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沉的,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來,等我被凍醒的時候,才發現整個房間裏就隻有我一個人。


    “這是……”


    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頭依舊很沉,雖然我咬著牙想要爬起來,但是試了好幾次,卻仍然爬不起來,換來的是更加劇烈的頭痛。


    “你終於醒了!”還不等我徹底清醒過來,耳邊就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我很熟悉,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此刻陸澤瀟正臥室的落地窗前。


    一襲黑色長袍將他徹底裹住,幾乎和昏暗融為一體,周圍的光線很差,所以我剛剛才沒有看到他。


    他身形一晃,我隻看到一道黑影,從窗口飛了過來,緊接著陸澤瀟的手上就多了一個碗。


    這是一個看上去樣式很老舊的碗,青花瓷的,很像古代人用的那種,而此刻這碗裏正裝著黑色的液體。


    我詫異的看著這些黑色的液體像是有生命似得,不停的浮動著,心裏頓時泛起惡心。


    “怎麽不喝?司空錦給你端的那碗毫無用處的紙灰水你都喝了,我給你拿的藥你為什麽不吃?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娘子了!”


    他一直堅持端著那碗水,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站在我麵前,臉色越來越黑。


    “你……這都是什麽樣呀你就讓我喝,我現在頭疼這呢,你就別煩我了!”


    我本不想理會這個,把我自己丟在山坡上吹冷風的家夥,但是看到這家夥的麵色不善,我本能的感到危險,於是不情願的說道。


    “你頭疼是因為邪氣侵體,喝了這個藥就好了,你若不喝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天,而且這三天之內,頭會越來越痛。”


    陸澤瀟冷著臉看著我,語氣陰冷的說道。


    我不禁一愣,雖然很不想相信他說的話,但是我現在真的覺得頭比之前還要痛。


    如果不是我加入組織之後,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的話,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再次抬起頭看了一眼陸澤瀟,潛意識覺得他不會騙我,我這才捏著鼻子,將這碗藥喝了下去。


    當這些液體從我的喉嚨落下去的時候,我甚至感覺這東西動了一下,嗖的一下,順著我的喉嚨滑下去了。


    我嚇得差點尖叫出來,剛想把剛剛和的東西嘔出來,一雙冰涼的手就把我的嘴給堵住了。


    “娘子你先休息一會兒,為夫這就帶你迴去!”


    我耳邊突然聽到陸澤瀟說了這麽一句,像是被他催眠了似得,緊接著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這自己家別墅的大床上。


    陸澤瀟則平靜的半躺在旁邊,他的手正摩挲著我的頭發,臉色依舊很臭。


    “你剛剛去哪了?為什麽把我自己丟在山坡上?”


    我拄著胳膊坐起身來,冷冷的衝著他問道,本來應該是很生氣的事,但是當我直起身的時候,才驚愕的發現,我的頭居然不痛了。


    “我剛剛被寒月叫走了,但是我不放心你,所以……又趕迴來了,你果然很不安分!”


    陸澤瀟冷哼了一聲,顯然還為我睡在boss的床上的時候鬧別扭。


    顯然是剛剛那碗藥起了作用,我現在的頭才不會繼續疼,看在這件事上,我對這家夥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至少現在我不想在和他吵架,而是耐下心來問道:“你給我的冥界通行證怎麽不見了?你給別人的東西,還要趁別人睡著了再偷迴去?”


    “我沒拿,我走的時候,那個通行證還在你身上。”


    陸澤瀟聽了我的話之後,略微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我不禁一愣,當時山坡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他沒有拿走那個通行證,會是誰拿走的?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這時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摸到我的腰上,我冷的一激靈,沒好氣的轉過頭,瞪了陸澤瀟一眼。


    這家夥卻毫不在意的看著我,親了親我的臉頰,低聲說:“娘子你竟然跑到別人的床上去了,為夫非常不高興,你總得給我點補償吧。”


    “為什麽要補償?明明是人家好不容易把我從冥界救迴來的……唔唔……”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嘴已經被他堵住了,這家夥霸道的壓在我的身上,我氣得抬手就想給他一拳。


    一般人的脖頸都是很薄弱的地方,如果打在這裏,就算位置有些偏,隻要技巧到了,也足夠讓人難受的。


    但是我偏偏忘記,此刻正霸道趴在我身上的家夥,根本不是人,而是鬼尊。


    於是當我狠狠的一圈砸在他的脖頸上的時候,卻像是砸在了一塊石頭上,我頓時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斷掉了。


    趁著這個功夫,他利落的將我的衣服全都撤掉,身形一晃,原本附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盡數退去。


    他衝我邪邪一笑,我不禁苦笑了一聲,緊接著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衝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幫我把被子蓋好,他這才穿好自己的衣服低聲說:“娘子,為夫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要恪守婦道,等我迴來知道嗎?”


    聽了他的話之後,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冷冷的質問道:“你離開這段時間,不會是去找蘇寒月吧,口口聲聲說要做我丈夫,結果還總和那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糾纏不清?”


    我是這麽想的,也這麽問了。對於陸澤瀟跟蘇寒月的關係,我一直耿耿於懷。


    陸澤瀟聽了的話之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凝視了我片刻,這才將實現移到窗外。


    他沒有把窗簾拉上,此刻剛好是晚上,夜上闌珊,點點繁星照進房間裏,靜謐中帶著幾分神秘感。


    “娘子,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沒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你為什麽不信呢。我找她,是想問她一些事情。”


    沉默了良久,陸澤瀟才麵無表情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多了幾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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