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右腳向前上一步,兩臂下垂後擺。左腳向右腳並步,兩臂向外向上經胸前屈肘下按,兩掌變拳,拳心向下。


    “怎麽樣,小貓咪還來嗎?”全能大師問。


    聽罷,周小素瞬間瞳孔變大。“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周小素大聲問道。


    說著,她掏出了腰間的樹枝,指向全能。


    “哈哈哈,她竟然那一根樹枝指著全能大師,真是不要命啊。”


    “她剛剛手都差點被大師打斷,竟然還想反抗。”


    “看看看看,我就說嘛她一定是妖魔附體,一定是妖魔附體,大師你快收了她。”


    眾人一陣哄笑,但是唯獨全能沒有露出笑容。


    因為他認出了這根樹枝,不,應該說是他察覺出了雲中劍的存在。


    當初空空帶迴雲中劍的時候,全能恰好見過數次,雖然說雲中劍記不得全能了,但是全能卻還依舊認得雲中。全能依舊記得這股熟悉的淡淡的鬼魅氣息,這氣息會悄悄地透進你的身體,你的血骨,他會像潤物細無聲一般,深入你的心思、把控你的心智。


    為什麽說,周小素尚未被雲中所蠱惑呢?難道說這就是所謂一物降一物?


    要知道,雲中劍的上上任主人,也就是雲中劍在空空散人之前的那位主人,他就被雲中迷了心智,包括他的前幾位主人,都是被雲中劍所蠱惑,故而發癲暴走的。


    沒有想到,周小素竟然絲毫沒有被影響,反而看樣子雲中已經誠心誠意認了主人。


    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若是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那麽便就這樣吧。


    全能將手一揮,緊接著,就將雲中劍給喚了出來。當然除了周小素與全能之外,沒有人能看得到雲中。若不然的話,估計連同周家主和打手們都是要受不少驚嚇得。


    有些話是必須要當麵講清楚的,事情有變的話,就事論事、隨機應變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全能今日是打算將話都給說開的,若不然的話,就算是他今日放過了二者,到了日後,也定會有人來收服他們的。


    無論是佛法、還是道法,這些不過都是勸人向善的罷了。但是道理或許誰都懂,但是卻有多少人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又有多少人才能夠對金錢不為所動、淡泊名利呢?


    全能看了看周小素,又看了看周家的眾人。


    連轉身都沒轉身,全那站定一甩手,就將圍繞在一邊的周家人都給定住了。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他才放心下來,自己也終於能說正事了。


    周小素一臉的狐疑,雲中也是做思考狀。麵對這麽一位怪人,二者勢必是沒有底氣的,剛剛對方的武功自己也是看到了,所以周小素當然是知道,全能對付起自己簡直就是殺雞焉用牛刀。


    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全能看著看著倒是笑了:“哈哈哈哈哈,唉,怎麽說呢,這一切都是緣分,雲中、小黑你們可要聽好了,我現在要同你二者講兩句話。我不敢斷定這是日後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也不敢貿然告知你們……那我就換個隱諱一些的說法了吧。”


    “什麽?什麽事情?”周小素問。


    講話太快,又不帶氣口,更不解釋什麽,所以說周小素理解起來有些費勁。


    莫非這就是高人?說什麽都不做解釋的,沒個琴音後果的,這讓人怎麽能聽得懂呢?正想著呢,周小素卻是被全能打斷了思路。


    全能:“你有什麽不懂的,來來來,老夫告訴你啊,你是不知道前因呢,還是不知道後果呢?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隻一眼,全能便就看破了她的心思。


    “沒沒沒……沒什麽不知道的。”她這麽一說,才突然反應過來,我現在捧著一把百寶書,為什麽不翻上一翻呢?


    有些事情,此時不問更待何時呢?


    她又問道:“啊,不不不……在下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全能捋著胡子,笑著抬頭道:“我隻迴答你三個問題,小黑你謹慎開言。”


    他一抬頭,周小素就馬上低下了頭。她不敢再去看全能的眼睛了,剛剛上演被灼傷了,到現在她的眼眶還在隱隱作痛。


    “哈哈哈”全能大笑三聲道,“現在你大可不必避著我的正視了,放心大膽的抬頭吧。”


    聞聽此言,周小素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還是不敢去正視全能。


    雲中在旁邊悄悄開言:“現在沒事了,他隱去了自己的三光。”


    聽罷雲中的言語,周小素這才敢去抬眼看全能。


    她先是悄悄看了兩眼,她不敢大膽去看,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見全能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周小素這才敢大膽的正視他。


    直到現在她才看清楚了全能的全貌。一個年紀看似四十一二歲的,長相比較和藹的長者,外著灰色寬袖大褂,正在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看起來,這位長者穿著僧不僧道不道的,倒是沒有半分高人的樣子,更是沒有任何的壓迫感。自他收起來三光之後,他的眼神倒是也黯淡了幾分。


    全能看著周小素笑,周小素也是扯出了幾分笑容。兩人相視而笑,持續了好些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們各自在想些什麽,但是有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雲中吧唧著嘴,不耐煩地道:“欸,我說,你們二位理理我好不好?怎麽就把我晾在一邊了呢?怎麽把我給喚出來,就是為了把我想這樣晾在一邊嗎?那樣的話,倒還不如讓我迴那個樹枝裏。”


    聞他此言,全能收迴了笑容,轉而將目光放到了雲中的身上。他道:“你在一旁不要添亂,若是不願意聽的話,那你就去看看鄭卓那一邊怎麽樣了。”


    他對周小素怎麽和對自己不是一個態度啊?雲中心裏正抱怨著,還沒有開口。


    說著全能從手中彈出了一枚小彈丸,直直地打在了雲中的眉心。


    “突——”


    啊?剛剛是什麽飛過去了?那枚彈丸的速度,快到了周小素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就覺得眼前像是有什麽東西飛了過去一樣。


    她去看全能,隻見全能早就已經收了手,他將頭抬向了雲中的方像,示意周小素去看雲中。周小素皺著眉頭,還沒有發問呢,雲中就覺得自己額頭上有些不對勁。


    “欸?你拿什麽打了我,怎麽怎麽取不下來啊?”雲中道。


    聞聽雲中此言,周小素將頭轉向了雲中一側,定睛一看,有個像是紅色小豆豆一樣的東西,落到了雲中的眉間。


    這個紅色的小豆豆,或者說是彈丸,應該就是剛剛飛過去的那個東西了吧。周小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示意雲中,那枚彈丸在他額頭上的位置。


    雲中摸了半天,也沒有將彈丸摸下來,反而是越摸陷得越深了。這是他的化形不是真身,所以說按道理不應該有東西能夠進入到他的身體中去啊,但是這彈丸就好像鑲在了自己的眉心一樣。


    周小素拉過來雲中,細細的觀瞧,結果發現,這枚彈丸確實是鑲在了雲中的眉間。她伸手去摳,結果發現鑲得還挺瓷實得,怎麽摳也摳不下來。


    這可怎麽是好,怎麽化形之上還被鑲了個標記呢?周小素越摳越急,越摳越急,她生怕這個小彈丸是個什麽不好的東西,想要趕緊幫助雲中給剔除掉。但是好像自己越是摳,它陷得就越深,卡得就越緊。


    在這個時候,全能突然笑著講話了,他道:“別摳嘛,摳掉了就大事不好了。”


    “會怎樣?”問著,周小素馬上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雲中心裏也一緊,皺著眉頭問:“會怎樣會怎樣?你倒是說啊。”問罷,自己又摸了摸這枚彈丸。


    “啊?扣了的話會怎樣?”怕全能沒有聽到她的發問,周小素又問了一遍。


    其實並不是全能沒有聽到,而是他遲遲沒有迴答。你永遠不知道,他說下一句話是什麽時候,也不知道他在賣什麽關子。


    緩了緩,全能道:“摳的話,眉間就會留下一個坑,這樣臉就會不好看的。”


    “啊?你不早說。”說著,雲中又伸手去摳那枚彈丸了。


    接著全能也不再去管雲中了,能摳下來,就算他厲害。要知道從古至今,能將此丸從身上剔除的,一共不超過三人,量他小小的雲中劍也是無法的。


    雲中願意摳,就讓他摳吧,這樣也好讓他解解悶,省得他耽誤事情。全能一甩手,將雲中送去了鄭卓處。


    接著,全能伸手去揭下了周小素的麵紗。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又送出一枚小小彈丸,這枚彈丸,就正好打在了周小素的小小的紅色的胎記之上。


    也不痛也不癢,周小素摸了摸自己的臉,就覺得自己臉上像是被什麽給打到了。她馬上伸手去摸,但是自己的額頭至眉心,包括中庭、下庭都沒有發現此彈丸,但是剛剛自己的臉上確實感覺到了一絲被擊中的感覺。


    順著自己的眉框往下摸,結果她發現自己的紅色胎記,神奇的平複了。原先自己的胎記有拳頭那麽大,然後被她用血骨給醫治過了,但是還餘下了一個紅紅的紅豆大小的,突起的小胎記。


    緊接著就見,她那塊紅色胎記竟然被神奇的修複了。原先突起的胎記,已經不在了。


    她欣喜的伸手變出了一麵銅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臉。先在自己的臉,就像是一個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幹淨圓潤。


    怎麽會這樣,全能大師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難道隻是意圖展示自己的全能性嗎,應該不止於此吧。


    難道說,這彈丸真的是無害的嗎?全能為什麽要幫助自己呢?雖然心中有不少疑惑,但是還是難掩喜悅。周小素捧著銅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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