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們沒騙我?”淳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很是明亮。

    “真的,外頭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事了,您還要去橙關嗎?”說來這位燕北王為了這麽個已經無權無勢的公主,放棄了蕭玉那樣有權有勢的公主,也算是個傳奇了!

    淳兒把頭搖的像撥浪鼓,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不去了!你們送我去喬關吧!快點,現在就出發,早點我就不吃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迴燕北了!”

    大梁士兵:“……”

    話說燕洵策馬了一夜,一夜沒合眼,好不容易才於第二天清早到了橙關,結果在城樓下等到傍晚,衣服上被風沙弄得滿是塵埃,人也嗆得連連咳嗽了,心裏鬱悶又焦急的不行,眼見天都快黑了,問身邊的人:“你們說,淳兒的車駕為何還沒到?會不會在路上遇到了什麽危險?”

    跟著他東奔西跑快兩天的隨從們,此時也吃不準公主的下落,一個滿臉疲倦的隨從道:“要不我出關替王爺娶看看?”

    “現在風沙太大,我不能讓你為我去冒險,我自己去!”燕洵是片刻都不想再等了,心急如焚,怕她莫要再遇到任何危險了。

    燕洵牽了馬,將要出關,幸得有一小將騎著馬急忙來報:“稟王爺,剛剛收到了來自喬關的飛鴿傳書,請王爺親閱。”

    “喬關?快拿來!”燕洵皺起眉來,喬關為何這時候給他送緊急書信,莫不是因為他不肯娶蕭玉,大梁的軍隊偷襲了喬關?

    燕洵丟開馬繩,展信一閱,無奈的搖搖頭笑了起來,這個淳兒!他到了橙關來,她卻又去了喬關,信上說她已於兩個時辰前輩大梁的士兵護送進了喬關,聽說他去橙關接她後,已經入關,往兩地中間的虎都行去,打算迴王府裏等他。

    看完這封信,燕洵一直繃著的那根筋,終於鬆了下來,她已經迴了燕北,就安全多了!

    再有,她最終沒有來橙關,也就是說她最終還是沒有來找劉禹,最終選擇的還是來找自己!

    “雨歇過來!”燕洵笑著朝他招招手。

    “王爺有何吩咐?”這麽多日來,他是第一次見王爺笑的如此輕鬆,看來是個好消息了!

    “扶我一把!找輛馬車來,送我迴王府。”得知她迴來了,他心弦一鬆,哪還有力氣,找了她這麽許久,整個人早就沒有半分力氣了,之前都是靠毅力強撐著才能站穩的。

    “是!”

    話說淳兒的車

    駕本該比燕洵先到虎都,但因為夜裏下雨,迴虎都的路上馬車陷入了泥坑裏,弄了許多才弄出來,等淳兒的馬車到了臨近虎都的慕溪鎮時,兩隊人馬居然遇上了。

    燕洵的人馬,遠遠一看對方車駕旁邊跟著的是大梁的官兵,就知道裏頭坐的應該就是那位很是能折騰人的元淳公主了。

    “停車!前方是公主的車駕。”

    燕洵一聽就來了精神,掀開簾子,在夜色中借著月光衝那隊人馬喊:“淳兒,可是你迴來了?”

    “停車!是燕洵來接我了!”在安靜的夜中,突然聽得燕洵的聲音,淳兒覺得很是親切,又很高興,對著外頭的大梁官兵喊了一聲,車駕立即就停了,話說大梁的官兵聽說是燕北王來接她了,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磨人的小祖宗給送到了燕北王身邊!

    淳兒從馬車裏出來,見到燕洵時都快認不得他了,這哪裏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燕洵,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都皮包骨了,一臉的病容,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下是的,淳兒當下就快要落下淚來,利落的跳下馬車,三兩步走到他身邊麽,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臂道:“你怎麽瘦成這樣了?一個月都沒吃飯嗎?”

    “你不在,我吃不下。”燕洵嘿嘿的幹笑了兩聲,心裏有些打鼓,怕她嫌棄自己這副小老頭的樣子醜,不肯跟他迴去,滿眼貪婪的看著她,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又消失不見了。

    其實心裏還氣她不信任自己,可是隻要她迴來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他心裏的氣也已經消了大半,此時好不容易見到她,滿心都是歡喜,哪有空給她臉色瞧?

    外頭寒風凜冽,他的手這般涼,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心疼,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反正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是一對,她也就不避嫌了,直接抓著燕洵的手往燕洵帶來的馬車裏鑽去,口裏念叨著:“天氣這麽冷,你出來等我做什麽,我又不會跑,快迴馬車裏暖暖。”

    “淳兒,你關心我?”燕洵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好像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似的。

    “廢話!”她若不關心燕洵,來燕北做什麽?

    燕洵笑了笑,竟撓了撓頭,模樣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笑的跟吃了蜜似的。

    淳兒與他同坐一輛馬車,馬車裏準備的倒是足,裏頭卻鋪了暖和的錦被,小桌子上有水有幹糧,還有個燒得正旺的手爐,車廂裏頭暖烘烘的。

    燕洵扶著淳兒在被褥上坐下,看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語氣很是溫柔:“這大半

    夜的你也累了吧!先躺一會吧!我送你迴王府後,再去軍營,從這裏去王府要小半個時辰,你還可以睡一會,那個手爐你抱著,暖和。”

    “那你了?”淳兒看了眼,瘦的慘不忍睹的燕洵。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坐著就行。”隻要她好好的,他在旁邊看著都開心。

    真是個實誠人,他願意幹坐著,淳兒卻不願意他這番奔波後還隻能僵硬的幹坐在那,瞧他都瘦成這樣了,有什麽不痛快也要等他好了再收拾,先把人養好了,她瞧著也舒服,便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躺下吧!”

    “那你?”燕洵怕她不自在,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她受任何委屈。

    “快躺下休息!”淳兒就在他身邊躺了下來,扯了旁邊的一條疊好的錦被過來蓋著,她從不委屈自己,難道他以為自己是那種把被子讓給他,自己坐著的人嗎?

    有機會不要,那是傻子!

    她都開口了,燕洵還避什麽嫌,反正上次兩人就同蓋過一床被子,還是沒穿衣服的那種,這點程度也就不扭捏了,隻是有些臉紅,他與她竟又同被而眠了!

    燕洵躺在她身邊不敢靠她太近,借著手爐羸弱的光,貪婪的側頭看著她姣好的麵容,感覺跟做夢一樣,卻是怎麽都睡不著,興奮的!

    感覺到旁邊有個炙熱的目光,這覺淳兒也沒法睡了,索性和他聊聊天,一開口傲嬌的像個小狐狸,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燕洵,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很想我?”

    燕洵點點頭,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好不容易見到她,自然不會拐彎抹角,說的都是大實話:“淳兒,我很想你。”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淳兒滿意了,笑眯眯的迴了一句“我也有點想你!”後扯來被子蒙住了頭,躲進被窩裏去了,害羞的。

    “淳兒!你再說一遍!”幸福來的太突然,燕洵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眼睛亮亮的看著被子裏的小鼓包。

    “好話,我隻說一遍!”

    其實他是聽清楚了的,這意思是他沒有幻聽!她說想他,一個女人說想一個男人,這話聽來多容易叫人誤會,往日淳兒是最避嫌的,如今這樣說可想而知深意是什麽。

    他好像終於守到雲開見月明了!

    燕洵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燕洵慢慢的朝她挪近些,確定兩人的頭和肩膀靠在一起,她也沒躲後,燕洵的心裏簡直要開花了,之前的陰

    霾簡直一掃而光。

    淳兒見他還在傻笑,伸出手來,輕輕戳了一下他的一邊臉頰,眼裏也都是笑意:“傻子!”

    燕洵溫柔的捉住她搗亂的手,捂在心口主動給她認錯:“淳兒對不起,若不是我與你賭氣,你也不會出府,就不會被人擄走了,這些日子來,有沒有受什麽委屈?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淳兒搖搖頭,她除了剛開始昏睡了幾天,其他還好,其實隻要她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就該萬幸了!

    她想了想說:“其實還好,你若不趕我出去,我大概也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委屈我倒是沒受什麽,不過我做了件事,得跟你說一聲,以免你以後從別人口中知道受不了,你要真是受不了,我就不迴王府去了?”

    這麽嚴重!會是什麽事了?

    燕洵一臉擔心的坐起身來,俯身看著她道:“到底什麽事?你不會是在外頭嫁了人吧?”

    “想什麽了你!你娶了我都沒嫁了,稍後再聊你和蕭玉的事。”她還打算秋後算賬了,淳兒說完這個談起了她要坦白的事情,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的說:“其實我並不是你想的那麽單純善良,我也有惡毒的一麵,就在前天我把蕭玉給算計了,也許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你會不會因此討厭我?”

    燕洵還以為是什麽事了,害他嚇了一大跳,竟是怎麽一件小事,他握著她的手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你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我會不知道,雖然呲牙必報,但也不會亂殺無辜,你這叫敢愛敢跟!再說我是個軍人,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你這點程度算什麽!再說當初想陷害你紅杏出牆的人,和後來擄走你的人,都是蕭玉派來的吧!說到底,都是我給你惹的禍,你要是不殺她,我也不會饒過她!”

    這話說的淳兒心裏熨帖極了,連帶看他那幾條小辮子都順眼多了:“算了,我就不計較你和蕭玉那些破事了,想來送聘禮的事情,也是你父親自作主張吧!”

    “我父親那人迂腐,你以後少與他接觸就是,我不需要你為我委屈求全。他若不給你好臉色,你也不必委屈了自己,不和他吵,少見麵就是了,他要是再找你麻煩,我們就搬到府外去住。”燕洵見她這般善解人意,很是感激,說實在他父親做的那些事,真叫他在淳兒麵前抬起不頭來,可拿是他父親,他能如何,總不能斷絕了來往。

    不過往後他要更護著淳兒才行,他若不多疼惜淳兒些,她會受委屈的。

    淳兒點點

    頭,她也這麽覺得,其實:“我無所謂,你父親看不慣我,卻又奈何不了我的樣子,還叫人挺解氣的!”

    燕洵無語,沒想到她還有這愛好:“……”

    已經快到王府了,但是有件事,他不問清楚,心裏始終會有個疙瘩,燕洵扶著她起來,依依不舍的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改道臨西嗎?是不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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