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天了,冰劍也未來過,微兒也一直不吃不喝,這樣下去如何是好,綠衣急了,若不是她長得像她,綠衣才不願意來伺候她。這個微兒一點也沒她好,沒有她溫柔,沒他賢淑,對莊主也不禮貌。

    可是如果她死了,莊主定會責怪自己,現在這個女人都已經幾天不吃不喝了,這樣下去遲早是死,可怎麽辦?

    綠衣小心的推開門,見微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綠衣趕緊走近伸手試探她的脈搏,突然微兒抓住她的手,伸手一點,綠衣便被點了昏睡穴。

    微兒急忙起身,解下綠衣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將綠衣抱上床,蓋上被褥,拉好床罩,輕輕關上門。

    這段時間山莊的地形她已經基本摸透,穿上綠衣的衣服沒人在意她,繞過幾個庭院,來到前廳,微兒蒙上麵紗,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去,守衛見到她盤問道,“綠衣姑娘,為何蒙上麵紗?出去又有何事?”

    微兒早就料到了,學著綠衣的聲音,“近日出疹子,不想連累莊上的人,去鎮上抓幾幅藥。”說完伸出雙手,滿手紅疹,守衛見裝都避讓。

    就這樣簡單的蒙混過關,出了守衛的視線,微兒往小路快速飛奔,摸掉手上的胭脂,扯去麵紗,她可不是被人真當成出了麻疹的病人。

    逃到山下農家,微兒大口的唿吸著空氣,見農家小院沒人,扯過晾在院子裏的粗布男裝,逃去樹林換上男裝,朝著鎮上走去,她要見程劍心。

    鎮上微兒一直很低調,臉上抹了泥土,弄得跟個農民小子似的,四處打探著程劍心的消息,自上次秘境之上的血染屠殺之後,江湖人士已經聚集,說要討伐魔教,世人都認定那童子就是魔教之人,於是八大門派開始聚集。

    魔教,位於赤炎山,此山易守難攻,而且魔教設於機關重重。上去赤炎山的,沒人能活著下來。

    微兒逃走兩日後,冰劍迴莊了,發現她的逃走,滿腔怒火,“來人,給我把綠衣關去地牢。”

    “莊主,綠衣自知犯下不可饒恕之錯,不求寬恕,隻希望莊主能讓綠衣先去尋找微兒,待微兒尋迴後,綠衣自會下地牢伏法。”綠衣跪地,脆亮的道出心中之話。

    “我莊上不缺你來尋人,帶下去。”不理綠衣言辭,冰劍冷冷下令。

    “莊主,不就是她長得像蘭琳夫人嘛?但她不是,永遠都不是,更不配和我們的夫人比。”綠衣被帶下去時喊道。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震測大廳,冰劍已飛身上前,托起綠衣的下巴,怒眼看著綠衣低吼道,“給我割了她的舌頭,以後誰提及此事,丟去煉獄喂毒物。”甩開綠衣,廳裏鴉雀無聲,冰劍掏出手絹擦了擦手。

    “朱雀,給我把她找迴來。”

    “是。”身邊的紅衣女子得令退下。

    冰劍離開的幾天已經探聽清,那童子確屬魔教中人,程劍心的確被魔教帶走,本想迴來告訴她,可是她竟敢逃跑。

    冰劍一掌拍在身邊的椅背上,那椅子竟然“嘩啦啦~~”坍塌在地上。

    鎮上,茶攤裏坐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夥子,認真的聽著身邊人群的談話。

    “聽說八大門派要攻打魔教了?”

    “喂!我還聽說,五嶽盟主的冷月山莊也加入其中!”

    “唉~~老百姓又要受苦了!”

    “是啊,天下什麽時候才會太平啊!”

    “魔教早就該滅了,十惡不赦的人就該殺!額~~~~”還未說完,那人就捂著脖子,倒地氣絕身亡,脖子上未曾見傷口,人群馬上一片混亂。

    隻有那小青年沒動,一位公子模樣的人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小二,一壺茶。”嚇得躲在櫃子下麵的小二哥,膽怯的站起身,一看人都跑光了,隻剩下這二個人,看著二位也不像壞人,如是小心的提了壺茶過來。

    “多謝小二哥!”公子遞給小二一錠銀子,笑容滿麵的禮貌謝過。“不用找了。”

    如此大手筆,小夥子心想,定是來者不善。

    二人不說話,靜靜的喝著茶,小夥子抬眼打量對麵的公子,色澤柔和的白綢長衫,舉止投足溫文儒雅,皮膚白皙如女子,黑亮長發用一根白色綢帶束起,雙眸璀璨如星,濃黑的眉毛,唇紅齒白,淩角分明,十足的帥哥。

    忽然公子也抬眼看向他,像被抓住偷窺一樣,小夥子趕忙低下頭去大口大口喝茶。

    那白衣公子笑笑,“你為何不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小夥子依然低頭喝著茶。

    “好,你叫什麽名字?”公子依舊對他趣味不減。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名字?那你又叫什麽?”小夥子抬眼與他對視。那眼神如此熾熱。

    公子輕笑一聲,“好,那我先告訴你,我叫夜冥,該換你告訴我名字了。”他依然笑容不減。

    被他那樣敲的不自在,小夥子看向其他方向,“我叫微兒,我叫王二,王二。”

    “哈哈!”見他如此緊張的形態,夜冥開懷大笑。

    “有什麽好笑的!”微兒有些惱怒,剛才差點暴露身份,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

    “不再打趣你便是了,不知小兄弟可有興趣與在下共飲一杯?第一次與小兄弟結識,甚覺有緣,不知小兄弟可否賞臉?”麵帶微笑,夜冥拱手邀請。

    “我還有事,你自己喝吧!”微兒很是緊張,她現在要趕緊去魔教尋找程劍心,可沒心思喝什麽酒,再說了,跟他喝酒,誰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起身要離去。

    “小兄弟是害怕嗎?”玩味十足的夜冥,繼續打趣微兒。

    “笑話,我是怕你喝不過我。”(完了,微兒你吹牛了吧。)

    “那,有請小兄弟!”夜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往宴賓樓走去。

    此情此景,讓微兒想起第一次與程劍心在客棧吃飯,那時自己不認識古代文字,鬧了笑話,現在想想,多溫馨啊!而現在……不禁心中泛起悲涼。

    察覺到微兒的異樣,剛才還很開心的,不知為何忽然會悲傷呢?“怎麽,見到這麽好的酒菜,有些饞了?!”不想看見她傷心,打趣道。

    其實一早夜冥就看穿了微兒的女兒身份,因為她實在太像她了,但她不可能是她。

    微兒迴過神,狠狠瞪了夜冥一眼,來古代後她可是沒喝過酒呢!也不知道古代的酒是個什麽味道,一年多來,思緒從沒現在這麽亂過,因為自己害了程劍心,不想欠情,卻欠下了大恩情,罷了,今天也就學古人來個借酒消愁。

    夜冥為他倆斟滿酒,微兒舉起酒杯,“多謝夜兄款待,兄弟我先敬你!”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量!”夜冥笑誇道,她真的跟她不一樣,這個性格開明的女子,他喜歡。夜冥夜舉杯示意陪微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夜冥說道。“王兄好酒量,在下今天舍命陪君子。”

    “好,不醉不歸!”一杯酒下肚,似是給自己壯了膽,今日醉,所有煩惱都能拋之腦後。

    “幹!”兩人舉杯相碰,像是許久未見的知己。

    幾杯下肚,微兒已經有些醉意,一仰頭,又是一杯,重重放下酒杯,微兒已經趴在桌上,接著竟然哭起來。哭的肝腸寸斷,悲傷至極,這下可讓夜冥束手無策了,周圍人都看著他們這桌,兩個大男人沒事在客棧哭什麽。

    夜冥一臉茫然,拍拍微兒的肩膀,“王兄,王兄,有什麽不痛快就說出來吧,說出來會舒服些?!”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奇怪,都不《女貞》嗎?怎麽一點女子德行都沒有,不會是自己看錯了,他真是男人?夜冥緊皺眉頭。

    “不要管我!!嗚~~我哭一會就好的!!嗚~~~~”微兒還在埋頭痛哭。

    受不了了,他可是第一次聽見女人像她這樣哭,女人原來真的很煩,可這個煩惱是他自己惹來的,夜冥隻好賴著性子陪著她。微兒哭累了,終於停下了,可她也想睡了,隻從遇見冰劍開始,就沒好好睡過一次,今天借著酒人,終於可以好好睡了。如是,微兒哭完趴在酒桌上接著睡著了。

    夜冥要崩潰了,女人太煩了,以後堅決不再惹她了。

    無奈,他隻好付完賬,抱著微兒離開了客棧,眾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一個男人,抱著另一個男子,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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