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抱著墊子倒在後座上，對案件表示了十足的嫌棄，對報告連看都不肯看一眼，聽季歡喜講完了以後繼續哼哼唧唧，說譚朝沒良心，答應好的假不給他放。
季歡喜倒也能容忍他這副怨婦樣，偷偷瞥了駕駛座上的譚朝一眼，見人正專心開車，悄悄趴到陸執身邊。
陸執警覺地看著她：“小季，美人計擱我這兒沒用，再說你也太嫩了……”
季歡喜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拽過來他耳朵低聲說：“我想學點功夫。”
“功夫？”陸執揚了揚眉毛，“小季，這玩意兒是講天分的，像我這種天生開天眼的好苗子萬裏挑一，百年一遇。”
“不是說這個，”季歡喜毫不客氣地打斷人的自吹自擂，“我是說，防身的功夫，就是要遇到個普通的壞人，我能保護得了自己。”
陸執仔細打量著她，似乎在考慮事成的可能性，又通過車內後視鏡瞥了譚朝一眼，最後對她點了點頭：“也行，教你點防身本事倒也不算難事。而且你這小身板兒，真別說，還挺抗折騰的。”
季歡喜全當他是誇自己了。
建築工地離著不遠，半個點兒到了。譚朝繞過空空蕩蕩的工地，把車靠邊停在了幾戶還沒有搬遷走的矮房前麵。
開放商留在這兒的人倒是眼尖，老遠看見了他們，裹著羽絨服冷得瑟瑟地跑出來：“譚先生是吧？我是趙能，您叫我小趙就行。我們老板交代了，今天有什麽事我都聽您吩咐，您看我先帶您進去看看？”
他說著，看向譚朝身後的另兩個人，看到季歡喜的時候眼睛一亮：“呦，這是……”
譚朝打斷他：“我們先檢查一遍，你跟著就行。”
他向前走，又補充了一句：“有一個要求。”
“您說您說，我們老板說我都聽您的！”
譚朝麵無表情：“保持安靜。”
趙能尷尬地愣在那兒，然後慢慢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嘴巴。
陸執和季歡喜依次從他身邊走過去，陸執喪著一張臉，沒理他，季歡喜倒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沒聽清譚朝最後那句說了什麽，意外剛才還挺能說的人怎麽一下子安靜如雞了，她以為這人大概是被譚朝的一張麵癱臉給嚇著了，心有戚戚地拍了拍他肩膀。
趙能一轉頭，就看見那個漂亮女孩臉上寫了三個字：
我懂你。
……你懂啥？
這一片就剩這麽幾間平房，看著破破爛爛的，路上堆了些拆房子留下的碎石磚頭。季歡喜一間間打量過窗戶，覺得有點奇怪，低聲問陸執：“這些房子……好像沒人住似的。”
陸執拖遝著步子，弓著背，十足的想翹班模樣。他打了個嗬欠，聲音懶洋洋的：“哪兒啊，這種屋子是缺不了人的，不然說不準哪次一出門，迴來就發現家變廢墟了。這種釘子戶，全靠人頂著，你要拆我房子？行，先踩過我的屍體。這開放商還算有顧忌，怕出人命大概也沒敢下狠手，不過大概也忍不了多久了。”
“怎麽說？”
陸執隨手指了指：“沒看出來嗎，已經停水停電了。”
這時趙能湊到季歡喜身邊：“一共就這五戶人，咱們這就看完了。說實在的，我們公司給的拆遷費已經夠夠的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就是不走，這跟我們公司可真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戶？”季歡喜盯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那裏……什麽都沒有嗎？”
趙能跟著看過去，一臉茫然：“沒有啊，你想有啥？”
陸執抱著胳膊站在譚朝身邊，聞言搖了搖頭：“小季這孩子，在感知這方麵實在敏感了點。”
“是好事嗎？”
陸執無所謂地笑了一聲：“要看你是怎麽給她打算的了。”
說話間季歡喜已經靠了過來：“喂，雖然我看不到，但總感覺……那邊好像有什麽。你們倆看到了嗎？”
陸執瞥了趙能一眼，召喚小狗似的跟他招了招手：“小李啊。”
“……小趙，哥，我姓趙。”
“哎哎我知道，”陸執臉上掛著很敷衍、好像隨時要懈下去的笑容，“我跟你說小李啊。”
“小……”趙能無奈把話咽迴去，“行，有啥事哥你吩咐。”
陸執指了指遠處的工地：“你先幫我們打一下前鋒，看看那邊有什麽問題，我們一會兒過去。”
趙能尋思這有啥前鋒可打啊，但也明白可能是這仨人有什麽話要說，就哎了一聲：“行，那你們一會兒過來了叫我。”
“注意安全啊小李！”
遠走的小李絆了自己一腳。
季歡喜同情地搖了搖頭：“陸執你也太欺負人了。”
“那我再欺負欺負你？”
季歡喜往譚朝身邊一靠：“你說話注意點兒昂，我可是家養的。”
譚朝正看著那邊，聞言嫌棄地把她腦袋推開：“我退錢，你自己迴動物園吧。”
陸執嗤嗤笑著從包裏掏出一根蠟燭來點著了，將一張黃色符紙放在上麵點燃，燃燒產生的灰燼被風吹著飄起來，他隨手抓了一把，往季歡喜額頭上一扣：“破迷障！”
季歡喜一瞬間覺得好像眼前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就好像戴了4d眼鏡和沒4d眼鏡的區別，她看著憑空出現的一棟房子，愣了愣：“謔……你們平時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啊？”
“是不是感覺信息量有點大。”譚朝和陸執已經向那邊走過去了，季歡喜也趕緊跟上。
房子也是個平房，就是造型有點奇怪，看著有些古意。走進了看到有個老太太正坐在門口納涼，花白頭發在腦後盤成了一個發髻，通身洗的發白的藏藍色麻布衣服。她抬著腦袋不知道在看哪兒，嘴裏斷斷續續地哼著歌。
季歡喜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一時又分辨不出來。她正想問陸執怎麽迴事，譚朝已經走到人麵前：“老太太。”
他微微俯下身去。
老太太轉頭看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這是老王家小友子吧？你可有日子沒來找我們家二寶玩啦。”
季歡喜倒也能容忍他這副怨婦樣，偷偷瞥了駕駛座上的譚朝一眼，見人正專心開車，悄悄趴到陸執身邊。
陸執警覺地看著她：“小季，美人計擱我這兒沒用，再說你也太嫩了……”
季歡喜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拽過來他耳朵低聲說：“我想學點功夫。”
“功夫？”陸執揚了揚眉毛，“小季，這玩意兒是講天分的，像我這種天生開天眼的好苗子萬裏挑一，百年一遇。”
“不是說這個，”季歡喜毫不客氣地打斷人的自吹自擂，“我是說，防身的功夫，就是要遇到個普通的壞人，我能保護得了自己。”
陸執仔細打量著她，似乎在考慮事成的可能性，又通過車內後視鏡瞥了譚朝一眼，最後對她點了點頭：“也行，教你點防身本事倒也不算難事。而且你這小身板兒，真別說，還挺抗折騰的。”
季歡喜全當他是誇自己了。
建築工地離著不遠，半個點兒到了。譚朝繞過空空蕩蕩的工地，把車靠邊停在了幾戶還沒有搬遷走的矮房前麵。
開放商留在這兒的人倒是眼尖，老遠看見了他們，裹著羽絨服冷得瑟瑟地跑出來：“譚先生是吧？我是趙能，您叫我小趙就行。我們老板交代了，今天有什麽事我都聽您吩咐，您看我先帶您進去看看？”
他說著，看向譚朝身後的另兩個人，看到季歡喜的時候眼睛一亮：“呦，這是……”
譚朝打斷他：“我們先檢查一遍，你跟著就行。”
他向前走，又補充了一句：“有一個要求。”
“您說您說，我們老板說我都聽您的！”
譚朝麵無表情：“保持安靜。”
趙能尷尬地愣在那兒，然後慢慢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嘴巴。
陸執和季歡喜依次從他身邊走過去，陸執喪著一張臉，沒理他，季歡喜倒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沒聽清譚朝最後那句說了什麽，意外剛才還挺能說的人怎麽一下子安靜如雞了，她以為這人大概是被譚朝的一張麵癱臉給嚇著了，心有戚戚地拍了拍他肩膀。
趙能一轉頭，就看見那個漂亮女孩臉上寫了三個字：
我懂你。
……你懂啥？
這一片就剩這麽幾間平房，看著破破爛爛的，路上堆了些拆房子留下的碎石磚頭。季歡喜一間間打量過窗戶，覺得有點奇怪，低聲問陸執：“這些房子……好像沒人住似的。”
陸執拖遝著步子，弓著背，十足的想翹班模樣。他打了個嗬欠，聲音懶洋洋的：“哪兒啊，這種屋子是缺不了人的，不然說不準哪次一出門，迴來就發現家變廢墟了。這種釘子戶，全靠人頂著，你要拆我房子？行，先踩過我的屍體。這開放商還算有顧忌，怕出人命大概也沒敢下狠手，不過大概也忍不了多久了。”
“怎麽說？”
陸執隨手指了指：“沒看出來嗎，已經停水停電了。”
這時趙能湊到季歡喜身邊：“一共就這五戶人，咱們這就看完了。說實在的，我們公司給的拆遷費已經夠夠的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就是不走，這跟我們公司可真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戶？”季歡喜盯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那裏……什麽都沒有嗎？”
趙能跟著看過去，一臉茫然：“沒有啊，你想有啥？”
陸執抱著胳膊站在譚朝身邊，聞言搖了搖頭：“小季這孩子，在感知這方麵實在敏感了點。”
“是好事嗎？”
陸執無所謂地笑了一聲：“要看你是怎麽給她打算的了。”
說話間季歡喜已經靠了過來：“喂，雖然我看不到，但總感覺……那邊好像有什麽。你們倆看到了嗎？”
陸執瞥了趙能一眼，召喚小狗似的跟他招了招手：“小李啊。”
“……小趙，哥，我姓趙。”
“哎哎我知道，”陸執臉上掛著很敷衍、好像隨時要懈下去的笑容，“我跟你說小李啊。”
“小……”趙能無奈把話咽迴去，“行，有啥事哥你吩咐。”
陸執指了指遠處的工地：“你先幫我們打一下前鋒，看看那邊有什麽問題，我們一會兒過去。”
趙能尋思這有啥前鋒可打啊，但也明白可能是這仨人有什麽話要說，就哎了一聲：“行，那你們一會兒過來了叫我。”
“注意安全啊小李！”
遠走的小李絆了自己一腳。
季歡喜同情地搖了搖頭：“陸執你也太欺負人了。”
“那我再欺負欺負你？”
季歡喜往譚朝身邊一靠：“你說話注意點兒昂，我可是家養的。”
譚朝正看著那邊，聞言嫌棄地把她腦袋推開：“我退錢，你自己迴動物園吧。”
陸執嗤嗤笑著從包裏掏出一根蠟燭來點著了，將一張黃色符紙放在上麵點燃，燃燒產生的灰燼被風吹著飄起來，他隨手抓了一把，往季歡喜額頭上一扣：“破迷障！”
季歡喜一瞬間覺得好像眼前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就好像戴了4d眼鏡和沒4d眼鏡的區別，她看著憑空出現的一棟房子，愣了愣：“謔……你們平時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啊？”
“是不是感覺信息量有點大。”譚朝和陸執已經向那邊走過去了，季歡喜也趕緊跟上。
房子也是個平房，就是造型有點奇怪，看著有些古意。走進了看到有個老太太正坐在門口納涼，花白頭發在腦後盤成了一個發髻，通身洗的發白的藏藍色麻布衣服。她抬著腦袋不知道在看哪兒，嘴裏斷斷續續地哼著歌。
季歡喜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一時又分辨不出來。她正想問陸執怎麽迴事，譚朝已經走到人麵前：“老太太。”
他微微俯下身去。
老太太轉頭看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這是老王家小友子吧？你可有日子沒來找我們家二寶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