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望著杜明君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的歎道:“各位,你們現在應該明白軍人參與政治的危害了吧?功勳小隊死了都不得安寧,這濫殺無辜的罪名永遠都無法擺脫了。一支功勳隊伍,就這樣成了反麵教材。大家都得想想了,千萬不要做傻事了。君子集團不會接納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除非你們願意像吳雲煙那樣,被賣了還會幫著數錢。”


    嘯雅不甘心地問道:“那怎麽辦,難道功勳小隊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嗎?”


    負責主審的韓非義正辭嚴地說道:“從目前的情況看就隻能這樣了,畢竟法不誅心,杜明君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酒醉之後的胡言亂語,因言獲罪的事情不符合龍國的律法。我們也沒有辦法通過法律製裁他。”


    嘯雅異常的憤怒,畢竟功勳小隊不僅毫無價值的死於律法,還沾上了永遠都沒有辦法洗刷的汙名。就連紫鳳戰團的形象,都受到了一定的牽連。


    處置完鎖定城的事情之後,劉正等人就返迴了鎖葉城的中軍大帳。當他們迴到中軍大帳的時候,先行返迴的杜明君竟然添油加醋的詆毀紫鳳戰團。


    君子集團的代表衛單向劉正呈送了一份奏章,要求取締紫鳳戰團並罷免修羅戰神嘯雅。至於節省出來的軍費,將投入到三英堡的恢複重建。


    嘯雅怒道:“衛單大人,之前你可不是這般說法,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呀?”


    衛單恬不知恥地說道:“修羅戰神,其實我本人打心眼裏願意相信紫鳳戰團的紀律性。隻不過發生了功勳小隊在鎖定城濫殺無辜的事情。你讓我怎麽相信紫鳳戰團的其他部隊就不會做惡呢?”


    嘯雅怒道:“功勳小隊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有一杆秤。你這樣針對紫鳳戰團,我算是領教了。”


    衛單陰陽怪氣地說道:“君子集團的立場始終如一,凡是對龍國發展有利利的人,都是我主動結交的對象;凡是對龍國百姓有利的軍隊,都會獲得我等的敬重。然而功勳小隊的所依所為,直接突破了他們作為軍人的根本底線。我深知功勳小隊可是紫鳳戰團功勳最多的部隊。這讓我覺得,整個紫鳳戰團的軍規和軍紀,都存在著嚴重的問題。其實我本人並沒有針對紫鳳戰團的意思,隻是出於對龍國百姓的利益考慮,才有了現在這份提案。若是修羅戰神覺得我的人品有什麽不妥,我願意虛心接受。隻不過君子集團維護龍國利益的決心不會變,還請修羅戰神包涵一二。”


    嘯雅直到此刻才明白,君子集團針對紫鳳戰團的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至於之前的種種,也隻不過是為了讓紫鳳戰團卷入政治而已。


    隻可惜劉正的處置簡單粗暴,君子集團一箭雙雕的陰謀並沒有得逞,反而讓龍國72君子之首的杜明君,沾上了坑隊友的惡名。


    不管怎麽說,功勳小隊都是在執行保護杜明君任務的時候才出的問題。雖然他逃過了龍國法律的製裁,可是卻犯了交朋結友的大忌。從而導致了很多人都對杜明君敬而遠之,進而對整個君子集團也有了別樣的看法。


    衛單老謀深算,當然知道隻要紫鳳戰團存在一天,就會有人想到功勳小隊的事情,進而對君子集團的發展產生致命的影響。


    杜明君已經被雪藏了,君子集團為了讓百姓忘掉鎖定城的那場慘案,就把紫鳳戰團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衛單說道:“城主,功勳小隊軍紀散漫,又發生了濫殺無辜的惡性事情。我們整個君子集團一致認為取締紫鳳戰團很有必要。”


    劉正問道:“既然君子集團提出了取締紫鳳戰團,想必也找到了填充防禦空白的勢力了?”


    衛單說道:“城主說笑了,君子集團一向都是隻負責找出問題,至於如何解決,由誰來解決,怎麽解決等一係列的問題,就不是君子集團擅長的事情了。”


    劉正說道:“既然君子集團力諫取締紫鳳戰團,造化城這邊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宣布:紫鳳戰團撤銷編製,撤迴三英堡修整學習。至於之前負責的防區,就由君子集團負責接手。”


    衛單抗議無效,隻得迴去找君子集團的人商議對策。


    72君子都是一流的嘴炮,至於行軍打仗則是一竅不通。衛單糾結了很久,隻得矮子裏麵選將軍,由多少對行軍打仗一知半解的杜明君負責。


    杜明君按照吳雲煙的辦法指揮大軍,卻發現指揮1000萬軍隊和指揮100人的情況截然不同。


    好在杜明君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用同鄉管理同鄉。折騰了整整一個月,大軍隻得勉強的出征,勉強的在規定期限內到位鎖陰城。


    君子戰團接防的消息傳到犬都之後,嘯地直接禦駕親征。


    72君子紛紛上陣,引經據典的將乘興而來的嘯地罵得狗血淋頭。


    嘯地忍受了數波疲勞轟炸,終於忍無可忍了。犬國軍率先發起了衝擊,兵鋒直指杜明君的中軍。


    杜明君機械的排兵布陣,根本就扛不住犬國軍的碾壓式衝擊。


    嘯地隻用了一個衝鋒,就攻占了鎖陰城,72君子大部分都幸免於難,隻有統帥杜明君成了俘虜。


    犬都俘虜營,杜明君做俘虜的時間也有3個月了。


    嘯地親自趕到牢房,語重心長地說道:“杜明君,看來爾這個所謂的君子,早就已經被君子集團放棄了。”


    杜明君冷笑道:“你們有什麽酷刑盡管招唿,反正我這個敗軍之將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了。早就已經該死的人了,多活了3個月,不虧了!”


    嘯地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君子集團待你不仁,你卻堅持不肯背叛。”


    嘯地說完,直接取出了一份情報。上麵隻記載了一件事情,就是君子集團在三英堡召開了一場隆重的追悼會,主題是杜明君將軍萬古不朽。


    杜明君望著手上重逾千鈞的內容,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嘯地勸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杜明君說道:“不必了,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既然我的追悼會都已經開了,那我也該事實上死亡了。”


    嘯地苦勸無效,頓時就惱羞成怒了。隻見他陰險地一笑,狠辣地說道:“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了。”


    嘯地一聲令下,杜明君的一雙兒女杜忠和杜嫻就被送到了牢房之中。


    杜明君怒道:“你……”


    嘯地冷笑道:“怎麽樣,你若是還打算堅持的話,那就2選1吧!”


    杜明君身為父親,多少有些重男輕女。


    嘯地直接安排人進入牢房,當著杜明君的麵,對杜嫻進行了最殘酷的摧殘。


    杜明君聽著杜嫻淒厲的慘叫聲,忍不住的老淚縱橫。


    杜嫻被摧殘致死,杜明君也咬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隻不過杜明君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嘯地示意眾人把杜忠搬上刑台,然後才說道:“杜明君,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再選一次吧!”


    杜明君怒道:“嘯地,你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為什麽要出爾反爾呢?”


    嘯地挪揄道:“杜明君,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這裏是我的地盤,當然得聽我的。更何況我並沒有說過二選一之後就放人,而是讓你自己決定哪個孩子先死而已。你要是不選一個杜忠的死法,那我可就隨機抽取了。”


    杜明君害怕被杜忠的慘叫聲動搖意誌,於是就說道:“我選沉默的烤全羊。”


    嘯地直接示意刑行的人照做。


    杜忠被綁在了銅製的刑台上,嘴裏被塞上了一根水管。水管的另外一頭,則是插在一桶冰水裏麵。


    杜明君忍不住的閉上眼睛,卻被嘯地派人強行扒開。


    嘯地說道:“杜明君,這第一把火,就由你親自點燃。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隻不過拒絕的後果,你應該懂得!”


    杜明君無奈,隻得將銅製刑台下麵的柴堆點燃。


    刑台受熱,自動抽取杜忠身上的水分。


    杜忠脫水之後,就不可避免的口幹舌燥,於是就拚命的吸氣。


    冰水就這樣順著水管進入了杜忠的喉嚨,令他的大腦保持清醒。


    火越燒越旺,銅製的刑台和杜忠一起煎熬了三天三夜,最後才化成了銅水蒸汽澆滅了大火。


    杜明君有些頹廢了,隻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心中的執著與堅持。


    嘯地忍不住的讚道:“杜明君,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為了表示對你的敬重,我決定為你鑄像。”


    杜明君笑道:“生而何歡,死又何懼?我杜明君不負龍國不負天,更不負一身所學。”


    嘯地歎道:“銅水餘溫猶在,請你自己走進去吧!”


    杜明君笑道:“謝了,今日你讓我選擇了死法,他日城主也會讓你有著相同的經曆。”


    杜明君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銅水之中,最後變成了一座青銅雕像。


    嘯地讓人把銅像搬到了王宮的廣場上,還破天荒的鐫刻了生平事跡介紹。


    杜明君一門忠烈化為一座青銅雕像,當這樣的英雄事跡傳到了鎖葉城之後。劉正緊急召見了嘯雅和嘯江。


    劉正問道:“兩位,你們有什麽感想嗎?”


    嘯雅迴答說:“杜將軍千古,杜忠、杜嫻千古!”


    嘯江也說道:“做英雄最大的代價,就是家人得為他的選擇買單。杜明君是一個值得稱道的人,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劉正接著說道:“你們還在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複杜明君,此情此景,你們還有膽量嗎?”


    嘯雅恍然大悟,於是就說道:“城主,怪不得你告誡我們不得針對君子集團,難道就是怕行差踏錯之後擔上惡臣的罵名嗎?”


    劉正說道:“君子集團其實是一把雙刃劍,可72君子都是大節不虧的人,杜明君的選擇,72君子中至少有2/3的人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君子集團的道德典範作用,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推翻。即便是我這個城主,也不敢宣布對君子集團不利的決策。”


    劉正還是第一次在屬下麵前,流露出了對君子集團的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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