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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婉兒是第一個醒來的人,隻是看到阿古朵躺在白晨身上。


    沐婉兒一下慌了,阿古朵的身軀已經冰涼,在看到阿古朵的傷勢後,沐婉兒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


    沐婉兒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查看著白晨的情況。


    對於阿古朵,沐婉兒也是極其喜歡,誰都會喜歡這樣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


    更不會有人,能夠對這樣一個女孩下此毒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白晨並沒有大礙,雖然脈象虛弱,可是並不


    沐婉兒照顧著白晨,半個時辰後,白晨才緩緩醒來。


    隻是白晨的臉色死氣沉沉,沒有任何表情。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看到白晨這般臉色,以往的白晨嬉笑怒罵,他心裏所想的一切,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可是,這次白晨這般表情,讓沐婉兒痛心疾首。


    白晨在醒來後,隻是抱著阿古朵的身體,走入林子深處。


    沐婉兒的勸慰,全然沒有聽到。


    白晨隻是本能的抱著阿古朵的身體,迴到原來的地方。


    將阿古朵與阿蘭放在一起,悲鳴痛徹心肺:“說好的等我十年呢?”


    “我就不該信你這小丫頭,這世上哪裏有隔世的真愛。”


    “白晨,你別這樣……”沐婉兒在旁,哭的比白晨更加淒慘。


    “老子的阿妹死了,還不讓我哭的嗎?”白晨抱著阿古朵早已冰冷的身軀,一把鼻涕一把淚。


    突然,白晨想到什麽,迴過頭看向沐婉兒:“勞煩,去幫我把兩個雜種的腦袋提來。”


    沐婉兒點點頭,幾刻鍾的時間一個來迴,手中隻有陰絕情那已經焦黑的腦袋。


    至於天旋的屍體,被蟲王那麽一衝撞,直接成渣了。


    陰絕情那顆焦黑的腦袋,在地上咕溜溜的滾到白晨腳下,臉上餘悸未消。


    同時,沐婉兒隨手將一本焦黑殘破的典籍丟到白晨手中:“這是陰絕情身上找到的。”


    白晨看了眼《引金術》,隻可惜這本秘術秘籍,已經殘破,大半本秘籍都已經被燒毀,隻餘下少部分。


    白晨將陰絕情的頭顱掛在樹杆上,在樹下挖了一個坑,將阿古朵與阿蘭同葬下去。


    又為墓塚立了個石碑,不過這塊石碑隻是一塊粗糙的大石頭,白晨用鐵劍在石上留下一段話後,颯然離去。


    白晨與沐婉兒走後,阿古朵與阿蘭從陰影處出來。


    阿古朵看著自己的墓碑,有一種發笑的衝動,隻是心中感覺又有些怪怪的。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麵,鬢如霜。


    小阿妹阿古朵,忠仆阿蘭之墓。


    墓邊一處,是白晨親手為她種的小黃花。


    “將墓毀掉。”阿古朵心頭有一股怒火,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墓她就感到忌憤。


    “毀掉?”阿蘭遲疑的看著阿古朵,她沒有立刻動手,因為她自己阿古朵的反複無常。


    “等等……”阿古朵臉色遲疑不定:“那兩具女屍你是從哪裏尋來的?”


    “神策軍營內,應該是附近遭難的女子。”


    “將她們的屍首取出,另尋一地好生安葬。”阿古朵歎息一聲道:“即便是我們苗人,對死者也必須有足夠的尊重。”


    “那這空墓……”


    “留著,這是為我將來準備的。”


    “教主,我們苗人習俗是火葬,不興落土。”


    “那便將為骨灰葬在這裏。”阿古朵沒好氣道。


    ……


    “白晨,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你必須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如果青州城的情況不能傳達出去,到時候青州城的百姓將萬劫不複,你要記得,你所珍重的人,不隻阿古朵一人,你的所有珍重的人,都還在青州城中。”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與白晨對話。


    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嚴肅,簡直換了個人。


    “我明白。”白晨抬起頭,眼中是沉甸甸的認真。


    “你真的明白?”沐婉兒詫異的反問道。


    她從未聽到白晨如此認真的答複,哪怕是在白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答複。


    沐婉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到白晨的目光。


    她相信了,白晨是真的變了。


    白晨突然朝著沐婉兒一笑:“你那什麽表情,難得嚴肅一次,你就不能配合點嗎?”


    沐婉兒白了眼白晨,有那麽一瞬,她幾乎都以為白晨是真的轉性了。


    結果還沒堅持一刻鍾,又暴露出本性來。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沐婉兒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氣的她直哆嗦。


    “我一直都很認真,隻是現在更認真了而已。”


    白晨已經恢複往日的笑容:“我要殺盡蜀地所有的神策軍,我要不斷變強,我要神策軍為我的名字感到絕望,我要我的名字響徹整個江湖!”


    “哈哈……”沐婉兒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你這窩囊廢居然會說出這番豪言壯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白晨一陣鬱悶:“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在故事裏,每當有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女孩子不是就要抖的要死,然後奮不顧身的獻身給我嗎?”


    “你省省吧,你的性格早已注定,你還是守著你的一畝三分地,好好過著自己幸福日子吧,江湖紛爭真不適合你。”


    ……


    “將軍,涼城附近發現白兄弟與沐姑娘的蹤跡,在涼城二十裏地,發現兩具屍體殘骸,還有一隻怪蟲的屍骸,經過確認,其中一人就是七星之一的天旋,另外一人則是原青州城第二大門派掌門陰絕情,也是新任七星之一天權的殘骸。”


    趙默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兩天秦可蘭和關東天看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怨毒。


    好在這兩天傳來的,都是好消息,雖然兩人前進的速度不快,可是至少證實了兩人暫時安全。


    而這些消息,全都能自己目瞪口呆。


    這個煞星果然是走到哪裏,便殺到哪裏。


    簡直就是七星的克星一般,如果算上新任的陰絕情,那麽死在白晨手上的七星成員,已經有四個人了。


    隻是,趙默現在卻有點後悔,如果他知道白晨有這種能力的話。


    肯定不會指派給他這種任務,也許還有更適合的任何。


    “他們可有損傷?”


    “根據情報,兩人都完好,不過白兄弟的情緒似乎有點失常。”


    “情緒失常?”趙默立刻緊張起來,不會是白晨出什麽問題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無量宗的那幾位大爺,真要撕了他。


    “這個……屬下也不是很確定,隻是情報裏所說,白兄弟突然衝殺入一個神策軍的分營,光天化日下,把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屠了個幹淨,死傷人數怕是超過千人。”


    “不……不是吧?這小子搞什麽鬼?這不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嗎?”


    趙默聽傻眼了,白晨和沐婉兒可不是負責殺敵的,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傳遞消息,去滄州請來援軍。


    “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已經駐紮在那裏很久了,根據情報,他們原本打算夜襲附近的城鎮,也許白兄弟是得到了這個消息,為了阻止神策軍的行動,迫不得已下才會魯莽行事的。”


    趙默歎息一聲,微微點點頭:“我知道他的想法,如果被他遇上了,他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隻是他這麽做,隻會將自己推入險境。”


    “以他們的路線,他們已經進入涼城,以如今神策軍的兵力來說,神策軍還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跡,涼城的兵力不少,神策軍也不敢亂來。”


    “神策軍是不敢亂來,可是他們控製的江湖中人卻可以。”


    趙默頭痛的揉揉額頭,沉吟許久,突然想到什麽:“對了,這兩日怎麽不見她?”


    身邊的屬將自然知道趙默口中的那個‘她’是誰,自然就是那位趙默的紅顏知己方子妍。


    這幾日來,方子妍一直都會送來蓮子粥。


    雖然趙默從來沒收過,不過他也一直為方子妍稟報。


    隻是,趙默是鐵了心,每次都將她拒之門外。


    屬將立刻迴報道:“方姑娘受傷了。”


    “受傷?誰傷了她?”趙默擰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快。


    不過轉念一想,又淡然道:“最討厭的便是這些江湖中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不把人命當迴事,給她一些教訓也好。”


    “稟告將軍,方姑娘不是與人爭鬥受傷的,是去小翠山的時候受傷的。”


    “小翠山?那裏山勢陡峭,石地嶙崎,除了一個山上泉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她去那裏做什麽?”


    “方姑娘就是去小翠山的山上泉采蓮子受傷的,據龍虎門的人說,方姑娘是爬山的時候,踩到軟地從高處跌落的,所幸不算高,沒有性命危險。”


    “胡鬧!”趙默怒喝一聲:“去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蓮子羹,她若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動,那就太天真了。”


    “屬下明白,屬下這便去讓方姑娘死心。”


    屬將很恭敬的迴答道,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趙默看著屬將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徐景安搞什麽鬼?”


    趙默記得,徐景安前幾次經常勸自己,每天都在自己耳邊嘮叨,說什麽方姑娘是個好女孩,讓自己好好珍惜,怎麽今日突然轉性了,突然這麽直接的聽從自己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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