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沒有辦法找到折衝校尉的名字,更沒有能力改變流傳千古的故事。


    “劉正同學,其實你沒有必要傷感。至少你和我都知道,在花木蘭的故事中有那名折衝校尉存在。”瓦仙說道。


    “瓦仙同學,是我著相了。隻不過無法說出口的真相,才是最折磨人的。”劉正苦笑道。


    劉正起身,緩緩的走出教室,發現頭頂上的天空已經是星光璀璨的模樣了。


    一場探討,竟然從黃昏到午夜,那個被埋藏在曆史垃圾堆的名字。被劉正扒拉出來之後,似乎也沒有發揮出特殊的價值。


    “劉正同學,原來我們靜下心來學習的時候,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瓦仙感慨說。


    “專心致誌的人,總是會覺得時間不夠用。”劉正應道。


    教室外麵的操場很安靜,即便是那耐不住寂寞的落葉,也不敢打攪並肩行走的兩人。


    那似有若無的距離,似乎在煎熬著青年男女的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劉正不懂愛情,追夢人,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瓦仙也很懵懂,她隻想努力的靠近劉正。


    哪怕是遍體鱗傷,她也不在乎,更不會退縮。


    寂靜夜,似乎並沒有給兩人太多的選擇。


    追夢人的寂寞,沒有能夠明白。


    劉正努力的張了張口,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瓦仙的所有期待,都在劉正的沉默之中化作泡影。


    從教室到女生宿舍的路,足足有五百多米。可瓦仙依舊覺得不夠長。


    “到了,你進去吧!”劉正平靜的說道。


    “你先離開,我想記住你的背影。”瓦仙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用近乎於哀求的語氣說道。


    “好!”劉正說道。


    他的語氣似乎很冰冷,追夢人的決絕,早已冰封了他年輕的心。


    他轉過身,朝著拐角的男生宿舍走去。


    他邁步的速度很均勻,每一步所用的時間,都經過了嚴格的計算。


    追夢人的時間很寶貴,浪費可恥。


    “你既然不想浪費時間,為什麽又要把瓦仙送迴女生宿舍?”阿波羅不解的問道。


    “心!”劉正迴答說。


    劉正的答案隻有一個字,阿波羅聽得是一頭霧水。


    或許劉正自己也不明白吧!


    明明不想浪費時間,卻又不得不承擔起青春期的那份責任。


    劉正是追夢人,他已經徹底的封閉了愛情世界。


    然而瓦仙的執著,卻又讓他有口難言。


    “有人說,大學期間沒有戀愛經曆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淌過大學四年的單身狗,是要受到批判的。浪費可恥,且行且珍惜!”阿波羅說道。


    “愛情就像手中的沙子。一旦鬆開,就會隨風飄散。倘若握緊,又會從指縫間溜走。不如隨緣,努力的增加自身的實力。”劉正針鋒相對的說道。


    兩隻單身狗的交流,隻不過是給昏暗的男生宿舍增加了兩絲似有若無的人氣。


    阿波羅說服不了劉正,隻能躲在被子裏做深唿吸。


    劉正無心睡眠,把頭挪到窗戶的位置,望著宿舍外麵的樹梢數起了星星。


    同一片寂靜的夜空,有多少不眠人在倚窗仰望。


    沒有答案,誰也不知道答案。


    窗戶似乎沒有關嚴,擠破烏雲的皓月,竟然照出了劉正的影子。


    倒影在地板上的時候,依舊在不停的晃動。


    同寢室的曹操,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地上了搖擺的影子。


    “鬼啊!”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曹操一蹦而起,他的頭撞在了上鋪的床板上。


    年輕人的潛力就是大,上鋪為硬木床板,竟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窟窿。


    人嚇人,嚇死個人。


    曹操雖然說沒死,但是卻成功的暈了過去。


    撞破床板的後遺症,很快就出現了。


    上鋪的司馬懿直接抱著被被子爬上了曹操的床上。


    曹操無賴,隻得滾到了地下。


    劉正依舊在專心致誌的數星星,根本就沒有理會寢室裏發生的一切。


    曹操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會兒,然後才爬上了司馬懿的床,抱著腦袋進入了夢鄉。


    天亮之後,同寢室的四個人似乎都忘記了午夜發生的一切。


    首先睜開眼睛的司馬懿,聲嘶力竭的吼道:“曹操,還我上鋪!”


    “懶得理你,我頭疼!”曹操有氣無力的答道。


    劉正頂著熊貓眼,從上鋪下地。


    怎料他一腳踏空,踩在了阿波羅的大腿上。


    阿波羅吃痛,整個人從床上彈起。


    他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隻能裹著被子跳二人轉。


    劉正本來是想道歉,不料脫口而出的話,竟然變成一句歌詞——這就是對衝動最好的懲罰。


    阿波羅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栽倒在床上裝起了死狗。


    “還有氣沒有,今天是鴻閻王的課,我勸某些人自重!”正在刷牙的司馬懿吐掉了口中的白沫,一邊漱口,一邊用鼻音哼著說。


    阿波羅不敢繼續裝死狗,隻得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洗漱間裏,劉正搖搖晃晃的擠進了牙膏,卻擠在了牙刷的手柄上。


    不想浪費的他,隻得揪住牙刷的毛勉強的刷完牙。


    倒飭完畢的劉正,一步三搖的捱到了餐廳,還沒有領完早餐,就趴在餐桌邊上睡著了。


    曹操倒是幫劉正取了早餐,放在了桌上。


    劉正張嘴可及,就那樣湊合著吃了早餐。


    進入教室之後,劉正就徹底的交代了。


    鴻途老師興高采烈的走進教室,卻在下一個瞬間墜落深淵。


    劉正那帶著節奏感的唿吸聲,簡直就是把鴻途老師的臉按在地板上摩擦。


    等等,怎麽有兩種不一樣的唿吸聲?


    鴻途老師努力的尋覓了一番,終於發現了躲在角落裏補美容覺的瓦仙。


    連上課睡覺都能不約而同,還真的是心有靈犀呀!


    氣得鴻途老師直接把手中的課本砸在講桌上,抓起兩粒粉筆彈向了那對睡覺的青年男女。


    瓦仙受到攻擊,立即彈起。


    “老師再見!”


    瓦仙脫口而出,整個教室笑出了豬聲。


    笑聲驚醒了劉正,他才沒有步瓦仙的後塵。


    他悄悄的彎下腰,做了個承認錯誤的動作。


    隻不過他的右手,卻在大腿上使勁的擰巴著。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清醒了幾分。


    教室裏短暫的混亂,終於隨著兩個瞌睡蟲重新坐好而結束。


    劉正望著憔悴的瓦仙,原來大家都是不眠人,都度過了同樣的不眠之夜。


    鴻途老師受到刺激,一堂課講得乏善可陳。


    劉正無精打采,隻記住了斷斷續續的幾個詞。


    鴻途老師似乎不想放過劉正。


    “劉正同學,你認為府兵製失敗的根源是什麽?”鴻途老師問道。


    “府兵製,就是以州府為框架的地域兵製。兵農合一,戰時出征,閑時種田。執行的前提,是把肥沃的田地分給兵源百姓。百姓拿到了田地,靠著勤勞的雙手發家致富。吃飽喝足的百姓,當然不願意把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拿到戰場上去消耗。更何況男人作為家裏的主要勞動力,若是死在了戰場上,家裏的老婆孩子誰管,家裏的地誰種?”劉正答道。


    鴻途聽了劉正的迴答,總算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府兵已經拿到了土地,享受了權利,當然不願意既出錢又出命的去邊境盡義務了。


    這就是府兵製崩潰的根本原因。


    不過府兵製有一個世人無法忽略的好處,鴻途並沒有告訴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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