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陽:“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麽辦了。我們先去救我的徒弟,然後我再找這一世的李源,我來想辦法讓他盡了這緣分。至於呂延一與你,你們能否破鏡重圓、這一世相認那就全看你們的造化了。”


    厲鈺舒:“好,道長我聽你的。延一他……你一定要幫我將他救醒。”


    陸曉陽:“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幫我一件事情。”


    “但講無妨。”厲鈺舒道。


    陸曉陽厲聲問:“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問你,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謝嵐山的女子?”


    這麽一聽,厲鈺舒有些緊張了。“啊,謝嵐山?”


    剛剛陸曉陽的語氣神態十分的嚴肅,她作答起來難免會有些慌亂,但是既然她有了這樣的反應,那麽想必她定是認識謝嵐山的。


    此時天光大亮,雖說陸曉陽、厲鈺舒二人正在往雙英會這邊趕來,但是時間不等人,雙英會的大家。夥也是等不及了。所以人群中不免就有些騷亂,尤其是一些膽小怕事的長老們,他們向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一長老:“這不周山的高人怎麽還沒來啊,不是說好的天亮之前就能到達嗎?怎麽這天都亮了,連個人影子都沒有看到。”


    一晚上的焦急等待卻沒有等來救星,這放到誰身上誰都會著急,但是他說話時的語氣倒是有幾分責備的樣子。


    單是他一個人這麽一言且還好,但是這時候,有人附和起了他。怕就是怕這個,一個人的話語引起了一群人的不安。


    另一長老:“是啊是啊,李道長不是算出來了嗎,今日天光大亮之際我們必定會與執傘鬼怪有一場惡戰。這……高人不來,我們到時候可是不好過了。”


    一小輩:“這可如何是好……他們不來這一戰必定是一場噩耗。”


    ……


    趙黎是個臭脾氣,他能聽到這裏,能忍耐他們胡言亂語到此時,也是因為剛剛謝嵐華一直在示意他不要衝動,以免引發內部的不和。


    要知道除外必先安內,安定內部這是最為重要的。試想若是內部的變亂和外來的禍患,亦或是內部的糾紛和外部的壓力,其二者一並襲來的話,那這敗績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了嗎?所以說,內憂外患。


    若說小輩膽小怕事倒還尚且無可厚非,但是身為長老卻說出這樣的話語,實在是混淆視聽了,實在是讓趙黎忍無可忍了。


    正當他想要張口罵人,就聽長老群的後麵有人說話了。


    “瞎說什麽呢!危言聳聽!誰說人家不來了,人家耽擱了。人家既然已經允諾了前來相助,那就是雙英會的榮幸。幫不幫忙你看的是情誼,而並非是道義,所以說你們又何需多講呢,安心等待便可。”


    這話底氣十足,讓人聽得有些膽畏,單是聽他這話語,就可得知這人倒真是有一副架子。


    好膽量好膽量,沒想到此人竟然在長老麵前這樣說話,絲毫不顧及幫會之內老人的臉麵,更是沒有畏手畏腳不敢開言。趙黎撥開了眾長老眾老人,找到了,剛剛那一位講話的人。


    長老們已經團團的將他倆圍了起來,指著鼻子開始說教起了那人。指責的話語,也無非就是不懂尊老,目無長輩之類的話了。因為那分明就是個孩子而已,別的他們也不好說,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還沒有感覺到自己理虧,竟然還能夠大言不慚的說教那個孩子。


    小孩沒有聽進去,同樣趙黎也是沒有將那些長老的屁話放到心上,他向來是不愛理睬那些老頑固的。此時趙黎他下打量了那孩子,隻見對方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但衣著卻有些古板,離遠了看著倒有幾分老氣橫秋的樣子。衣著與相貌不符,說的應該就是他沒錯了。他年紀大約十一、二歲左右,卻全無年齡一般的孩子的稚氣,與他人不同他蓄著一頭短發,衣領幹淨整潔,袖口長過了手臂蓋住了雙手。


    幹練、精神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因為在趙黎的眼中,這孩子簡直是塊寶。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趙黎不禁感歎了一聲:“宣父尤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啊,丈夫未可輕年少!”


    像趙黎這樣的練家子,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你適不適合練武。而他現在激動的幾乎都是要將這孩子捧起來了,越看這孩子他越喜歡,越看越喜歡,他那眼神簡直如狼似虎。


    接著他就直言不諱了,他說道:“孩子啊孩子,你可是咱們雙英會的幫眾啊?何時如得幫會的啊,現在在哪裏當職?家住哪裏,父母尚還康健?可否有意拜我為師啊?”


    小孩一直都是揚著個臉,看都不看趙黎一眼。問言他道:“你這個人呐,怎麽那麽猴急呢?你怎麽也不問問我可否有師承。”


    也是,不問一問人家師承何處就如此冒昧確實有些不妥當,趙黎歎了口氣,是自己冒昧了是自己冒昧了。


    “那孩子,你可否有師承啊?”趙黎幾乎就是熱臉貼冷屁股了,但卻依舊是樂嗬嗬曼聲細語的詢問著。


    誰知,小孩兒壓根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看都不看他一眼,推開了趙黎,他邁步來到了大堂的中央,朝著眾人一拜,言道:“在下道號三友已拜師九曲山秦老怪,恕不能再次拜師與你。此次前來,我是奉命於我的師兄三尋真人,前來為陸曉陽道長助陣的。”


    九曲山、秦老怪?這可是兩個讓人高攀不起的詞。要知道九曲山可是秦老怪的隱居之地,是傳說中海外的一座仙山,有著一定的神奇色彩,要知道人們對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沒有抵抗力的。人的獵奇心就像是鐵塊一樣,被喚作“神奇”的這塊磁石吸引著。


    小三友這一言,驚煞了眾人。就連不周山的大家夥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李軒成、宋棋來與趙思遠卻是遠遠的朝著小三友一躬身,小三友則是點頭示意。萬玲與孫弘文見狀也向小三友一拜。


    雖然是不了解情況的,但跟著照做一定是沒有錯的。應該改無外乎是尊卑秩序之類的原因罷了,萬玲這樣想。


    秦老怪曾與不周山老掌門共事,兩人以兄弟相稱,而後的話,秦老怪的徒弟與老掌門的徒弟就要互稱師兄弟了。那麽這小孩兒就算是師祖的師侄了,別看人家長得小,可按照輩分來算,李、宋幾人倒要叫他一聲“師兄”。


    是不是真的,李軒成看一眼便知。之間他躬身拜罷就朝著小孩兒走去了,兩人相隔較遠,中間眾人又雜亂,但是在前輩麵前李軒成又不可慌亂腿腳,所以也就慢慢的往前走了。


    李軒成該走他的走他的,小孩兒還有事情要做。他轉頭對謝嵐華講道:“閣下可是雙英會幫主?”


    “正是在下,在下雙英會幫主謝嵐華。”謝嵐華答道。


    三友:“等下難免會引起一陣血雨腥風,你可準備好了?”


    謝嵐華:“不隻是我,整個雙英會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是場噩耗的話,那我們就去迎上它,事出於我雙英會,我雙英會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若是可以的話,我們絕不手軟。”


    李軒成先前就交代過,接下來的一戰,是必定是一場惡戰。非死即傷、狀況慘烈。


    三友:“好好好,有你這一言我就放心了。到時候我必祝你一臂之力。”


    話都說開了之後,唯有趙黎一人還有些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


    原來人家師出名門,真是我冒昧了冒昧了。趙黎他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他羞得臉色通紅。


    謝嵐華笑了。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趙黎的牛脾氣竟然被小三友治得服服帖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看現在,長老們也是從大動肝火換變為了溫聲細語的噓寒問暖。而這次換得小三友趾高氣昂了。


    謝嵐華:“人家沒準兒是路上耽擱了時間,既然都答應了我們前來相助,就一定不會輕易食言,是吧李道長。”


    說著,她將話題拋給了李軒成。


    李軒成正往前走,隻見三友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一時間李軒成就覺得有些我不妙。


    停下腳步掐指一算,他皺了皺眉頭,好像是有些不妙的狀況。接著他言道:“大家且都稍安勿躁,待我去迎一迎我的師叔。”


    說罷,飛身便離去了。見他走得這麽著急,宋棋來也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就也想去看上一看。


    “師兄我同你一起去。”說著,宋棋來跟了上去。


    宋棋來這一走,趙思遠也待不下去了,他一跺腳也跟了上去。


    一連走了三人,萬玲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本就坐了一夜的她現在身體有些虛脫,還有些頭暈眼花,這剛一下地就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見狀,江淶伸手扶住了她。輕輕對謝嵐華交代了兩句,就要帶著萬玲往後院走。


    陸星子問:“你這是要做什麽?你是不是……是不是……”


    江淶:“事已至此,隻能這麽辦了。難道說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難道說,要將我這一身的本是全部浪費掉嗎?”


    陸星子:“那你就請便吧。”


    既然江淶已經如此表態,那自己也無需再多說,因為自己對於這件事情也是無能為力,心有餘而力不足得。


    昨晚子時一刻左右,李軒成曾經將江淶叫出去密探,不過這一切沒有逃過陸星子的眼睛。畢竟眼睛是自己的,他想看去哪裏就看去哪裏。他偶遇了李、江二人的密探,從李軒成的口中他得知了他最不願意得知的消息。


    他最不願意得知的消息是什麽?關於五庭門,關於自身安危,還是關於此戰?這些都不是,他最害怕聽到的是關於江淶的糟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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