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國這話差點把苗然炸得蹦起來,不是被見鬼的狗屁娃娃親嚇到,而是那個金項圈,她一直以為是爺爺給她打的,送在廟裏受了香火才給了三歲的小苗然,如果是何建國的奶奶給的……苗然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老太太知道這個小圓石頭是幹嘛的嗎?給她爺爺是不是別有深意?


    「你別不承認,我奶奶聽到你的名字就想起這個事兒來了,說她手裏還有你小時候你爺爺奶奶給準備的寄名鎖呢!」何建國見她驚得小嘴微張,眼珠子瞪老大,下巴都快要掉了的樣子,忍著笑,故意調侃擠兌她。


    「嗬嗬。」苗然翻了他一眼,瞥到床上的人有了動靜,也不搭理何建國,直接過去看了看,見蘇誌偉表情急切,看看已經下去了半瓶子的葡萄糖,心裏一琢磨便知道怎麽迴事兒了,連忙給何建國使眼色。


    「嘿~想不到還沒當爹呢,得先侍候人把尿了。」何建國嘆了口氣,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個樣式古老的夜壺,看著苗然的身影沒入另一個隔間,才給蘇誌偉解開褲子。


    「你他媽的敢動老子一下,老子讓我爹要了你們全村的狗命!」剛把夜壺湊到蘇誌偉的下頭,這小子就跟殭屍似得蹦起來了,差點一腳踢在何建國的臉上,氣得何建國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臭小子。


    「別過來!」苗然聽到聲音連忙往迴走,剛走幾步,就聽到何建國嗬斥的聲音,雖然她現在不敢十分相信何建國,可八分總是有的,所以便停了腳步,站在原地沒動。


    「既然醒了自己撒尿!」何建國把夜壺往蘇誌偉另一個空著的手裏一塞,沒等他睜眼睛,轉身也走了,男人都愛那玩意兒,可也僅止於自己的。


    蘇誌偉剛才的一激靈,還以為那個老王八蛋要閹他,嚇得魂兒都沒了,哪裏還有什麽迷茫,聽到何建國的話便睜開眼,看看左右,黑漆漆陰暗暗的,不過胳膊上吊著水,想來應該是被救了,身下的水庫都要憋爆炸了,趕忙就著夜壺泄洪。


    等這邊的聲音沒了,何建國才轉迴來,禁著鼻子將夜壺塞到床底下,也沒幫他提褲子,直接把被子蓋上,這才跟他說話:「你現在在別的地方,一半天的應該會有你家裏的人來接,安生待著,別找事兒。」


    「其他人呢?他們被救了嗎?你不知道那群王八蛋有多狠!」蘇誌偉氣得朝著半空中狠狠的揮拳頭。


    「縣公安局的人應該去了。」何建國懶得跟他廢話,要不是劉偉和劉霞多管閑事,他理都不會理這種缺心眼。


    「哎呀!你怎麽不多問著點,那可是人命!」蘇誌偉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忿,語氣也沖了起來。


    「你也知道是人命,你鬧事的時候怎麽不想著?」苗然從聽到蘇誌偉第一句話就皺起了眉頭,昏迷時,還覺得這孩子可憐,結果一聽他說話,就想讓人縫了他的嘴,明明是他領頭惹禍,帶累別人,如今卻還怪起救命的人來了,真是不知所謂。


    「我!」蘇誌偉是被慣壞了沒錯,可也不是全然沒腦子,被苗然一懟,一個冷顫,想起事情的前因後果,當下就紅了眼睛,「啪嚓」就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行了!你迴去之後叫你家裏多關注著點,給他們安排個好去處也就完了。」苗然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就把人給點醒了,還把人給懟哭了……饒是再說蘇誌偉小,可到底也是個半大的少年了,反倒讓苗然覺得自己有點過火,急急忙忙的折迴話,算是勸了一句。


    何建國沒說話,隻是看看點滴瓶子,趁著蘇誌偉抹眼淚的時候,快手一拽,就將針管拔了出來,唬了苗然一條,連忙扯住一塊酒精棉按到蘇誌偉的手背上,迴頭狠狠的瞪了何建國一眼,這人怎麽這麽虎,到底是血管呢!


    兩個人烏七八黑的守著蘇誌偉也不過是為了點滴掛完,可是之前還能勉強把他自己扔在這,現在他醒了,他們難不成還把人關在這不成?


    沒等苗然張嘴,何建國對著苗然笑了一下,抬手往蘇誌偉的脖子後麵一捏,剛剛清醒過來放了一迴水,說了沒兩句話的人便又昏睡了過去。


    「糟了,萬一他們迴來了怎麽辦?」苗然狐疑的看了看蘇誌偉,剛想問一句能行麽,忽然想起來兩處出口,都避不開院子裏的人,如果叫他們看到了,是說還是不說?


    「別慌~」何建國把蘇誌偉安頓好,拉著苗然走到床對麵的牆壁處,摸索了半響,使勁兒往裏一推,牆上無聲無息的就開了一道小門。


    「真可真是狡兔三窟。」苗然扒開垂在眼前擋著洞口的蒿草,待何建國也出來了,忍不住迴頭瞅瞅,再轉頭看看,竟然是自留地後麵的小樹林裏,影影綽綽的小樹苗剛好能遮擋住他們的身影,視線卻又能看到院子當中的情況。


    「你說三舅爺他們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允許這個院子的主人這麽做呢?」苗然感嘆過後,忽然磚頭,問著何建國,他們都發現的秘密,三舅爺那種經歷了多少風雨的老江湖,不可能不知道,何況除了三舅爺,五爺爺等人也不是善茬。


    「不知道,不過這院子最後不還是空了麽。」何建國搖頭,很多事兒他們即便問,三舅爺也未必說實話,縱使他知道何建國是他大哥陳靖的外孫,縱使他知道苗然是他大哥的大哥的孫女。


    苗然點頭,也是。


    既然到了後山,兩個人幹脆在自留地邊上溜達溜達,苗然眼尖的竟然看到了幾顆才冒出苗頭的野蒜,東北都叫腦麽,還有一種響麽的,樂得她眼睛都眯起來了,這都多少年了,她還是六七歲的時候,經常跟小夥伴拎著筐,去野地裏挖野菜,然而他們家三口其實都不愛吃,每次挖迴來都便宜給鄰居家的小朋友。


    何建國翹著嘴角看著苗然撿了一根樹枝去挖剛冒出一點點的綠尖尖,覺得小姑娘真是可憐又可愛,雖然他們不過隻相差兩歲,可何建國每次看到她,都有種看到大堂妹房裏的西洋布娃娃的感覺,軟軟的萌萌的,叫人就想把她抱在懷裏拍著哄著,再也不放下來。


    下邊院子裏,三個人剛好聯合著抬迴來一小缸的大醬,路紅挎著一個筐開了大門,見自己那屋外頭還是鐵將軍把門,不禁有些促狹,往何建國他們那屋一看,門竟然也沒開,正納悶呢。


    劉愛民抬手指了指房後:「你看,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有事兒,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請咱們吃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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