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勸道:“你們若是害怕迴去之後兄弟相殘,不如留在漢國。有凝霜在,本尊也不能虧待你們幾個。”


    宋東倒是沒有被羞辱的憤怒,而是平靜的說道:“作為人子,不敢叫父親失望;作為人臣,不敢叫君王失望;作為統帥,不敢叫同袍失望。此乃人之根本,責任擔當的核心載體。”


    劉正笑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可你知道宋國需要你?”


    宋東苦笑道:“不求世人知我,懂我,隻求無愧於心!”


    宋南表示唯宋東馬首是瞻,宋北也表達了寧做宋國鬼,不做漢國人的意思。


    唯有宋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實在是不願意迴去麵對兄弟相殘的悲劇。


    宋東勸道:“三弟何必自尋煩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宋西問道:“大哥,我們兄弟若是願意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說宋金他們會相信嗎?”


    宋北歎道:“三哥,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已經在你的心裏了,又何必問出來自己惹自己傷心呢?”


    宋西點了點頭,意興闌珊的說道:“行了,我知道該怎麽選擇了!”


    宋西下定了決心,就找宋凝霜通話,他鼓足勇氣說道:“凝霜,三哥累了,不想爭了。我願意留下,你盡快安排。”


    宋凝霜立即向劉正匯報。


    劉正沒有含糊,直接把宋西從光幕中提取出來。


    宋南有心阻止,卻被宋東勸阻說:“二弟,算了!人各有誌,三弟也算是求仁得仁,就不要壞了他的機緣。”


    宋西走到劉正麵前,畢恭畢敬的說道:“降將宋西拜見漢皇尊者!”


    劉正坦然接受之後,才安撫說道:“不必多禮,你可是凝霜的娘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兄妹可以敞開心扉拉拉家常。”


    宋西再次拜謝,然後才與宋凝霜到旁邊敘話。


    劉正說道:“我收到消息,宋金三人已經接掌禁營,你們一旦迴去,那就是針尖對麥芒。即便是你們不想鬥,下麵的人為了有限的位置,也會挑起紛爭。你們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宋東歎道:“漢國人才濟濟,都可以做到各施其職。宋國多手足兄弟,卻為了蠅頭小利打得頭破血流。”


    劉正勸道:“留下來,將來的這片土地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宋東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宋金誌大才疏,若是沒有製衡力量,隻怕禁營撐不了幾天。我必須要迴去,不為爭權奪利,隻求為禁營續命。”


    劉正苦勸無果,隻得提起青龍槍,把兄弟三人甩到了關城外麵。


    宋東三人逃出清平關的消息,很快就被宋金等人探查到了。


    已經勝券在握的宋金倒也沒有嚴防死守,反而大張旗鼓的迎接。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公開宣讀了宋浪的換將旨意。


    宋東拒絕交出虎符,還以專擅之權指責宋金矯詔誆騙大軍。


    宋金怒道:“你敢抗旨不尊?”


    宋東冷笑道:“若是父皇真的屬意你領軍,為什麽沒有授你虎符?”


    宋金狡辯道:“父皇口諭:事急從權。大哥,我勸你還是以大局為重,否則鬧到父皇麵前,大家都得挨板子。”


    宋東平靜的說道:“國家大事絕非兒戲,父皇既然沒有授你虎符,所謂的節製禁營便是一句空話。你想憑借著之前宣讀的旨意拿下統帥之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宋金怒道:“大哥,都是兄弟,有必要搞得如此這般劍拔弩張?”


    宋東寸步不讓的說道:“六弟,你也不用打感情牌。咱們之間的那點兄弟情誼,早就在這些年的風風雨雨中消耗殆盡了。有虎符勘合,那就好辦。僅憑空口白牙就想從我手上拿走禁營的指揮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宋金見宋東不肯通融,於是就迂迴進攻,他問宋南:“二哥若是認可我指揮禁營,我可以做主讓你依舊統領舊部?”


    宋南不為所動,平靜的說道:“六弟,軍中規矩不可廢,豈可因私情而壞了製度。”


    宋金又轉向宋北,依舊一無所獲。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一時之間勢均力敵,隻能把目光盯向了下麵的統領。


    其實禁營統領早就做出了選擇,站隊方麵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總體來說,宋金由於名不正,言不順的緣故,並沒有爭取到中立派的支持。即便是如此,他依舊獲得了1/3的支持率。


    宋東雖說暫時沒有被中立派拋棄,可是清平關的铩羽而歸,使得中立派對他的支持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甚至可以說隻要宋金三人在戰場上的表現還過得去,就可以搶奪支持率。


    宋東讓宋南負責與支持者聯絡感情,加強溝通。然後就帶著宋北與中立派進行互動,探索需求。


    宋金也想學,卻吃了中立派的閉門羹。無奈之下,隻能拚命的鞏固已有的支持者。至於中立派是否有改變立場的意思,他已經不指望了。


    宋軍三大陣營浮出水麵,由之前的暗鬥改成了明爭。


    宋金望著涇渭分明的三大陣營,似乎明白了宋浪的真正用意。


    宋東冷笑道:“六弟,你還是太年輕了。”


    宋金平靜的問道:“這就是你堅持不肯交出兵權的原因嗎?”


    宋東歎道:“咱們那位父親,對哪個兒子都不放心。讓我來領兵,又讓你來製衡。其實真正穩坐釣魚台的人,是那些中立派的統領。人家可以做戰場上的不倒翁,其實早就已經站好隊了。”


    宋金問道:“這一架馬車由三匹各不相同的馬來拉,到底什麽時候才是頭呀?”


    宋東苦笑道:“隻要父皇沒有放棄製衡之術,就永無止境。”


    宋軍就這樣進入了明爭狀態,中立派擺明了吃瓜看戲,宋金也是無可奈何,他隻能讓宋璃帶兵出擊,挑戰漢軍南天部。


    南天不甘示弱,出關迎戰。


    雙方大戰三天三夜,宋璃消耗巨大,最終倉惶逃離戰場。


    宋璃表現不佳,宋北忍不住的冷嘲熱諷道:“你就是個弟弟!”


    宋璃平靜的反擊說:“你說對了,我就是個弟弟。不像某些人,看起來是哥哥,實則連弟弟都不如,四哥,你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嗎?”


    宋北氣急敗壞,卻又不敢拿血戰餘生的同袍出氣,就隻能對著營中的練功石瘋狂的撒氣。


    宋南勸道:“四弟,你就不應該撩撥老八。”


    宋北歎道:“風水輪流轉,還不許我得瑟一下呀?”


    宋南怒道:“胡鬧,兄弟們在戰場上浴血拚殺,你我哪有資格說風涼話?”


    宋北挨了訓斥,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宋璃迴營之後,立即找宋金告狀。


    宋金決定對宋北的問題上綱上線,於是就去找宋東理論說:“大哥,四哥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否人禁營將士的付出,這件事情鬧得很大,性質很嚴重。”


    宋東說道:“六弟,四弟出言不遜,乃是無心之失,你有必要這樣揪住不放嗎?”


    宋金一本正經的說道:“須知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四哥雖說是無心之過,卻開了一個壞頭。一旦上行下效,那便是滅頂之災。故而防微杜漸,勢在必行!”


    宋東冷笑道:“六弟何必賣關子,你究竟想幹什麽,盡管放馬過來。我這個做大哥的人,還是能夠擔待一些東西的。”


    宋金平靜的說道:“三件事情:第一,向陣亡將士下跪道歉;第二,向活著的人賠禮道歉;第三,向禁營全體公開檢討。”


    宋東說道:“六弟,你的要求我同意了。我會按照你的要求一一照做,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宋金冷笑道:“由你出麵代人受過,大哥你這算是什麽,禦下不嚴之失,還是說四哥已經忘記了敢做敢當的祖訓,還是說腰板挺直的時間太久了,根本就沒有低頭的能力了?”


    宋東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金冷笑道:“大哥,你說這話可就沒有良心了。我若是真打算為難四哥,隻怕此刻早已流言滿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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