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海軍受到了少年海軍的影響,士氣受到了嚴重的挫傷。不過保護弱者的傳統,隨著淩統的軍令深入了每一位將士的靈魂深處。這樣的對衝又讓主力海軍的士氣有所迴升。


    先鋒船在收到命令之後,立即展開了戰鬥隊形。作為先鋒船的屯長,在見識了海賊軍的隊列之後,立即下達了相關的作戰命令。


    緊接著的是屯長一船當先,船舷兩側的重型弩車絞弦上箭,身後的先鋒船有樣學樣,時刻準備著發起衝鋒和向船舷的兩側進攻。


    主力海軍的先鋒戰船都是以一百二十五人的小隊為單位中型衝鋒船,前端還設置了鐵製撞角,就是為了在接戰的時候增加先鋒船的突擊能力。英沙的海賊軍麵對先鋒船的野蠻衝撞,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隻能被動的躲閃。卻發現根本就躲不開,隻能挨打了。


    五艘先鋒船呈一字長蛇陣,在屯長船的帶領下乘風破浪,直接撞上了英沙海賊軍的外圍戰鬥艦。海賊軍船毀人亡,早就準備好的重型弩車開始發威,直接將海賊軍的陣型切開了一道口子。


    完成了第一波打擊任務的屯長船,立即啟動了先鋒船的防禦體係,至於多餘的人,全部加強到操舟的序列。先鋒船終於跑起來了,與升帆時的船速不相上下。


    英沙的海賊軍亂了,重型弩車的威力很大。一旦命中目標,船毀人亡就是唯一的結果。嚇得周圍的船隻胡亂的退避三舍。


    屯長船一衝而過,一輪打擊就挫傷了英沙的四艘戰船。直接導致了海賊軍主動放開道路,不敢合圍銳不可擋的屯長船。


    屯長船很快就找上了第二個攻擊目標,一撞得手之後,立即放棄了窮追猛打,留給身後的衝鋒船解決。同時驅船加速,趁機擴大戰果。


    當所有的衝鋒船,都得到了一次射擊的機會之後,屯長船距離英沙的指揮船不足一裏,周圍全部都是海賊軍的護衛艦。屯長船深知孤軍深入的害處,隻得在安全距離外吃掉海賊軍的部分船隻。


    護衛屯的重型弩炮開始發威了,在衝鋒船的強勢擠壓下,海賊軍被分割的二十幾艘戰船,完成了由戰鬥隊形向密集隊形的轉變。這恰好讓護衛屯的重型弩炮發揮出了優勢,也決定了脫離陣形的海賊軍戰艦的命運。


    兩輪飛火彈之後,先鋒船和護衛艦聯合作戰,順利的解決了包圍圈內的海賊軍,一口吞掉了英沙四分之一的力量。


    英沙的援軍也趕到了預定的作戰位置,隻是可惜沒有機會展開救援,反而暴露在了興漢國海軍的正麵,隻得硬著頭皮擺開了戰鬥隊形。


    重型弩車重新裝箭完畢,先鋒船的屯長也不打算故伎重施,而是與護衛船聯合作戰。重型弩炮的火油彈,對於海賊軍木製的船體來說,簡直就是催命符。


    英沙見援軍救援失利,反而陷入了重型弩炮的打擊範圍之內,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這讓他倍受打擊。情知大勢不妙的他,當即就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淩統的主力海軍,可是東海督帥呂蒙麾下最精銳的作戰力量,如今麵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海賊軍,很快就打出了超級頑強的氣勢。


    淩統見英沙的海賊軍減少了一半的船隻,再看少年海軍編隊中那些瑟瑟發抖的少年將士,決定讓劉立麾下的少年海軍加入戰場,親自見識一下海戰的殘酷性。


    淩統說:“劉屯長,命令你的少年海軍編隊,去剛剛戰鬥結束的海域打掃戰場。記住:除惡務盡。”


    劉立領命之後,立即發出了出擊的旗語。孫尚香,步練師,徐楷,甘述,呂琮,徐剛等人各自帶人奔赴預定的海域。


    先說孫尚香和步練師,她們乘坐的衝鋒船才剛靠近戰場,就感覺到頭暈目眩。步練師似乎被什麽東西嚇到了,吐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才吐無可吐,恢複神智的她居然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哭。


    孫尚香也是小臉蒼白,戰場的景象實在是太淒慘了,她強忍著胃部的不適,不允許自己吐出來。聽到了步練師的哭聲之後,她的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孫尚香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哽咽出聲。作為一方諸侯的直係血親,早晚有一天得親自麵對這樣的場景。


    隻是對於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女生來說,孫尚香努力的克服了心中的不適,卻沒有力氣安慰身旁哭得聲嘶力竭的步練師。


    在指揮船上通過單筒望遠鏡觀察前方動向的淩統和劉立,對於孫尚香的表現並不感到意外,然而步練師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劉立明白了一件事情——女生並不適合上戰場,這樣做實在是太殘忍了。


    鏡頭流轉,就到了呂琮和徐剛的位置。


    徐剛的表現很奇怪,不僅捂住了鼻子,還閉上了雙眼。呂琮似乎很激動,不停的說:“徐剛,你是少年海軍的一麵旗幟,克服心中的恐懼之後,你就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呂琮不僅掰開了徐剛捂鼻子的手,還強迫身邊的少年海軍將士睜大眼睛,好好的感受一番戰場的味道。死亡麵前人人平等,想要活著離開戰場,就必須要有足夠多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念。


    徐剛終於聞到了戰場的味道,睜開雙眼之後,又看到了真實戰場的模樣。打掃戰場的過程很順利,由於少年海軍居高臨下,倒也沒有意外發生。


    徐剛突然轉身,一股怪味兒撲鼻而來,有嘔吐物的惡臭,也有屎尿的特殊氣味兒。他正要讓人清理船身和個人雜務,卻被呂琮製止了。


    徐剛問:“呂屯長,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要看著所有的人出醜嗎?”


    呂琮說:“我跟你們一樣,大家都必須要記住這個味道。這是咱們少年海軍第一次上戰場的表現。咱們享受著最好的待遇,肩負著興漢國海軍的未來,卻表現得如此差勁兒,還有什麽臉麵洗去身上的汙穢。臉都丟光了,還怕身上髒嗎?”


    呂琮很心痛,有一種感覺叫恨鐵不成鋼。劉立在單筒望遠鏡中看到的,正是呂琮的咆哮。莊家沙海戰,是少年海軍永遠都無法抹去的恥辱。


    再說徐楷和甘述也駛向了戰場,作戰將門之後,兩人的表現倒也中規中矩。將是兵的膽,甘述的無所畏懼,直接讓整船的少年將士挺直了腰板。


    徐楷問:“甘述,你說將來的我們會不會也有這樣的結局?”


    甘述迴答說:“我不知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不過想要咱們少年海軍付出這樣的代價,敵人會付出更大的犧牲。這是咱們興漢國海軍將士的自信。”


    徐楷沉默了,海戰其實是兌子,活著的是英雄,犧牲的是烈士。


    前方圍攻英沙樓船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淩統突然找到劉立,提出了讓少年海軍參加最後的戰鬥。


    劉立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少年海軍不是作秀,早晚都得走向真正的戰場。海軍主力已經掌控了局麵,可以讓呂琮等人借著機會實戰一番。


    至於孫尚香和步練師,被劉立發出旗語召迴了。剩下的甘述,徐楷,呂琮,徐剛等四人,則各自帶隊加入了前線,參加最後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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