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和鄭旦的對話,讓她明白了人心險惡的道理。


    佐賀港的混亂,劉正隻不過是始作俑者。真正推波助瀾的人,可是那三萬心存怨念的瀛洲島罪囚。


    佐賀港的民居中,井上軟很快就搶到了足夠多的贖罪銀,於是就對鬆下剛說:“鬆下君,咱們已經搶夠了,就沒有必要再拚了吧?”


    “夠了,井上君,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鬆下剛問道。


    井上軟一想,覺得鬆下剛說得很有道理。


    搶夠了贖罪銀,隻是將罪囚改為俘虜。在沒有被邪馬台贖迴成為自由民之前,吃飯睡覺都得花錢。


    更何況成為自由民之後,依舊得吃飯睡覺。


    有道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抓住這個機會多搶一點,難道要在成為自由民之後繼續過苦日子?


    井上軟終於想通了,隻得配合鬆下剛繼續變本加厲的搶劫。


    井上軟和鬆下剛的搶掠,隻是三萬罪囚中的聰明人代表。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人堅持不肯搶劫,一到佐賀港就開始逃亡。


    大部分人都是得過且過,搶夠了贖罪銀就收手。


    雨花號上,夫差按照劉正的命令收取贖罪銀。


    凡是交了贖罪銀的罪囚,一律換了號牌,由罪囚改稱俘虜。


    對於俘虜,禦龍軍方麵會有相關的優待政策。隻不過吃飯睡覺,都得付錢。


    夫差當著所有俘虜的麵,大聲宣布了收費標準。


    “禦龍軍優待俘虜,為什麽還要收錢?”富山春問道。


    “禦龍軍規定:所謂的優待俘虜,就是指尊重俘虜的人格。這與吃飯睡覺要花錢並不矛盾。”夫差說道:“優待俘虜,絕對不是當冤大頭。”


    夫差離開之後,所有的俘虜都炸鍋了。


    角落裏,井上軟小聲的對鬆下剛說道:“鬆下君,看來你是對的。”


    “井上君,顧客是上帝!這是商家的經營理念。那我問你,上帝買東西要不要花錢?”鬆下剛問道。


    “鬆下君,你別逗了。買東西不給錢,就是親爹也不行!”井上軟答道。


    “這就對了。井上君,禦龍軍優待俘虜事不假,可人家也不能拿錢養著咱們。”鬆下剛說道。


    井上軟同意鬆下剛的觀點。畢竟三萬俘虜的生活開銷,那是挺大的一筆錢。


    禦龍軍可以優待俘虜。自己掏腰包養俘虜的話,那就是傻蛋了。


    夫差帶著贖罪銀花名冊迴到雨花號上。


    鄭旦拿著名冊核對了三遍,皺著眉頭問道:“夫差,你怎麽搞的,怎麽少了兩百人?”


    夫差不信邪,忙翻來覆去的複核了多次,隻得向劉正匯報:“軍主,經過複核,發現有兩百罪囚逃走了。”


    “嗯,知道了!”劉正說道。


    “軍主,罪囚逃走,咱們應該怎麽做?”鄭旦問道。


    “你慌什麽,罪囚逃走,該著急的是邪馬台女王卑彌唿。咱們隻需要在佐賀港等消息就好了。”劉正平靜的說道。


    卑彌唿剛逃迴邪馬台,瀛洲島罪囚搶掠佐賀港的消息就接踵而至。


    正在這個時候,神武進了女王宮。


    “女王殿下,城外有一個叫櫻至太虛的上忍,帶著兩百瀛洲島罪囚前來歸附!”神武說道。


    “神武君,如今禦龍軍強勢,咱們沒有能力接納櫻至君的隊伍。為了邪馬台,你知道該怎麽做。”卑彌唿婉轉的說道。


    神武明白卑彌唿的意思,邪馬台還背負著窩藏逃犯的罪名,再也不能被罪囚事件給連累了。


    邪馬台城門大開,神武親自將櫻至太虛等人迎入了臨時布置的武士館。


    山珍海味魚貫而入,神武安排大量的舞姬作陪。


    櫻至太虛自恃上忍身份,把自己當成了邪馬台的英雄。他竟然借著酒勁責問神武:“這就是女王殿下對待凱旋歸來的勇士的態度嗎?”


    “櫻至君,女王殿下身體不適,你有什麽需求,盡管跟我提。”神武說道。


    “你也配。你隻是女王殿下的家奴而行。我櫻至太虛願意跟你推杯換盞,那是看得起你。如今的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凱旋勇士,從地獄般的雨花號逃迴,讓女王殿下親**勞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臉拉低本勇士的檔次!”櫻至太虛狂妄的說道。


    神武怒了。他隻不過是尊重櫻至太虛的實力,這才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卻沒有想到被人唿來喝去的,反倒成了類似家奴的角色。


    神武悄悄的退出了武士館,命令早就埋伏在外麵的女王衛隊,直接放火箭。


    櫻至太虛正在與眾人吹噓辱罵神武的細節,突然發現一支火箭躥入了武士館。


    火箭遇酒,立即燎原。


    櫻至太虛急了,忙招唿眾罪囚突圍。他跑到武士館門口,迴頭一看,發現酒火背後,所有的罪囚睡得跟死豬一樣。


    “櫻至君,你這是要去哪裏?”神武陰陽怪氣的問道。


    “神武君,佐賀港烽火未熄,邪馬台也無法獨善其身。你這樣嫉賢妒能,肯定是要禍國殃民的。”櫻至太虛怒道。


    “櫻至君,既然你明白禦龍軍的實力,那就不應該給劉正進攻邪馬台的借口。你自己思慮不周,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神武勸道。


    櫻至太虛看了一眼武士館中的罪囚,垂頭喪氣的說道:“神武君,請給我勇士的體麵。”


    “你可不能死。就算是死,你也隻能到佐賀港,死在劉正的視野範圍之內。”神武說道。


    櫻至太虛認命了,他一心想做邪馬台女王卑彌唿的勇士,卻沒有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失去了掙紮的力量,主動束手就擒。


    神武拿下櫻至太虛之後,對身邊的一員小將說:“神木君,動作麻利點,一個不留!”


    神木帶著女王衛隊進入武士館,不到十分鍾,就把酣睡的罪囚變成了屍體。


    清點無誤之後,神武親自押送櫻至太虛趕到佐賀港。


    “櫻至君,你差點兒就把邪馬台變成了現在的佐賀港,你現在還覺得委屈嗎?”神武問道。


    櫻至太虛無言以對,隻能失魂落魄的被人架著走。


    “劉軍主,這是所有逃亡的罪囚,以及罪魁禍首櫻至太虛。”神武說道。


    神武說完,親自抽出武士刀將櫻至太虛斬殺。


    雨花號上,鄭旦望著碼頭上的刑場,忍不住的問道:“軍主,櫻至太虛絕地逃亡,為什麽卻被心心念念的自己人趕盡殺絕?”


    “邪馬台女王卑彌唿隻有一個,櫻至太虛想要做她的勇士,置神武於何地?他不死,誰死?”劉正冷笑道。


    人死債消,劉正也沒有心情多說幾句風涼話。


    隻不過借神武的手殺雞儆猴。現在雞已經殺了,該是猴登場了。


    劉正讓夫差去安排,讓所有的俘虜都到甲板上,觀看那些逃囚罪後的結局。


    夫差命令所有的俘虜列隊,並讓井上軟和鬆下剛帶著人替罪囚收屍。


    “鬆下君,我不明白!”井上軟說道。


    “井上君,你記住:從咱們當初離開佐賀港開始,就不再是邪馬台的子民了。咱們是禍害,是災星。櫻至君空有一腔熱血,卻給錯了人。”鬆下剛說道。


    “可是!”井上軟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你的期待,一定會要了你的命。”鬆下剛說道。


    所有的瀛洲島俘虜從神武身邊經過,再也沒有看自家大人式的尊敬。


    佐賀港的大火仍在燃燒。


    雨花號上,李存孝竟然破天荒的找劉正,獻上了安置瀛洲島俘虜的辦法。


    劉正原本打算把三萬瀛洲島俘虜賣給卑彌唿。


    在經曆了櫻至太虛事件之後,反而聽取了李存孝的建議,決定更換買主。


    勾踐奉命去探德川的口風,野心勃勃的德川家族同意了劉正的交易計劃。


    以井上軟和鬆下剛為代表的五千人,在交易計劃達成的瞬間主動交付了贖身錢。


    他們以自由之身加入了德川家族的軍隊,成了正軍。


    德川帶著三千嫡係在佐賀港掘地三尺,也沒有湊夠劉正開的價。


    德川無可奈何,隻得登上雨花號找劉正。


    “軍主閣下,佐賀港財力有限,根本就沒有辦法全款,我想貸款買人!”德川說道。


    “沒有問題,這是新的付款協議,你自己決定!”劉正說道。


    德川看著付款協議,有心拒絕吧,又怕雨花號離開之後遭遇邪馬台的反撲。


    這是要錢還是要命的選擇題,德川做出了聰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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