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能這麽相信他這個老子,燕世城很欣慰,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那個人,再說他現在年紀大人,到底不如年輕人靈敏了,在後宅休息了兩年體力也不如以前了,他還是挺喜歡閑下來養養魚,看看花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年輕的時候,總是征戰在外,能陪夫人的時間不多,趁著現在彼此都還有些精力,他想多陪陪她,江山就算了,早晚都要交給年輕人的:“你自己的江山,自己打吧!我想迴去陪陪你母親。”

    一聽他要迴去,燕洵下意識的就怕他迴家後再去為難淳兒,先與他說說:“父親,你不想掌權就算了。不過你迴去後,能不能別再為難淳兒,她一個女人因為我孤身在外,失去了依靠。本就可憐,再加上她是你結拜兄弟的女兒,你若覺得對不起魏帝,你大可對她好些,補償在她身上!”

    這話說的正中燕世城下懷,他之前怎麽沒想到通過元淳補償魏帝,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他素來不善於與女人打交道,讓他突然去好聲好氣的與元淳說話,翻臉跟翻書似的,他也做不來,正好天氣也冷了,小笙她怕冷,他幹脆借此帶著白笙去溫泉行宮住一段時間:“這些以後再說,我這次迴去,是要帶你母親去溫泉行宮小住一段時間,等快到除夕了再迴來。你既然要娶元淳,我迴去與你母親商議一下,我們離家的這段時間,府上的小事管家會處理,遇到了需要個主子拿主意的大事,就讓元淳暫代主母之職吧!她若經得起我的考驗,當得起那王妃之位,我就不再阻攔你們。”

    燕洵卻不喜歡這樣的考驗,直言道:“她不需要你的考驗,無論怎麽樣,我都要娶她!暫代主母之職可以,但你跟管家說叫他多擔待些,別累著淳兒了!要是等我迴去,淳兒瘦了,我就打他的棍子!”

    “胡說八道!這像是一方諸侯該說的話嗎?”這話說的像個昏君,讓燕世城如何放心現在就把江山交給他?可不交給他,自己又沒時間陪小笙,真是兩邊為難。

    “一方諸侯就能不疼自己的夫人嗎?”

    “你們兩還沒成親了!”燕世城氣的吹胡子瞪眼,他現在才發現每次能將他氣得半死,隻有這個小兒子,比起元淳,他看燕洵更加的不順眼,可這是自己的兒子,又是個戰功卓越的兒子,是他的自豪!自己生的兒子,還能如何?

    隻能選擇原諒他!

    “以後會成親的啊!淳兒現在心裏已經有我了。所以父親你要幫我一把,別再給淳兒使絆子了,否則你什麽時候才能抱到我兒子?”

    燕

    世城氣哼哼的,已經不太想和他說話了!自己明明是個好公公,怎麽到他嘴裏跟個惡婆娘似的。

    見他不說話,燕洵站起身來,想去給他倒杯茶,燕世城以為他要出去,喊了聲:“迴來!你如此沉迷女色,小心耽誤了正事,算了我再在大營裏待上幾天,等戰況徹底穩定後再迴去!”

    “父親,您不迴去了?”

    “不迴去了!”還不都是為了這個逆子!

    “您不迴去,那我就迴去了,我有一個月沒見到淳兒了!有您和楚喬在,大魏那邊的軍隊翻不起什麽水花的,那我現在就迴去收拾行李了,過幾天就迴來!”燕洵求之不得,他可是想淳兒想的心肝都疼了。

    “兔崽子,你去幾天啊?別去太久!”

    “也就五六天吧!不久!”

    “什麽,五六天這麽久!兔崽子你給我迴來!”燕世城喊完了的時候,燕洵早已溜得沒有影蹤了,哎!早知道他就不提留下來的事了。

    淳兒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想下床去小解,睜開眼時,忽然看見床邊坐著個人影,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怕那人察覺出異樣!

    幸好房間裏夠黑,她的腦袋枕在背光處,那人瞧不清她是否睜開了眼,她卻模模糊糊的能瞧見,那大約是男人的身形,這麽大半夜的,潛入女子閨房,不是個登徒子,就是個采花賊!

    淳兒腦子一轉,假裝翻身,腦袋往瓷枕下靠去,那人見她動了動,彎腰伸了手過來,可能是想摸她的臉。

    他靠的這般近,正是伏擊的好時機,淳兒雙手抓住腦袋旁邊的瓷枕,坐起身來,對著那人的前額狠狠敲去,又拿腳踹他,邊打邊喊:“救命啊!我屋裏進了賊人!伏氏兄弟,救我!”

    那人猝不及防,聽得一聲脆,被砸的一陣頭暈,前額也有些濕潤的液體順著臉流了下來,那人無奈的歎了口氣:“淳兒,你謀殺親夫啊!”

    “燕洵!”淳兒聽了聲音,捂著嘴一臉的驚訝和擔心,皺著眉起身去扶他,在床邊坐下。

    大門這時猛地被人推開,是采娜和采燕兩個奴婢,兩人急忙跑進來,一個點燈,一個大喊:“公主,您還好嗎?”

    房裏亮了起來,淳兒搖了搖頭,對二人道:“無事,你們快去把大夫請來,他受傷了。”

    燕洵擺擺手,望了眼滿地帶血的瓷枕碎片:“不用隻是皮肉傷,把藥箱拿來就退出去吧!”

    “是!”兩個婢女憋著

    笑退了出去,想著王爺被公主當成賊人給打了,又是一陣覺得好笑,快要憋不住了!

    淳兒打了他心中有愧,見他滿臉是血,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抓著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燕洵,對不起!你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我皮糙肉厚的,養幾天就好了,你不必擔心,也別內疚,這傷看著嚇人,其實隻是傷在皮肉。”燕洵望著她,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怎麽會記恨她?別說是在他頭上開個瓢,就是要他的小命,拿去便是,隻要她開心就好。

    淳兒還覺得挺難受的,卻又氣他:“你大晚上的迴來,叫醒我就是,偷偷摸摸的做什麽!害我以為是什麽采花大盜,嚇死我了!”

    燕洵笑了笑,溫聲賠禮道:“是我不對,我這不是想你了,連夜趕迴來就想即可見到你,可是這半夜的,你肯定是睡了,我怕吵醒你,才翻了窗子進來。其實你不必害怕的,這院子裏除了你的四個暗衛輪班值守,我的那群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別說采花大盜,就是蚊子也休想飛進你房裏。”

    “我一時害怕,哪裏還想得起那些!”淳兒嘟了嘟嘴,氣他亂來傷了自己。

    婢女們端來幹淨的一盆清水和帕子,采娜擰幹了帕子要遞給燕洵,淳兒伸出了手:“我來吧!藥箱也拿到床邊來,我給他上藥,你們都去睡吧!”

    婢女們點點頭,退了出去。

    淳兒給他擦拭了額頭後,讓他平躺在床上,這樣才好上藥,燕洵躺下剛要脫鞋,怕弄髒了她的繡床,淳兒製止了他:“你頭上有傷,別亂動,還沒止住血了,我來!”

    “淳兒,我怕弄髒了你的手,我自己來吧!”冬靴暖和,卻也容易出汗,他怕自己靴子裏的汗味把她給熏著了,再說她貴為公主,何時為別人做過這些事情,燕洵不舍。

    淳兒瞪他一眼,好像再說你躺不躺好,不躺好我收拾你!燕洵立刻就乖了!

    淳兒第一次給男人拖靴子,努力了好久才給拽下來,將他的腳放迴床上,怕他冷,又扯了錦被給他蓋上,別提多溫柔細心了,這樣的淳兒燕洵第一次見,然後就開心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隻會望著她傻笑。

    淳兒拿著傷藥輕輕的撒在他的傷口上,又拿來紗布給他包紮起傷口。

    瞧著他的衣領上都有血,淳兒扶了他起來,皺著眉道:“你這衣服都染血了,迴屋後讓小廝趕緊給你換了吧!”

    “迴屋?不去!”好不容易上了她的

    繡床,傻瓜才迴屋去睡冷被窩了!

    “我們還沒成親,你這樣和我擠一張床,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誰敢傳出去,我撕了他的嘴!”這幅賴著不走的地痞流氓樣子,若讓他軍中的將士見了,肯定不會再崇拜他了!

    淳兒心中好笑,笑他霸道,耍賴的樣子又像個孩子,伸手撒著嬌去推他:“你迴去吧!好不好,我明早再去看你!”

    “不行,你剛才都沒認出我來……”燕洵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她竟連他的身影都認不出,太不把他放在心裏了!

    淳兒隻知理虧:“你想我怎麽補償你?”

    “今晚你陪我一起睡吧!我保證成婚前不會對你亂來的!”燕洵舉起手一臉嚴肅的保證,樣子別提多可愛。

    淳兒想了想,理虧的是她,隻是同蓋一床被子,不做其他她還能接受,點了下頭:“好吧!不過你這身帶血的衣服得換下來,是我去你房裏給你拿來,還是你自己迴去換?”

    這是答應了?

    “別拿了,這大晚上的天冷,我怕你凍著,左右我隻是弄髒了外裳,脫了就是,明早你再叫婢女讓我的小廝去取來就是了。”燕洵怕她變卦,等他迴房後再來她就鎖門了,要不是他臨時迴來,房裏沒燒炭,真想叫她陪他一起迴他那,他的床更寬敞一些。

    淳兒想想也是,這麽冷的天,又是大半夜的,她的確不想出去,便鎖了門,準備上床時,突然轉身就跑,燕洵以為她後悔了,爬起來想追:“你去哪?要走也是我走!”

    “我小解!”憋死她了,現在想起來憋得不行,披了件蓮蓬衣,快步往外頭的茅廁跑去,其實屏風後麵有恭桶,可是離床也太近了,怕燕洵聽到她小解的聲音,索性一咬牙出去吹冷風。

    待她迴來,燕洵已脫了外衣躺在床上的裏側,見她迴來,卻又讓出裏側給她:“你睡裏頭,我睡外頭。”

    “為何?”這還有什麽講究嗎?嘴上問著,淳兒從他身上爬了過去,縮進被子的裏側,被子裏有他捂著,很是暖和。

    “裏頭我捂熱了,再說你睡裏頭,不容易掉床!”

    “我什麽時候掉床了?”說得她跟個小娃娃似的!

    “你還記得你五歲的時候,有次在我房裏午睡嗎?”燕洵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時他剛到長安,也就八歲的樣子,那時候還沒有世子府,他就住在宮裏,經常和淳兒還有元嵩玩在一塊,有次

    玩著玩著淳兒累了,他和元嵩就把淳兒扶到他床上休息,他們兩就在外間玩耍順便看著她,誰知道才一轉頭的功夫,睡覺愛亂動的淳兒,一翻身就掉下床了,哇哇大哭起來。

    “那是孩提的時候了,那個不算!你還不是有次在樹上睡著了,掉下來,若不是我瞧見你睡在樹上,怕你摔下來,叫一群太監在樹下守著,在你掉下來的時候,接住你,你現在不死,也把臉給摔歪了!哪還有這俊俏的小臉蛋。”提過去的糗事,誰沒有一點把柄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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