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坐起身,目如星子直直望著錦墨。


    錦墨中蠱般,身不由己朝她靠近,哀求:“離兒,我以後再不惹你生氣,好不好?”


    曾幾時,一身傲骨竟消磨的毫無銳氣,莫離心有所動:“你過來,抱抱我。”


    錦墨慢慢屈膝跪在床邊,展臂抱住莫離腰身,手臂越攬越緊,將頭埋在她膝間:“離兒……嗬,離兒。”


    莫離任他抱著,良久,伸手抬起錦墨的臉,微弱燭光下,錦墨竟是淚流滿麵。


    因愛而生怖,因愛而生懼,她是他入血入骨的魔障,終其一生無法化解。


    她低頭吻他的淚,吻他的唇。


    錦墨先開始不敢相信,可她的唇那麽溫暖,氣息那麽清甜,這久違的,以為永遠再不可能得到的親昵讓他欣喜如狂難以自製。


    錦墨起身,迫不及待的摟住莫離。


    羅衫褪盡,他進入她。


    沒有任何浮華,隻有原始的欲望,原始的渴求。


    這不是一場性事,是兩個人證明自己所擁有,又被需要的唯一途徑。


    他們同樣心狠手辣,同樣寂寞如斯,在這世上,猶如荒野裏孤獨行走的狼,全身是傷,互相安慰。


    狂熱的情潮一浪未平一浪又進,但願夜永遠,天不亮。


    高處不勝寒嗬,他們互相取暖,莫離撫摸錦墨身上累累傷痕,相擁而抱交疊睡去。


    夢裏,承泰笑如陽光,他說:“離兒,我們在一起。”


    夢裏,莫離說:“是,我們在一起。”


    錦墨喃喃囈語:“離兒,別離開我……”


    莫離迴答:“我不離開。”


    枕下,斷成兩截的白玉“信”字長簪,終給了錦墨一個可以安心的承諾。


    心分兩半,留戀不走。


    莫離把承泰珍藏於心中最深最柔軟的角落,帶淚,且不可碰觸。


    可是錦墨,用他強勢且不顧一切的愛,成全了他和莫離的一輩子。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個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莫離和錦墨是相知最深的人,他知道她的過往,她了解他的不堪。


    她穿越千百年而來,他經曆多年孤苦,命運輪盤啟動之時就已注定,於千萬萬人中迴頭一顧,她是他的彼岸,他是她的歸宿,是否恨,或是否愛,已經不重要了。


    剩下的歲月,他們像兩隻刺蝟,互相取暖,以不遠不近的距離。


    乾安二十三年,秋,離帝下旨正式更改年號,昭玥曆史自此稱“承泰”年。


    離帝在位時,國泰民安盛世延綿,她終身未曾婚配,但人人都知昭玥皇宮中,有一男子,微跛,銀發清雋,終身伴於帝側。


    尚錦墨愛著莫離,莫離恨著尚錦墨。


    遊宴會上,錦衣少年對長公主說:“敝姓尚,名錦墨。”


    寧安東香山下,他對她說:“敝姓尹,名懷瑜。”


    原來,她是他捂在心口的至寶,不離不棄,終於不失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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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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