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管鷹腦海裏靈光一閃,全身的蔚藍色流光形成的鎧甲厚度激增,兩隻被馬洪和瀟湘子緊緊抱住的手臂上也因此而直徑大長,使得兩人像抱著不斷擴大的樹木,要想再用手臂將其箍住很難。


    就在兩人感覺箍不住的時候,管鷹的手臂突然從蔚藍色的流光鎧甲中抽出,雙手同時向兩人擊去,身軀卻依然旋轉。


    “啪、啪”感覺不對之時,瀟湘子由於放手快,肩膀被管鷹打中,而馬洪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腦袋被管鷹的手掌擊中,頓時兩人被打得飛跌了出去。


    “嗖嗖嗖!”就在兩人跌出的那一刹那,輪椅轎內的柳楚楚打開了轎內的暗器機關,一排飛刀射向了管鷹。


    將瀟湘子和馬洪擊開之後,管鷹看見輪椅轎中白光連閃,當即頭一低,雙手一下抱住了“風”的脖子,想將“風”向前甩出,同時承接柳楚楚射來的飛刀,但“風”見事不對之時,雙腿頓時張開,夾住管鷹的腰,與管鷹纏成了一個整體,雖然管鷹向前甩出的力道奇大,但卻沒有將“風”甩離身體。


    “咀咀咀……”不過,“風”卻逃不出柳楚楚射來的飛刀攻擊,就在飛刀距離“風”的背後一丈來遠的時候,幾道白色透明的流光閃過,突然傳來了這樣的怪聲,接著便是“哢嚓、哢嚓”的金屬折斷聲音。


    楊丹心出手了,這幾道白色的流光就是“彈指神箭”劃過的軌跡,神箭射中了柳楚楚射出的飛刀,使“風”逃過了一劫。


    眼看著上萬的後金大軍如潮水般地湧來,最近距離這裏隻有百來丈,“清警宮”的人員又不顧死活地截住了祖大壽,“清警宮”宮主吟兒也將手中的響笛一摔,也加入了截住祖大壽的行動之中,此時的楊丹心心中大急。為“風”解圍之後,身軀接著躍上了城牆的垛子上,居高臨下,雙手神箭齊彈。“咀咀咀……”的聲音不斷突破大軍的呐喊聲音,響徹上空,同時高聲呐喊:“不能眼看後金占領寧遠,為了寧遠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我楊丹心今天要大開殺戒了!”


    “啪、啪、啪……”頓時神箭射中了幾個截住祖大壽的“清警宮”人員,響聲一過,身軀突然炸開,腥風血雨,慘不忍睹。


    “清警宮”宮主吟兒和巧兒見狀,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取得了默契之後,雙雙掠過來,又擋在了祖大壽的前麵,好不容易將祖大壽調出寧遠城,不可能就此功虧一簣。眼看大軍就要衝到城牆邊,隻要將祖大壽留到大軍到達的那一刻,就算大功告成了,到那一刻,就是在場的“清警宮”人員全部以身殉職,也值得。


    “牛錄章京,放棄糾纏。攔住祖大壽!”吟兒擋在祖大壽的前麵之時,大聲命令著管鷹,此刻她掃了一眼,發現“清警宮”的人員已經損失過大半,而大軍前鋒距離此地還有數十丈。


    管鷹發現甩不脫“風”的糾纏,又被柳楚楚的白綾纏住。此刻聽到宮主的命令,便不顧一切地帶著“風”拖著柳楚楚,向祖大壽跟前奔來。


    祖大壽被兩位“清警宮”宮主擋住,別頭一看,發現大軍距離此地已經不遠了。心下大急,揮刀便向兩位宮主斬去,雖然祖大壽的武功不弱,但想對付兩位武功高強的宮主,那隻能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獻醜,一刀斬過去,兩位宮主的衣服角都沒有被碰到。


    此刻,楊丹心本想用“彈指神箭”彈射兩位宮主,但他一向是心慈手軟,特別是對女人,最是下不了手,卻又見管鷹奔了過來,直接威脅到祖大壽的返迴,情急之下,楊丹心居高臨下施展出“淩波逍遙遊”俯衝而下,一把抓住了祖大壽的胳膊,隨即身軀快速一轉,弄出一股旋風,衣袖纏住刺來的刀劍,大喝一聲:“撒手!”


    隨著楊丹心聲音的落下,刺來的刀劍之人的手心好似發生了痙攣一般,手中的刀劍瞬間被楊丹心的衣袖卷走。


    旋轉不停,楊丹心腳下一點,隨即帶著祖大壽衝向了城牆,並穩穩地落在了城牆之上。


    恰在此時,管鷹也帶著“風”和柳楚楚衝到了祖大壽剛才所在的位置,見楊丹心帶著祖大壽躍上城牆,氣得哇哇直叫,雙手對著楊丹心施展出陰陽魔功,隨著撞掌的出擊,兩股蔚藍色的流光從他的手掌中噴湧而出,流光擊向了楊丹心。


    發現有異之時,流光已經到了身後,楊丹心將祖大壽向身側一推,使祖大壽避開了流光,而另一手卻很自然地一擋,那流光頓時撞擊進了楊丹心的手臂之中,感覺一股寒流洶湧澎湃,銳不可當。


    心下大驚,要想抵禦這股寒流已經不可能了,當即靈機一動,按照地元乾坤掌的經脈路徑,將那股寒流引導到了另外一隻手,手掌對著垛子一按,“轟”地一聲巨響,那巨大的城牆垛子便飛離了出去,砸向了即將奔跑到城牆之下的大軍前鋒。


    討厭“風”纏住脖子不放,眼見楊丹心將祖大壽救走,管鷹便把怒氣全部撒向“風”,雙拳反手向背上的“風”連續而快捷地轟去,接著又伸手拽住了柳楚楚纏住他頭顱的白綾,用盡全身力氣一拉。


    柳楚楚發現了“清警宮”宮主吟兒和巧兒遺憾地盯著楊丹心救走祖大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順著管鷹的拉動力道,身中的不死陽神湧出,巨大的內力沿著白綾迅速傳送,同時十幾道暗器從輪椅轎中“嗖嗖嗖”地射出,當吟兒和巧兒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有幾件暗器劃破了她們的咽喉。


    管鷹見白綾鼓蕩著迅速地向他的手上傳來,知道這是洶湧澎湃的內力湧來,也不管剛才向“風”轟去的那幾拳的效果怎麽樣,趕緊施展陰陽魔功,一圈一圈的藍色流光沿著白綾湧向鼓蕩的白綾,與內力相接之時,“轟”地一聲巨響,白綾立時片片飛舞。


    柳楚楚見狀,雙手在輪椅轎的坐板上一撐。飛身出了輪椅轎,撲向了管鷹,雙掌輪番轟擊管鷹的頭部。


    由於全身被鎧甲似的蔚藍色流光罩住,柳楚楚的攻擊就隻能是蚍蜉撼樹一般。內力被那流光化為烏有,融化在了流光之中。


    輪番轟擊無果,情急之下,柳楚楚飛身上前,一下將管鷹死死抱住,別頭一看,見後金大軍前鋒已經衝到距離他們還有十來丈遠了,哈托布那得意的樣子清晰可見,並大聲唿喊藥笛子道:“藥笛子,快結藥人陣!阻擋後金大軍。”


    藥笛子將笛子放在嘴唇之上。一種奇特的聲音飄出,打破了呐喊和打鬥的聲音,頓時藥人快速結陣,十幾道上紅下綠的流光閃動,頓時卷起了狂風。飛沙走石一般,衝到最前麵的一批後金軍隊被震得紛紛口吐鮮血向後跌出。


    哈托布見事不對,趕緊下馬撲地,才免去了一場滅頂之災,頭上的頂戴花翎卻飄得落入了亂軍之中,被人踐踏而過。


    管鷹本就被身後的“風”將脖子纏住,雖然反手向“風”轟了幾拳。但“風”仍舊沒有鬆手的跡象,顯然是承受了這幾拳的轟擊,此刻一顆頭又被柳楚楚當胸抱住,出氣不得,雙腳雙腿準備踢向柳楚楚,卻又被背上的“風”的雙腿死死纏住。現在唯一能夠動彈的就是一雙手,便想掄起雙拳向柳楚楚的腰部轟去,突然雙手又被人緊緊地抱住了。


    抱住管鷹雙手的又是馬洪和瀟湘子,剛才兩人雖然被管鷹掙脫雙手,還各自挨了管鷹一掌。但管鷹的那一掌是脫掉陰陽魔功之後轟擊的一掌,這一掌根本就沒有多少威力,兩人跌出之後便又爬起了身來,等待著一個恰當的時機攻擊管鷹,因為他們起身之時,已經看見吟兒和巧兒倒在了血泊之中,目前“清警宮”的人員就隻剩下管鷹一人了。


    楊丹心巧妙地卸去了管鷹那陰陽魔功的一擊,向下一看,眼見後金大軍就要到達城牆之下,頓時急了,便要飛身下去阻擋,卻見藥人陣卷起了飛沙走石一般的狂風,擊倒了一片後金大軍前鋒,心中甚是安慰,再一看管鷹已經被柳楚楚、“風”、馬洪和瀟湘子四人死死纏住,動彈不得,頓時大喜過望,心下想到,隻要將管鷹擒獲,“清警宮”也就徹底無望了。


    衝出城的大明軍隊和“風”帶出城的“死神之吻”人員也基本退守到城門之內,正等待四人擒獲管鷹之後關上城門。


    “轟……!”正在楊丹心興奮之時,隻見一圈圈蔚藍色的流光似漣漪般迅速從管鷹身上擴展,並伴隨著這一聲巨響,死死抱住管鷹的四人也跟著流光飛出,同時管鷹發瘋似的怒吼道:“我要報仇……!”


    楊丹心頓時一驚,頓時想到破解陰陽魔功的口訣:陰陽魔功衛最強,光焰燦燦好似牆;不遇神兵與利器,休傷皮毛於分毫。


    當下楊丹心毫不猶豫地伸出右臂,大聲疾唿:“玄天劍法,神劍合一!”施展出在阿含山學到的“玄天劍法”,整個身軀化作了一道劍光,從城牆之上一閃而下,“噗”地一聲,穿過了管鷹的身軀,落在了藥人陣的後麵。


    “楊丹心……你……,我恨死你!”管鷹震開四人的糾纏之時,卻見楊丹心的身軀化成了承影劍,穿過了自己的身體,低頭一看,身體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頓時意識到自己不能活了,當即大聲疾唿,話音一落,又是“轟!”地一聲巨響,管鷹的身軀爆炸開來,化作腥風血雨,立時灰飛煙滅,這時又傳來管鷹的沒有方向感的餘音,“我們之間還沒有完,還有見麵的機會,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聲音中帶著無限的遺恨,慢慢遠去。


    冷酷地緩緩轉過身來,楊丹心見大勢已去,便趕緊招唿大家:“救人,進城!”


    所有被震得發呆的“死神之吻”人員,被楊丹心這話驚醒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收拾殘局,退進了寧遠,藥人陣也在藥笛子的笛音驅使下,退進了寧遠,緩緩關上了城門。


    最後十丈,成了哈托布永遠的遺憾,看著緩緩關上的城門,無奈地閉上了雙眼,手中之劍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關上城門之後,楊丹心便吩咐大家七手八腳將“風”、馬洪、瀟湘子和柳楚楚四人抬進了就近的一房間,為他們四人查看了傷勢,並及時給他們四人服下了治療內傷的丹藥,四人總算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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