保鏢的。


    “他沒有病,他很健康,有沒有敗血症,從他的膚色就看的出來。”


    “可是現在……”


    白晨突然看向門外:“門外站著的是你現在的保鏢?”


    “是,我臨時挑選的兩個,暫時跟我身邊。”


    “讓他們進來。”


    “岡博、森納,你們進來。”


    兩個保鏢進來,站在奧德裏奇的麵前:“老爺。”


    奧德裏奇看向白晨:“你叫他們進來做什麽?”


    “他們聽你的話吧?”


    “廢話。”奧德裏奇翻了翻白眼。


    “能讓他們暫時聽我的命令嗎?”


    “隻要你不讓他們殺我就可以……你們兩個,現在他要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


    岡博和森納點點頭:“是,老爺。”


    “現在,拿出你們靴子裏藏著的刀,切掉自己的指頭。”


    岡博和森納都愣了一下,不由得看向奧德裏奇。


    奧德裏奇也是遲疑的看著白晨:“你要做什麽?”


    “我想看看,他們會不會也因為一點小傷就死掉。”


    “那好吧,聽他的命令。”奧德裏奇重新對兩人下令道。


    岡博拿出自己的佩刀,又看了看白晨和奧德裏奇,然後切斷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一時間血流湧注,岡博立刻用隨身攜帶的紗布纏住斷指前麵一截。


    白晨又看向森納:“到你了。”


    森納拿出佩刀,可是卻不是斬斷自己的指頭,而是朝著近在咫尺的白晨劈砍過來。


    白晨雙指一夾,擋住了刀鋒。


    “森納,你幹什麽?”


    岡博這時候朝著森納攻去,即便他剛剛自己切斷了一根指頭,可是並不影響他的戰鬥力。


    森納膽敢違背奧德裏奇的命令,而且還貿然對白晨攻擊,他都不能坐視不理。


    “滾開。”森納隨手一掃,岡博被掃飛出去,看似無力的揮手,居然能夠將岡博震飛出去。


    可是白晨卻在下一刻奪走了森納的佩刀,同時朝著森納的手指劈去。


    瞬間,森納的指頭被削斷了,森納轉身便想逃出房間。


    可是白晨手上的佩刀卻是破空而出,刺入森納的右腳腳跟,整個人撲在地上。


    岡博一把拿住森納,拖到奧德裏奇的麵前。


    “老爺。”


    “嗯,你做的很好。”


    岡博踢了一腳森納:“你為什麽要背叛老爺?”


    地上的森納似乎是被岡博踢疼了,身體開始微弱的顫抖起來,腳跟的血也在不斷的流著。


    岡博看到森納的樣子,不似作偽,連忙蹲下身子查看森納的傷勢。


    可是他感覺到森納的氣息正在不斷的變弱,越來越弱,唿吸也非常的紊亂。


    “老爺……我……他……”


    “不關你的事,站一邊去。”白晨揮了揮手道。


    森納的血越流越多,腳跟的傷口似乎遏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奧德裏奇看了眼白晨,臉色越來越嚴肅。


    森納腳後跟的傷口顯然不是致命傷,可是森納的反應卻像是瀕死一樣。


    而且那傷口就如同敗血症一樣,不斷的流著血。


    沒過幾分鍾的時間,森納就流血而亡,岡博看的臉色蒼白。


    岡博是見過死人的,可是卻沒見過這樣死的。


    剛才這個男孩要他和森納切掉自己的手指,就是為了印證自己會不會流血而亡?


    岡博摸了摸自己的斷指處,深深的看了眼白晨。


    就在這時候,森納腳跟傷口處似乎有什麽黑色的東西蠕動。


    那好像是一隻蟲子,大概也就指頭的大小,那黑色蟲子先是探出傷口,然後猛的朝著岡博衝去。


    隻不過,這隻蟲子跳到一半,已經被一隻手截住了。


    白晨捏著這黑色小蟲子,奧德裏奇和岡博都是滿臉的愕然。


    “白晨,這是什麽?”


    “他心。”


    “什麽?你是說這個蟲子的名字嗎?”


    “這是妖蟲的一種,鑽入人的身體裏,取代人的意識,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識。”


    “被這個蟲子寄生的人都會因為一點小傷口流血而亡嗎?”


    “也許現在半個莊園裏的人,都已經被這種蟲子寄生與控製。”


    奧德裏奇和岡博的臉色都變得驚疑與惶恐,他們隻要一想到,這種黑色的蟲子鑽入他們的身體裏,就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而更讓他們驚懼的是白晨的話,半個莊園的人,都已經被這種蟲子寄生與控製。


    也就是說,在不知不覺中,莊園裏已經被改頭換麵了。


    “岡博,立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我要把這些被寄生的人全都挖出來。”


    “先等等。”白晨揮了揮手:“他心蟲是有母蟲的,這種方法隻能找出普通的寄生蟲,找不到母蟲,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找不到母蟲,你即便清理了一遍,用不了多久,母蟲又會重新把你身邊的人都寄生了,而且下次母蟲一定會更加小心。”


    “那怎麽辦?怎麽分辨出母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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