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放心!我在‘帶雨梨花宮’大殿上與他交過手,目前他還不是我的對手。雖然殺不了他,可他也奈何不了我!”藥笛子信心十足地對柳楚楚說道,並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手指伸進瓷瓶中,黏上瓷瓶中的液體,一邊向柳楚楚的身上彈去,一邊說道,“這東西撒在主人的身上,主人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老奴也能找到。主人要等那人到來,老奴也就陪主人等。”


    見兩人隻管說話,沒有將他們這幫人放在眼裏,管鷹很是氣憤,這時,由於剛才的打鬥動靜太大,客棧的旅客早已經被吵醒,膽大的紛紛開門看熱鬧,膽小的打開窗戶,伸出腦袋來,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黑影出現在了房頂之上,接著一閃,落在了院壩之上的柳楚楚旁邊,一掌向柳楚楚身旁的藥笛子劈去。


    “裏江住手!他就是我跟你提到的‘藥笛子’。”柳楚楚趕緊招唿道,同時伸出手來輕輕將瀟湘子的手掌架住。


    “他是‘藥人’瀟湘子。”見瀟湘子收手,柳楚楚便又向藥笛子介紹道。


    “藥人?怎麽可能?!”藥笛子聽柳楚楚這麽介紹,頓時驚詫不已,同時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據我老主人講,凡是成為藥人之人,就沒有返還的可能。難道……難道老主人也有失誤的?那瀟湘子是來……”


    “他是來找我算賬的。”柳楚楚淡淡一笑,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要找我主人算賬,就先過我藥笛子這一關!”藥笛子又是一驚,立刻擋在了柳楚楚的前麵。


    “瀟湘子?!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無門你偏要闖。你派人殺了我全家,燒毀了我的府邸,此仇不共戴天。今天我管鷹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殺了你!為我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見到瀟湘子之後,管鷹就在想荊明臨死前的話,認定瀟湘子就是他的大仇人。於是大喝道,同時輕哼一聲,藍光罩體之後,迅速地縮成藍色的鎧甲一般,並揮掌就要向瀟湘子劈來。


    “等等!管鷹,你找錯人了吧?”瀟湘子也是大喝一聲,並揮手阻止道,“你應該去找‘死神之吻’的霸主,他才是罪魁禍首!我也是奉命行事。更何況,你暗中與流寇和‘帶雨梨花宮’勾結。販賣兵器。擾亂大明江山!該死!”


    “先把你這白衣使者殺了。再去找那歐陽玄算賬!血債要用血來償!誰要是膽敢阻止管某,誰就是管某的仇人!今天,能走出這客棧的,隻能是你我當中的一人!”仇人一見。分外眼紅,管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大喝道,同時向瀟湘子撲了過來,大有將瀟湘子撕成碎片的氣勢。


    “藥笛子,阻止他!”柳楚楚見狀,當即命令藥笛子道。


    還不等柳楚楚的話音落下,藥笛子已經閃身上前,截住了管鷹。此刻的管鷹氣急敗壞,全力與藥笛子大戰了起來,完全施展的是“冰淩神掌”中的大開大合的招數,隻攻不避,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轟!轟!”與藥笛子交上手之後。沒有幾個迴合,兩人便拚上了內力,兩股內力的激烈碰撞,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威壓由兩人碰撞的手掌中生出,如狂風般向四周擴散,卷起了地上的塵埃,彌漫在客棧的上空,以至於將月亮都遮擋得若隱若現。


    “噔噔噔”管鷹和藥笛子兩人在巨響過後,都後退了幾大步。


    “快走!”藥笛子後退幾步,腳下還沒有穩住,便對閃到一旁的柳楚楚道,“瀟湘子,有種的,你就帶著主人走!這裏交給我。”


    “好!”有藥笛子在這裏幫他抵擋管鷹,瀟湘子何樂而不為,當即答應藥笛子的同時,挽住了柳楚楚的胳膊,在威壓還沒有散去之時,腳下一點,借勢躍上了房頂,“藥笛子,咱們後會有期!”


    管鷹後退了幾步,平靜了一會,穩住腳步的時候,見瀟湘子與柳楚楚上了房頂,心中頓時焦急萬分,便趕緊施展出他的成名絕技“八步趕蟬”的輕功,腳下一點,向兩人衝去。


    就在管鷹的身軀剛剛離地之時,藥笛子的身軀又鬼魅似的擋在了管鷹的麵前,情急之下,管鷹又隻好出手,與藥笛子戰在了一起。


    有了藥笛子的幫忙擋道,瀟湘子和柳楚楚在房上一點,身軀一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給我追!”管鷹見一時之間不能突破藥笛子的阻擋,頓時怒火萬丈,一邊命令手下人,一邊全力施展出拿手絕學“冰淩神掌”,大有與藥笛子同歸於盡的打算。


    但管鷹的陰陽魔功還沒有到達大成之境,要想突破藥笛子的阻擋,還是相當困難,硬拚也差點,巧取也差點,藥笛子的身影就好似一張網,讓管鷹欲擺不能,幾乎氣得管鷹吐血。


    見阻擋管鷹的行動完成,藥笛子瀟灑地腳下一踏,飛身上了房頂,然後像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氣死我了!”氣血翻湧的管鷹努力地平靜了一會,將陰陽魔功一收,氣急敗壞地一掌擊打在牆壁上,由於沒有運功,牆壁上的石頭棱角刺破了手掌上的皮膚,鮮血頓時蹦出。


    柳楚楚在瀟湘子的攙扶下,一氣奔出了盛京,並奔向了北麵距離盛京最近的棋盤山。


    瀟湘子背著柳楚楚,行走在棋盤山的緩坡之上,此時天已經拂曉,晨風吹拂著已經有些疲倦和汗珠直淌的瀟湘子,伏在瀟湘子背上的柳楚楚,臉上不時露出一種焦慮和痛苦,雙眼緊閉,仿佛是在極力忍受。


    在緩坡之上,瀟湘子將柳楚楚放在了草坪上,距離那裏不遠,有幾堆土墳堆,根據土堆的成色,一看就知道是新近才磊起來的。


    瀟湘子將柳楚楚放下之後,柳楚楚也睜開了雙眼,那土墳堆頓時映入了柳楚楚的眼簾,體內的不死陽神使得柳楚楚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土墳堆裏埋葬的是帶著怨氣的亡靈,想起大清門前死去的“丹心鎮江湖”的那些精英,一種負罪之感頓時襲遍全身,不由得低下了頭來,默哀了許久。


    正想站起來時,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從雙腿襲來,幾乎令柳楚楚昏過去,趕緊卷起了褲腿,一看,頓時嚇得她幾乎花容失色,那被索善人用銀針刺過的針孔,流出一種黑色的液體,帶著一股濃濃的臭氣。


    “你這腿,恐怕真的保不住了!”這時,瀟湘子的目光也落在了柳楚楚的雙腿上,眉頭一蹙,擔心地道,“不是我說你的話,你就不應該殺索善人,又給自己頭上新添一筆血債!”


    柳楚楚幽怨地看了瀟湘子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想將雙腳的褲腿放下。


    “讓老奴來看看!”正要放下褲腿之時,從林中走出了蒙麵的藥笛子,“這聖王玉液之毒,太過霸道,如果內力稍有不足,壓製不住,進入下丹田,就是神仙也難救治。”


    “藥笛子,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看見藥笛子走向了柳楚楚,瀟湘子不解地問道。


    藥笛子笑了笑,沒有直接迴答瀟湘子,而是看著柳楚楚道:“這是我與主人之間的秘密。”


    來到柳楚楚的跟前,輕輕地為柳楚楚挽起褲腿,仔細地打量了一會柳楚楚的雙腿,遺憾地道:“主人,聽藥笛子的勸,還是舍去這一雙腿吧!畢竟,生命與一條腿比起來,還是珍貴得多,命都沒有了,腿還能幹啥呢?”


    “裏江,將你身上的長劍借用一下!”柳楚楚幽怨地歎了一口氣,將嘴唇緊緊地一咬,淚水從她那美麗的大眼裏淌了出來,鼓起了勇氣,對瀟湘子道。


    “需要我幫忙嗎?”瀟湘子看著柳楚楚道。


    “來吧!”柳楚楚閉上了雙眼,


    “這兩條腿就當是還我的債吧!”瀟湘子盯著柳楚楚看了許久,搖了搖頭,說完將牙關一咬,手起劍落,血光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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