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渠帶領晉軍主力拿下曹軍輜重隊之後,卻發現文醜失去了蹤跡。大驚失色的他忙派人尋找。


    經過三天的搜尋,終於在關羽藏兵的山穀找到了文醜的屍身。蔣義渠不敢怠慢,忙用上好的楠木棺材裝斂,派人送迴晉陽城。


    袁紹在文醜的靈柩前哭暈在地,醒來之後,他找到了田豐,眼淚汪汪的說:“元皓,曹軍似乎算準了咱們會妥協,居然變本加厲的殘害晉軍大將。要是咱們委屈求全,即便是聯盟成功,隻怕也會處於從屬地位。”


    田豐說:“主公,曹軍弄出一個綠袍將轉移視線,肯定是為爭奪聯盟的主導權做準備。咱們先熄了聯盟的心思,在安邑城打一仗。隻有勝利,才會存在話話權。”


    袁紹見田豐終於願意出手,於是就全麵放權。


    田豐到了安邑之後,派重兵屯駐猗氏,切斷曹軍的後勤補給。徐庶建議夏侯惇強擊安邑,又派曹彰騷擾牽製猗氏。


    河東大戰,田豐隻在安邑城留下了三千人馬。剩下的十五萬晉軍卻在猗氏布下了天羅地網,坐等曹彰自投羅網。


    徐庶一心想要解決補給問題,讓曹彰出馬當了誘餌。夏侯惇需要按照計劃奪取安邑城,再派兵解救出戰猗氏的曹軍。曹軍主力固守安邑,爭取談判的時間。


    田豐的手段果然狠辣,留守安邑的三千晉軍,是跟隨文醜多年的那支部隊。文醜追夏侯惇的事情,晉軍將士人盡皆知。現在文醜戰死幽穀,仇人是誰一目了然。


    三千晉軍麵對八萬曹軍的進攻,居然堅持了三天。安邑城被攻破以後,晉軍殘部展開了巷戰。夏侯惇執意肅清安邑城的晉軍,拒絕了徐庶馳援曹彰的建議。


    夏侯惇也是沒有辦法,弟弟夏侯淵得罪了曹丕。曹操對世子的選擇舉棋不定。曹昂離開長安城多年,世家聯盟已經完成了布局。


    曹操不肯讓曹丕上位,其實是在與世家聯盟談條件。他為了讓曹家主導世家聯盟,甚至開始有意無意的打壓荀彧。


    夏侯惇心裏清楚,曹丕上位已經成了定局。為了夏侯家,曹彰就是投名狀。至於提出建議的徐庶,就是替罪羊。要怪就怪徐家不肯加入世家聯盟,遭到打壓就不可避免了。


    再說曹彰領兵兩萬進攻猗氏,徐庶在出發的時候給了他一封奇怪的家書。


    田豐以主力合圍曹彰的兩萬大軍,血戰了三天三夜。最後帶著五百殘兵退到了文醜戰死的幽穀。


    曹彰打開徐庶的家書,上麵是藏頭信。信中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夏侯惇奉了曹丕的密令,處心積慮要暗算曹家的黃須兒。世家聯盟利益至上,血脈親情難以左右。


    徐庶建議曹彰,化妝逃離猗氏之後,不要迴長安城,走北地出玉門關,到西域找曹昂。長安城的局勢已經失控了。


    曹彰看著一目了然的幽穀,再看數萬晉軍雲集的山坡。對於逃出生天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田豐指揮晉軍絞殺幽穀之中的曹彰殘軍。曹軍視死如歸,硬是擊退了晉軍的十幾次進攻。


    曹彰油盡燈枯了,兩萬曹軍全軍覆沒。晉軍的陣亡人數超過了三萬,傷者不計其教。


    田豐望著曹彰,欽敬有加的說道:“降,可免一死!”


    曹彰慘笑道:“曹家黃須兒,誓死不投降!”


    曹彰說完,拖刀直襲田豐。晉軍護衛萬箭齊發。曹家黃須兒,勇將曹彰戰死。他倒下的地方,正是文醜身殞之處。


    曹彰陣亡的時候,夏侯惇的援兵距離晉軍的外圍防線不足一裏。田豐倒是想再接再厲,久戰疲憊的晉軍將士已經不堪重負了。


    田豐見好就收,晉軍退迴猗氏。至於曹彰的屍身,就留在了幽穀之中。後來那處幽穀變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伏虎穀。


    兩員虎將的埋骨之地,田豐的謀略,讓天下人震驚。這是晉軍對曹軍的報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夏侯惇抱著曹彰的遺體痛哭一場。徐庶眼尖,在地上發現了田豐留下的信。


    信是袁紹寫的,裏麵提出了結盟抗劉的計劃。憤怒的夏侯惇想要撕毀信件,被徐庶阻止了。


    徐庶說:“夏侯將軍,三公子戰死幽穀,你我都難辭其咎。至於晉王的親筆信,隻有魏王才能做出決斷,咱們不能越俎代庖。”


    夏侯惇沉默了,收斂了曹彰之後,大軍也不迴安邑,繞道猗氏退守解良,準備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役。


    到了解良之後,夏侯惇決定留守,讓徐庶和荀惲帶著曹彰的遺體迴長安城。


    曹操老淚縱橫,對於李家老祖逼死樂進,舉家逃離華山的事情,他是悔恨交加。


    華山李家歸附梅園,潼關插上了興漢軍的大旗。關羽斬顏良誅文醜,賺取了武聖的名聲。曹軍卻背負了破壞戰爭潛規則的罪名。


    袁紹丟了左膀右臂,曹操失去了一個優秀的兒子。整場戰役,最大的贏家就是興漢軍。


    曹操問:“元直,要是曹軍堅持向晉軍複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徐庶迴答說:“魏王應該明白,南陽戰事不利,子孝將軍獨木難支。要是曹軍主力糾纏於河東,武關破,魏國就得亡了。”


    曹操無語了。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真的讓人痛不欲生。他說:“元直,你先迴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到底是兒子重要,還是天下重要?”


    三天之後,曹操和徐庶離開了長安城。他們剛進解良,夏侯惇就負荊請罪了。


    曹操沒有說話,對於夏侯家的選擇,他沒有權利質疑。世子懸而未決,世家之心難安。曹彰的存在讓世家感覺到了威脅。這就是大勢所趨,夏侯惇隻是推動了大勢,他曹操才是始作俑者。


    曹操已經沒有精力對付夏侯惇了,隻能強顏歡笑的放任自流。


    夏侯惇見曹操無意刁難徐庶,就把髒水潑向了荀惲。


    曹操對荀家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當初為了對抗興漢軍,曹魏向世家商會妥協。如今積重難返,荀彧卻成了曹家對付世家聯盟的最大障礙。


    徐庶為了緩解尷尬,於是就問道:“夏侯將軍,猗氏的田豐有什麽動靜嗎?”


    夏侯惇說:“田豐分兵運城,與弘農的鄧艾隔河對峙。似乎興漢軍無意渡河,倒也相安無事。”


    正在這個時候,解良城門校尉差人來報:田豐派出使者送來了一封信。


    信使呈上信,徐庶接過之後,忙轉呈曹操。


    曹操接過信之後,看了半天沒有說話。


    徐庶問:“魏王,田豐又在搞什麽名堂?”


    曹操說:“本初已經到了猗氏,想要邀請我前去見麵!”


    夏侯惇說:“主公,萬萬不可。田豐喪子,晉王折將。萬一他們發狂,會對主公不利。”


    徐庶保持沉默。畢竟利害關係早在長安城就分析透徹了。至於具體的決策,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曹操沉思片刻,拍板決定孤身前往猗氏與袁紹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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