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我聽說你要搬出去?”斯欽巴日聽說這個好消息後,眼巴巴的來找她,卻發現她脖頸上隱約能看見幾枚淡淡的吻痕,任誰見了都會誤以為她昨日和燕洵顛鸞倒鳳了一番,這迴斯欽巴日笑不出來了,低著頭手不知該往哪裏放,一臉焦急:“你昨晚是不是和燕北王……”

    “睡過了!”淳兒昨日宿醉又吃了那藥,精神顯得不太好,她沒工夫應付他,眼眶紅紅的,她懶得否認,讓他誤會了死了心也挺好。

    “那你為何還要搬出去住?”他雖然是個粗人,也知道女人的名節在中原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有我的原因,所以這樣的我,並不值得你的一再追求,斯欽巴日你別再追我了,你該找個一心隻有你的姑娘成親過日子,而不是找個心裏有別人的女人。”她或許該承認了,她心裏的確是有燕洵的,但是那也不能讓她忘記上輩子受到過的種種侮辱,她與燕洵似近又遠,關係很是複雜,不是別人能插的進來。

    “可你就是個好姑娘。”單純有可愛,叫他看了覺得心裏很舒服,她很直爽,性格像他們草原上的姑娘,卻比他們草原上的姑娘長得更精致。

    “可我不喜歡你,也不適合草原上的生活,我可以去玩,但是沒辦法長期住在那,我喝不慣馬奶羊奶,也不喜歡日日吃牛羊肉,更住不慣帳篷,無法在草原上長期生活。感情和生活方式,真的無法勉強,謝謝你的喜好,但就到這裏好嗎?我今天有點累。”她不想說太多,她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好吧!我知道了淳兒,我明天就要迴草原上去了,那你保重,歡迎你有空再來草原玩。”他還是會掛念她的,她什麽都好,除了嘴毒!

    淳兒點點頭:“有緣再見吧!等你成親了,派人給我捎個信,我讓人給你帶禮物。”

    不過她再去草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燕北很大,她得了空想四處去看看,不隻是草原,還有山河的美好都想去看看。

    斯欽巴日笑了笑,說:“如果你和燕北王成親,就不要告訴我了,我一點也不想給你送禮物,我還是更想自己娶你!”

    燕洵本是氣話,賭她終究舍不得自己,哪知她竟是一頭倔驢,當真下午整理了一下東西,就搬到王府外的那間繡莊裏去了,白笙都勸不住,隻能罵燕洵一頓,說你們倆昨晚不是如膠似漆的嗎?怎麽今日鬧的這般僵!迴頭到手的媳婦跟別人跑了,可別哭!

    燕洵倔著頭,不肯服軟,迴嘴說:腿長在

    她腳上,她要走,我有什麽辦法?

    白笙隻能無可奈何的歎氣:“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你至少也要等中秋後再跟她鬧啊!這時候鬧別扭,她第一次獨自一人在繡莊裏過中秋,心裏能高興嗎?”

    燕洵倔不下去了:“大不了過幾日我去繡莊接她一趟,把她帶迴來過中秋就是了!”

    燕洵想著燕北和大魏開戰在即,昨日是好不容易抽空迴來的,當下就要迴軍營去,沒時間可耽擱,隻好過幾日得了空,再去繡莊哄她迴來。

    “什麽!再說一遍!誰被擄走了!”燕洵坐在大帳的床上,睡到天快亮了,忽然得了這消息,驚的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負責報信的暗衛在他銳利的眼神中,艱難重複道:“淳公主,昨天半夜繡莊突然被人放火給燒了,淳公主剛從繡莊裏逃出來,就被人給劫走了,對方人多,暗衛們沒追上!”

    “是一夥什麽人”燕洵一邊說一邊叫帳外人備馬,一邊拿起衣服開始穿,他隻怕這夥人和上次給淳兒下藥的是同一夥人,不是為了勒索錢財,而是為了要她身敗名裂甚至性命。

    “看著像是往生營的手筆!對方本被擒住不少人,但都咬舌自盡了。”一般的殺手,沒這麽狠。

    往生營!

    敢動他的淳兒,那就休怪他連鍋端起叫他們全都往生了!

    燕洵即刻給宇文玥寫信,往生營他不熟,宇文玥卻再熟悉不過了,宇文玥的月衛曾多次與往生營的人交過手,由他去找再適合不過,按說以他和宇文玥之間的隔閡,宇文玥應該不會幫他,好在以自己和楚喬的關係,隻要自己答應幫他二人破鏡重圓,宇文玥不會拒絕這大好機會的!原則對於宇文玥,不會有楚喬重要。

    就像這天下,對他燕洵而言,也沒有淳兒來的重要。

    楚喬大清早聽說他披頭散發的騎了馬要迴虎都,快步趕過來阻止,幾步擋在了馬前,衝他吼道:“大戰在即,大魏的軍隊已經快兵臨城下了,你這時候迴城,軍心會動搖的!你發什麽瘋!”

    “淳兒出事了,我必須得迴去!”找不到她,他要江山做什麽?

    楚喬歎了口氣,這兩冤家可真能折騰,卻不再攔他:“你走吧!早些迴來,燕門關我替你守著。”

    “謝謝你阿楚!”他就知道阿楚會理解他的,然後就這樣一拍馬屁股奔馳而去……

    臨西侯府

    “淳公主被人擄走了?這消息可當真

    ?”劉禹聽到這個消息,陡然站起身來,這次他的人去燕北匯報軍務,他特意托那人幫他暗中留意淳公主的消息,隻想聽到她過的好,別無所求。

    “當真,雖然燕北封鎖了消息,但屬下還是從友人那裏打聽到了消息,屬下的友人恰好在燕北王府當差,他說的應該不假。”

    “我聽說淳公主的四個死士的傷勢已經痊愈了,你即刻送他們迴去。”希望那四位壯士能幫上她一點忙,如今他身份尷尬,想幫她也隻能走暗路子,明麵上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是,屬下遵命!”

    待此人離開後,劉禹又馬上命人以燕洵的名義去通知大魏的魏家,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想想還是覺得沒能盡到全力,又對一門客道:“江湖你熟,你即刻幫我發一個懸賞令,誰若能找到淳公主,送迴燕北,我賞他萬兩黃金。”

    “屬下這就去辦!”

    窗外的秋景已經開始蕭瑟,楓葉落了滿院,明明幾個月前他站在這裏還在期盼等淳公主來了,一起賞那夏日裏盛開的芍藥,如今隻剩下一聲歎息:“一點相思,十年不見,白首無望,千帆過盡,萬般無奈。”

    一間茶樓的二樓上,坐在圍欄旁的兩個男人,長得都能被稱為人間絕色。

    穿著豔色衣服的那個麵如敷粉、眼中似有秋水,鼻如月鉤,唇色丹紅有些男生女相,是大梁太子蕭策。另一個顯得年長他一些,穿著銀色常服,生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舉手投足間顯得溫潤如玉,是往生營的主人詹子瑜。

    蕭策一手托著寬大的袖子,一手給他的大舅哥詹子瑜倒茶,嘴上卻生疏的稱他一聲先生:“詹公子請。”

    “不知大梁的太子殿下找詹某有何貴幹?”蕭策的側妃詹子茗是他的五妹。

    “聽說你手上有個燙手的山芋,你吃不下,不如扔給我,我替你解決。”蕭策說話時,眨了一下眼睛,明明很認真,卻硬是被他表現出了幾分玩世不恭來。

    “詹某的事情,自會解決。”詹子瑜淡淡道,他麾下的幾個小崽子,最近接了一單不該接的生意,好在他發現的時候,人隻是暈了,還沒死,否則他往生營可真要被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位燕北王給連鍋端了,隻是他往生營有自己的規矩,無論什麽生意,接了必須交貨,眼下蕭玉催促著讓他交出元淳的人頭,燕北王和宇文玥那裏又對他窮追猛打,可謂多麵受敵,這人是殺是返,他也難以抉擇。

    “聽說你一

    直在找夏蟲的下落,我知道,你是否有興趣?”蕭策就知道他不會輕易交出元淳,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籌碼,單刀直入道。

    “在哪?”他問,就代表他答應了這樁交易。

    “她在大梁秘府的大牢中。”用一個消息換一個全天下都在找的大活人,他不虧!

    “元淳半個時辰後,會出現在你下榻的客棧。”他詹子瑜是最講信用的。

    “多謝!”對於別人,蕭策或許會有所敷衍,對他卻不敢,心裏敬畏的很,他府上的詹子茗對這個哥哥十分推崇,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燕洵坐在一片黑暗的書房裏,沒叫人掌燈,他的心和眼前一樣,都是漆黑一片,他的臉色鐵青著,心裏止不住驚惶恐懼。

    “有人查到劫持她的人強行闖關往既州的方向去了,但很可能是一個障眼法,目前沒用更多的消息了!”

    “再去查!”已經五天了,她已經失蹤五天了,五天來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卻沒有半分收獲。

    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擄走她的是什麽人,會不會傷害她?一想到有人拿著刀劍傷害她,或者欺辱她,燕洵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是他不好,不該與她慪氣,她就不會搬到外頭去住,若她仍在王府裏,王府裏有重兵把守又有暗衛保護,跟個鐵桶似的,別說幾個殺手,就是往生營的人都來了,也傷不了她!

    他現在隻寄希望於她還活著,沒有受傷,也沒有挨餓受凍。

    風眠的人都找到大梁邊境去了,他自己也在滿燕北的找她,去了不少地方,還是一無所獲。

    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眼眶猩紅一片,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樣,覺得空落落的,一閑下來就想哭,整日都被痛苦和絕望所籠罩,淳兒要是再不迴來,他估計自己活不過一年,想她想的都要死了。

    她要是沒活下來,燕洵也不想活了,地下那麽涼怎麽能讓她獨自去躺著?

    燕洵這會累的是實在無法動彈了,才坐在書房裏休息,白笙叫他吃點東西去床上躺會兒,他卻是怎麽也吃不下睡不著的。

    “淳兒,你迴來吧!我再也不和你賭氣了!”哪怕她一輩子冷著自己,他也認了,隻要她迴來,什麽都好說,她就是想要嫁給別人,他也同意,隻要她好好的,就什麽都聽她的!

    眼淚順著麵頰,無聲的落了下來,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麵上,是他的無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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