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卻是知道的,宇文懷手裏有蘭妃,蕭玉既然沒死肯定想要對付自己,而動用宇文懷在大魏諜者,很明顯是想動她母妃和哥哥。

    既然已經猜到她應該可以先一步飛鴿傳書給母妃和哥哥,哪怕比蘭妃收到的消息隻早幾個時辰,也是十分有用的!

    淳兒寫好信,讓雨歇連夜出去後。

    迴過頭才發現房裏還有玉嫻在,鬆了一口大氣的淳兒,很是感激的走過去抱了抱她:“二嫂,這次多虧有你!否則我母妃和哥哥可能就要遭罪了!”

    能幫到她,玉嫻很高興,她終於不再是一個無用的人了,玉嫻搖搖頭:“隻要貴妃娘娘和裕王殿下無礙就好。我也有家人,我知道失去家人的滋味。”

    淳兒點點頭,對她除了感激還是感激:“二嫂,真的很謝謝你!以後無論你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我提!我會盡量幫你的。”

    玉嫻搖搖頭,有些無欲無求的說:“我沒有什麽要求,能嫁給燕嘯我已經很滿意了。”

    “二嫂,我母妃曾經逼著你去和親,你恨她嗎?”

    玉嫻嗯了一聲,眼神很清亮:“恨過,可是後來我也很感激她,要不是她認我做義女,我也沒有機會嫁給燕嘯,所以現在我不恨了。”

    淳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一直在對她不停的道謝,因為她知道今夜如果不是玉嫻,也許一個月後,她的母妃和哥哥下場又會如上輩子那樣淒慘……

    現在她十分慶幸,自己當年順手救了玉嫻,否則哪有今日投桃報李的二嫂!

    原來好心,真的有好報!

    兩個時辰後,大半夜的燕洵迴來了,帶著一身的厭氣,卻怕吵醒她,隻輕輕的開了門,脫了外衣,沐浴過後,才爬上床,緊緊的將淳兒抱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

    淳兒心裏有事,所以今天睡得並不沉,他一迴來她就醒了,隻是天冷懶得起身,淳兒睜開眼,摸了摸他濕潤的臉頰道:“是不是宇文懷跑了?”

    “的確是跑了,我已經派人去追了!他曾想那般對你,我發過誓要讓他永不見天日的,對不起,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燕洵有些歉疚的看著她。

    淳兒還以為是什麽事了,這算什麽破事:“沒事的,你不是已經廢了他的武功,又給了他教訓了嗎?他現在和死人也沒有多大區別。蕭玉救他不過是因為他還有點點利用價值,他可以控製大魏的蘭妃。”

    “蘭妃!”燕洵終於明白蕭玉

    為什麽要救宇文懷了,那位蘭妃現在可謂寵冠後宮,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淳兒拉過他的胳膊當枕頭,枕在他的手臂上道:“那位蘭妃是宇文懷安排在我父皇身邊的諜者,那個女人有把柄在他手裏。”

    “你怎麽知道這個?”這不應該是很隱秘的事嗎?淳兒一個養在深閨的公主,怎會知道這些辛秘。

    “夢到的,我還夢到過很多荒唐的事情,都成了真。”淳兒一筆帶過,病沒有寄希望於他相信,假話說多,反正總有一天是會穿幫的。

    “還有什麽?”

    “比如我舅舅魏光在建造先帝皇陵時偷了宮廷至寶白玉鼎放在我外公的墓室中。比如我父皇心中的太子,既不是祁王,也不是我哥哥裕王而是蘭妃肚子裏的十四殿下元颺。宇文懷其實是宇文席的親生兒子!”她上輩子見過的齷齪事其實很多。

    燕洵聽著她這恍如瘋言瘋語的話,不知為何有種真實之感,盡管聽起來很荒唐。

    他道:“我信你,但這話別說出去,別人會以為……”

    淳兒笑了笑,訴說著往事:“我知道的,別人會以為我是瘋子,這些話我隻跟你說。你信我,我就多跟你說一點,我還夢見過你全家被我父皇以叛賊的罪名斬殺,隻剩下你苟延殘喘。這就是當時我為什麽告訴你我父皇要動燕北的原因,其實我根本不是在禦書房聽見的,我是在夢中夢見的,怕你不信,才告訴你是在禦書房偶然聽見的。”

    “淳兒!別再說下去了……”燕洵緊緊將她抱在懷裏,他信,無論她說什麽他都相信!

    如果是當年的自己,聽到她說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定會當做耳邊風,根本不會相信她吧!

    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對她一點也不好!

    淳兒也不想繼續說了,就讓往事隨風而散吧!

    那些艱難的日子,都過去了!

    紫嫣閣的密室裏,點著亮,燃著香,密室外是春宵一夜值千金的妓館,密室內是大梁秘府虎都的落腳點。

    看著眼前被一群男人拱得屁股都爛了,一身惡臭的躺在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瑤娘很難拿他與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大魏寵臣相提並論,現在燕北王已經派了堵住了出城的個個路口,以防宇文懷被帶出去,其實他弄錯了,他們並沒有帶他出去的打算!

    瑤娘帶了麵紗,隔了老遠問他:“你真的不打算把蘭妃的秘密交給我大梁秘府嗎?”

    宇文懷心想告訴你,我還有命活

    他躺在草堆上,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他現在反正身敗名裂,隻剩下這麽一條爛命了,沒什麽好怕的:“我已經說過了,你要做什麽,我可以給蘭妃寫信,但她的秘密,隻能我知道,否則你另請高明吧!”

    “好,那你現在給她寫吧!寫完了,我們就帶你出城,給你找大夫治傷。”

    宇文懷心想你們下次再想用蘭妃的時候,肯定還要來求我,於是就給她寫了那張密函。

    瑤娘收了密函,遞給自己的一個屬下後,抬腳打算走出這件密室,至於宇文懷,毒啞了,砍掉手,扔大街上自生自滅就是,留他一條狗命也是看在他給大梁做了事的麵子上。

    “等一下,蕭玉這次怎麽沒來?我要見蕭玉!”

    “尊主被元淳偷襲,已經隻剩下兩個月的性命了,她不會見你的。”瑤娘冷哼一聲,什麽玩意還想見尊主。

    “那她就更要見我了,我紅山院還有一顆還魂丹,可保她性命無憂!你去告訴她,隻要她肯嫁給我,讓我做駙馬,替她打理大梁秘府,我就給她!”宇文懷笑了笑,表情顯得很是惡心人。

    瑤娘迴過頭來看他一眼,雖說尊主吃了無數靈藥也隻有兩個月壽命,可萬一他的藥真管用了,尊主要是不死了,她何時才能成為新的尊主?

    “你這個狗東西,不配與我尊主相提並論!”瑤娘說完,不等其他人表態,從袖中甩出一把沾了劇毒的飛刀,直接甩向宇文壞的腦門,她用了暗力,入骨三分。

    宇文懷甚至來不及留下遺言,頭一偏,睜著眼就這麽死了。

    瑤臉不再看他一眼,對身邊的手下道:“愣著做甚,把他的屍體扔到大街上去,免得燕北王因為他,耽誤我們出城辦事!”

    “是!”

    “還有,這麽件小事,就不要告訴尊主了!’

    “明白!”那群黑衣人低著頭,一一表態,以他們的身份,也見不到尊主啊!

    淳兒第二天聽說宇文懷死狀淒慘的時候,還歎了一聲:“可歎他也算是風光了半生的權臣,到最後連一床裹屍的席子都沒有。”

    玉嫻絲毫不覺得宇文懷可憐,她一向很少有脾氣,這會子卻是重重的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很是解氣的道:“活該!這就是他的報應,想當年他殺害的那麽多無辜的人時,那些人可有席子可裹?比如我哥哥臨惜,被他害死的時候,連屍體都被焚了,如今

    隻立了個衣冠塚。”

    淳兒其實不是同情宇文懷,隻是在可歎事事變化無常,聽她這麽一說,想想也是:“他的確挺壞的!我聽燕洵說已經給大哥去信了,想來大哥不日就要迴來了,大嫂通敵賣國,是活不了的,可憐了大哥的兒子晟兒才五歲,大哥又常年在外,帶著他也不方便,以後你我多照顧他一些吧!”

    玉嫻是個心腸軟的,又是最愛惜孩子的,她與大嫂以前也有些交情,這話淳兒不說,她也會去照顧那孩子,如今淳兒提了出來,她正好道:“看吧!如果大哥暫時沒有迎娶新婦的打算,我可以幫他帶著晟兒,正好可以和我女兒如雪做個伴,反正我日子過的也清閑,多帶一個也添趣。”

    正說著話,喝著茶,燕洵身邊的小廝小跑著進來道:“公主殿下,今天城裏出了些事,王爺他這會心情很是不好,您能不能去勸勸?”

    “又出了什麽事?”淳兒放下茶杯看向他,這眼瞧著快到年節了,本就忙不清,怎麽事情越發的多了起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王爺不許我們傳出去!誰傳出去,要挨軍棍的!”所以這件事,對外無人知道。元淳不一樣

    淳兒皺起眉來,難道又出了什麽大事嗎?

    隻好站起來別過匆忙別過玉嫻:“那二嫂,我改日再來打擾!”

    玉嫻知道她著急走,擺了擺手:“快去吧!”

    淳兒是第一次見燕洵這麽生氣,大老遠的還沒進屋,就聽見他在砸裏頭東西。

    見她拖著長長的裙擺快步走過來,站在門口的奴仆都鬆了口氣,微彎著身子給她開門:“公主請。”

    “我不是說過誰都不許進來嗎!”燕洵聽見開門的聲音,下意識的掄起一個花瓶朝著門邊扔了過去。

    把周圍人嚇得夠嗆,直唿:“公主小心!”

    淳兒往旁邊低著頭躲了躲,花瓶被大力的砸在門上,碎了一地的殘渣。

    燕洵聽見他們喊,才發現是淳兒來了,自己先下著了,三兩步走過去,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淳兒,你可有怎麽樣?”

    淳兒搖搖頭叫奴仆們先褪下去,那一地殘渣不急著掃,燕洵這火氣得趕緊降下來才是:“好在因為是冬天,我衣服穿得厚,我又低著頭,你砸的不高,碎片全飛濺在了棉襖和厚裙子上,可憐我這身新做的棉襖開了好幾條口子,以後是不能穿了,要是你再扔得高些,我可能就要毀容了。”

    見她心痛裙

    子,燕洵攬著她往房裏走,認錯態度良好,語氣溫和下來:“對不起,我錯了!沒嚇著你就好,棉襖壞了就再做就是,迴頭我陪你去如意居再做他十件八件可好。”

    淳兒笑了笑,他現在嘴巴越發甜了,淳兒挑了巴交椅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十件八件就算了,你現在不生氣就好了,說吧!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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