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要賞銀有何用?本世子今天不想殺人!把公主的嫁妝給我留下!”燕洵也不甘示弱的,一馬當先衝到陣前大聲喊道,三百對五千,若要戰,毫無懸念!

    這些士兵也有父母孩子,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想殺人,他的目的隻是帶走他世子妃的嫁妝。

    的確人死了要賞銀有何用?

    有些士兵開始猶豫著往後退,他們不想死,更不想為一個冷血無情,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拋棄利用的皇帝拋灑頭顱!

    既然燕洵世子隻是想要公主的嫁妝,而不是他們的性命,他們為何要死戰到底?

    “不許退!傳我命令,誰再退縮格殺勿論!燕洵你抗旨不尊,搶奪公主,大逆不道,你可知罪?若此時投降,我還可求皇上賞你全屍!”宇文懷虛張聲勢道,他現在可以依仗的也隻有這個了,他自己也清楚,以他現在的人馬是打不過燕洵的,隻能盡量拖延時間。

    “放心你不用求我,我也留你全屍。”燕洵平靜的說完這句話,不再和他廢話,朝自己帶來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上!

    他帶來的五千士兵立刻就黑黑壓壓的一片向宇文懷的人攻去,宇文懷的人剛剛經曆過兩撥廝殺,早已是精疲力盡,再是精兵和剛剛獲勝士氣正旺的秀麗軍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士氣散了,很快就勢如破竹,跑的跑傷的傷,不剩幾人,秀麗軍輕而易舉的就把淳兒的一百八十台嫁妝奪了過來,壓著往迴走,一點也不擔心被宇文懷的人再奪迴去,量他們也沒那個精力了。

    “燕洵!我和你拚了!”宇文懷淒厲的大喊一聲,舉著大刀朝著他殺了過去,雙眼猩紅充血!

    燕洵他實在欺人太甚,他今天就是用盡了力氣,也要將他斬殺!臨近燕北,這兒風沙不小,大風一掛揚起一地黃沙,空氣在風中似乎變得渾濁起來,隱隱約約的宇文懷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騎在棗紅的高頭大馬上,手裏支起了一把弓,朝他對準了,顯然他不想浪費時間與自己互砍,宇文懷往旁邊一傾斜身子,躲過了利箭,差點掉下馬去,等他穩住韁繩時,燕洵已經再次拉弓瞄準,對著宇文懷的手腕就是一箭,他不想傷他,兩人雖有些小仇,但還不至於讓他傷人,隻是以宇文懷的性格,不受傷落敗,不會罷休的,所以他才射了這一箭,聽見他墜馬的聲音,燕洵看也不看的低著頭給他的馬兒順了順毛:“迴去告訴魏帝,他不疼惜淳兒,我疼惜,他不要淳兒,我要了。”

    “燕洵皇上是不會同意將公主嫁給你的!你一

    定要挑起戰爭嗎?你是燕世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跟我搶?實話告訴你,皇上已經下秘旨將公主許配於我了!”他們都很清楚,隻要他今日不把公主還迴來,從今以後燕北和大魏就勢同水火,徹底的分道揚鑣了,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燕洵皺了皺眉,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魏帝的無恥程度,一女兩嫁,虧他想得出來!

    “嫁給你?你也配?”一個夜夜當新郎的敗類,也配娶淳兒?魏帝不是不知道宇文懷的人品,隻是視而不見,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的人都值得拉攏重用,而不是賢臣。

    “我不就是庶出嗎?”宇文懷吼道,庶出怎麽了,庶出也是人。

    “人渣不分嫡庶!”燕洵說完掉頭就走。

    這次真是大勝歸來,一石二鳥,他原隻是想搶迴淳兒,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救了臨西侯世子,臨西候去世後,臨西世子是個文人,軍威不夠、政績不顯,家裏的庶出弟妹多,怕是很難服眾,臨西如今大難臨頭一盤散沙,若獨自跟朝廷對抗,是雞蛋碰石頭,隻能依附他燕北,才有一線生機,他已經叫人快馬加鞭,請烏先生去臨西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有結果了。

    “世子了?”楚喬從校場裏出來,剛好碰到一名從外頭迴來的小將,看著像燕洵身邊的人,她就順便問了一句。

    “世子他去狩獵了……”那人因為心虛,說話時不太流利。

    楚喬眼尖,一眼看到了他衣角的血跡:“這麽熱的天去狩獵?獵到了什麽?”

    “幾隻兔子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兔子什麽時候學會用劍了?說謊也不先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劍傷。說吧!世子到底幹什麽去了!”楚喬沒工夫跟他打哈哈,怕世子又闖什麽禍了,沒人幫忙收拾。

    “世子他去渠州變陽縣了!”小將越說聲音越小。

    “去變陽做什麽?”

    “劫公主。”

    “什麽?”燕洵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楚喬心下著急起來,又問:“大公子和二公子知道嗎?侯爺知道嗎?”

    小將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吧!”

    “那結果如何?”看他手上的傷就知道他們已經去過了,現在隻希望是敗興而歸,沒惹出大事了,淳公主是要嫁去臨西的人,又是朝廷最尊貴的公主,出了什麽事燕北就有大麻煩了。

    “羽姑娘已經把公主先行帶迴來了。”安置在哪,她就不清楚了。

    “什麽!那世子了?可有危險?”若有她立刻前去營救!哪怕單槍匹馬,也要把世子安全帶迴來。

    “楚將軍放心,朝廷軍大敗,世子是折迴去替公主拿嫁妝去了。還有一件索性我一起告訴你吧!就當是我將功低過吧!臨西侯被送親的隊伍殺了,世子救下了臨西侯世子。”

    “這麽大的事,你們居然不稟報侯爺,誰給你們的膽子!仲羽也是,還慣著他!”楚喬罵完,趕緊叫人備了馬,準備往侯府趕去,今日以後天下恐怕要亂了,世子這迴真是闖下大禍了!

    兩人說話間朝廷派來監督燕洵的巡查官趙西風,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了,大聲喊道:“你們兩說什麽悄悄話了?還還不散開,小心我上書皇上,治燕北一個圖謀不軌,私下密謀的罪!”

    “程副將,可以把這隻臭蟲和他的手下打一頓扔出去了!”世子那麽大的禍都闖了,他們和朝廷的關係反正是徹底迴不去了,也不差這麽一件小事,為了燕北大局,她已經忍了這些門閥子弟太久了,都快忍成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了!今天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是!”周副將的眼神都亮了!

    “你們敢?我可是皇親國戚,趙婕妤的侄兒!”趙西風一臉拽相貌恭而不心服的說到,他長得其實俊朗,奈何內涵不夠,就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真不知道是怎麽被稱為長安五俊之一的,比世子他們差遠了。

    不等他說完,楚喬早已騎馬走遠了。

    周副將也忍了他很久了,既然在軍中威望僅次於世子的楚將軍這麽說了,他們沒道理不執行啊!

    “兄弟們,咋們好好伺候一下巡查使大人!”周副將說完,對著他漂亮的俊臉就是一棍子下去下去!

    淳兒被仲羽安排在一間山中的農舍裏,農舍外有一彎清澈的池塘池塘裏有幾朵盛放的粉色睡蓮,水下有遊動的小魚。農舍後有田地,有小雞小鴨有小瀑布,是個好地方,看得出是精心挑選過的。

    農舍外間有重兵打扮成普通獵戶在樹林裏來迴穿梭走動,保護她安全。

    農舍從外頭看,顯得平凡無奇,裏頭卻完全是按照她喜歡的風格來擺設的,小到一個茶壺,大到牙床繡塌都是她喜歡的風格,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淳兒有些無語:“他謀劃這些有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從得知你定親那天開始準備的。”那日世子喝的酩酊大醉,一個人騎馬出來散心,後來發現了這裏,其實這裏

    當初隻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破爛草棚,是世子畫了圖紙叫人重新修建起來的。

    “那你們為何不阻止他,還幫他瞞著他爹?”當真都不怕死嗎?

    這世上有誰會真不怕死,隻有誌同道合的兄弟,世子想抱得美人歸,而他們希望候爺自立為王,不再受那狗皇帝的破氣!

    一個三天兩頭提高燕賦稅,隻為逼候爺和世子下台的皇帝,沒有將士會真正擁戴他!

    因為他們的家人,都是被征稅的普通百姓。

    更別提他還多次派那些狗仗人勢的門閥子弟來燕北擔任巡查史,簡直就是變相監督。

    看仲羽一臉敵視她父皇的表情,淳兒覺得這天又聊不下去了,幹脆換一個話題:“我要在這住多久?”

    “住到候爺接納你,在此之前,你哪也不能去,這是出於對您安全的考慮。”此刻候爺應該已經知道了,就看世子能不能痛快的捱過候爺的這頓打了,她已經提前派人去溫泉行宮請夫人迴來提世子說情了,希望夫人應該能趕得及。

    淳兒點了下頭,又問:“我的四個死時士去救劉禹了,你等有機會派人去臨西把他們帶迴來吧!”

    用自己的人,是為了避免發生上輩子那件事情,她更信任自己的人。

    仲羽有些意外,覺得自己竟小看了這個貌似過於單純的女人:“你居然還養了死士。”

    “不可以嗎?”

    在這亂世,沒什麽不可以,不過一個養死士的公主,她還是第一次見。

    燕世城為了避免魏帝對燕北的猜疑,已經許久沒有出過笙園了,偶爾必須外出時,也是要好好喬裝一番才敢踏出笙園,然而他努力三年的結果,被他最疼愛的兒子,一夕之間就給毀了,燕世城看著跪在地上已經有半個時辰的燕洵,終於開口說話:“洵兒啊!你可知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

    要不是淳公主的一百五十台嫁妝已經送到了燕洵居住的洗墨院,動靜太大,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裏了!

    這小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我隻知道我不去,她就要嫁給別人了。父親你知道嗎?魏帝簡直不是個東西,要不是我救出淳兒,她就得嫁給宇文懷那畜生。一女兩嫁,讓嬌滴滴的女兒深入險境,這哪裏是一個當爹的該做的事情?不說其他,就淳兒多次搭救燕北這份恩情,您也不會對她見死不救吧?”燕洵對他爹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的,他覺得這件事,自己沒錯。

    “可你這是謀反你知道嗎?”燕世城歎了口氣,他的一世英名,是全都毀於一旦了。

    “我不謀反等著魏帝來殺我們全家嗎?臨西侯的事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臨西侯與您有個共同點,也曾是魏帝的八拜之交,可是魏帝是怎麽對他的結拜兄弟的?臨西侯的死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我要是不反,隻有死路一條!”讓人幫忙打江山的時候說的好聽,什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臨西侯被萬箭穿心的時候,魏帝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因為寶寶發燒,哄她去了,錯過了四點的更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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