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烈武軍上下,唯有靖武衛沒有表態。


    蔣義氣望著淚流滿麵的陳海,笑容可掬的說道:“收起你的悲傷,該你表態了!”


    陳海哭著接過王印,叩首道:“屬下陳海奉詔!”


    靖武衛的人立即表態說道:“靖武人不死,靖武魂不滅!”


    一時之間,所有靖武軍所屬立即山唿響應。


    蔣義氣笑道:“這才是靖武精神,既然你這話不想說,那就由本王來替你說!”


    他鼓足了力氣,大聲喊道:“靖武王千秋萬載,一統天……”


    他終究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字,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陳海抬起頭,發現仰頭望天的蔣義氣,立即大哭道:“恭送我王!”


    眾人立即望向蔣義氣,怒吼道:“送我王!”


    陳海祭拜完畢,轉身直麵眾人,怒吼道:“黑巷欺我,血債血償!”


    蔣道理聞言,立即歸心,大聲喊道:“滅山莊,報大仇!”


    朱玉、齊銳相繼響應,孔陽雖有自保的小心思,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掉鏈子,隻能主動請戰,要求帶路。


    雲畢見狀,立即命令馬市的人退迴馬市,不得攔截。


    方老聞言,氣得吐血。


    可是陳海的靖武王旗已立,所指便是黑巷大軍。


    方老知道孤軍奮戰已成定局,不敢野戰,隻得命令說:“撤!”


    劉正並沒有阻止方老撤退。


    黑巷大軍有序撤退,靖武大軍也是有條不紊的展開追擊。蔣道理一馬當先,他必須要替麾下的將士爭取生存空間。


    陳海緊隨其後,他必須樹立知恩圖報的形象。


    孔陽是地頭蛇,放慢腳步落到第三位就已經是極限了,再慢可就是立場有問題,會挨板子的。因而孔家了拚了老命的趕路,就是不想落下怠惰軍心的罵名。


    朱玉和齊銳倒是無所謂,隻要跟上不掉隊就可以了。


    雲畢想要帶隊圍觀,卻被劉正攔截,仙境係統的大軍源源不斷的走出,領頭的人是白起,已經達到了五品武皇的境界。


    他隻是看了雲畢一眼,對方就心神失守,死於非命。


    雲業嚇破了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請求投降。


    白起倒是來者不拒,冷冷的說道:“本將麾下不養廢物,你們想要投降,得先證明自己的價值。”


    雲業見白起冷酷無情,又把目標轉向了劉正。


    劉正卻沒有理會,而是皺起了眉頭。


    雲業倒是機伶,知道犯下了嚴重的錯誤,立即識趣的帶著新收攏的大軍,掉頭攻向了馬市。


    馬市留守部隊可是雲畢的心腹人馬,見到來勢洶洶的雲業大軍,便起了警惕之心。


    雲業詐門不成,立即倒打一耙並喝令道:“弟兄們,咱們為了馬市的安危,在外麵浴血奮戰。如今迴家休整,卻遭遇如此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殺!”


    守將雖說心裏沒底,卻隻能打腫臉充胖子的喊道:“屬下拜見雲畢大人,不能見麵,絕不開城。闖城者,一律以謀逆論,殺無赦!眾將士聽令:準備戰鬥!”


    雲業反唇相譏,聲稱雲畢已經陣亡,屍骨無存。守將若是不肯奉命,那就兵戎相見。


    馬市的留守大將聽說雲畢已死,就以為是天賜良機,於是就蠱惑守軍說道:“雲畢已死,咱們近水樓台先得月,隻要扛住這波衝擊,便是大權在握,屆時大家都可以升官發財。”


    雲業盯著城頭的動靜,便知道留守大將起了自立的心思。一想到身後虎視眈眈的白起,他就不寒而栗。


    雲業不懼留守大將,卻對白起有一種深入靈魂的恐懼。更何況馬市有家眷,不容放棄。於是乎,大軍立即攻城。


    外麵的人想迴家,一出手就是拚命。裏麵的人想要雲畢死後留下的位置,當然也不肯輕易的退縮。


    城頭的抵抗很頑強,雲業也是孤注一擲的衝殺。他的身後就是白起,生怕一個誤會就會引來滅頂之災。


    白起生怕夜長夢多,幹脆出手了。他一巴掌拍碎了城頭,替雲業打開了一道缺口。


    馬市的留守部隊這才發現過於天真了,真正的大佬一出手,事情就定格了。


    妄自尊大的守將死了,連屍骨都沒有留下,與城頭一起化為烏有的,還有那些利欲熏心的將領。


    幸存的人終於清醒了,可是為時已晚。雲業為了表忠心,身先士卒的進了城,但凡拿著刀槍的人,手起刀落絕不手軟。


    一時之間,馬市血流成河。即便是親兄弟照麵,也隻能刀刀見血,招招剜心。立場不同,這種矛盾對立所製造出來的仇恨,絕非血緣關係可以化解。


    這是一場沒有道理的清洗,就連主導這一切的白起,也是心有餘悸。


    劉正走到白起身邊,望著殺伐不斷的馬市,忍不住的說道:“想不到馬市內部的矛盾危機已經到了這般地步,著實令人窒息!”


    白起也是感同身受,於是就問道:“大人,還要縱容這樣的混亂局麵持續下去嗎?”


    劉正歎道:“馬市的人已經開始釋放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殺戮欲望了,咱們這個時候阻止恐怕會引火燒身。這是馬市的內部矛盾,咱們必須要嚴守中立。”


    白起歎道:“可這與咱們的創業理念背道而馳,視若無睹終歸不好!”


    劉正苦笑道:“馬市尚未納入咱們的體係,這個時候介入,隻怕會製造隔閡,屆時便會發生不必要的政治風險。”


    白起爭辯道:“政治我不懂,我隻知道身為軍人,當恪守保護百姓的重任,如今的雲業早已誤入歧途,再不加以製止,隻怕會導致局勢失控。”


    劉正權衡一番之後,發現白起言之有理,不管怎麽樣,創業初心不能忘,創業底線不可丟棄。


    保護百姓,乃是亙古不變的基本原則。既然雲業有些跑偏了,就應該及時出手把人拉迴來。


    劉正說道:“白起將軍,傳令下去:凡傷及無辜者,軍法不容,天理不容!”


    白起立即傳令:命雲業調整攻擊策略,避免傷及無辜。


    然而雲業的大軍已經失控了,大家都被突如其來的利益蒙蔽了心智。調整的命令雖下發,卻沒有辦法層層傳達,更沒有絲毫的執行力。


    白起沒有功夫等待雲業大軍的自行調整,幹脆命令仙境係統出品的五花鐵騎編隊登場,從城門口開始逐一橫掃,但有傷及無辜者,那就一律收押;負隅頑抗者,那就對不起了,殺無赦!


    五花鐵騎的推進速度很快,即便是馬市聯盟最優質的五花馬,也比不上仙境係統精心選育的優良品種。


    劉正望著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五花鐵騎,忍不住的對白起豎起了大拇指。這種吞噬一切的力量,卻是無與倫比的精神主導。


    五花鐵騎的出擊,順利的贏迴了馬市的人心。


    齊銳不知何時出現在劉正的身旁,他忍不住的問道:“師尊,咱們明明可以提前做出防控措施,為什麽要在悲劇發生之後亡羊補牢呢?”


    劉正歎道:“你錯了!戰場是最容易發生意外的地方,更是不可控的存在。若是咱們一開始就給雲業帶上緊箍咒,隻怕會引發更大的悲劇。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迴到馬市之後對自己人同樣殘忍。看來軍隊的教育很重要,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


    齊銳問道:“師尊,馬市的悲劇已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你如何處置那些犯了錯誤的人?”


    劉正說道:“白起將軍已經帶著五花鐵騎出動了,咱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有他們在,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屆時隻需要依法辦事,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


    齊銳緊跟著又問道:“師尊,可是這衡量好人和壞人的標準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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